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三峽庫區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選擇研究
——以重慶萬州區為例

童洪志，冉建宇，管陳雷

（重慶三峽學院工商管理學院，三峽庫區可持續發展研究中心，重慶 萬州 404020）

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明確強調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加快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產業興旺是實現鄉村全面振興的基石和經濟基礎，其最重要的內容就是發展現代農業。而且，現代農業也是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的基礎。如此看來，要實現農村產業興旺，其前提條件是要明確并發展具有競爭優勢、增長率高、經濟社會效益和輻射帶動作用大的現代農業產業，這就需要確定哪些農業產業應該作為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進行優先培育和發展。重慶三峽庫區作為國家長江經濟帶發展戰略的重要紐帶，農業主導產業的選擇和培育直接關系到整個區域經濟增長的速度和發展水平，關系到農業產業結構的合理性，對區域經濟發展和農民長期穩固脫貧致富具有重要戰略意義和積極作用。因此，在三峽庫區鄉村振興過程中，如何科學合理地選擇并確定其農村農業主導產業，對重慶加速推進鄉村振興戰略落實落地，破解城鄉統籌發展不平衡問題及在庫區率先實現農村產業興旺、可持續穩固脫貧等具有深遠的現實意義。

關于主導產業及其選擇的研究，國內外學者做了諸多開創性工作和有益探索。20世紀50年代末，自Rostow[1]首次提出了主導產業的概念和增長率基準后，主導產業有關理論的研究得到了拓展和豐富。Heckscher和Ohlin[2]從本國具備比較優勢的要素和資源出發，提出了主導產業的比較優勢基準理論。Hirschman[3]提出了產業關聯度基準理論，認為主導產業的確定是因為產業內部供需不一致，從而可帶動其他相關產業發展的產業。Miyohei[4]提出了主導產業選擇的雙基準理論（收入彈性基準和生產率上升基準），受其啟發，國內學者相應提出了“三基準說”“四基準說”“五基準說”“六基準說”“七基準說”[5]等選擇標準。

基于主導產業選擇的研究，Gill[6]、Myoungsub和 Sehil[7]分別以伯明翰、KTX地區為例對工業和服務業主導產業選擇進行了研究。Pezzey和Withagen[8]、 Gamal[9]、Benchekroun和Withagen[10]、王 梁 等[11]從資源環境基準視角建立經濟模型和評價指標體系來分析產業發展潛力并選擇其主導產業。Porter[12]、秦開大等[13]從“二基準說”（產業比較優勢和競爭優勢）視角分別分析了工業和農業主導產業。付金存等[14]從效率優勢、規模優勢和綜合優勢3個方面對農業主導產業選擇進行了分析。嚴小燕等[15]從區域比較優勢、產業關聯、產業增長和資源環境四個基準視角分析了生態縣農業主導產業。吳德進和張旭華[16]、鄭珍遠等[17]和周向紅等[18]從“五基準說”視角研究了區域主導產業選擇。陳新崗和單祥杰[19]、趙玉林和汪芳[20]從“六基準說”視角分析了區域（或城市）主導產業。在指標選擇方面，盡管已有研究選擇行業領域和對象區域不同，但在構建主導產業指標體系方面選擇的指標大同小異，主要有需求收入彈性系數、效率優勢指數、規模優勢指數、區位商、產業增加值增長率、就業吸納率、綜合優勢指數、能源消耗產值率、影響力和感應度系數[21]、人均產值系數（集中系數）、產值比重、產業貢獻率、技術密集度、總資產貢獻率、產業關聯度、三廢治理系數、市場競爭優勢、產業發展規模、生產率上升率、市場占有率、比較勞動生產率、產業平均利潤率、產業競爭力指數、稅收貢獻（或利稅規模）、相對盈利能力、成本利稅率、單位產值能耗變化率、商品率、收益率、技術貢獻率（或技術系數）、發展彈性指數、產業擴展系數、資本形成誘發系數、中間投入產出率、物耗產值率、經濟帶動力、最終消費誘發系數、中間投入增加值率、調出和調入誘發系數、產業單位面積產值增加率[22]等指標。

在主導產業選擇評價方面，國內外學者采用方法各異。Perloff等[23]提出了偏離—份額分析模型（Shift-Share Method，SSM），Dunn[24]、Haynes和Machunda[25]對其方法進行總結、驗證并逐步完善。Mayor和Lopez[26]、劉鎧維[27]和薛紀賓[28]運用SSM分析空間模型對工業和第三產業主導產業進行評價與分析。Puig-Junoy[29]、艾爾肯江·阿布力提甫等[30]采用數據包絡分析模型（DEA）來確定主導產業。張鳳龍等[31]采用AHP層次分析法分析了農業主導產業。曾春水等[32]采用加權求和法分析了城市服務業主導產業。黃蕾等[33]采用熵權法評價了城市工業主導產業。此外，還有研究采用了模糊數學法、因子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多準則決策分析法[34]（如ELECTRE、PROMETHEE、VIKOR、TOPSIS）等對主導產業選擇進行評價。

綜上，現有研究主要以產業關聯、灰色系統、比較優勢、經濟增長等理論為指導，以不同地區為研究案例對象，基于不同主導產業選擇標準和理論視角，通過設計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和指標測算，探討了不同行業的主導產業及其選擇，其中涉及工業行業領域較多，但針對三峽庫區農業主導產業選擇的研究尚顯薄弱。從指標選取方面看，現有研究考慮的指標側重點不同，并非所有指標和評價方法都適用于農業主導產業指標選取，如在評價方法中，SSM分析法側重以分析不同產業競爭力指標來確定主導產業發展優勢和產業結構調整方向，DEA分析法側重以分析不同產業運行效率（投入產出比率）指標來選擇主導產業，兩者考慮指標對象較單一；相比而言，AHP分析法是一種解決多目標的復雜問題的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決策分析方法，可對主導產業不同評價指標按照分解、比較、判斷、綜合的思維方式進行決策，具有系統性、實用性、簡潔性等特點，能夠讓決策者與決策分析者相互溝通，甚至可直接應用，增加決策的有效性，在諸多學科研究領域應用廣泛。總之，已有研究理論和方法基礎為本文提供了借鑒和參考。就重慶三峽庫區而言，因受自然、歷史和地質地貌條件等因素長期影響，產業基礎薄弱，“產業空心化”問題依然凸顯，實現農村產業興旺面臨著產業薄弱與人力空虛交互的困局，并阻礙了農民增收致富，這一現象引起了當地政府的高度關注。為此，本文以三峽庫區中心腹地城市重慶萬州區為例，研究如何選擇現代農業主導產業，借鑒現有研究基礎理論和AHP分析方法，結合區域農業生產實踐，設計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并通過采集區域近年數據對指標進行測算分析，力求明確農業主導產業發展重點和培育方向，以期為當地政府有關決策部門設計地區農業經濟發展規劃與政策制定提供實證支持和參考。

1 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構建

1.1 主導產業選擇基本要求與原則

1）基本要求。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的構建一方面必須能夠反映該產業增長潛力、經濟效益或增長質量、產業規模、生態效益或可持續發展能力以及能夠帶動其他相關產業的帶動能力和社會效益，同時還要反映在比較優勢和技術進步上有明顯的競爭力特征；另一方面，結合三峽庫區經濟實際情況，還應以需求收入彈性基準、市場需求基準和環境基準、市場競爭優勢基準或比較優勢基準[35]、生產率上升率基準、產業關聯度基準[36]等為指標體系構建基準和原則。除此之外，鑒于近年來農產品市場存在價格波動因素、通貨膨脹因素等帶來的影響，還應考慮產業單位產出貢獻增長情況，因為農產業規模經營投資回報具有面臨自然氣候、災害及不可抗拒等不確定性因素影響，以及投資回收期較慢等特點[37]，而且農產業種養殖規模越大、產量高，并非代表其產值越高，或者說并非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就越大。總而言之，這些指標必須能夠反映庫區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選擇的內涵和特征，既要具有客觀可行和數據可獲得性，又要體現指標可比、全面和實用性。

2）主導產業指標體系構建原則。地處三峽庫區腹地中心城市萬州區，區域政府在選擇主導產業時，一般會根據農村經濟和本區域的資源稟賦狀況、農業技術水平和區域競爭優勢來確定主導產業。然而，主導產業選擇沒有統一的標準，但有一點可以發現主導產業選擇的共性總是存在的。因此，隨著我國農村地區絕對貧困消除之后，結合萬州區城鄉統籌發展、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和推進進程，借鑒有關產業經濟學理論原理，對三峽庫區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的設計，應遵循規范實用、簡明科學、因地制宜、系統全面等相結合原則。同時，確定主導產業選擇還要考慮到主導產業選擇的自然資源約束和地理區位條件，還應遵循技術進步、可持續發展和資源優勢[38]等原則。

1.2 指標體系的構建

遵循主導產業選擇基本要求、選擇基準及構建原則，借鑒國內外有關研究成果，本文在前期學者研究基礎上，新增一個單位產值增長率指標，在指標體系設計方面力求考慮既要簡明又要全面，最終設計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由7個子系統一級指標構成，包括其對應的20個二級指標（表1）。

農村地區農業主導產業不同于城市工業主導產業，在指標設計上，既要考慮地區農業發展特性，又要充分考慮指標適用性和數據可獲得性（客觀數據采集的可獲得性）。根據表1，在20個指標中指標反映的經濟含義基本包括上文分析“七基準說”的選擇標準，但結合庫區和本文選擇案例地區的農業有關數據可獲得性和應用性，最后選擇反映產業發展增長潛力的需求收入彈性系數、單位產值增長率、產業產值增長率三個指標，反映產業比較優勢的區位商和綜合比較優勢指數指標，反映產業關聯性的區域產值增長作用率指標，反映經濟效益的產業增長作用水平度和人均產值系數指標等共8個主要指標來分析萬州區現代農業主導產業。

表1 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選擇指標體系Table 1 Selection index system of modern agricultural leading industries

1.3 指標計算方法與說明

需求收入彈性系數（EDji）。該指標表示為某產業需求增量變化程度與居民收入增長變化程度的比值。其值越大，說明該產業或產品市場容量越大，增長潛力也越大；反之，則表明該產品的社會需求量的增長低于收入的增長，需求不旺，市場容量小。在價格一定情況下，該指標反映人均收入每變化一個百分點引起某產業或產品需求變化的敏感程度。對某j地區i產業或產品來說，EDji可表示為：

式中：ΔXji為j地區i產業或產品需求產值增量，Xji為j地區i產業的上一時期產值；ΔYj和Yj分別為j地區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量和上一時期居民可支配收入額。

產業產值增長率（GRIji）。一般而言，該指標值越高，說明該產業發展速度越快，具有較好的成長性和增長潛力，也反映該產業在國民經濟體系中的作用和地位越重要。對某j地區i產業或產品來說，GRIji可表示為：

式中：vjit、vjiq分別為j地區i產業或產品的不同時期產值，t代表報告期、q代表基期，t＞q，年數n=t-q。

單位產值增長率（MRji）。該指標可以用來反映某產業單位產出效應或貢獻。農產業種養殖規模越大或產量越多并非產值越高，因此，采用此指標可以有效反映價格波動或產能過剩帶來的不利影響。其值越大說明該產業效益越好、發展潛力越大，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也越大。對某j地區i產業或產品來說，其單位產值增長率（MRji）可表示為：

式中：ajit、ajit-1分別為j地區t時期i產業或產品的產值和上一期的產值，TPjit、TPjit-1分別為j地區t時期i產業或產品的規模面積或產量和上一期的規模面積或產量。

區域產值增長作用率（REji）。該指標可用來反映農業經濟對區域整個經濟或其他產業發展的帶動情況，其值越大，說明其關聯性越強，帶動作用越大，而且也可帶動其他相關指標變動程度。對某j地區i產業或產品來說，REji可表示為：

式中：Δaji為j地區報告期i產業或產品同上一期相比的增長額，ΔGDPj為j地區所有產業經濟同上一期相比的增長額。

人均產值系數（ACji）。該指標值越高，表明該產業在該地區經濟效益越好，具有較好的資源稟賦。針對不同區域而言，因人口規模不同，故采用該指標可以消除單個產業經濟規模表面膨脹的假象。對某j地區i產業或產品來說，ACji可表示為：

式中：eji為j地區i產業或產品產值，TRPj為j地區總人口；Eui為j地區的上一級u地區i產業或產品產值，TRPu為j地區上一級u地區總人口。在行政地區管轄范圍上，其代表含義j∈u。

產業增長作用水平度（RAEji）。該指標主要反映某地區某產業或產品產值變化對同類產業發展變化的程度，其值越大，說明該產業貢獻越大，經濟效益越好，在同類產業經濟中的作用程度也越大。本文主要涉及農村經濟發展和主導產業選擇，因此該指標的增長作用水平度僅對該區農業經濟發展的增長作用。對某j地區i產業或產品來說，其對區域整個農業經濟增長作用率（RAEji）可表示為：

式中：ΔAEj為j地區報告期的農業經濟同上一期相比的增長額。

區位商（或產值集中度）。區位商（LQ）也可用產值集中度表示，主要用來反映該產業在地區經濟中的集中化規模相對程度[39]，與該地區產業經濟絕對規模高度相關。產值集中度越高，說明該產業在區域中的經濟作用和經濟規模越大，產業發展具有明顯的區域比較優勢，其產品市場容量也越大。一般而言，該指標值越大越好（通常在1以上），大于1說明具有較好的發展優勢[40]。對某j地區i產業來說，其區位商（LQji）（或產值集中度）可表示為：

式中：aji、APui分別表示j地區和其上一級u地區i產業產值，∑aji、∑APui分別為j地區和其上一級u地區i類產業產值總和。

區域綜合比較優勢指數（RCAIji）。該指標主要反映某產業發展在區域中的綜合優勢，可用該產業規模指數與其產值集中度的幾何平均值來表示。前者反映j地區該產業在整個u區域經濟中發展規模程度，為該產業產值與上一級地區同類產業產值的比值；后者計算公式（7）已給出。于是，某j地區i產業規模指數（SIji）和RCAIji可分別表示為：

2 AHP分析法構建主導產業選擇模型

2.1 綜合評價指標權重的確定

在指標權重選擇和計算方面，本文采用AHP分析法進行評價，其過程如下。

1）構造判斷矩陣。按照德爾菲法，設計兩兩對比調查問卷（量表采用9級標度），通過問卷調查形式向從事“三農”領域研究的專家學者（包括地方高校、研究院所、涉農企業和政府部門等相關人員20位）進行咨詢，將指標層的各項指標按其重要性程度進行兩兩比較打分，給分標準依次為：認為同等重要、稍微重要、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的分別給1～9中對應的奇數分，針對介于兩相鄰重要性程度的中間值判斷取其相鄰兩值的平均分（即分別對應1～9中的偶數）。根據評分結果，構造判斷矩陣A如下：

2）權重賦值計算。各指標權重的確定運用方根法測算，矩陣A中每一行向量Vi為j個元素乘積的n次方根，各指標對應的權重向量Wi為歸一化處理后的值。向量Vi和Wi分別表示如下：

3）一致性檢驗。為保證構造的矩陣具有較高可行性和最后指標權重確定的可靠性，常用的方法是采取一致性檢驗。檢驗標準和一致性判斷條件見表2。

表2 矩陣一致性判斷條件和結果說明Table 2 Judgment conditions and results of the matrix consistency

表2中兩個關鍵判斷指標（CI和CR），其中CI是檢驗構建矩陣一致性程度的必要條件[41]。若滿足表2中判斷結果對應的條件，則可用λmax對應的特征向量中元素來確定指標權重，其判斷條件指標計算公式如下：式中：RI為隨機一致性檢驗指標；kA為隨機正反矩陣的λmax平均值（kA計算步驟：先構建若干個n階隨機正反矩陣A，然后從1～9及其倒數中隨機選取它的元素，再計算該矩陣最大特征根的平均值）。

根據計算結果，經檢驗組合后CR = 0.021 7（＜0.1）。可見，構造的矩陣一致性檢驗通過，其判斷的各指標權重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科學性，最終各指標計算權重結果見表3。

表3 現代農業主導產業選擇指標及其權重Table 3 Selection indices and their weights of leading industries in modern agriculture

2.2 綜合評價值的計算

按照上述計算步驟，求主導產業選擇指標的綜合評價結果，即對所有指標進行加權求和。根據表3的權重結果，用S表示選擇發展主導產業的最后總分值，則：

式中：k= {1, 2,…, 8}，Wik表示i產業第k項指標的權重值，Sik表示為i產業第k項指標計算值。

最后，對綜合得分S值進行排序，其排序靠前較大的值對應的產業可作為優先培育和重點發展。

3 結果與分析

3.1 需求收入彈性系數

不同農產品的消費功能和使用價值有所不同，加之消費者個體需求偏好不同，因而其也體現出具有不同的需求收入彈性。通過導入近年來萬州區有關統計數據并進行計算，表4給出了不同農產業（或農產品）的需求收入彈性系數（EDji）。從單個指標來看，茶葉的需求收入彈性最高，且大于1，說明近年來該產業發展最快。事實上，現實中近年來該區餐飲店、茶館等興起也進一步證實了人們對茶葉的需求推動。其次，中藥材、林木類、油料和煙葉等，盡管需求收入彈性小于1（0.752～0.878之間），但其市場前景較好，有一定的需求。遺憾的是，豬 肉、牛肉、羊肉、家禽蛋類和奶業等農牧業需求收入彈性呈負數。可見市場對茶葉、中藥材、林木、油料和煙葉等產業產品需求較好，而對農牧業類產業產品需求不是很高，這或許是因為近年來豬肉、牛肉等農產品價格上揚所帶來的影響。

3.2 產業產值增長率與單位產值增長率

從單個指標來看，產業產值增長率（GRIji）年均增長12%以上的主要有羊肉、茶葉、林木、蔬菜、油料、煙葉和水果等，其次為水產養殖類、豬肉和中藥材等，其產業生產增長率年均在4.35%～8.61%之間，而有的產業則出現了負增長，如奶業、家禽蛋類、糧食作物和牛肉等，其中奶業和家禽蛋類跌幅較大，超過48.1%（表4）。

表4 需求收入彈性系數和產業產值增長率Table 4 Demand elasticity of income and the growth rate of industrial output value

某產業單位產值增長率（MRji）越大，說明該產業發展或增長潛力越大，更能準確反映現實中該產業的單位產出貢獻程度。從表5中單個指標來看，增長潛力最好的是茶葉和中藥材，單位產出貢獻增長率在48.1%以上。以中藥材為例，近年來該區中成藥消費平均市場價格增長超過20%，說明市場前景良好、供不應求，同時也受到當地政府高度重視。其次，油料、水產養殖類和糧食作物等發展較好，單位產值增長均高于10.1%，煙葉、蔬菜和水果等單位產出貢獻在1.9%以上。遺憾的是，林業和農牧業單位產出貢獻出現了負增長，其中，以林業為例，盡管森林覆蓋率在逐步提高，但單位面積產值增長并非相應提高。相反的是，近兩年來的肉類產品價格上漲，人們對替代品水產養殖類的產品需求較大，同時也直接推動了該類產品價格上漲，表5中的漁業產出數據說明了此觀點，即2018年漁業產出產量同期比減少了1 955 t，但單位產值卻增長了11.9%。

表5 單位產值增長率Table 5 Growth rate of unit output value

3.3 人均產值系數、產值增長作用率和水平度

人均產值系數（ACji）指標測算結果見表6。從單個指標來看，奶業、煙葉、茶葉、豬肉、林木類、羊肉、水產養殖業的人均產值比較大，系數均大于1，說明這些產業在該區具有較高生產的資源稟賦，其發展規模或專業化水準較高。相對而言，其他產業的資源稟賦則較低。產業產值增長作用率（REji）和作用水平度（RAEji）兩個指標測算結果對比可發現，對整個區域經濟增長貢獻較大的產業，則對整個農業經濟貢獻作用的程度也較大（表6），如林業、糧食作物、蔬菜和水果等。

表6 產業人均產值系數、產值增長作用率和作用水平度Table 6 Coefficients of per capita industry output, the contribution rate to growth, and the level of contribution

3.4 區位商（產值集中度）與區域綜合比較優勢指數

區位商（LQji）或產值集中度可說明該產業在區域中的經濟作用和經濟規模情況，其值越大，表明該產業發展具有明顯的區域比較優勢，生產規模也越大，市場需求的商品也會越多。表7給出了該指標的計算結果。從單個指標來看，其值大于1的有奶業、煙葉、茶葉、豬肉、林業、羊肉、水產養殖、糧食作物等具有較好的發展區域優勢，市場需求較大。其中，奶業和煙葉的指標值均大于2.5，說明在該地區經濟發展中的集中化規模程度相對更高，區域比較優勢更明顯。

區域綜合比較優勢指數（RCAIji）指標測算結果見表7，其指標值越高，說明該產業越具有相對優勢，發展主導產業可能性也就越大。從綜合比較優勢單個指標指數來看，相對而言，奶業、煙葉、茶葉、豬肉、林業和羊肉等表現出一定優勢。

3.5 萬州區農業產業綜合評價

根據上文選擇的指標和評價模型測算的結果，對所有指標進行加權求和，最終測算出各產業對應的S值（表7）。總體來看，對現代農業14類產業測算的綜合得分進行排序，其順序依次為：茶葉＞煙葉＞奶業＞林業＞油料＞水產養殖業＞糧食作物＞ 中藥材＞豬肉＞羊肉＞水果＞蔬菜＞牛肉＞家禽蛋類。由此可知，排名靠前的產業應優先培育。根據 排序結果，萬州區現代農業主導產業未來發展應優先把茶葉、煙葉、奶業、林業、油料和水產養殖業等確定為促進農村產業興旺的重要增長產業。

表7 產值集中度(或區位商)、RCAIji與總分值Table 7 Concentration of output value (or location quotient)，RCAIjiand the total score

4 結語

本文借鑒產業經濟學有關理論原理，在現有研究基礎上科學合理選擇測評指標，設計指標體系和選擇模型，引入具體研究區域案例數據對指標進行綜合測評。在評價方法和指標權重選擇上，力求減少專家們評分摻入過多的人為主觀因素，對構建評價矩陣結果進行了一致性檢驗，從萬州區農村經濟發展的實際情況看，其綜合評價得分及位次排序情況基本與萬州區實際一致。然而，理論上要使指標選取和模型具有更廣泛的應用性，以及研究結論更具可靠性，故針對農業主導產業選擇，現實中還應綜合考慮區域資源、公共服務基礎設施、營商環境、電商環境、政府政策和氣候環境等多方面因素，這些對確定農業主導產業選擇和發展帶來的影響不可忽視。鑒于有關指標涉及的農業數據缺失，未來研究將補充采集第一手數據，從生態環境、社會效益和技術進步等維度擴充測評指標綜合考察，進一步完善和優化模型及方法，使確定的主導產業選擇結果更具科學性和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