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樣調查在疫情常態化防控措施中的應用思考

王金棟 王德亮

（1.濱州市醫療保障局，山東 濱州256600；2.中國石化集團經濟技術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 100029）

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給各國經濟社會發展帶來巨大沖擊，全球生產、貿易大幅萎縮，跨境人員往來數銳減，世界經濟陷入衰退邊緣，世界疫情形勢錯綜復雜，給全球未來發展帶來前所未有的挑戰[1][2]。2020年，受疫情沖擊，世界各國經濟普遍下滑，中國成為唯一經濟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對于穩定世界經濟起到了重要作用，世界各國普遍認可中國疫情防控成效和中國經濟發展前景[1][3]。

先前中國疫情防控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但步入秋冬季后，疫情出現了反復，散點疫情、聚集性疫情、農村疫情等情況突發，防控仍面臨較大考驗[4][5]。“外防輸入，內防反彈”成了后疫情時代國內疫情防控的重要目標和方向。在眾多防控措施中，核酸檢測手段具有準確度高、操作簡單等特點，被廣泛應用于疫情防控之中[6]。但是不難發現，核酸檢測手段在大城市疫情防控之中，多用于出現病例后的大面積篩查，在篩查過程中核酸檢測樣本會出現暴發式激增。在核酸檢測能力有限的前提下，如何高效利用現階段核酸檢測能力，成為大家普遍關注的重點議題。

本文在對疫情發展形勢、特點進行分析的基礎上，針對有效利用核酸檢測能力的議題，提出抽樣調查在疫情常態化防控措施中的應用思考，為更好地利用核酸檢測能力提供參考。本文僅為個人觀點。

一、新冠疫情發展趨勢分析

（一）世界疫情發展趨勢

世界各國（地區）疫情形勢千差萬別。2021年5月，全球新冠肺炎累計確診病例超過1.5億例，并且變異新冠毒感染病例不斷增加。截至5月9日，印度連續四天新增確診病例超40萬例，疫情防控形勢嚴峻；美國、英國等國家疫情形勢也不容樂觀。2020年秋冬季，國內疫情在小部分地區反彈，但疫情形勢總體可控。不難看出，各國疫情形勢不同，加之新冠病毒變異，在未來，人類有極大的可能性與新冠病毒長期共存。

疫情催生線上經濟，使國家之間人員流動減少。疫情的出現使得人員、物資間的現實接觸減少，加之新一代信息技術廣泛應用，如5G、云計算、大數據等，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融合發展催生出新經濟，一定程度上減少了疫情的沖擊。數字經濟，如遠程辦公、生鮮電商、直播購物等發展迅速，線上國際會議數量增加，國際人員流動降低[2]。

疫情防控常態化是后疫情時代的必然狀態。后疫情時代，我國大部分地區疫情形勢逐漸穩定，疫情防控工作逐步常態化。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印發的《關于做好新冠肺炎疫情常態化防控工作的指導意見》強調“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總體防控策略，要求做到及時發現、快速處置、精準管控、有效救治，有力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健康和經濟社會秩序全面恢復[7]。

（二）后疫情時代中國疫情的特點

新冠疫情暴發以來，中國政府采取強有力的防疫措施，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后疫情時代中國疫情出現了以下特征：

疫情多點散發情況不斷。2020年12月以來，遼寧、吉林、北京、河北、上海、云南等地暴發新冠疫情，全國范圍內新一輪防控逐步升級，經過有效防控，疫情反彈得以控制，但是疫情多點散發風險仍存。

聚集性疫情頻現。在疫情反彈階段，北京、黑龍江、河北等地均現聚集性疫情[8]。例如，北京2021年1月11日通報7例新冠感染者，均來自同一家庭，屬于家庭聚集性疫情，并且天宮院街道的融匯社區由于疫情聚集性暴發，采取了封閉管理等措施。黑龍江正大實業有限公司暴發聚集性疫情，溯源結果顯示，其疫情傳播鏈條清晰。聚集性疫情往往具有規模大，地域集中的特點。

農村成為聚集性疫情高發地。河北、黑龍江等地暴發農村聚集性疫情。河北聚集性疫情農村病例占到87%。黑龍江疫情“重災區”綏化市望奎縣惠七鎮惠七村不少確診病例和無癥狀感染者曾于元旦前后參加婚宴[9]，農村婚宴等聚集性活動成為聚集疫情的主要推手[10]。

二、改進中國疫情防控措施及方法的思考

（一）防控措施

2020年5月8日，經中央應對疫情工作領導小組同意，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印發《關于做好新冠肺炎疫情常態化防控工作的指導意見》，對中國的防疫工作措施進行了梳理和介紹，主要包括以下內容[7]：

全面落實“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總體防控策略。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經過全國上下艱苦努力，我國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已從應急狀態轉為常態化，“外防輸入，內防反彈”是總體防控策略。

預防為主，落實“四早”措施，突出重點環節。全面落實佩戴口罩、減少非必要的聚集性活動、加強通風消毒等預防措施；對病例和無癥狀感染者早發現、早報告，落實早隔離、早治療措施；加強社區防控，繼續做好醫療機構、學校等重點機構疫情防控；推進重點人群新冠疫苗接種工作，并不斷擴大接種范圍。

加快檢測試劑和設備研發，提高核酸檢測能力。核酸檢測能力是疫情防控的有力保障，重點人群“應檢盡檢”，其他人群“愿檢盡檢”是防疫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核酸檢測能力與暴發性疫情防控檢測要求還有一定差距。

（二）改進防控措施的思考

核酸檢測能力的有效利用是疫情防控的重要保障。核酸檢測是快速確定無癥狀感染者和確診病例的有效方法。在全國防控疫情第二波反彈過程中，河北、北京、黑龍江等疫情重點地區均采用全員核酸檢測的方式大面積篩查新冠確診病例和無癥狀感染者，為快速控制疫情提供了高效保障[6][11]。

核酸檢測能力的提升在確診病例和無癥狀感染者的早發現、早報告中具有較大推動作用。核酸檢測主要針對重點人群、有需要人群開展，對于疫情的早發現具有重要作用。但是，常態化防疫中對于低風險人員的核酸檢測工作較少，冬季農村疫情的暴發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低風險人員疫情防控存在短板[11][12]。低風險人員的早發現、早報告是常態化防疫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對于低風險人員中的重點人員采取定期核酸檢測耗費較大，選擇合適的方法開展低風險人員的核酸檢測對實現早發現早報告具有重大意義。

針對低風險人員采用分層抽樣的方法開展核酸檢測能夠有效彌補低風險人員疫情防控短板。疫情防控重點人群包括從事進口冷鏈、口岸檢疫、船舶引航、航空空勤、生鮮市場、公共交通、醫療疾控等感染風險較高工作的人員，以及前往中高風險國家或地區工作、學習的人員。農村地區居民屬于低風險人員，不在重點人群之中，并且農村地區醫療條件相對落后，新冠疫情容易被忽略，因此農村地區的疫情早發現可以通過抽樣核酸的方式進行。

三、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

總結和討論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特點、實施方式，綜合我國疫情特點、防控要求進行思考，可發現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具有良好的科學基礎和應用前景。

（一）方法特點

與核酸檢測普查方法相比，抽樣核酸檢測的方式具有樣本數量小、投入小、速度快的特點。抽樣核酸檢測的方法具有抽樣調查方法的優點，隨機科學抽取的樣本在總體中被抽取的機會均等，樣本的特征可以充分體現總體的特征。

抽樣核酸檢測方法可以通過調整樣本數量控制誤差。抽樣調查方法實施過程中，所抽選的調查樣本數量可以根據調查誤差的要求，通過科學的計算來確定，可以在保證調查樣本數量的基礎上實現調查結果的可靠性[13]。

抽樣核酸檢測方法可依據總體中樣本的特征進行分層抽樣。核酸檢測對于重點人員和低風險人員的檢測要求不一樣，因此可以通過對人員、地區等因素進行分類，從而實現樣本的快速分層，通過簡單有效的抽樣操作實現防疫措施的精準可控。

（二）實施方案思路

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要與大數據結合使用。基于地理信息科學、計算機科學的大數據技術在疫情防控中發揮了重大作用，為確診病例及無癥狀感染者密切接觸者的追蹤工作上提供了巨大幫助[14]。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應充分結合大數據篩查、位置行程等數據進行科學抽樣調查，以提高抽樣樣本的針對性[15]。

明確分層抽樣思路。城市與農村地區存在較大差異，城市人群密集度高、人流量大，農村地區人群密度相對較低，人流量較小。并且，農村社區衛生服務站是新冠疫情防控的最前沿，如果能夠充分落實農村地區社區服務站核酸樣本的采集及分析工作，農村地區疫情危險將大幅降低。城市則需要根據各行政區域人員特點確定抽樣方案，重點人群抽樣比例高于低風險人群，應重點做好醫院、中小學的抽樣篩查工作[16]。

（三）預期前景

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將有效降低農村地區聚集性疫情的暴發。通過對農村社區服務站就診人員抽樣核酸檢測對農村地區疫情情況實現早發現、早報告，并在第一時間實現疫情的控制，有效降低暴發風險。

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在城市疫情防控中將更具有針對性，從而早發現、早報告。城市疫情防控，關鍵在于提前精準查找危險點，但是大面積核酸篩查只適用于疫情暴發后對相關無癥狀感染者的排查，且耗費時間較長，投入較大。針對重點人群的定期抽樣核酸檢測的方法，將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核酸檢測量，且對重點人群的情況進行實時掌控，以實現及早發現的防控目標。

（四）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對新冠疫情的適應性分析

國內新冠疫情的低發率適于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的根本要求。附表匯總了近期疫情病例數與常住人口情況。結果表明，病例數占常住人口的比例介于0.03‰—0.09‰。國內新冠疫情的低發率決定了全面核酸檢測必然存在經濟、社會成本高的問題。與之對應，抽樣調查法可以彌補由此帶來的問題，適于國內新冠疫情低發率的特征。

附表 疫情發生地常住人口及病例情況

口岸檢疫、貿易物流從業人員等重點人群高發為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分層抽樣提供了方向。北京冬季疫情最早于順義區暴發，其中2020年12月23日至2020年12月30日18例確診病例中的13例與順義區高麗營鎮金馬工業園相關，占確診病例數的72.2%。并且，園區內的貿易服務公司為第一例病例的發現地。另外，根據云南省瑞麗新聞發布會信息，瑞麗疫情新冠病毒全基因組序列與緬甸上傳GISAID數據庫的28條基因組序列同屬B.1.36.16進化分支，引起瑞麗疫情的病毒高度疑似是通過人或物從緬甸輸入。因此不難發現，跨境物資、人口的流動是國內疫情的重要關注因素。通過抽樣調查法中的分層抽樣可以對相關人員進行重點調查，從而在第一時間封堵傳播鏈，保障疫情整體可控。

確診病例中無癥狀感染者比例高，需抽樣調查方法進行有效篩查。根據云南發布的消息，截至3月30日24時，云南瑞麗疫情31例確診病例中無癥狀感染者為22例，所占比例為71.0%。結果表明，現階段國內疫情集中于無癥狀感染者，而恰是無癥狀感染者加快了疫情的傳播。因此，無癥狀感染者的篩查工作是疫情及時有效控制的另一關鍵。對無癥狀感染者進行分析時不難發現，其多為重點人群及確診病例的密切接觸者，因而對重點人員日常核酸抽樣調查檢測以及對確診病例密切接觸者的重點篩查能夠有效提高核酸檢測能力，達到及時有效篩查的目的。

四、結語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是關乎人類生存、復工復產恢復正常生活的重要議題，中國在短時間內實現疫情的有效防控成就斐然，但面對外部疫情形勢嚴峻、內部散發猶存的狀態，科學防控手段必不可少。

核酸檢測抽樣調查方法可實現核酸檢測的高效利用，結合數學模型、大數據、人工智能等信息化手段，可實現樣本的科學分層抽樣，有效實現重點人群、重點地區的精準防控，為疫情控制贏得寶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