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時空置換”對于歷史人物形象塑造的作用
——以《秦俑魂》為例

馮琬婷

北京師范大學舞蹈系

1977年，陳維亞編導的《秦俑魂》將四人舞蹈《秦王點兵》改編為男子獨舞，結合舞者形體情況制定服裝道具，首演便受到國內外的一致好評，其所立足的創作題材則是西安出土的華夏先祖智慧結晶的奇跡——秦始皇陵兵馬俑，《秦俑魂》的舞蹈編導陳維亞，先是創作了男子四人舞《秦王點兵》，后來《秦俑魂》的舞蹈創作是根據男子四人舞《秦王點兵》改編而成的男子獨舞劇目，塑造出一個惟妙惟俏、標新立異的秦俑形象。表演者黃豆豆則是被洛桑邀請前去表演，《秦俑魂》則成為了中國古典舞的代表，他的題材既不是歷史中的記載人物，沒有深入人心的形象印象，僅有一個遺跡形象。

一、英勇神武的人物形象

《秦俑魂》這個舞蹈作品的出現，使得黃豆豆老師表演的秦俑的氣勢和秦俑的銳氣逼人的肅殺之氣首次出現在中國古典舞的舞蹈史中，出土的秦兵馬俑雕塑代表了雕塑藝術永恒凝固的美,而舞蹈是由無數個點連貫成的動律,形成了鮮明、流逝的瞬間的美[1]。

唐代詩人王昌齡用“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來形容古代將士保家衛國的決心。秦始皇統一六國后，實行嚴格的征兵制度，全國上下的青壯年男丁無一幸免全部從軍，為統一天下的事業而獻身，《秦俑魂》正是塑造了這樣一種藝術形象，運用中國古典舞的創作手法和表現技巧，將古樸忠實的“秦俑”形象重現在我們眼前。此外從《秦俑魂》可看出，音樂的選取也是至關重要的，《秦俑魂》的音樂選取也是中國古典音樂的風格，不似死板的八拍節奏，而采用了中國獨有的民族打擊樂器“鼓”，每句音樂中有不同的切分和適當的休止形成中國古典舞所說的氣口，與舞者的動作流線中的動勢和收緊瞬停，起到完美的配合，復現古代軍隊的磅礴氣勢。音樂與舞蹈動作的配合似是回到了秦國時期使用冷兵器廝殺于疆場的壯烈場面，黃豆豆在表演中銳利的目光和時而至激奮處迸發出的吶喊聲，似是揚我中華之軍威，又似是揚我中華男兒之血性，將整個人的精神和靈魂全部放置于轉讓給秦國將士的靈魂之中，這又是舞蹈的魅力所在，明明是現代人卻能與千年前將士的靈魂對話的藝術[2]。

二、肢體表現對話中的時空置換

隨著時空的轉移，秦俑不再是一個泥塑的陶俑，而是一個生動的秦朝勇士。隨后，秦朝將士隨著鼓聲的節奏及古琴的韻律開始左右擰動身軀，動作頓挫，滲透出一種古樸的氣質和凝重的歷史感。在作品中，編導在開頭巧妙運用了時空置換，從秦俑中破土而出的華夏魂的秦國士兵，鼓聲和號角的響起與演員剛韌有力的動作，營造出古代沙場中的軍容風貌，也使觀眾代入到這個情境之中，似是秦俑活了，又似是透過兵馬俑看到秦這個時代的壯麗恢弘，看到一個強國盛世。編導在編創的取材中強調了具有代表中國的標志來作為作品依據，從形式出發，不單單形容秦俑，而是通過破土的俑魂和有代表性的鼓聲、號角聲，秦俑魂的振奮士氣的呵聲，先從這些方面展現形似，再通過中國古典舞強調舞者所要展現的精氣神，眼神的鋒利和動作時而流暢似穿梭在戰陣中，時而仍有擁的僵直的動作質感，時而表現士兵訓練時的干脆剛勁，從而展現了編創中體現的舞蹈意象。例如在情感達到高潮時，隨機轉變為大跳、空翻等高難度動作，達到技術與藝術情感難度完美融合。

在摹象和意象的創作中意象創作更為困難，需要通過動作及各方面因素能量的聚集和轉換在某一臨界點上看到的意象。意象型創作不僅僅是對于一件事物的模仿，并不只是模仿這一人物的特性，而是將這個人物的特性放置于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放置于一個特有情感之下形成的人物性格，而這人物性格是編導對于這個歷史、社會等造就的這個人物的自身的理解，形成了古代思想與現代價值觀念的融合與碰撞。例如《秦俑魂》，編導找到兵馬俑為創作素材以何種形式為載體來進行創作呢，編導則是利用這古老文明中與現代剛為出土的遺跡中取得了某種聯系，在時空中似乎存在一種貫穿中華幾千年的歷史戰爭中一直在將士們的靈魂中的磅礴血性，陽剛的男子氣概，突破了幾千年的歲月長河重新顯現在現代人的視野之中，沖擊著現代人的審美觀念和對浩瀚歷史長河中文明的敬畏。《秦俑魂》的編導從中看到了中國古典舞的表現形式，就應該如同這兵馬俑一般，穿越千年的時空，出現在眾人面前，黃豆豆老師的每一步的鏗鏘有力，沉穩而有殺氣的舞蹈，《秦俑魂》將中國古典舞動態的“圓”和經歷千年的歷史文物的僵直的雕塑感完美融合，技術在爆發與控制立中和，使得舞蹈積蓄力量至爆發的高潮，能量的轉換至強收沒有任何斷點。以兵俑之魂破土而出的意想不到，至將中華將士的英勇無畏的氣勢推至最高峰[3]。

巧妙的將兩種不同的動作質感形成了和諧的人物形象，運用秦國將士在當時守衛國土，征戰沙場中動作的果敢和流暢、力度的持續爆發和經歷千年后秦俑的雕塑感和僵直的古老文物的感覺完美融合，將古時的男兒征戰四方的雄偉壯志展現于現代中國的舞臺之上，這種具有爆發力的流暢感和秦俑的雕塑感所結合的創新的形式，是前所未有的，這也使《秦俑魂》成為之后二十多年來一直未被超越的經典。

三、《秦俑魂》成為經典劇目的獨特創作手法

《秦俑魂》人物形象建立在具有中國代表的意象之中，在動作中《秦俑魂》一開始于靜態秦俑之中，突然帶著面具的臉轉了方向，似是錯覺，再次似是啟動一般的活動，破俑而出似是秦國將士穿越千年時空活了過來。使用頓挫的僵直的質感和激昂流暢的技術烘托出在現代社會中出土的寶貴的歷史文物的鮮活形象，恢弘莊嚴的氣勢震撼了全世界[4]。在創作立意上遵循中華傳統文化忠義之禮，報效國家，征戰沙場，無國亦無家的思想觀念充斥在軍隊之中的禮義精神。將士們擁有拋頭顱、灑熱血的大無畏精神，家國一體的思想觀念也深深烙印在將士們心中，保家衛國，是榮耀，關公言：“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殞，名可垂于竹帛也。”將士們有著這樣的決心和期望。現代禮義中講為人正直爽朗，看待歷史的眼光多有不同，但不發揚歷史中精華之氣，如何找到中華民族的根。例如這忠義之禮，置于現代社會并不是大部分人擁有的思想，而《秦俑魂》中表現的浩然正氣使看過的人為之震撼。

而《秦俑魂》是以接受現在中國古典舞的訓練的演員自身為載體，刻畫古代將士的品質。

四、結語

在舞蹈中，技術與藝術并不一定能完全兼容，甚至是相對的，《秦俑魂》既展現出了中國古代勇士的氣概，又復現了在那個久遠的冷兵器時代戰士們所擁有的技術動作，二者完美融合，一個千年的靈魂穿越時空隧道，從舞臺上通過燈光布景和場景切換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在情感達到高潮時，技術同時走向制高點，讓觀眾久久不能忘懷，從一個人物角色中看到兩個歷史的存在，一個是鮮活的生命，一個是已經成為兵俑代替秦國將士的存在，兩個時空的置換與重疊，在《秦俑魂》作品中體現出編導的創新能力，使當時備受國際爭議的中國古典舞贏得部分肯定，為中國古典舞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一步，《秦俑魂》作品的經典地位也是不可動搖。自然會有優秀的作品陸續出現，也有些有著時空重疊的影子，但是經典不可被超越，《秦俑魂》通過時空的轉換和重疊的人物形象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