基于Citespace的中國中期財政規劃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

鄭玉婷 聞 荻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財政稅務學院 .廣西醫科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

一、引言

中期財政規劃改革是我國財政改革領域的熱點問題，也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各級政府一方面財政收入銳減，另一方面面臨持續性財政支出壓力劇增。在這種財政收支嚴重不平衡的背景下，需要中期財政規劃進行統一調度，從而合理地管控財政收支不平衡所可能導致的風險。針對這一領域研究國內學者已取得豐碩成果。這主要可概括為三個方面：一是以單個稅種為研究對象的，如羅鳴令(2018)以個人所得稅調節收入分配研究現狀進行分析等；二是針對財稅中某一個主題進行分析，如何錦前、司曉麗(2019)以改革開放以來稅法主題變奏為研究對象等；三是就某個時間段的稅收學領域和財政學領域整體的發展趨勢為研究對象，如白宇飛、郭彥男(2019)是基于1998—2017年對我國稅收領域研究態勢進行文獻計量分析。

但是目前對于中期財政規劃相關的文獻計量分析較少，相關研究的發展脈絡不清晰。因此本文通過借助CiteSpace可視化工具軟件，選取了CNKI數據庫中核心期刊與CSSCI期刊上發表，以“中期預算”“中期財政規劃”“跨年度預算”為主題進行檢索，剔除新聞、通知、會議等與研究內容無關的文獻，共得203篇期刊文獻，通過可視化的方法分析了我國中期財政規劃研究趨勢和熱點，以期為中期財政規劃的研究厘清思路。

二、研究結果和分析

(一)文獻的時間分布

中期財政規劃的研究領域發文趨勢如圖1所示。從整體趨勢上來看，基本上與國家對中期財政規劃的發布相吻合。1995—2003年期間，發展較為緩慢。2003—2013年之間，發文量整體數量依舊偏低。2014—2016年期間，該領域的研究量突然激增，2016年達到峰值。這和我們國家發布的相關政策基本符合。2014年新預算法的出臺，2015年國務院印發《關于實行中期財政規劃管理的意見》，提出要全面推進中期財政規劃管理。而2017年至今，中期財政規劃的發文數量呈現下降趨勢，國內學者對該領域的研究熱情略有消退。

圖1 1995—2020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發文趨勢圖

(二)文獻的空間分布

1．研究機構與作者分布

為識別該領域的核心團隊和群體，將CiteSpace節點類型設為機構，經過軟件運算后，出現圖2。發現該領域的研究機構數量眾多，但是相互合作非常少。從發文量來看，僅有1家機構的發文量超過10篇；其次是中央財經大學，數量為7篇。從發文機構性質來看，發文量前10名的單位中，有3名是研究機構，其余7名均是高等院校。圖2還顯示了發文數量在2篇以上的作者合作圖譜，發文量前五名的作者分別是馬蔡琛、寧旭初、李紅霞、石英華、王雍君其中數量最多的為馬蔡琛，一共發表了13篇，寧旭初為5篇，其余分別為4篇。整體來看，不同機構和作者之間的相互合作較少，相互之間的引用也較。

圖2 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發文機構合作圖譜(左)與研究作者合作圖譜(右)

(三)文獻研究熱點分布

1．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共現圖譜能夠集中展示一個時段內所討論的熱點詞。將分析節點設置為關鍵詞，勾選剪枝下的“Pathf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以及“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其他條件默認，軟件進行運算后可得到圖3。發現中期財政規劃、中期預算、年度預算是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的中心節點。從結果來看，中期財政規劃出現的頻次最多，達到68次，而中期預算、年度預算出現的頻次也很高，分別出現了34次和31次。說明了這些關鍵詞是中期財政規劃所研究的熱點主題。關鍵詞的中心性表示某一節點在該學科領域內的橋梁作用和影響作用，其值大于0.1表示為較強，即圍繞這一節點開展的研究較多且具有較強影響作用。對中心性進行排序發現有12個關鍵詞的中心性超過0.1，其中中期財政規劃的中心性最高，達到1.14。年度預算、中期預算、年度預算平衡次之，分別為0.58，0.37和0.32。其余中心性大于0.1的關鍵詞有預算平衡，中期支出框架、政府債務、預算公開、中期預算框架和事權與支出責任等。這些中心性高于0.1的關鍵詞是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中起到連接作用的關鍵詞。

圖3 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現圖譜

2．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是對現有成果的可視化分類，可以從不同角度展示研究領域的分布情況，以幫助研究者從繁雜的信息中梳理出有效的信息。在CiteSpace軟件中，將分析節點設置為“關鍵詞”，其他默認不變，運算后獲得共現圖譜。然后點擊“Find clusters”和“Label clusters with indexing terms”后，可得到如圖4所示的關鍵詞聚類圖譜。關鍵詞大致被分為5個標簽。分別是新預算法，中期預算框架，預算改革，中期預算以及預算平衡。從圖譜顯示的Q(Modularity Q=0.7125)以 及S(Mean Silhouette=0.5007)來觀察關鍵詞聚類結果。通常，Q＞0.3表示圖譜結構較合理，S＞0.5表示圖譜網絡的同質性較合理。很明顯，圖5繪制結果較合理，具備較強的代表性。

圖4 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的關鍵詞聚類圖譜

3．關鍵詞突現分析

關鍵詞突現是指在某個時期內文獻所頻繁出現高頻詞，能夠反映某個時期的研究熱點所在。在CiteSpace軟件中，先進行關鍵詞共現的運算，在此基礎上，點擊控制面板下“Burstness”按鈕，條件默認，即可輸出關鍵詞突現結果。從突現強度來看，分別是有兩個突現詞，一個是中期預算，從2007年到2009年突現，突現強度為3.853，而從2008年到2014年突現的關鍵詞中期預算框架，突現強度為3.609 5。從關鍵詞突現的年限來看，該領域近些年沒有突現的關鍵詞，也就可以反映這兩年中期預算的內容熱度并不是很高。

4．關鍵詞共現時區圖譜分析

關鍵詞共現的時區圖譜顯示了關鍵詞在不同時區內的變化和躍遷。在CiteSpace中，基于關鍵詞共現圖譜，選擇控制面板下的“Time zone View”，其他條件默認，軟件運算后可得到圖5。結合上圖，我們大致可以把中期財政規劃發展階段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階段是2007—2010年，這期間主要是剛剛引入中期預算的概念。第二階段是2010—2013年，該階段重點是研究在預算改革的背景下，如何去構建這一種中期預算，包括中期預算的框架，基線的籌劃如何進行。第三個階段是2013年至今，這期間實施了新預算法，中期財政規劃也在部分地區進行了試點。

圖5 中期財政規劃研究領域關鍵詞時區圖譜

三、研究結果與展望

(一)研究結果

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對中期財政規劃主題下，對篩選出來的203篇文獻從兩個方面進行分析。一是文獻的時空分布，包括時間分布，作者分布，機構分布。二是文獻的研究熱點分布，包括關鍵詞聚類，關鍵共現，關鍵詞突現，關鍵詞時區圖譜分析。

從文獻的時空特征來看，總體發文量經歷了慢速發展、突然激增、熱度平緩三個階段。未來隨著中期財政規劃深入實施，學界仍然會從預算平衡，預算改革等多個角度研究其有效性和實施難點。此外，發文機構和作者數量都相對集中，機構之間的合作相對較少，這可能與課題項目申報有關。因此，形成跨學科多領域的合作關系，可以有效改善研究機構獨立分散研究的現狀。

從文獻的研究熱點來看，共現出中期財政規劃、中期預算、年度預算這三大中心節點，其余大多是由此衍生的研究主題。未來中期財政規劃是學界持續關注的熱點，這也與我國各級政府的試點發展的進程有著密切關系；其次從關鍵詞聚類分析可見，形成了五大聚類標簽，但主要集中在預算制度設計中，因為無論是預算框架、預算法，還是預算改革，都在從上而下的頂層設計中實施，可見在實踐層面上還存在一定的空缺需要進一步研究；最后，從關鍵詞突現分析和時區圖譜分析，可以發現下一步績效預算將是新的研究分支熱點。

(二)研究展望

首先在概念界定上，中期財政規劃存在多層面的理解，甚至出現了多個詞匯的混雜，中期預算、中期財政支出框架、跨期預算等概念糅雜不清。這是由于很多概念都是直接音譯的西方學者的研究，沒有深入理解其概念的內涵，給中期財政規劃的研究造成了阻礙。但是隨著政府的持續關注，以及相關文件的下達，中期財政規劃的表述會越來越規范化。其次，在研究內容上，大多都停留在宏觀層面上，在理論框架上進行構建，然而在實踐上，鮮有學者研究政府組織實施中期財政規劃的過程，同時相應的指標構建尚存在較大空白。未來的研究應該更加向實踐層面去拓寬，結合實踐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完善中期財政規劃管理的內容。最后，在研究角度上，越來越多的學者把中期財政規劃和其他預算管理領域的改革融合在研究，尤其在績效預算領域較好地促進了中期財政規劃的落地實施，這對研究以某支點促進中期財政規劃的全面推進具有深刻的實踐意義。未來應該從多角度對中期財政規劃管理進行研究，支持多領域之間相互融合研究，以此來拓寬研究范圍，推動中期財政規劃管理的全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