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透《民法典》鑄就合規建造的未來

黃雷 孫立坤

作為“社會生活的百科全書”，《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已于2021年1月1日正式實施，這標志著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已經進入到了一個相對成熟、穩定的發展階段。《民法典》的實施也為建筑行業的合規建造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法治約束環境。在此背景下，建筑企業需要全面審視和評估《民法典》對行業新舊動能轉換、對自身轉型升級的影響，自覺加強合規性管理、主動迎接《民法典》新常態。

面向“HSE體系”的建造

習近平總書記在論及《民法典》的立法思想時曾經指出，《民法典》是我們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依法維護人民權益、推動我國人權事業發展的必然產物。例如，《民法典》第四編第二章專門對人的“生命權、身體權、健康權”進行了規定，第一千零二條規定，“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權”；第一年零四條規定“自然人享有健康權。自然人的身心健康受法律保護。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侵害他人的健康權。”

建筑行業帶有明顯的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特點，對于建筑企業來講，沒有安全就沒有履約，沒有安全就沒有效益。在項目履約的各個階段，企業必須把勞動者的生命健康、生活質量等作為檢驗企業發展的核心標準。在這方面，中國建筑第二工程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建二局”）近年來積極踐行央企擔當，踐行“以人民為中心”思想，推行“面向HSE體系的建造”，將“健康（Health）”“安全（Safe）”“環境、環保（Environment）”統籌推進于項目生產運營的全壽命周期。除嚴格按照標準化的安全生產操作規程管控安全風險、環境風險之外，中建二局還定期邀請醫療機構為項目管理人員、工人等開展保健咨詢、義診、健康風險管理咨詢、職業健康衛生保障等，將面向“HSE體系”的建造模式作為《民法典》時代踐行“發展絕不能以犧牲生命為代價”的重要路徑。

綠色低碳建造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民法典》中有許多關于綠色、低碳生活的內容規定，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法治化的體現。例如，其第九條規定“民事主體從事民事活動，應當有利于節約資源、保護生態環境”，這就是民事行為領域基本原則之一的“綠色原則”。《民法典》第一千二百三十四條對“生態環境修復責任”進行了專門界定，明確了“誰污染，誰治理”“誰侵權，誰修復”的清晰思路；第一千二百三十五條則將“環境公益訴訟賠償范圍”進行了交底，將環境公益救濟原則引入其中，任何企業如果產生環境違法行為，將承受難以承受的違法成本。

對于建筑行業企業來講，尤其是對于EPC工程總承包企業來講，從項目設計、施工、維修、運營等全壽命周期來看，一方面選擇向綠色低碳建造轉型是外在合規管理的約束，另一方面又是企業打造綠色競爭力、從綠色低碳中尋求降本增效良策的內在需求。中建二局近年來以《環境管理節能減排管理辦法》《環境與節能減排實施細則》《綠色施工良好實踐圖冊》《環境管理標準化手冊》等為頂層設計，將“建筑工業化及綠色建造技術系統化研究”納入企業中長期研究計劃，積極探索利用6S管理法、開展綠色設計、采用新型節能材料、穿插綠色工藝等方法，摸索出了一條“以科技專利為核心競爭力，以標準化管控體系為支撐，以降本增效為目的”的可持續、循環式、綠色低碳建造路徑，中建二局所屬工程總承包項目全周期的污水處理、固廢危廢治理、噪聲消控等頑疾得到根本性整治。

高效建造

為了規范建筑行業的合同，《民法典》專門開辟了第十八章，系統地對建設工程領域的“發包”“承包”“分包”“施工”“監理”“勘察”等合同訂立、履約、違約、解除等進行了規定。比如說，《民法典》第七百九十一條明確規定，“發包人可以與總承包人訂立建設工程合同，也可以分別與勘察人、設計人、施工人訂立勘察、設計、施工承包合同。發包人不得將應當由一個承包人完成的建設工程支解成若干部分發包給數個承包人。”這些規定與原來《合同法》的相關規定基本一致。

我們認為，《民法典》對相關建筑合同的規定實際上是鼓勵和肯定“工程總承包”模式的推廣的，而這種模式實際上代表的是建筑企業“高效建造”的轉型趨勢。中建二局認為，在《民法典》營造的法治環境中，建筑企業的“高效建造”模式，本質上是一種以工期管理為主線，以契約為整合紐帶，通過工程總承包管理對設計、采購、施工進行周密計劃、整合資源、前置設計、準時采購、工序穿插、精細管控，從而使工程建設項目的資源配置效率更加集約，施工節奏更加合理，進而達到節約工期、降低成本的目的。

在《民法典》頒發之后的相當長一段時期內，以工程總承包為樣式的高效建造不可避免成為建筑企業重塑價值鏈、協同各方主體的一個重要趨向，而依法發包、承包、分包將成為一個極其重要的行業底線。建筑企業必須通過建立分包分供商資源庫、健全集中采購管理辦法、加強合同法律審查等，守住合規底線。

精益建造

工程質量是工程的生命和靈魂。《民法典》在涉及到建設合同內容方面特別對工程建設質量進行了規定，例如第七百九十九條規定“建設工程竣工經驗收合格后，方可交付使用；未經驗收或者驗收不合格的，不得交付使用”；第八百零一條規定，“因施工人的原因致使建設工程質量不符合約定的，發包人有權請求施工人在合理期限內無償修理或者返工、改建。經過修理或者返工、改建后,造成逾期交付的,施工人應當承擔違約責任”。

同時，為了突出“質量第一”的建造原則，《民法典》設置了特別條款，例如第七百九十三條規定“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但是建設工程經驗收合格的，可以參照合同關于工程價款的約定折價補償承包人”，但是如果“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且建設工程經驗收不合格的，按照以下情形處理: (一)修復后的建設工程經驗收合格的，發包人可以請求承包人承擔修復費用； (二)修復后的建設工程經驗收不合格的，承包人無權請求參照合同關于工程價款的約定折價補償”。這表明《民法典》在設計工程質量的保障措施方面，對“質量優先”進行了一定的傾斜。

在此背景下，中建二局認為，走向“精益建造”是適應《民法典》對建設質量要求的一個重要步驟。所謂“精益建造”指的是一種建筑企業通過科技手段和科技方法提升工程品質和通過雙優化、科技創新和科技成果轉化等手段提高項目經濟效益的行為。在落實“建設單位工程質量首要負責制”的大背景下，建筑企業通過指導項目設計優化多余工序，降低質量風險；通過方案優化，提高一次成優率；通過措施優化，減少質量缺陷；通過科技創效，提高項目盈利能力，這將是未來精益建造的主要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