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子》中黑人的生存困境及應對策略研究

◆摘? 要：在《土生子》中，面對不平等種族關系的困境，大多數黑人選擇消極逃避的態度來應對。早些時候主人公比格和他的黑人朋友們以及他的情人貝茜一樣害怕遭受懲罰而不敢僭越黑人與白人之間約定俗成的界線，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當然，隨著主人公比格對外部不公平環境內在抗拒力的不斷增強，逐漸使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應對這種困境，比如隨身帶槍、使用暴力和性。白人麥克斯和簡作為美國社會進步力量共產黨的代表，也始終積極對以比格為代表的黑人表示同情與幫助，顯示了一位共產主義者的人文情懷。此外，本文還嘗試探索消解黑人生存困境的策略。

◆關鍵詞：生存困境;黑人;白人;共產黨;應對策略

一、比格的消極反抗及其方式

在比格反抗中，為了擺脫日常生活中所遭受種族不平等的影響，選擇了槍支、暴力和性作為他對外部世界的反應方式。比格首先使用的是槍。第一次去道爾頓家時，他帶著一把槍。他認為帶槍可以“給他一種完整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安全感。意外殺死瑪麗后，他覺得自己的槍讓自己很溫暖。后來，在他的逃亡途中，他又一次認為槍是必不可少的，就比格看來槍是安全的象征。很容易看出，槍是比格減輕對白人世界恐懼的重要工具。比格采取的第二種方式是暴力。小說中，比格是個性格暴躁的年輕人。當然，他的這種性格與他所處種族主義下壓抑的環境息息相關。小說開始的一個場景是比格殘忍地殺死了一只巨大的老鼠，并利用這只死老鼠去嚇唬他的妹妹維拉，獲得了一種滿足感。如果比格與他的黑人同伴相處，暴力行為就會發生，比如他們經常聚在一起搶劫或欺負其他黑人同胞。同樣，他意外地殺死了瑪麗之后，毫不留情地碎化瑪麗的尸體。在逃跑過程中，為了減輕負擔感，又殺死了自己的情人貝茜。每次殺死一個人時，他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既不感到內疚，也不感到后悔。更重要的是，他逐漸沉淪于殺害他人的快感中，最終走上人生歧途。

對比格來說，暴力是他克服與生俱來的恐懼，幫助他找到自我價值的一種途徑。性是比格減輕他精神困境的又一種方式。《土生子》中，比格和貝茜之間實際沒有感情，只是為了性而已。比格殺了瑪麗后內心充滿了恐懼，然后他的情人貝茜出現了。比格通過和貝茜的性愛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他的恐懼，這讓他暫時忘記了白色世界的可怕。需要注意的是，在殺死貝茜之前，比格又和她發生了性關系，這讓他平靜下來，讓他思考如何殺死貝茜，以防她背叛他。在一個種族歧視嚴重的環境下，比格采取暴力手段和一些不負責任的行為，以此在一定程度上減輕自己內心的恐懼。

二、比格反抗的結果及原因分析

比格對白人世界的無意識反抗，本質上是由社會環境決定的。而這種環境的殘酷不僅表現在生活領域，也表現在精神領域，導致了他反叛的最終失敗。

在《土生子》中，可以看到黑人被劃分在特定的區域。他們的收入低，但基本生活包括住房、食物和日常用品方面的消費卻比白人高得多。在很多黑人家庭中，由于受教育程度低，技能低，很多人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食物的供應依然是一個問題。比格和他的家人住在一個小房間里，陰冷、潮濕且黑暗，他們就不得不從救濟機構獲得食物。相反，白人道爾頓家的房子很大，有專門的供暖設施，獨立的大廚房等生活條件。即使身為司機，比格在那里也可以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房間很大，有兩個散熱器，比格甚至想象起了帶自己的女友貝茜去過夜。生活空間好壞對比是顯而易見的。當他踏入白人世界時，他看到了更多的不平等，他的內心愈發不滿。簡而言之，比格爾的暴力叛逆深受自己周遭生活環境的影響。

比格所生活的生活環境并非短期就能造就的。在美國，從早期奴隸貿易開始，黑人作為奴隸的地位持續了約200年。在美國內戰結束后，盡管他們逐漸獲得了名義上的自由，實際上只是有限的自由，他們的貧困生活依然持續。他們一代又一代受到白人的壓迫。這是黑人遭受生存困境的歷史源頭。

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的非正常是造成比格為代表黑人生活困境的又一原因。“黑人非正常的家庭教育往往使他們學會適應白人世界。黑人已經學會了適應自己的小世界和有限的選擇，學會了謹慎地使用社交語言”。他們必須懂得如何使用正確的語言和手勢與白人交流，以防受到白人世界的懲戒。在《土生子》中，比格的母親也經常教他，當他與白人相處時，要禮貌和溫順。在這種家庭教育的影響下，比格爾對白人世界感到好奇，但同時也感到恐懼。作為一個黑人，他也有了解白人世界的生活，主要是通過電影或報紙，這是片面的，不真實的。例如，他對美國共產黨的原始認知被白人媒體扭曲了，這使得他經常采取錯誤的態度來面對來自進步力量美國共產黨的善意。在這部小說中，比格的教育停止在八年級，只能從事開車之類的低級工作。極少數黑人有機會接受正常的高等教育。在這部小說中提到了一個名叫格林的黑人，他曾經是道爾頓家的仆人。他由于忠誠的表現被道爾頓夫人送到夜校接受繼續教育，并從政府得到一份工作。然而，有這種機會接受更好的黑人可以說少之又少。簡而言之，布隆的精神領域生活影響了他的行為選擇，也導致了導致了他無意識暴力抗爭的失敗。

三、共產黨的積極努力

在《土生子》中，共產黨員律師麥克斯在比格被捕后，他積極地為比格提供法律援助，為比格辯護。麥克斯的努力是值得肯定的，即使最終也以失敗告終。麥克斯作為社會主義新秩序的擁護者，在法庭上與身為種族主義者和檢察官的巴克利辯論，展現了新秩序與舊秩序、進步力量與反動力量的沖突。麥克斯從人文主義角度揭示了當前社會制度的缺陷并提出相應的建議。他戳穿了巴克利的謊言，進一步揭露社會制度的不合理性。“如果只有10個或20個黑人被奴役，我們可以稱之為不公正，但在全國各地卻有成千上萬的黑人...我們稱之為犯罪”。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小說作者在小說中安排一個美國共產黨員的介入試圖解決種族問題以失敗告終，說明美國共產黨雖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本質，但囿于自身力量弱小等局限性依然無法從實質上解決種族問題。在20世紀初，白人種族主義者統治著美國社會。他們掌握了法律、大眾傳媒、教育等方面的監控體系來壓迫黑人，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們掌握了軍事力量。他們通過建立黑人隔離區、壓榨黑人經濟權利、剝奪他們的政治自由、剝奪他們受教育的權利等方式切斷了白人和黑人之間的關系。與此同時，白人種族主義者并沒有掩飾他們對美國共產黨的蔑視和仇恨。實際上，在建黨初期，共產黨還存在著許多不足，如沒有軍事力量，沒有完整的組織體系，沒有動員群眾等等。

四、應對策略

在種族主義社會環境里，大多數黑人會傾向于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如果美國社會不做出任何改變，會有更多的黑人犯罪發生。而大多數白人歧視黑人，對黑人抱有偏見，但并不是所有的白人都是邪惡的。有像共產主義者麥克斯和簡一樣的美國共產黨人會站在正義和友愛一邊。他們積極無私地幫助那些處于危險中的黑人。白人的善良有助于喚醒美國社會的人性，有助于黑人爭取自由、平等和自由。勇敢戰斗，追求種族平等，是消解黑人生存困境的有效途徑。但更重要的是需要廣大的美國黑人群體能夠早日覺醒，采用正確的方式促進黑人解放事業的發展。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努力：

首先，黑人應該建立起種族自尊。“美國黑人活動家和社會學家杜波依斯指出，無知、貧困和犯罪是黑人自身的三大問”。所以，第一個方面，黑人族裔群體應該樹立起振興黑人文化，促進黑人更廣泛接受基礎教育、職業教育以及高等教育，創建黑人文化團體，提升黑人文化知識水平和黑人自身特色社會認同感、自豪感。

第二個方面，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為此應當積極發展黑人經濟，培養黑人族裔經濟人才或企業家，增加黑人就業機會，大力提升黑人經濟地位。

第三個方面應該在政治上積極聯合黑人同胞和美國社會中白人中的反種族主義者，通過各種合法的政治運動，為黑人爭取更多的合法權益。其次，廣大黑人同胞和反種族主義者可以利用新聞輿論力量，從社會意識上反對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思想以及其罪惡之處。比如，美國社會時常出現的種族歧視與壓迫事件要大膽曝光，強力抨擊，建立起白人族群對黑人及其他族群的同理心，切實有效消解黑人所遭受的不平等境遇。最后，黑人族裔要爭取與美國其他少數族裔的廣泛團結，同進退，形成一種強大的力量威懾，打擊美國種族主義分子的氣焰。而且，在當今的美國，社會白人也需要改變白人至上的觀念，真誠地嘗試去了解黑人的心理狀態和民族文化，可以預見的是黑人和白人可能最終實現民族和解。

總而言之，黑人的徹底解放最終會實現，但需要強調的是，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對美國黑人小說中黑人生存困境的分析既揭示了黑人所遭受的種種不公，也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現代非裔美國人小說研究的空間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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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新亮（1990—），男，漢族，河南信陽人，信陽農林學院外國語學院，助教，主要從事英語教學、英美文學等方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