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當今時代,“工匠精神”復歸,其浪潮一直在持續,因此對“匠”范疇的辨析符合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要求。“匠”范疇溝通了文學與藝術創作的界限,體現了知識分子人文精神與勞動階級工匠“技藝”精神的融會貫通。探究“匠”范疇的意義衍變和“匠”范疇在古今文論銜接中的角色定位以及“匠”與文學創作的關聯,不僅僅是對“匠”范疇的辨析,甚至是對古人和整個時代審美形態的探析。
關鍵詞:工匠精神;匠;溯源;意義
古代文論語境中的“范疇”一詞出自《尚書·洪范》“天乃錫禹洪范九疇”一句,“洪范九疇”即上天賜予大禹治理天下的九種模式或方法,這九種模式或方法主要用來規范人們的各種行為方式,有著制度法則和價值方面的含義,包含了分類與概念的內涵。按照《辭海》的解釋,“范疇”是指“反映事物的本質聯系的思維形式,是各個知識領域的基本概念”[1]。當代學者也持有類似的看法,如汪涌豪認為“范疇是關于客觀事物特性和關系的基本概念,是作為人類思維對客觀事物本質聯系的概括反映”[2]。古代文論中,對“匠”范疇的探析并不少見,包括對“匠”范疇歷史脈絡的梳理以及探求“匠”與“文法”的關系或者探析“六朝文匠”說等,這為本文對“匠”范疇的溯本求源奠定了根基。縱觀古今,歷代文論家對某一范疇的觀照無不從其源頭開始追溯,因此,對“匠”范疇意義衍變的觀照尤為重要,溯本求源方可繼往開來,方可賦予“匠”范疇以獨特的意義和價值。
一、“工匠精神”的復歸
2016年,“工匠精神”第一次被寫進政府工作報告,工匠精神在政府的大力倡導和企業的大力支持下儼然成為新時期的熱門話題。“匠”范疇的意義衍變既包括狹義的“匠人”,即技術精煉的手工勞動者,也包括了廣義的“匠人”,即從事藝術創作的人,比如作家群體,這在一定程度上延伸了“匠”范疇的內涵,因此,“只要擁有為了把事情做好而把事情做好的愿望,我們每個人都是匠人。這是一種基本的人性沖動:純粹為了把事情做好而好好工作的欲望”[3]。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建設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勞動者大軍,弘揚勞模精神和工匠精神,營造勞動光榮的社會風尚和精益求精的敬業風氣。”[4]“工匠精神”第一次被鄭重寫進黨的文獻。習近平總書記的教育思想為探討以優秀傳統文化涵養工匠精神提供了深刻的理論借鑒,“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已經成為中華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國人內心,潛移默化影響著中國人的思想方式和行為方式”[5]。由此看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不僅僅是我們肉眼能夠觀照到的文化,還是我們內心早已潛移默化、融入血液的文化,工匠精神培育的實質就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神的傳遞,而優秀文化精神的傳遞離不開文化自信。“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從工匠精神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神再到文化自信,這是一條一脈相承的路徑,具備了工匠精神會創造中華優秀的傳統文化,進而弘揚傳統文化精神,而只有具備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才會將這種精神生生不息地傳遞下去,這一切的源頭在于工匠精神。因此,我們選擇對“匠”范疇的研究與述評是符合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要求的,是契合中國未來發展方向和勢頭的,對中國繼續樹立高度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有所裨益。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工匠精神”是中華兒女的一筆寶貴財富,因此我們對“匠”范疇溯本求源、受以致用,無論是其內涵還是意義與價值,都呈現出豐富厚實的探索空間。就“匠”范疇的意義衍變而言,我們不能只看到其褒義的一面,更應該正反比較,看到其貶義的一面,“匠”范疇最初代表精巧的技藝以及規矩、法則,另一方面又代表社會的底層——“匠人”。“匠人”與“文人”的比較研究更是拓展了我們的研究思路和視野,這種正反觀點的對比研究為我們探析“匠”范疇乃至其他理論提供了借鑒。就現實層面而言,用踏踏實實的“工匠精神”打造一個孕育著中國夢和民族文化精華的和諧社會是我們孜孜不倦的追求。對“匠”范疇的溯源不能僅僅停留在探析意義衍變的層面,更應該向前看,看到“匠”范疇在當下時代的意義,看到“工匠精神”在如今社會的的價值。
二、“匠”范疇的意義衍變
(一)“匠”代表社會身份
1.對“匠”的褒義解讀
對“匠”范疇進行追溯,《冬官考工記》中,將“匠”定義為攻木之工,即從事木器制造的人。《說文解字·匚部》釋曰:“匠,木工也。從匚從斤。斤,所以作器也。”《說文解字注》中的注解為:“工者,巧飭也。百工皆稱工,稱匠。獨舉木工者,其字從斤也。以木工之稱引申為凡工之稱也。”[6]《說文》將匠人僅僅解釋為“木工”是不準確的。段注引申為“凡工之稱”是正確的。《考工記》云:“匠人建國……匠人營國……匠人為溝洫。”[7]由此得知,匠人的主要工作和職責是為城池或宮室選擇合適的地理位置,即“建國”,古代講究風水,所以“匠”的布局與國運便有不可言說的關系;匠人進而建造城池與宮室等,即“營國”,心有布局,付諸實踐,統籌帷幄,這與王治理天下有著相似之處;最后修建溝洫等水利工程,即“為溝洫”。從此角度出發,可見“匠人”是“營造工匠”的涵義,“匠”并不是只限于制造木制品等家常用品,而是與一國之經營管理有莫大的牽連。詳細查閱先秦兩漢的文獻典籍,會發現“匠”還擁有更豐富的內涵與意義。比如劉安在《淮南子·要略》中的“逍遙一世之間,宰匠萬物之形,亦優游矣”[8],這里的“宰匠”取“主宰、掌治”之意;《楚辭·天問》云:“女媧有體,孰匠制之。”[9]這兩處的“匠”是對制作行為、創造行為的一般稱呼。同時,“匠”這種制作(創造)行為自有其特征:其一,“匠”代表精巧的技藝,《韓非子·定法》中的“夫匠者手巧也,而醫者齊藥也”,說明精巧的技藝在逐漸成為優秀工匠的標志,這也是最基礎的層面;再有《呂氏春秋·似順》云:“譬之若為宮室,必認巧匠,奚故?曰:匠不巧則宮室不善。”這里點明“匠”不僅僅要遵守規矩,更要手藝精巧,方可為“匠”,假如匠人手藝不精巧,就會影響宮室的質量。其二,“匠”代表規矩、法則,比如《孟子·告子上》云:“大匠誨人必以規矩,學者亦必以規矩。”[10]在工匠制作過程中,會使用“規”或者“矩”的工具,從而“規矩”一詞抽象化后即代表準則、法則等,這與“匠”的特征是密切相關的。
2.對“匠人”的貶低之意
古代“匠人”這個名詞的出現也需要深刻地解讀其內涵。這里“匠人”并不是褒義詞,而是作貶義用之。從古至今,“匠人”與“文人”便呈現對立之勢,在古代尤為嚴重,因此“匠人”一詞,作貶低之意,不同于上文對其的褒義解讀。
在中國古代,讀書之人歷來高人一等是見怪不怪的事情。與文人比較而言,手工業者社會地位底下,無論是工程師、醫者、商人,還是普通的手工業者,都得不到社會和歷史的尊重。這些人在文人看來并沒有文化修養,更沒有一官半職,工程師、醫者、商人的工作得不到應有的重視,在世人看來他們也只是手工勞動者,比不上讀書人,所以這些人統統被稱為“作而不述”的“匠人”,貶低與輕蔑之意可見一斑。在將近三千年的中國歷史長河中,“匠人”與“文人”的概念是界限分明、從無混淆的,如李時珍和魯班,從沒人把他們當作文人予以應當的尊重和重視,他們對社會所做的貢獻并不比文人少,但是由于當時的社會和語境并不會給予他們應有的重視,所以貢獻再大也是不如文人與官者。例如“教書匠”一詞是極具諷刺意味的,在《現代漢語詞典》中,對“教書匠”一詞的解釋為“教師(含輕蔑意)”。在古代語境中,一般教書者被稱為塾師,那么塾師為什么會被劃入“教書匠”的范疇而不是文人呢?首先,這是因為文人讀書歷來是以文會友,學而優則仕,并不會以文為生;其次,“教書匠”代表了一種僵化的教學習氣,這種習氣甚至延續至今,所以“塾師”被稱作“教書匠”并且不被社會尊重,社會地位也是極為低下的。
在大力倡導“工匠精神”的今日,職業已經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了,“匠人”或者“教書匠”該如何去彰顯“工匠精神”,這是一個需要我們反思的現實問題,而對這一問題的思考必須放在特定的歷史條件和特定的語境中,所有的問題都自有其獨特的語境。在我國,“工匠精神”一直處于缺失的狀態,從古至今,并沒有形成一種尊重工匠的傳統與文化,那么如何尋得尊重的力量呢?筆者認為“工匠精神”即是探索過程中的力量源泉,這股力量不僅會使得“匠”范疇的內涵更加豐富和飽滿,而且會使得“匠”范疇的意義和價值更有說服力和感染力。
(二)“匠”漸趨抽象化
以上對于“匠”的特征敘述及對“匠人”的正反觀點是基于現實層面的,具體到了社會身份和地位,由此可見,在先秦的典籍中,對“匠”的涵義闡釋停留在對勞動者身份和制作(創造)行為方面,并且與“技巧”“規矩”緊密相連,說明“匠”這一范疇內涵豐富,運用廣泛。只是在古代,“匠”畢竟是對普通勞動者的一般稱謂,古代輕視勞動階層的現象是廣泛存在且不容忽視的。例如《孟子·滕文公下》云:“梓匠輪輿,其志將以求食也;君子之為道也,其志亦將以求食歟?”意即造禮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車輪的輪人、制車廂的輿人,他們工作的目的就是為了求口飯吃;君子追求人生的道路,其目的也是為了求飯吃嗎?這里體現出古人對勞動階級和讀書人之間截然不同的態度和認知,只把“匠”看作是一種職業或是謀生的手段。到了東漢時期,王充作為思想家及文學批評家,在《論衡》中首次把“匠”抽象為一種能力或屬性,使得“匠”范疇漸趨抽象化。他在《量知》中云:“能斫削柱梁,謂之木匠; 能穿鑿穴,謂之土匠;能雕琢文書,謂之史匠。夫文吏之學,學治文書也,當與木土之匠同科,安得程于儒生哉。”[11]這段話表明修建建筑的是木匠,穿鑿穴洞的是土匠,而雕琢史書的是史匠,王充將文人史官與木匠、土匠等同,即負責不同工種的主體,都具有“匠”的特征和屬性。由此可見,王充對“匠”的分析和探究,將“匠”抽象為了一種能力或屬性,這種言論徹底顛覆了歷來人們對“匠”的認知,從貶低之意發展到抽象的能力,這無疑是默認了“匠人”的社會地位不再是唯唯諾諾、低三下四,而是登上大雅之堂,與文人史官可以相提并論了。這種轉變不僅僅令世人對“匠人”刮目相看,更是對古代文論中“匠”范疇的價值與意義的一次沖擊,它奠定了“匠”范疇進入文論家視野的基礎。
“匠”范疇從代表社會身份到漸趨抽象化,這是一個歷史的飛躍和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如果“匠人”還停留在飽受歧視的語境中,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文學巨匠”之說,更不會有習近平總書記所倡導的“工匠精神”,因此,“匠”的漸趨抽象化是個轉折點。
三、“匠”進入文論家視野
魏晉南北朝時期往往被稱為文學覺醒的時代,這種覺醒在于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正是在這個時期,“匠”逐漸進入文論家的視野,“匠”所代表的規則、技藝、法則或能力有了新的表現方式,即藝術創作行為。《說文解字注》釋“藝”云:“周時六。字蓋做,儒者之于禮樂射御書數,猶如農者之樹也。”在古人的認識中,“藝”的地位是較高的,它一方面是士大夫的必備技能和身份象征,另一方面卻又源于生產勞動,是制造行為的“雅化”形式[12]。在六朝時期,“藝”的地位進一步提高。潘天壽曾說:“(漢魏六朝)人民既苦于死亡離亂之頻仍,當局者亦疲于驅夷御敵之無策,致相率逃于清靜無為,形成厭世之風尚。聰明才智之士,因多攻藝事以為消遣。”[13]漢魏六朝士人為了應對動蕩不安的政局和世風日下的社會環境,除了遵循道家清靜無為的思想之外,很多有才略的士人則專攻某項技藝,并以此作為心靈的寄托與慰藉,例如王羲之的書法、顧愷之的繪畫、阮籍的音樂、嵇康的琴等,均冠絕一時。這些名士如此擅長藝術和詩文,從而在“工匠技藝—藝術審美—文學創作”間構筑了一道橋梁,并且在不少名士眼中,藝術創造一方面可以落實為技藝制作,另一方面也是高尚的精神寄托,因此“藝”的地位是極高的,也襯托出“匠”的地位是低下的。“匠”范疇在進入文論家視野后,對“技藝”的追求是魏晉南北朝時期藝術觀與文學觀的連接點,即代表“技巧”和“規則”的“匠”為我們借助藝術的理論了解文學的思想有了很好的切入點。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的藝術技巧論參照下,我們可以繼續追溯“匠”范疇進入文論家視野后的衍變情況,準確把握“匠”范疇的特征和深遠影響。
六朝文論典籍中頻繁出現將作家比喻為“匠”的現象,具體可分為兩種:
一種現象是直接將作家比喻為“匠”,首見于陸機《文賦》:“體有萬殊,物無一量,紛紜揮霍,形難為狀,辭程才以伎,意司契而為匠。”[14]意即世間萬物大不相同,紛紜復雜,各有其狀態與形態,面對這種現狀,該如何在文章中表情達意呢?陸機認為要“辭程才以伎,意司契而為匠”。五臣解釋“匠”為:“宗也。文辭見才以致巧,立義以理要為宗。”[15]意即要用理法和才氣描摹萬物,從而建構文章,而“匠”則是理法之大宗。此意再見于《文心雕龍·神思》:“獨照之匠,窺意象而運斤。”[16]劉勰借助《莊子》中的寓言故事徐無鬼運斤成風的自由之境來比喻文學創作時作家理應心無外物,以“獨照”之心去觀照萬物,方可達到滌除雜念后的“神與物游”之狀態和境地,創作活動方可游刃有余。又如《文心雕龍·定勢》中云:“是以繪事圖色,文辭盡情,色糅而犬馬殊形,情交而雅俗異勢,熔范所擬,各有司匠,雖無嚴郛,難得逾越。”由此可見,劉勰多處以“匠”比喻文學作品的作者,這與王充的批評理論一脈相承。另外一種現象是用某一工匠的名字類比作家——“輪扁”“匠石”等,例如《南齊書·文學傳論》云:“輪扁斫輪,言之未盡;文人談士,罕或兼工。”[17]《文心雕龍·事類》中云:“研思之士,無慚匠石矣。”再比如《莊子·徐無鬼》中云:“郢人堊慢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斫之。匠石運斤成風,聽而斫之,盡堊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18]“輪扁”“匠石”等在這里皆是對作家的稱謂,在六朝文論典籍中這種現象隨處可見,由此看來,“匠”的地位得到了進一步提升。
比較而言,《文賦》所言之“匠”與《文心雕龍·章句》中所言之“匠”大不相同。《文賦》中的“匠”注重的是文章的整體脈絡,縱觀全文,脈絡要清晰、合理,有章有法,張弛有度。《文心雕龍·章句》之“匠”注重的是章句安排,“夫裁文匠筆,篇有大小;離章合句,調有緩急”,即長短有度、緩急有調、有理可依、有法可循。在這二者的對比中,我們可以窺探到“匠”范疇在不同的文論中占有不同的地位和格局,大到全文,小到章句,皆能據有一席之地。除此之外,具體到文辭表現方面,《文心雕龍·宗經》篇有:“義既埏乎性情,辭亦匠于文理,故能開學養正,昭明有融。”“文理”指的是“六經”——《詩》《書》《禮》《易》《樂》《春秋》。文章唯有“匠于文理”,方可使得文章充滿了浩然正氣,圓融渾成。
“匠”范疇,作為褒義名詞,代表著一種明確的社會身份,同時擁有更豐富的內涵與意義,即代表精巧的技藝以及規矩、法則,而“匠人”一詞,在古代雖為貶義,但是如今看來,對“工匠精神”的問世也帶來了一定的啟發和對比作用;到了東漢時期,王充把“匠”范疇抽象為一種能力或屬性,從而擴大了“匠”的范圍,為后期“匠”與“文”的聯結創造了可能性,是兩者聯結的鋪墊;再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匠”范疇進入文論家的視野,進入相關文學理論的著作中,文論典籍中出現將作家比喻為“匠”的現象,“匠”也有了新的表現形式,即藝術創作行為,除此之外,“匠”范疇也具體到了文辭章句和文章的整體脈絡方面。因為古代文論的范疇研究本身就具有模糊的特點,有學者稱之為“渾成性”,并且中國古代范疇幾乎都不曾有過嚴格的定義,所以對“匠”范疇的溯源也具有模糊性,但是這種模糊性并不會影響到“匠”范疇的整體脈絡和我們對“匠”范疇的觀照。就更廣泛的層面而言,在中國古代文論中體現出的情懷、價值、生命內涵等特質,在當下這個大數據時代能否使得人們繼續“獨具匠心”,能否使得萬物呈現出獨特的內涵與價值,能否使得世界“靈心獨具”,讓我們能夠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之上,這也是我們學習人文、研究人文應該重視和探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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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藝涵,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學批評、文藝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