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

閆建 黃可歆

摘? 要：區塊鏈作為前沿信息技術能夠有效彌補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現存的缺憾。當前，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還存在一定的困難，其中公共信息化建設相對滯后是阻礙區塊鏈技術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融合發展的重要因素。為此，文章從區塊鏈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契合邏輯的理論支撐和實踐層面提出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創新路徑，通過形成統一的數據治理模型、構建完善的數據監管體系、建立科學的數據評估機制，提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能力。

關鍵詞：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區塊鏈技術;治理

中圖分類號：TP393.2;D630.8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881/j.cnki.1006-3676.2021.04.07

Blockchain Technology Empowers the Management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Yan Jian? Huang Kexin

（Graduate Department，Party School of Chongqing Municip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Chongqing，400041）

Abstract：Blockchain，as a cutting-edge information technology，can effectively compensate for the existing shortcomings in the management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At present，there are still some difficulties in enabling blockchain technology to manage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The relatively lagging public information construction is an important factor hindering the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blockchain technology and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management. To this end，the article proposes an innovative path for blockchain technology to empower the governance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from the logical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practical level of the logic of the blockchain technology and the governance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and through the formation of a unified data governance model，build a complete data supervision system and establish a scientific data evaluation mechanism to enhance the ability to manage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Key words：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Blockchain technology;Governance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加強數字社會、數字政府建設，提升公共服務、社會治理等數字化智能化水平。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為我國社會治理帶來挑戰，區塊鏈作為前沿信息技術能夠有效彌補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現存的缺憾。目前，我國的公共信息化建設相對滯后，這導致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還存在一定困難。筆者將以此為切入點，探究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創新路徑。

一、文獻綜述

國外學界針對區塊鏈技術助力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有大量的研究。“9·11”事件發生后，美國聯邦應急管理局（Federal Emergency Management Agency簡稱“FEMA”）成立，西方發達國家也相繼專設應急管理專屬部門或機構，突發公共事件應急管理體系建設受到各國重視。William L Waugh認為，應急管理與風險管理在某種程度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風險管理可以看作是為了應對災害、化解風險而做出效率最大化的努力[1]。Maurizio Garro則從系統化和整體化的角度提出，應當將各層次社會主體放置在突發公共事件綜合應急管理體系的各個類別中，同時把應急管理劃分成縮減、預備、反應、恢復四個階段，這囊括了危機認定、風險評估、形成預警、整合資源以及恢復正常等流程[2]。近年來，國際上傾向于對突發公共事件幾個階段的全過程進行系統化整體管理，以此實現對危機監測、資源調配、機構協作等過程的整合。美國成立了聯邦層面的綜合性應對機制（NRF）以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發生，且各州建立有獨立的公共衛生應急體系，形成了決策、信息、執行和保障四大系統。相關學者認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當建立層級性的應急法律體系，加強各類組織與政府部門之間的溝通與協作。要在適應所處環境的基礎上建立綜合的指揮系統和組織結構，以便及時應對不確定發生的疫情情況，從而根據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發展進行高效科學的重組。國外學界關于區塊鏈的相關研究主要涉及計算機科學、學科領域。當前，伴隨著區塊鏈應用形式的多樣化，政府與法學、管理學、環境科學、生態學等學科也逐漸與區塊鏈形成大量研究。針對區塊鏈技術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中的應用，相關學者的研究能夠在技術建模和現實應用方面提供一些啟示。Christian Esposito等人提出了一個基于區塊鏈的電子內容分發系統，同時建立了相應的概念原型[3]。Sowmya Kudva搭建了一個去中心化的個人數據管理系統，極大地提高了隱私保護程度，使得用戶能夠擁有并且有效控制自己的數據[4]。Joseph McIsaac提出了區塊鏈技術能帶來更加個性化的政府服務，將其用于永久性的公共記錄，能以一種更有效、更去中心化的方式存儲各類合同、護照、土地交易信息等政府文件[5]。Faisal Jamil等人基于區塊鏈技術提出通過名為Med Rec的去中心化的記錄管理系統，處理電子病歷，使病人能登錄系統以便于獲取他們的醫療信息。愛沙尼亞政府已將區塊鏈技術運用到公民電子健康記錄系統中[6]。

國內學界在此方面進行了大量系統的研究。席恒、張立瓊認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本身具有形成原因復雜、地域分布差異、傳播范圍廣泛、危害程度嚴重等特點[7]。魯全按照事件擴散范圍和事件形成歸因可以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進行創新分類，進而梳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處于不同階段的核心作用機制[8]。方世榮、孫思雨針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預警期、暴發期、緩解期、善后期四個階段，應當采取相應的應對措施[9]。自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布《區塊鏈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以來，區塊鏈伴隨其去中心化、自信任、高效共識、不可篡改的特性，逐漸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并開始應用于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部分學者針對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的核心框架認為，能夠將區塊鏈技術應用在公共衛生應急管理的全過程中，從而進一步優化我國的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促進應急管理效率的提高。渠慎寧等認為，要鼓勵醫療機構、各類企業在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中積極應用區塊鏈等智能化技術，探究如何應用區塊鏈先進技術完善應急管理過程中的物流運輸，有效發揮科技研發對于公共衛生事件的支撐作用，建立起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科研應急體系的長效運行機制[10]。

綜上所述，國內外相關研究成果為筆者研究提供了諸多有價值的觀點、豐富的素材和重要的啟示，但仍有從理論與實踐結合角度進行深入挖掘的必要：學界較側重于針對傳統意義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研究，或者對區塊鏈技術本身的研究，相對缺乏區塊鏈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相結合的研究。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這一全新命題的研究剛起步，能較好體現特殊發展階段、特殊治理需求、特殊技術功能等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研究不多。因此，學界亟須對這一命題給予高度重視和深入探討。

二、區塊鏈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契合邏輯

區塊鏈賦能社會治理不能局限于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過程中使用區塊鏈等信息技術，要借助區塊鏈等信息技術幫助政府建立更為完善全面的治理體系，基于現有經驗和協同治理理念支撐，在事前、事中到事后各個環節都有效運用區塊鏈技術搭建一個智能化的衛生信息系統，從學理和實踐層面實現社會治理現代化。

（一）區塊鏈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學理契合

協同治理作為一種新的治理形態，突破了傳統治理的局限性，實現了工具和價值維度的耦合統一。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極大影響了經濟社會的穩定發展，更是對國家治理能力提出巨大考驗。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是在協同治理理論背景之下開展的創新治理，以組織或個人之間平等互信作為前提，探索多元主體在復雜環境下通過開放的系統、共享的資源和聯動的協作達成整體治理最優。以協同治理理論為視角分析區塊鏈技術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契合性，可從以下兩方面論述二者的內在邏輯。

從認知層面理解，獨立主體通過知覺、思維和想象等一系列心理活動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進行信息加工，并生成對這個過程的自我認知。各個主體在自我認知的基礎上作出個人決策，隨后選擇一定的行為并讓其發生，具體可以表現為政府在風險研判的基礎上所采取的應急準備，社會組織在疫情趨勢基礎上所采取的公益志愿服務，公眾個人在情感需要基礎上所采取的自我保護等方面。多元主體從各自利益和情感認知出發，驅使意志和行為表達。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治理是復雜性、分散性事件的集合體，面對治理的難點、痛點和堵點，關鍵在于協調多元主體利益，歸根結底在于主體認知層面的協同度。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必然建立在多元主體對于協同治理認知的一致性基礎上。協同治理視角下多元治理主體基于平等、信任的關系前提，達成對公共安全問題處置一致的利益認知，充分發揮各自優勢，科學研判風險，采取高效有序的應急救援，實現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過程中的最優時間成本、最優空間成本、最優效益輸出。區塊鏈技術所特有的安全性、可靠性，跨越了個體之間信息的封閉性，構建了一個公開透明的利益溝通平臺，實現了點對點之間信任數據的傳遞和共享，更有利于多元利益的表達和協調，能夠有效滿足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協同治理的需求，從認知層面上為協同治理搭建了一個科學高效的管理平臺，實現多元主體的主體性、平等性、協同性，有效化解利益沖突，從根本上保證了技術與技術的邏輯契合。

從行為層面來看，基于區塊鏈技術下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是對傳統治理過程的突破和革新，區塊鏈技術的引入創新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模式，在具體實踐中摒棄了主體、手段、方法的偏見與獨斷，提出了協同治理的價值理念。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在行為上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的協同：1.組織結構協同。傳統科層制體系下的等級模式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政府對于資源和權力的占有，數據孤島的存在在割裂政府與市場聯系紐帶的同時，也加劇了權力分配的傾斜，阻礙了社會的多元化發展。區塊鏈技術利用其分布式記賬、去中心化的特性削減了傳統社會結構的特征，促使弱控制、扁平化、多中心社會結構的進一步形成，這有利于激發多元主體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過程中發揮各自優勢。2.治理方法協同。區塊鏈技術重構了治理流程，以區塊鏈技術特性實現治理過程數據公開、數據共享和數據信任，增強了治理的可靠性、安全性和正當性。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積極探索“區塊鏈+”在民生領域的運用，加快區塊鏈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積極推動區塊鏈技術在醫療健康、公益等領域的應用，為人民群眾提供更加智能、更加便捷、更加優質的公共服務。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有效提升了社會治理精細化水平，以科技支撐社會治理共同體建設，極大地提高了公共衛生系統的韌性，提升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應急能力。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要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是促進治理現代化的重要舉措，有利于大力推進區塊鏈技術與產業創新發展，形成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社會治理共同體。

（二）區塊鏈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實踐契合

區塊鏈的這一概念最初由中本聰提出，通過使用密碼學方法互相關聯產生數據塊，數據塊中包含了對應批次比特幣網絡交易的信息內容，用于驗證其信息的有效性，并鏈接生成下一個區塊最終形成鏈式結構的賬本[11]。目前，學界普遍認為區塊鏈可劃分為五個層次，即數據層、網絡層、共識層、合約層和應用層。數據層用于記錄和存儲鏈上信息，哈希函數、非對稱加密算法和時間戳等技術保障了信息的確定性、不可篡改性和可追溯性;網絡層用于節點間數據的傳遞和驗證，點對點網絡保障了傳播機制和驗證機制的準確性;共識層用于保證數據的一致性和真實性;合約層用于為智能合約提供開發環境;應用層用于區塊鏈技術在具體場景中的落地使用，經由不同的發展階段，由可編程貨幣到可編程金融，最終實現可編程社會。

區塊鏈技術具體涵蓋了分布式賬本、共識機制、時間戳、智能合約等，它們分別在平臺運用的各個環節中發揮不同的作用，實現不同的功能，具有去中心化、信息公開、防止隨意篡改、數據長久儲存、可回溯追查、系統安全可信等特性。

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是指沒有事先預兆就發生，致使社會公眾的身心健康受到或者可能受到較大傷害的事件。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主要包括：暴發疫情、新發或不明原因疾病流行、急性中毒、環境污染、放射事故、自然災害、人口大規模流動、暴亂等突發社會事件導致的疾病暴發或流行等[12]。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具備如下的特征：1.突發性，事件發生的時間是沒有規律可循的，人們無法進行完全充分的事前準備以有效應對;2.公共性，鑒于暴發起源和傳播媒介，事件的影響范圍可能超越固定的小范圍而波及多個區域的人，具有跨地區、跨國界的特點，社會關注度很高，具有公共效應;3.嚴重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發生會在或輕或重程度上造成人員生命、經濟和社會穩定的損害，對公共衛生體系和國家長治久安造成嚴重阻礙;4.緊迫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情況緊急、危害嚴重的特點要求管理者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作出決策，同時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將事件的危害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在最低程度;5.復雜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類型多樣，表現形式各異，且引發原因多樣，造成的影響也紛繁復雜。

區塊鏈的技術特性天然契合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分散性、多方參與性和溯源等要求，其去中心化、防偽防篡改、分布式記賬等特點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解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存在的難點和痛點。通過建立精準全維度大數據實時采集體系、疾病監測與流行規律人工智能深度學習體系、大數據云計算智能預警預測體系、應急保障統一資源管理和調配體系等，區塊鏈在常態化監測、疫情預警處置、趨勢預測研判、傳染源追本溯源、資源調配和防控救治等方面發揮重要支撐作用，促進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現代化[13]。

三、區塊鏈技術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應用中的現狀

近年來，區塊鏈技術在公共衛生治理的舞臺上大放異彩。區塊鏈與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過程中的各個環節進行有效的對接和契合，從治理精神到行為都產生了顛覆性的影響，切實改善了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能力。

國際上，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實施國家電子疾病監測系統現代化計劃，試圖將區塊鏈技術引入公共衛生和疾病監測領域中，利用區塊鏈相關特性，設計實時審計日志、注冊表和供應鏈三項功能，幫助其收集和儲存龐大的監測數據，及時作出相應舉措，優化完善實時疾病監測體系。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基于以太坊客戶端的PoA共識算法，建設Building Blocks項目，幫助改善糧食援助項目的推進，降低受益人難民身份確認的難度和貪污腐敗行為的發生頻率[14]。國內市場中，區塊鏈助力實體經濟發展。中國雄安集團和趣鏈科技，利用區塊鏈防篡改、可追溯的特征有效解決傳統公益中可能出現的暗箱操作和貪污腐敗問題，聯合推出基于聯盟鏈技術的疫情捐款平臺，將一整套公益捐贈流程全部上鏈，接受參與節點的所有利益相關方的監督審核。總體而言，區塊鏈利用其獨特的技術優勢，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表現出超凡的能力。國際和國內市場根據各自實際需要，將區塊鏈技術融合在治理的各個環節，幫助其加速信息的存儲和提取，完善公共衛生監測體系，實現公益物資的高效分配等，提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能力。區塊鏈技術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的主要應用模式表現為將區塊鏈技術與醫療健康信息關聯，形成醫療健康信息賬本記錄，打造涵蓋電子病歷和疾病數據等的綜合評價監測系統，將每個病人個體的身體狀況、藥物用量、診療結果、既往病史等健康數據儲存在內，同時，及時發現相關醫護人員的臨床診療、藥品管理、醫療器械管理等詳細數據潛在的隱患和可能發生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但是，區塊鏈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融合還不夠成熟，區塊鏈技術并未完全發揮出其效用，還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需要學界進行深入的探究。

區塊鏈技術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應用中也反映出一些問題，集中表現為公共衛生信息化建設滯后。公共衛生是在一定空間范圍內為公眾提供疾病預防和健康治療服務的資源分配藝術，公共衛生關系到地區乃至國家公共事業整體發展的趨勢。公共衛生信息化是伴隨21世紀信息技術迅猛發展下衍生的概念，其目的是促進公共衛生事業的進一步發展。信息技術在醫療衛生領域中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對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產生重要影響。具體而言，公共衛生信息化主要表現為計算機、大數據、通信網絡等信息化手段在公共衛生中的具體應用，其大致包括了關于公共衛生的監督檢測、針對疾病傳染病的預防控制以及公共衛生中突發事件的緊急響應等。歷經多年發展，我國公共衛生事業已初步具備保障國家安全、保證人民群眾健康、維護社會穩定的基本功能，公共衛生信息化建設也隨之不斷強化，在國家衛生信息網項目建設、醫院信息化建設、遠程醫療應用、因特網與健康網站建設等領域取得豐碩成果，更好地促進了公共衛生事業的平穩發展。但是，鑒于公共衛生信息化建設的起步較晚，我國公共衛生信息化建設的程度和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并不高，基礎還比較薄弱。無論是信息化建設本身的復雜性，還是國內不同地區之間經濟水平發展的差異性，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國公共衛生信息化建設的發展，這表現在信息化標準規范、信息化建設軟件開發機制、信息化建設部門協作、基層醫療信息化建設等方面。

四、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創新路徑

區塊鏈技術賦能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重要突破口在于革新政府數字治理的思維。進入新時代以來，信息技術和數字治理思維已成為促進治理現代化、提升治理效能的重要抓手。數字治理在改變社會治理手段的同時，也在重塑政府治理的模式。將區塊鏈技術引入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領域，是硬技術和軟實力的意外碰撞。區塊鏈作為剛性的信息技術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產生全過程的交互和交流，必須從根本上創新政府數字治理的思維，摒除傳統的治理觀念，深入學習掌握區塊鏈技術的底層邏輯，思考研究區塊鏈技術如何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治理過程中迸發活力。

（一）形成統一的數據治理模型

區塊鏈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數據收集提供技術支持，并旨在規范數據表達，便于后期數據梳理和整合。當前針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數據收集，渠道多、來源廣，分散主體根據各自標準提供相關信息數據，并由有關部門進行匯總和整合。但是，在數據收集過程中各自主體擬定的標準各異，同一數據在不同的主體和數據規范體系中呈現為不同的形式和格式，這在很大程度上加重了數據處理中心的工作量級和難度。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所具備的突發性、嚴重性和緊迫性，更是對治理過程中信息數據的收集、整合和利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亟須突破數據處理的低效雜亂難題，幫助相關部門構建一個標準統一的、過程規范的數據治理模型，以提升其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數據治理能力，提升治理效能。就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的疫情防控過程而言，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統一規范的數據治理模型應當涵蓋以下幾方面內容：1.由有關部門進行集中決策，制定并發布疫情相關數據收集的統一標準，同時統一數據收集的表達格式，以方便查驗、匯總;2.建立開放的、可通用的數據收集接口，以便于數據交互和傳輸，構建一個成熟完備的數據交換和共享機制;3.永久存儲原始可讀取的數據集，并可供公眾查看;4.規范記錄社會公眾個人的健康信息，并在一定范圍內共享數據，實現互聯互通。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統一數據治理模型，能夠為治理工作提供有序、有效、有價值的數據參考，推動跨國界、跨區域、跨部門聯防聯控工作的高效開展。

（二）構建完善的數據監管體系

信息安全是涉及國民安全的重要領域之一，信息時代的高速發展在縮短空間距離、減少時間成本的同時，也加重了數據信任和信息真實的辨別系數。面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過程中的數據傳遞，區塊鏈技術在幫助有關部門建立規范統一的數據治理模型時，也在數據共享和數據信任上發揮著舉足輕重的效用。治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必須加強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的數據治理能力，構建一個完善的數據監管體系。當前，我國數據監管領域還存在一定的弊病，如監管理念的偏差、監管手段的滯后、監管機構的缺位、監管制度的不完善等，有關部門亟須采用科學的方法解決這些影響數據治理進程的問題。基于區塊鏈技術構建的數據監管體系，能夠借助區塊鏈可追溯、智能加密的技術特性，有效監控治理過程中數據收集、數據傳輸和數據共享等一系列環節，通過集中且精準的監管保障鏈上數據的真實性，保障相關參與者的利益。就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的疫情防控工作而言，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綜合全面的數據監管體系應當構建一個完善的監管鏈條，通過區塊鏈技術對鏈上傳輸的信息數據進行溯源和驗證，實現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過程中數據收集、數據存儲、數據交互和共享等各個環節的全覆蓋，達到對數據收集、數據跨部門、跨地區交互、數據公開、數據共享以及原始數據質量的有效監管，穩固保障治理過程中數據的安全和質量，促進多部門對數據的協同治理，深刻挖掘數據同治理的效度和廣度，提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過程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三）建立科學的數據評估機制

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面臨的一個關鍵抉擇是對信息數據的正確評估和風險預警的科學判斷，當數以萬計的信息數據瞬時涌現到決策中心時，決策者需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快速篩選出有效數據并據此作出正確的決策，研判風險態勢，從而指導治理工作下一步的開展。故而，數據評估在數據治理體系中占據了十分重要的地位，是綜合提升數據治理能力的重要標準之一。數據評估是對海量信息數據依據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數據治理能力指標，進行價值評估和測驗，結合定性和定量相關方法進行有效篩選，旨在促進突發公共衛生治理能力的跨越式發展。基于區塊鏈技術搭建的數據治理綜合管理平臺，能夠極大激發數據評估的潛力，就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的疫情防控工作而言，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高效準確的數據評估機制應當形成一個科學的評估標準，采取科學的評估方法構建一個全面客觀的數據評估框架體系。區塊鏈所特有的技術優勢保證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過程中的數據從收集、篩選、分類到評估等一系列過程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及時甄別虛假信息和無效數據，提高數據評估質量，促進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決策的科學性和準確性。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科學數據評估，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治理中通過數據評估對疫情未來的發展態勢和各地區疫情風險程度作出研判，對數據的價值作出合理判斷，提高數據的被認可程度，建立完善的數據查詢和數據驗證機制，為科學決策提供參考，有效促進決策的科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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