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余婭 白潔 統籌/戴述明
湘江流經祁陽城區,一路向北。江岸的萬卷書巖上,矗立著一座建于明代的文昌塔,塔高七層,高聳挺拔。
從參加工作起,尹湘林就是這里的常客。他總是沿著陡峭的樓梯登上塔頂,眺望遠方。塔下,祁陽一中和祁陽師范在綠樹掩映之中。美好在靜靜地發生。
2019 年,祁陽師范的舊址上,建起全新的初中——祁陽文昌中學,尹湘林成為學校首任校長。四十歲的他,眷戀著這里的美景,他努力用教育人的熱情,讓這方求學圣地變得愈加美好。
文昌中學沒有大拆大建,保留了祁陽師范原本疏朗的建筑布局。教學樓四層來高,白墻黑瓦。樓與樓之間,種著一株株大樹,枝繁葉茂,亭亭如蓋。整個學校呈現出古樸的味道,端莊而雋永。
校園是個老園子,卻出奇整潔。公共區域沒有一個垃圾桶,也見不到一片垃圾。偶爾飄落的樹葉鋪在地上,還添了幾分情趣。尹湘林說,不放垃圾桶,學生就會減少制造垃圾,不亂扔垃圾。
“我們只能陪伴他們三年,但好的習慣,將陪伴他們一生。”尹湘林定下規矩,讓文昌中學的孩子從進校的第一天起,遵守規矩,學會自律。
尹湘林不搞大拆大建,也不喊驚濤駭浪式的口號。他覺得,規矩要種植在校園的每一個細節處,每一處角落里。在文昌中學,無論何時,寢室里的各類物品,都被擺放得整齊劃一;教室里,窗簾總被拉到同樣的位置;課桌上,沒有擋住視線的書堆,課本雜物都收納在桌邊的文件袋里;大課間跑操,學生們安靜地走出教室,每兩班組成一個方陣,跟著高舉的班旗行進,口號聲和腳步聲井然有序……

祁陽文昌中學校長尹湘林
尹湘林執拗地堅持著這些做法,讓這些驚人的、耐人尋味的變化悄然發生,不傷筋動骨,不鑼鼓喧天,似乎文昌中學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尹湘林教物理,可骨子里是個文藝青年。讀書時,他愛唱歌,愛演講,熱衷于參加文藝活動。“雖有滿腔熱愛,終是實力不允許。”尹湘林感慨,從農村學校考進城,成績不比城里學生差,可他的普通話夾雜著鄉音,上臺還沒開口,心里先矮了半截。
這段經歷,尹湘林刻骨銘心。他說,音樂、體育、美術,這些看似不重要的學科,更深刻地影響著人,塑造著人。他不希望給學生留下遺憾。
于是,文昌中學規定,音樂、體育、美術課不允許換成文化課。學生們在清晨誦讀詩詞美文,午間臨摹練習書法,鍛煉時盡情揮灑汗水。尹湘林把音體美和計算機等科目,納入期末考試,四科成績同樣計入總分。以考促學,以考促練,點燃師生的熱情。
尹湘林甚至覺得,課堂上的講授還不夠鮮活。他讓老師帶著學生參觀浯溪碑林,聆聽祁陽戲曲,在美的現場感知美,接納美,最終成為美的創造者。
文昌中學每年都會舉辦詩詞大會。尹湘林坐在評委席上,樂見孩子們落落大方地登臺表演。2020 年前后,文昌中學成為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特色學校、全國青少年校園排球體育傳統特色學校。尹湘林曾經的遺憾,沒有重演。
畢業紀念冊上,尹湘林送給學生的話都不一樣。“你是學霸”“你打球很棒”“你笑起來真好看”……他熟悉很多學生的名字和性格特點。他說自己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之所以對學生熟悉,是因為“校長有約”。
“校長有約”是尹湘林發起的校內活動。每個星期,都有幾名“幸運兒”被抽中,得到和校長面對面對談的機會。談話一般從表揚開始,尹湘林對他們的優點如數家珍。被夸的孩子,受到禮遇,總會卸下內心壓力,和校長暢談起來。
其實,被邀請的學生之中,有些是被家長和老師發現在學習生活上“開了小差”的。他們托校長“教育教育”。尹湘林從不點破,他幽默,又不失嚴肅。他批評,又劑量適當。按他的說法,和學生交往,講究藝術和策略。就算是批評,也應該是“尋美的批評”,情緒化地指責一個孩子,人人都會,但發現他的好,才見功力。
“校長有約”不僅對學生開放,也對老師、家長開放。文昌中學的老師,平均年齡三十出頭,學生家長也普遍年輕。尹湘林年長他們,想給他們一些過來人的經驗。
尹湘林說,良性的溝通,開誠布公,消除了大家心里的芥蒂,讓學校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有些建議就是尹湘林在“校長有約”中收集的。不久前,尹湘林聽了大家的意見,在文昌塔下開辟出幾塊空地,分給學生耕種。學生們種上他們喜愛的花草、瓜果、蔬菜,從播種開始,施肥、除草,日日照料,直到豐收。
尹湘林說:“美好的事物,和人的心靈一樣,要悉心照看,時時拂拭,才能開出花,結出果。”
Q:我有一個習慣,看別人寫的文章,遇到特別好的,就會記下來,下次自己寫作文再用起來,但有同學說,這樣是抄襲,您怎么看?
——蔣宏愷(祁陽文昌中學1806 班)
A:寫作,要從模仿開始。我們讀書,就是為了學習前人的經驗,進行模仿。不僅是寫作,各行各業的高手,都是從模仿開始的。要把模仿做到爐火純青,讓前人的經驗和技巧成為自己的。但光有模仿還不行,模仿到一定階段之后,我們要有創新。比如音樂詩人肖邦、印象派大師梵高、草圣懷素,都在學習模仿之后,進行了創新,為作品賦予了獨有的氣質,在藝術史上自成一派。寫作也是一樣,先模仿,學習技巧,再將自己的生活所得、人生感悟融入其中,就能寫出自己的風格。
Q:我幾乎不看網絡小說,上網的時間也特別少。同學們聊起這些東西時,我顯得很不合群。校長您怎么看?
——龍宣臣(祁陽文昌中學1802 班)


尹湘林和學生交流
Q:您有哪些愉快的閱讀經歷?能推薦一些書給我們嗎?
——曾若歈(祁陽文昌中學1801 班)
A:我讀書時,經常晚上點著煤油燈看書。有一次我低頭看書,頭發燒煳了,被燒了一個缺。后來,我索性剃了個光頭。這次經歷,我一直記得。專注是很美好的品質,大家讀書做學問,也要追求“物我兩忘”的境界。我想向大家推薦《傅雷家書》。傅雷是大翻譯家,傅聰是鋼琴家,在這本書里,傅雷和兒子傅聰分享他的人生經歷,分享他對學術的專注和執著。這些家書,影響了傅聰的一生。

邊城文學社部分成員
張家界市第一中學邊城文學社:星河滾燙,文學是人間理想
張家界市第一中學邊城文學社成立于上世紀八十年代。
文學社一路走過了四十多年歷程,秉持著“營造文學氛圍,提高語文素養”的辦社宗旨,為學生搭建了理想的文學展示平臺。文學社先后被評為“湖南省十佳優秀社團”“全國優秀文學社團”,在湘西的熱土上散發著文學的魅力。

文學社指導老師/唐琴
漫漫時光澆灌著翩翩少年,溫潤了歲月,柔軟了內心。愿他們能散發文學之光,不管是涓涓細流還是江海河川;愿他們能堅持文學之夢,不管是桃面丹唇還是皓首蒼顏。與文學社邂逅,注定人生無悔。

文學社社長/龔冠臣
與文學的相遇,既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含情脈脈,又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蕩氣回腸。有聲的文字訴說著無聲的情感,那是文學帶給我的至美境界。
趣味快問快答
Q&A
Q:請問: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中的“檣櫓”代指什么?《漢書·高帝紀上》“項羽為人慓悍禍賊,嘗攻襄城,襄城無噍類,所過無不殘滅”中,“噍類”指什么?
A:“檣櫓”代指“曹軍潰敗的船只”;“噍類”本意指能吃東西的動物或人,在這里特指“活著的人”,道出了項羽的慓悍兇殘。
Q:張家界市第一中學位于天門山下,澧水河畔。這所學校有著自己獨特的歷史積淀和人文風情,是什么讓你對她一見鐘情?
A:
百草園
百草園是學校食堂前面的一片草地。
每到春季來臨,通往食堂的路上,入眼便是一片生機。那是一浪又一浪的綠草奔涌向前,就像是身處高中的我們,對未知的明天滿是憧憬。
斗轉星移,春去秋來,這片草地榮了又枯,枯了又榮。無論如何,它總是頑強地扎根在那處地方。冬日的朔風吹不斷它的根,夏日的驕陽也無法磨滅它的魂。它永遠臥在那兒,靜靜地,當有人路過時,便把滿腔的熱情,化作綠色,擁抱陌生的行人。
——陳金龍(張家界市第一中學529 班)
文學是夏日的涼風、冬日的暖陽,是平凡生活里的英雄夢想。
記得那是在一個平凡的周三,我與文學社結下了不解之緣。為了競聘社長一職,我準備了一篇長長的演講稿,將我對文學的熱愛和盤托出,只想用一片真心,為我愛著的文學社做點什么。
或許是我的真誠打動了大家。我含著眼淚結束演講時,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久之后,我成了邊城文學社的社長。
我有幸得了這頂“烏紗帽”,便一刻也不敢怠慢。我想著法子張羅活動:“有趣的靈魂”征文賽、“我的古文學習”研討會、校園采風活動……我舉著手中微弱的燭火,把浪漫的文學融入日常的生活,讓小伙伴們略顯枯燥的高中生活多了些許夢幻色彩。
——龔冠臣(張家界市第一中學529 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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