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屈服的生命之河

黃河不僅是中華民族文明的發祥地，也是藝術創作的靈感之源。光未然（原名張光年）、冼星海于1939年創作的《黃河大合唱》和殷承宗等人根據《黃河大合唱》改編的鋼琴協奏曲《黃河》，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作為鋼琴協奏曲《黃河》的前身，《黃河大合唱》有著一段不尋常的創作歷程。1935年夏，音樂家冼星海從法國巴黎回到了祖國，投身到全國日益興起的抗日救亡運動中，并迅速成為骨干。1935年到1938年，冼星海為抗日救亡創作了許多優秀的歌曲，這些抗戰歌曲為日后《黃河大合唱》的創作埋下了生機勃勃的種子。1938年，冼星海受邀到延安魯迅藝術學院任教。在延安，他遇到了在這里養傷的故友光未然。冼星海創作的愛國歌曲，表達了對抗戰勝利的堅定信心，這種信心，也鼓舞著作家光未然。

1938年冬，在大西北黃河兩岸行軍的光未然心中孕育著一首歌頌黃河的詩篇——洶涌奔騰的黃河水，與驚濤駭浪搏斗的船夫和舵手，壯美磅礴的壺口瀑布……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成了光未然的創作之源。1939年2月的一個晚上，光未然在一個寬敞的窯洞里深情地朗誦了自己剛剛寫完的詩作《黃河》，獲得了戰友們熱烈的掌聲。在座的冼星海激動地站起來，抓住詩稿說：“我有把握把它譜好！”

之后的半個多月，冼星海始終沉浸在醞釀黃河之音的情緒中。經過六天六夜的創作，雄渾恢宏的音樂篇章《黃河大合唱》完成了！這部偉大的音樂史詩，唱響了祖國大地，也為鋼琴協奏曲《黃河》的誕生提供了堅實的音樂與群眾基礎。

1969年2月，由殷承宗牽頭，杜鳴心、盛禮洪、儲望華、劉莊等人組成的創作團隊正式成立。作曲家們除了深入地研究《黃河大合唱》的原作、了解冼星海的創作過程和當時的歷史背景外，還去黃河沿岸和延安體驗生活。他們不僅領略到壺口瀑布“蓋河漩渦，如一壺然”的奇景與壯觀的氣勢，也體會到了當年光未然與冼星海的創作激情。1969年底，鋼琴協奏曲《黃河》完稿。

鋼琴協奏曲《黃河》將《黃河大合唱》中原來的序曲與八個樂章精簡為四個樂章，分別是《黃河船夫曲》《黃河頌》《黃河憤》和《保衛黃河》。在各樂章中，作曲家們不僅運用了西方作曲技法中的復調手法，還融合了華彩式的鋼琴演奏技巧，結合中國音樂的特色，巧妙地將鋼琴與黃河的情態融合，用樂聲再現了黃河奔涌向前、永不屈服的生命力。

（節選自《共和國音樂記憶》，李淑琴編著，湖南電子音像出版社2019年版，本刊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