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城有多遠

在那遙遠的地方——流水潺潺，把一棟棟樓宇送入夢鄉；鳥鳴啾啾，打開一個山城的黎明。用“城在景中，景在城中”的形容與描述是真實而貼切的。走進金秀縣城，第一印象是坐擁流水的弦音、青山的綠意和山間夢幻般的云霞，所謂的“夢和遠方”，我認為就在這里了。跟著我的腳步在小城里轉轉，感受“低調而奢華”的國家4A級旅游景區環境，也許你會深深地愛上她。

小城坐落在“桂中屋脊”大瑤山腹地，海拔800米左右，是廣西海拔最高的縣城。縣城周圍群山環抱，層林疊翠，金秀河穿城而過，蜿蜒流淌，空氣清新，城里居民的幸福指數如何，坐鎮在“瑤都廣場”上的盤王（雕塑）臉上的自信已向我們說出了答案。站在瑤族文化藝術中心，清點一下城內的景點：功德橋、三亭橋、瑤族博物館、民族團結公園、剿匪紀念公園、田村文化名村、金山橋、秀水橋、瑤族藝術展示中心、瑤族商品街、瑤族美食街、景湖公園、水上景觀公園和民族化改造后的縣城民居……往左往右？跟我來！

如果你是第一次走進山水瑤城，你可能要顛覆自己的認知，無論是經驗中還是想象中，她一定比你認為的小一些：小到抬頭見山，小到低頭見水！你還能往哪里去，讓時光在這里慢下來吧。迎合遠山慢慢飄移的霧氣，放慢你腳步的節拍，跟著小城特有的節奏，移步在錯落有致的樓宇間，你會有驚奇的發現，你走進的似乎是一個大型的民宿村落，一棟接一棟的房子，猶如穿上色彩斑斕的“民族服裝”，十分炫眼。一間挨一間門店，連成一片，商業文化不亞于大城市的繁榮，“炫富”的是瑤山特產店，特別是熱氣升騰的小食店，彌漫著人間煙火，一家有一家的特色，初來乍到，還以為是正在舉辦美食文化節呢。

把縣城一分為二的金秀河是山城的“原始居民”，小河不大，河床寬窄不一，幾米至十來二十米不等，自上游的盤王谷至香草湖短短幾千米內，就建有亭橋、廊橋、市政交通橋等近20座，稍微夸張地說“百步一橋”也不為過。這些橋中最雄偉壯觀的是“功德橋”，這座很有年代感的橋始建于明清時期，橋面上建有樓閣亭榭，層層而上，形似寶塔，巍峨壯麗。橋柱與橫梁均繪有瑤族的花紋圖案。橋兩頭分別題聯：“觀古今天下大功輝日月，覽中外人間美德壯春秋”和“賞瑤都不盡甘泉濨廣域，觀仙境無窮雅景醉鴻賓”。一聯對金秀的人文精神贊頌和推崇，另一聯描繪山城的自然風光。路也是橋，橋也是路，功德橋每天都在為居民和游客“做功德”，走上橋面，似乎走進一個民族的歷史。除此之外，不能錯過下游的金山橋、秀水橋的“民族風”，亭柱浮雕豐富，有仿瑤族古民居、圣堂山平安樹、黃泥鼓等。在橋里坐一下，輕音樂般的流水令疲憊在塵世的心獲得釋放；如果你有想象，那廊柱上的黃泥鼓，一定為你演奏一股圣堂山上的風情。多情的民族就有多情的聯想，當地人說金山橋像一個壯如山的瑤族儂給（瑤語：小伙子），而秀水橋酷似一個秀如水的瑤族姑娘。他們結為“情人橋”，“兩人”上下相望，以河的清波為愛傳情。坐在橋上看風景，遠處青山，近處樓閣，美不美，城中水！

流水“無情”，喧鬧著把兩邊的樓宇和民居推向山腳，水往低處流的宿命讓她一路歡歌前進，作別閑坐在橋上的游人，就嘩啦啦地流向山的轉角，直奔縣城西北角的香草湖而去。只有河堤上的花木繼續向游人表達自己的野性，路邊三三兩兩隨意圍坐的婦女，忙著飛針走線，沉迷在刺繡的“彩色時光”里。

金秀河北面有一棟酷似“茶山瑤”婦女頭飾的建筑物，它就是雄偉的瑤族藝術中心。瑤族藝術中心整體呈扇形，頂部中心突出，呈半球形，外形上大下小，它獨特的民族風格總能吸引游人走近它、拍攝它、觀賞它。瑤族藝術中心的西南面就是著名的瑤都廣場，坐在廣場上的盤王（雕像，含底座10.16米高）威嚴雄壯。他穿著瑤服，腰背長刀，為小城的安寧日夜“值勤”，為善良的人祈福。在他的視線中，金秀河左右的街市就是一個民族服裝表演場，行走在城里的瑤族群眾身著絢麗的民族服飾，色彩紛呈，爭奇斗艷。現代時裝一代接一代的新潮流雖然影響到這個大山里的民族，但他們依然“我行我素”，全身上下從頭帕、衫領、胸襟、袖口、墊肩、底邊、褲腳、圍裙到挎包、背袋到處繡著自然界的各種事物。有人說了解瑤族服飾就懂得瑤族的歷史。這些服飾上的信仰和秘密，一定是豐富而美好的。游人總喜歡和美麗的瑤族姑娘合照留影，她們也從未拒絕，畢竟身上的美得到他人的認同與羨慕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早就聽說大瑤山是民族歌舞的大舞臺，“百聞不如一見”，從大山深處聚居到山水瑤城的瑤族群眾并沒有因為離開山野而“收斂”其與生俱來喜歡唱歌跳舞的習慣；相反，人口相對集中的縣城更為他們提供、創造眾多的舞臺。從瑤都城門到金秀河的橋上、瑤都廣場、超市門外……不管有沒有聽眾和觀眾，“我唱我的歌，你走你的路”，兩人一對、五人一組地拉歌對唱，旁若無人，讓人大開眼界。我想，真正的歌聲應該就是這樣的吧。我雖聽不懂瑤歌，但看他們神采飛揚的樣子，歌聲一定是唱給山、獻給水、感恩時代的！我曾到過區內外不少“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的縣區，但金秀的歌多情濃還是讓我非常震驚的。據說在大瑤山，自古傳唱的曲風曲目、樂歌哀歌等，有超百種之多，如果說歌聲還不足以為風情瑤都名揚四方，那還有豐富的舞蹈呢！

在金秀采風的半個月時間里，我多次看到“歌”“舞”這對孿生姐妹“朝夕恩愛”的場景。由于舞蹈有一定的場景要求，在金秀縣城舞蹈雖然不能像唱歌那么隨處可見，但“偶遇”是很平常的。瑤都廣場就是一處固定的舞臺，居民和游客從伴曲的樂聲中就知道跳的是民族舞還是現代舞。民族與現代，歌舞升平，平分秋色。畢竟金秀是黃泥鼓舞的發源地，對把“千年瑤韻”傳向世界自信滿滿，恢宏、渾厚的鼓聲不是在瑤都廣場就是在特色旅游村寨里此起彼伏，把一個民族的舞蹈推向世界的舞臺。

一條會唱歌的河，幾座做“功德”的橋，幾排“穿民族服裝”的民居，滿山會舞蹈的樹木……霧嵐低拂樓宇，陽光輕流地面——瑤都金秀，山高水長，風情萬種，你來與不來，她都在張揚古老、炫耀多情！陽光下，她是深山林莽里一粒耀眼的明珠；夜色里，她是天空下一道璀璨的星光！

作者簡介：占點，本名黃秉戰，壯族，廣西巴馬瑤族自治縣人。“相思湖”作家群成員，廣西作家協會會員，在區內外眾多刊物發表詩歌、散文、紀實通訊、報告文學等作品多篇（首），有作品入選相關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