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現代化職業教育政策文本研究

牟秀英，牟善武

(1.哈爾濱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哈爾濱 150038；2.渭南市教育研究所，陜西 渭南 714000)

政府工作報告是國家重要工作內容的具體闡述，呈現著本年度和上一年度的國家重點發展方向，對國家發展的戰略布局有重要的指導作用。職業教育作為教育體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占據促進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地位，這在1997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就有體現，因此要實現教育現代化，職業教育的服務能力就必須要顯著提升。發展、健全和構建現代化職業教育，不僅能夠帶動國家經濟的發展，還能夠解決當前義務教育學位短缺的問題，形成多樣化人才培養局面，不斷促進技能型、應用型人才發展和人文素質的提升，對國家教育戰略體系建設有重大意義。因此，建設更高層次的現代化職業教育體系刻不容緩。

一、歷年政府工作報告(1949—2020年)中“職業教育”出現頻次和趨勢

1.“職業教育”總體概括

對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的“教育”和“職業教育”分別進行統計，“教育”一詞共出現1 534次，“職業教育”一詞共出現74次。其中“職業教育”出現頻次最多的年份是1997年、2007年、2008年，都是6次。1949—1979年，“剛剛建國，百廢待興”和“生態災害”等因素導致“職業教育”沒有出現在政府工作報告的文本之中。

2.“職業教育”的兩次極值論述

如圖1所示，有兩個時間段出現了頻次數的極值，第一次是1997年前后，第二次是2007年和2008年前后。這段時間闡述的“職業教育”文本內容包括“發展職業教育”“重視職業教育”“增加職業教育內容”。在1993—1995年期間，連續貫徹、落實、實施了《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這期間不只是職業教育出現發展高峰，各類別的教育也都出現了快速發展的趨勢，《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直接推動了職業教育等各類教育的快速發展。2008年以前實施的《2003—2007年教育振興行動計劃》(2004年)和《國家西部地區“兩基”攻堅計劃(2004—2007年)》(2004年)，同樣帶動了教育的快速發展，也就出現了2007年和2008年兩次“職業教育”的極值現象，為職業教育的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撐。

3.“職業教育”呈現的趨勢

如圖1中虛線所示，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職業教育”的文本頻次統計數呈現整體上升趨勢，證明國家對職業教育的發展逐年重視。這種上升趨勢不僅是一種提高，更是一種轉化，是“職業教育”和“現代化職業教育”的轉化。正如辯證理論“否定之否定”的過程，有轉化才有更高的提升。

二、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有關“職業教育”的內容和數量

1.“發展職業教育”的內容敘述

如表2所示，通過對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職業教育”有關文本內容進行統計，結果顯示共出現85次，其中“發展職業教育”方面的內容最多，共有39次，占到了總出現次數的50%，涉及內容包括“積極發展職業教育”“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加快發展職業教育”“加強職業教育”“大改革、大發展現代職業教育”。1993年以后，政府工作報告連續27年出現了“職業教育”的表述，表明不同時期職業教育的發展重心不同，體現了職業教育的重要地位，也說明國家對于職業教育的認識已經上升到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層面。

表2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有關職業教育內容數量的統計

2.“資助職業教育”的文本敘述

統計顯示共有14次，占到總出現次數的16.5%，包含了“資金支持”“免除學雜費”“設立獎學金”“支持社會力量興辦職業教育”“職業教育師資”“基礎設施的建設”等內容。國家在2006年對職業教育給予100億元的支持，之后對職業教育的支持就沒有停止過，說明了我國職業教育起步較晚，建設和發展路徑較長，同時國家也重視對職業教育的支持。

3.“職業教育與其他教育的關系”的文本敘述

涉及內容共有8次，都在教育出現調整、改革、優化的變革中，帶動了職業教育的合理布局、調整和發展。如表1所示，每一次教育的變化，都促進了職業教育的快速發展。1979年第一次提到的“職業教育”主要指“中等職業教育”，之后職業教育已經發展成為義務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成人教育等各學段多層次的教育。

表1“教育”變化帶動“職業教育”的變化統計

4.“現代職業教育”的文本論述

自2012年起，“現代職業教育”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連續8年出現，內容包括“發展現代職業教育”“加快現代職業教育”“建設現代職業教育”“構建現代化職業教育”“大改革、大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等，不僅體現國家對現代職業教育的重視，還能清晰地呈現現代化職業教育的發展路徑。

5.“增加職業教育內容”的文本論述

內容闡述了6次，分別是“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增加職業教育”“增加發展各種形式職業教育”“增加高等職業教育”等。從側面說明國家對職業教育的重視程度正逐年增加，職業教育的類別也趨于全面?！稗r村職業教育”的內容出現5次，最早在1997年提出，當時的大背景是國家需要大量的農村人才補充到國家建設中來，農村職業教育就成了最好的路徑。到了2008年、2009年、2011年，國家提出“大力發展、重點建設農村職業教育”，把農村職業教育上升到了國家扶貧和支援建設的高度。

6.“職業教育的進展和認可”的文本敘述

1997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到了“職業教育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說明職業教育的發展能夠直接帶動國家經濟的增長，并已將職業教育和經濟發展聯系起來。國家在2006年和2008年分別對職業教育進行了鼓勵和肯定。

三、政府工作報告中關于“職業教育”重要內容的時間節點

1.職業教育的空白期

職業教育的發展有歷史的驅動，更有時代背景的支持。歷史上國家發展較大的變化都影響著職業教育的進步。1949年到1954年，由于剛剛建國，各行各業百廢待興，國家各項工作都在計劃中，那個時期國家各行各業都在考慮如何提高國家經濟體量。1954年到1978年又趕上國家處于在摸索中前進的時期，出現了“大躍進”“生態災害”等問題，各項工作都出現了停滯，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都使職業教育缺席。

2.首次出現“職業教育”一詞

1979年，“職業教育”一詞首次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出現。1978年國家恢復高考，教育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職業教育也在次年被正式寫入政府工作報告。

3.全程“發展職業教育”

如表3所示，1979年到2020年，幾乎每年都出現有關“發展職業教育”的內容，說明國家一直都注重職業教育的發展，并且已經將“職業教育”的發展和國家經濟發展與國家建設相結合。

表3政府工作報告中體現“發展職業教育”重要內容的時間節點

4.“農村職業教育”的發展

1997年首次提到“農村義務教育也要增加職業教育”的內容，2008年到2012年，連續出現“重點支持農村職業教育”的內容，可以看出在這個時期，國家注重農村職業教育的發展，因為這個階段既是國家生產、建設、服務和管理一線實用人才缺乏的時候，又是農村快速發展的時期，職業教育能夠在助力農村發展的過程中，為國家提供人才。職業教育通過帶動農村的發展，不僅解決了經濟收入的問題，帶動國家的發展，還能不斷提升基礎職業者的素質。

5.“職業教育”得到支持

2006年到2019年這個時間段，政府工作報告中連續出現“國家支持職業教育”方面的文本敘述，無論是“資金支持”和“免學費”，還是“國家獎學金”和“基礎設施建設”，都說明國家在此時期大力發展職業教育。2012年到2019年，連續7年論述“現代職業教育”，說明國家在這一時段著重發展現代職業教育；2012年也是“職業教育”向“現代職業教育”轉型的時期，職業教育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2018年到2019年國家支持社會力量投入到職業教育之中，這是大力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一種嘗試，更是發展職業教育的觀念轉變，國家主導的職業教育正在向社會參與的職業教育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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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職業教育發展路徑探析

1.主路徑分析

利用SPSS軟件進行統計與整理，如圖2所示，職業教育的發展可以概括為“一條主路徑，四條分路徑”。職業教育的發展路徑整體為“發展職業教育—支持職業教育—加強職業教育—構建現代職業教育”。在整個職業教育的發展路徑中，發展層次和側重內容都很清晰，職業教育的整體發展路徑循序漸進，既體現職業教育的不斷發展，又呈現了現代職業教育的發展趨勢，體現了由“職業教育”到“現代職業教育”的轉變。主路徑呈現逐年加強的趨勢，也有反復的趨勢，從發展職業教育到構建現代職業教育，明確體現了階段性的重點發展，同時從發展職業教育到加強職業教育，又體現了反復的階段性。這對職業教育的整體發展是有促進意義的，能夠有效避免盲目發展。2015年，國務院發布了《關于深化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的改革實施意見》，深化現代職業教育的發展，印證了“構建以就業為導向的現代職業教育”的內容。以“就業為目的”同樣是現代化職業教育的重要方面，更是構建現代化職業教育的關鍵。

2.分路徑分析

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分路徑為“積極發展職業教育—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加強職業教育—加快發展職業教育—大改革、大發展現代職業教育”，職業教育的發展貫穿歷年工作，其內容體現了反復性和階段性，有助于促進職業教育的發展。支持職業教育的分路徑為“師資支持—資金支持職業教育—免除學雜費—設立獎學金—支持社會辦學”，支持過程體現了“國家、社會”“資金、教師、學生”“基建”等方面，有一定的發展規律。加強職業教育的分路徑為“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加快發展職業教育—繼續加強職業教育—大力發展現代職業教育”，加強職業教育是對發展職業教育的回看，通過這種檢驗能夠更好地提升和發展職業教育。

3.構建現代職業教育分路徑

現代職業教育的分路徑為“建設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以就業為導向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大改革、大發展現代職業教育”。分路徑對每個階段、每個時段的發展重點都有詳細的敘述。例如在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階段，國家大力推行“1+X”“創新創業課程開發”“互聯網+教育”“平臺+教育”“雙師型”“雙創”“應用型教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等，2018年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2019年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和《教育部關于職業院校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訂與實施工作的指導意見》，明確提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已經建立，要完善和健全職業教育結構框架。從1979年開始，職業教育的發展就沒有停止過?，F代職業教育的構建是職業教育發展的最終期望，通過各種形式的階段性發展，職業教育也會帶動國家經濟和其他方面不斷發展。

五、建議

職業教育的最終發展期望是成為現代職業教育。2012年首次提出“現代化職業教育”以后，國家先后提出“初步建設現代化職業教育、加快發展現代化職業教育、以就業為目的導向的職業教育、現代化職業教育體系已經形成”。在完成現代化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基礎上，經過大改革、大發展形成更高層次的“現代職業教育”。2019年首次進行職業教育本科層次招生，讓職業教育邁上了新臺階，職業教育的層次也在上升。在2019年印發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中，鼓勵“雙師”，是對現代化職業教育師資提升的要求；落實“1+X”，更是對教育教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加快職業教育基礎設施的發展速度，強化“校企合作”“產教融合”，提升現代化職業教育標準，是對師資、教學、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全面提升和構建。

2.明確現代職業教育的目標

“現代化”精神維度主要體現主體性原則和理性原則。因此，“職業教育”要明確主體性原則—立足中國本土。首先，它應該獨立存在，需要獨立思考，增強自我意識、道德自律、自由權利和藝術自主。其次，“職業教育”要求真批判，建立職業教育批判思維，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發展職業教育。“現代化”在“職業教育”中要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特點。2020年政府工作報告明確了高等職業教育連續兩年擴招，“現代職業教育”需要高層次的職業教育的注入，現代化職業教育也正在向“高學歷、高技能”方向發展。發展“現代職業教育”要立足本土、服務本土，重在發展職業教育的主觀能動效能，不斷提升我國經濟建設水平，同時帶動各方面現代化能力的發展?！艾F代職業教育”的提升，要明確中國特色，保證本體不變，求真辯證。

3.明晰現代職業教育路徑

在探究“職業教育”路徑的過程中，“發展職業教育”雖出現在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但是側重點各有不同，階段性比較明確。“加強職業教育”“再一次發展職業教育”的文本表述形式，既展現了發展的趨勢性，又體現了階段性，不斷鞏固和提升“職業教育”。“職業教育”的發展多展現過程性發展，通過重點時間節點的論述，階段性提升，“現代化職業教育”的發展具有“階段性”和“反復性”，通過“現代化”精神維度的戒尺，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職業教育”?！奥窂降碾A段性”不是“職業教育”的退步，而是“職業教育”提升過程的學習和穩固，在“職業教育”向“現代化職業教育”的發展過程中，反復進行論證和探索能夠讓“現代職業教育”更加穩健地發展。

4.現代化職業教育發展要靈活

“職業教育”的發展離不開社會和企業的支持，體制內的職業教育只能夠保證職業教育發展得更加穩健，但要發展“現代化職業教育”，更需要借鑒和支持?！艾F代化”理論明確了要借鑒學習，求真辯證。在政府工作報告中，2018年明確提出“要大力支持社會力量辦學”，2019年的《國務院關于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的通知》提出要加強“產教結合”“校企合作”，通過多種形式的支持促進“現代化職業教育”的發展。“現代化職業教育”不能拘泥于國家體制內的發展，要從改變和創新出發，靈活發展，這樣才能夠和世界接軌，培養新時代的職業教育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