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軼,米秋蓉,王斌紅,任智勇,孔臨萍,趙紅偉,劉五華,朱亞宏
(1.太原市精神病醫院臨床心理科,山西 太原 030001;2.山西省兒童醫院麻醉科,山西 太原 030001;3.太原市精神病醫院精神分裂癥女科,山西 太原 030001)
抑郁癥是一種以顯著、持久的心境低落為主要特征的精神疾病,具有發病率高、復發率高、治愈困難及危害大等特點。世界衛生組織統計,抑郁癥在全球范圍內的發病率約為4.4%,全世界約有3.22億人遭受抑郁癥的困擾[1]。現階段,臨床上尚未徹底闡明抑郁癥的確切病因,一般認為此病的發生可能與生物因素、心理因素、社會環境因素等有關。目前臨床上已發現多種因子(如生長因子、細胞因子、內分泌因子)與抑郁癥的發生發展存在相關性,但用此類因子診斷抑郁癥的敏感性和特異性有限[2]。因此,臨床上迫切需要找到一種敏感性和特異性高的生物標志物來診斷抑郁癥。miRNA作為廣泛分布于人體各組織器官中的一類單鏈非編碼RNA,在轉錄后可通過反向調控基因的表達來參與生物多種生命活動的調節過程[3]。有研究指出,miRNA的差異性表達與包括抑郁癥在內的多種疾病的發生密切相關。本文主要是探討對抑郁癥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進行檢測的臨床意義。
選擇2019年1月至2020年5月期間我院收治的77例抑郁癥患者與同期在我院進行體檢的80例健康人作為研究對象。將其中77例抑郁癥患者設為病例組,將其中80例健康人設為對照組。病例組患者的納入標準是:病情符合《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5版(the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DSM-5)中關于抑郁癥的診斷標準[4];入院時漢密頓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17項的評分≥17分;既往未使用過任何抗抑郁藥物或抗精神病藥物;其本人(或其家屬)簽署了自愿參與本研究的知情同意書。其排除標準是:合并有其他精神疾病、神經系統疾病、嚴重的軀體疾病或有顱腦外傷史;對酒精、其他物質依賴或濫用;有雙相情感障礙、精神分裂癥等精神疾病家族史;處于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對照組健康人的納入標準是:身體健康,無重大疾病;性別、年齡等與病例組患者匹配;自愿參與本研究。其排除標準是:有抑郁發作史;患有精神疾病或嚴重的軀體疾病;有雙相情感障礙、精神分裂癥等精神疾病家族史;處于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在病例組中,有男性40例,女性37例;其年齡為21~48歲,平均年齡為(32.12±5.68)歲;其病程為3~10年,平均病程為(6.51±2.34)年。在對照組中,有男性47例,女性33例;其年齡為21~40歲,平均年齡為(28.26±5.34)歲。兩組研究對象的年齡、性別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已通過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的批準。
1.2.1 檢測方法 采集兩組研究對象清晨(8:00~9:30之間)空腹狀態下的靜脈血,對血液標本進行離心處理,分離出血清,提取血清中的外周血細胞作為標本,并將分離提取的標本置于-80℃的冰柜中保存待檢。采用國產的Thmorgan G2000 PCR儀及實時熒光定量法(Quantitative Real-time PCR)檢測外周血細胞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提取DNA的試劑盒由美國Sigma公司生產,SYBR定時定量試劑由德國Gene公司生產。將β-actin作為內參,以特異性結核分枝桿菌插入序列IS6110作為目的基因,β-actin的正向引物為5′-AGTTGCGTTACCCTTTCTTH-3′,反向引物為5′-TCACCTTCACCGTTCCAGTTT-3′,結核分枝桿菌的正向引物為5′-TTGGAAAGGATGGGGTCA-3′,反向引物為5′-CGCAGCCAACACCAAGTAG-3′。以上所有引物均由日本TaKaRa公司設計合成。
1.2.2 治療及療效判定方法 規范性使用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SSRI)對病例組患者進行抗抑郁治療。治療前后,根據患者的HAMD-17評分用有效、緩解和無效評估其療效。有效:治療后患者的HAMD-17評分較治療前降低>50%。緩解:治療后患者的HAMD-17評分較治療前降低25%~50%。無效:治療后患者的HAMD-17評分較治療前降低<25%。
比較兩組研究對象外周血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比較治療前后病例組患者中療效不同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
用SPSS 19.0軟件處理本研究中的數據,計數資料用%表示,用χ2檢驗;計量資料用±s表示,兩組之間比較用t檢驗,多組之間比較用F檢驗,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與對照組健康人相比,病例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的表達水平更高,miRNA-26b的表達水平更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表1 兩組研究對象外周血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s )

表1 兩組研究對象外周血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s )
組別 miRNA-26a miRNA-26b病例組(n=77) 0.031±0.009 0.189±0.012對照組(n=80) 0.004±0.001 0.751±0.098 t值 5.263 6.782 P值 <0.05 <0.05
在病例組患者中,有42例患者的治療效果為有效,有35例患者的治療效果為緩解。其中,治療效果為有效和緩解的患者在治療前其外周血中miRNA-26a、miRNA-26b的表達水平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8周后、12周后及6個月后其外周血中miRNA-26a的表達水平均低于治療前,miRNA-26b的表達水平均高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8周后、12周后及6個月后其中治療效果為有效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的表達水平均低于治療效果為緩解的患者,miRNA-26b的表達水平均高于治療效果為緩解的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表3。
表2 治療前后病例組患者中療效不同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的表達水平(±s )

表2 治療前后病例組患者中療效不同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的表達水平(±s )
治療效果 治療前 治療8周后 治療12周后 治療6個月后有效(n=42)0.032±0.005 0.025±0.004 0.018±0.003 0.010±0.006緩解(n=35)0.033±0.004 0.031±0.005 0.026±0.004 0.019±0.005 t值 0.158 6.841 10.364 9.872 P值 >0.05 <0.05 <0.05 <0.05
表3 治療前后病例組患者中療效不同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b的表達水平(±s )

表3 治療前后病例組患者中療效不同的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b的表達水平(±s )
治療效果 治療前 治療8周后 治療12周后 治療6個月后有效(n=42)0.152±0.022 0.289±0.012 0.345±0.014 0.507±0.079緩解(n=35)0.164±0.038 0.202±0.008 0.279±0.028 0.432±0.056 t值 0.296 5.820 6.893 8.459 P值 >0.05 <0.05 <0.05 <0.05
近年來,我國抑郁癥的發病率逐年升高。此病患者的早期癥狀不明顯,隨著其抑郁情緒的加重,可逐漸出現心境低落、抑郁悲觀、思維遲緩、興趣下降等表現,部分病情嚴重者可出現自殘、自殺的想法或行為[5]。有報道稱,miRNAs參與了抑郁癥的多個發病機制,尤其在突觸可塑性、神經形成、信號傳導通路關鍵性元件的基因表達調控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6]。張東子等[7]采用芯片篩選和熒光定量PCR后期驗證法對抑郁癥患者進行檢測發現,其體內單核細胞中miRNA-26b的表達明顯上調。任倩等[8]研究發現,miRNA-26a對于突觸傳遞長時程增強(long-term potentiation,LTP)的維持具有重要的調控作用。突觸傳遞LTP是突觸可塑性的一種重要表現形式,誘導突觸傳遞LTP可使部分miRNA上調和部分miRNA下調,這些改變可能會導致抑郁癥的發生。關于miRNA-26b的研究,大多報道稱其與人類惡性腫瘤的發生存在密切的相關性。另外,miRNA-26b在神經發生和神經元分化的過程中也發揮著重要作用。有研究指出,miRNA-26b參與了中樞神經系統(central nervous system,CNS)的調控發育。阿爾茨海默病患者和精神分裂癥患者體內的miRNA-26b均存在異常調控的現象[9]。張理義等[10]認為,miRNA-26b的異常表達可能在神經紊亂和精神疾病的發生中起到重要作用。
本研究的結果證實,對抑郁癥患者外周血中miRNA-26a/b的表達水平進行檢測有助于診斷其病情,評估其療效及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