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赫大叔
我出生在北京,在北京長大,從小到大,每年春節都會去逛廟會。
幾乎每次去廟會,我都會拽上表弟,但我倆的價值取向簡直大相徑庭。表弟喜歡吃各種美食,我則鐘情于廟會上的游藝項目。
至今,我還記得表弟一邊吃著臭豆腐一邊追躲著氣味兒的我寒磣:“嗨!你不懂生活……”對于表弟的幼稚行為,我很不屑一顧。因為廟會上真正吸引我的,是各種有趣的小型游藝項目。
激光打靶、套圈兒、打大牙、碰碰車……琳瑯滿目的游戲讓我流連忘返。記得有一年,我激光打靶打了10個10環,獲得了一等獎—一條土黃色的領帶。我興高采烈地把領帶給了父親,他只是笑了一下,便把領帶放到一邊了。當時我就想,如果換成我是父親,一定會給孩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當著他的面戴上這條領帶,然后和孩子開心地合個影。
廟會上的游戲簡單易學,玩兒得多了都會得獎,這也可能是我喜歡玩兒的根本原因。讓我印象最深的一個游戲是打地鼠。很難得,吃貨表弟也喜歡這個游戲。手里拿著一根用紅布包著的木槌,站在一臺布滿窟窿的臺子前,游戲開始后,窟窿里會輪番鉆出“地鼠”,玩家必須眼疾手快,掄上槌子猛地把“地鼠”打回窟窿里。
玩這個游戲既要用力還要用腦,每次“地鼠”躥上來的時候,孩子們都會雙唇緊閉,兩眼直視,仿佛眼前出現的是“地主老財”,不打著它不足以平民憤。每當我玩這個游戲時,母親交完錢就去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什么時候“地鼠”被打得不敢鉆出來了,母親就起身,帶我去玩兒下一個游戲。
多年之后,我帶著女兒去表弟家,兩人聊起小時候逛廟會的趣事兒,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打地鼠游戲。表弟得意洋洋地給我女兒傳授經驗,說:“我有一個小絕招,總是能勝過你老爸,那就是我把木槌放在洞口上方,地鼠一躥出來,我能馬上把它打下去。不像你爸每次都掄圓了,打下去要使出吃奶的勁兒!”他的一席話把大人們逗笑了,但女兒卻撇著小嘴,因為她不知道什么是“打地鼠”。
一個念頭突然竄進腦海里,我可以把打地鼠游戲搬到自己家里來啊。想到做到,我馬上讓妻子、弟弟和我圍坐成一個半圓,弟妹找來了3個毛絨玩具,我們拿在手上充當“地鼠”。女兒用癢癢撓當木槌。我還沒說游戲規則呢,女兒已經掄起了癢癢撓,大人們紛紛舉起“地鼠”,女兒眼疾手快地打。被打的“地鼠”回到原位時,“地鼠主人”還要發出被打后的哀嚎。女兒高興極了,越玩越起勁,聽著她開心的笑聲,看著她玩兒得滿頭大汗卻依然興致不減的高興勁兒,我欣慰極了。
“家庭打地鼠”游戲深受女兒喜歡,后來她還讓我們輪流當玩家,她當“地鼠”。從那之后,“家庭打地鼠”游戲成了我們家聚會的必備節目。
這個游戲不拘于空間形式,只要有4個人以上就可以玩兒。它的好處也很多,既能讓孩子活動四肢,又能讓孩子動腦筋,手腳腦并用的同時,親子關系也越來越融洽了。總之,“家庭打地鼠”游戲是一種特別好的“不插電陪伴”方式。在我的影響下,很多人的家里都開始興起“家庭打地鼠”游戲,他們覺得在家里玩兒這種游戲,收獲的樂趣比在外面還多。
當父母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把手放在孩子手上時,孩子一定能體會到成長的快樂,收獲到來自家庭的溫暖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