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透明細胞癌中PD-1 和PD-L1 的檢測及臨床意義

付剛，王曉敏，張寶剛，劉亞明

（1.濰坊市益都中心醫院，山東 青州 262500；2.濰坊醫學院附屬醫院，山東 濰坊 261000）

0 引言

腎癌是泌尿系統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腎透明細胞癌是腎癌最常見的組織學類型，約占80%左右，據統計25%患者在發現腎癌時已經發生轉移，因此探索有效的腎癌腫瘤標志物成為目前研究的熱點。近年的研究表明，除了腫瘤細胞本身的生物學特點外，腫瘤細胞還可以通過免疫逃逸使腫瘤免受宿主防御機制的殺傷，其中，PD-1/PD-L1信號通路已被證實是介導腫瘤免疫的重要通路之一[1]。我們應用免疫組化檢測PD-1 和PD-L1 在腎透明細胞癌組織的表達情況，并分析兩者與腫瘤病理學特征的關系，尋找可監測轉移性腎透明細胞癌患者預后的有效生物學指標。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收集2017 年6 月至2019 年12 月我院手術切除的腎透明細胞癌組織標本90 例為實驗組，非腫瘤腎標本的正常腎組織10 例為對照組。所有研究對象均有詳細的臨床病理資料，其中淋巴結轉移19 例，遠處臟器轉移23 例。2016WHO/ISUP 分級的G1+G2 級51 例，G3+G4 級39 例。術前未進行任何放、化療等治療。

1.2 方法

1.2.1 EliVision免疫組化染色

將厚度為4μm 的腎透明細胞癌組織切片烤制1h，使用BenchMarkXT 全自動組織化學染色機（美國羅氏）進行染色，脫水封片。PD-1 和PD-L1 抗體均購自福州邁新生物技術開發有限公司。

1.2.2 判讀方法

光鏡下判讀，對于PD-1 和PD-L1 的陽性表達，不論表達強弱，只要細胞膜陽性且陽性細胞/所有細胞≥5%[2-3]，實驗組和對照組均設陰性及陽性對照。

1.3 統計學分析

所得數據采用SPSS 22.0 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卡方檢驗用于統計差異性分析，P ＜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PD-1、PD-L1在腎透明細胞癌及正常腎組織中的表達

免疫組化染色結果顯示：PD-1 在腫瘤間質的淋巴細胞和單核細胞等免疫細胞表面呈現棕黃色顆粒著色，少許腫瘤細胞也有著色；PD-L1 在癌細胞、抗原提呈細胞及組織細胞的細胞膜和細胞漿呈現棕黃色顆粒著色。PD-1 和PD-L1 在實驗組的表達率分別為45.6%和36.7%，而對照組不表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

2.2 腎透明細胞癌PD-1、PD-L1的表達與患者不同臨床病理因素的關系

PD-1 和PD-L1 的表達與腎透明細胞癌2016WHO/ISUP 分級、是否發生淋巴結及遠處臟器轉移對比均有統計學差異（均P ＜0.05）。PD-1和PD-L1 表達率與腎透明細胞癌分化程度呈負相關性（P ＜0.05）,與淋巴結轉移和遠處臟器轉移呈正相關性（P ＜0.05），見表1。

表1 腎透明細胞癌中PD-1、PD-L1的表達與臨床病理因素的關系

2.3 腎透明細胞癌中PD-1和PD-L1表達相關性

在腎透明細胞癌中，PD-1 和PD-L1 陽性表達相關性統計分析顯示：兩者之間無相關性，P ＞0.05。

3 討論

腎癌長期以來被認為是一種免疫反應的腫瘤，在罕見的情況下發生自發消退，這導致研究人員專注于免疫調節策略以刺激抗腫瘤活性。目前轉移性腎癌迫切需要新的治療方法來改善患者的預后，隨著針對免疫檢查點通路的新治療策略開發，在多種實體腫瘤中PD-1 及其配體PD-L1 顯示出具有研究價值及良好前景的免疫檢測位點[4]。隨著免疫檢查點抑制劑在腎透明細胞癌中的使用增加，有必要更好地檢測PD-1 和PD-L1 表達是否能夠作為有效的生物標志物來指導臨床應用免疫抑制劑。

針對PD-1 及其配體PD-L1 的免疫檢查點封鎖對包括腎透明細胞癌在內的幾種實體腫瘤中表現出良好的治療效果。近年來，研究免疫檢查點相關分子在各種類型惡性腫瘤患者中表達模式的預后意義成為研究熱點。PD-1 是由IgV 結構域組成的Ⅰ型跨膜糖蛋白，屬于Ig 超家族的CD28/CTLA-4 亞家族，PD-1 在活化的巨噬細胞、T 淋巴細胞、B 淋巴細胞、NK 細胞和一些骨髓樣細胞的表面表達，它通過與PD-L1 和PD-L2 的相互作用來抑制細胞的生存、增殖和功能。PD-L1 為Ⅰ型跨膜糖蛋白，是B7 家族分子的成員，正常情況下，在T 淋巴細胞、B 淋巴細胞和樹突狀細胞上少量表達，在胎盤和視網膜等免疫組織的巨噬細胞中存在較高的PD-L1 表達，激活后表達進一步上調。除了免疫細胞，腫瘤細胞還可以高表達PDL1，在幾種常見的實體惡性腫瘤中，如乳腺癌、結腸癌或食道癌中表達，這可能有助于其免疫抑制微環境。腫瘤細胞上PD-L1 的表達與淋巴細胞、淋巴細胞等免疫細胞浸潤有關。PD-1 與其配體PD-L1 的相互作用會減弱免疫反應，并保護腫瘤細胞免受細胞毒性T 細胞的攻擊，從而逃避免疫系統。

近年來，免疫組化染色是PD1 和PD-L1 最常用的病理檢測方法。我們應用EliVision 法染色顯示，PD-1 在腎透明細胞癌間質的活化免疫細胞的細胞漿和細胞膜中表達，PD-L1 主要表達在腎透明細胞癌的細胞膜，正常腎組織中不表達，與國外的研究結果一致[5-6]。PD-1 和PD-L1 的陽性表達率分別為45.6%和36.7%，實驗數據說明PD-1/PD-L1 信號通路參與了腎透明細胞癌的病理發展過程。Hara 等人提出PD-1 在腫瘤細胞中的陽性表達與腎透明細胞癌預后差有關[7]，我們的研究結果發現PD-1 和PD-L1 的表達均與腎透明細胞癌有無淋巴結及遠處臟器轉移和2016WHO/ISUP 分級有關，而且隨著腎透明細胞癌分化程度越差，PD-1 和PD-L1 的表達越強，提示腎透明細胞癌細胞過表達PD-L1 與活化的免疫細胞過表達的PD-1 結合，下調T 細胞腫瘤介導的免疫應答，腫瘤細胞得以增殖和侵襲[8]。PD-1 和PD-L1 高表達是cc-RCC 患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因素，可能是腫瘤轉移復發的原因之一。

綜上所述，我們驗證了PD-1 和PD-L1 在腎透明細胞癌高表達，低分化腎透明細胞癌和發生轉移的患者中存在更高的表達。本研究的局限性是：①未在轉移灶腫瘤細胞中評估；②樣本量有限，特別是配對患者的數量；③腎透明細胞手術標本的固定時間可能會影響免疫組化的結果，包括其對患者生存期的影響，仍需要擴大樣本量進一步研究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