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毛桃轉錄組及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關鍵基因分析

陳榮珠　李珍　林美珍　王小平　賴鐘雄

摘 ?要：五指毛桃含有香豆素類、黃酮類等化學成分，具有抗炎、抑菌、抗病毒和腫瘤的藥用價值。但是，其轉錄組和功能基因組等分子水平的研究較少報道。本研究首次采用RNA-seq高通量測序技術對五指毛桃的根、莖和葉進行轉錄組測序，共獲得104 335條unigenes，平均長度為578 bp，有62 142條unigenes被注釋到Nr、GO、Swiss-Prot、KEGG和KOG等數據庫中，根據同源序列比對發現五指毛桃與川桑的同源性最高。通過比較五指毛桃不同組織部位的轉錄組測序結果，發現Leaf_vs_Root、Root_vs_Stem、Stem_vs_Leaf分別有1363、624和1006個差異表達的基因在KEGG途徑顯著富集，主要富集在植物信號轉導、植物MAPK信號通路、黃酮類生物合成等代謝途徑。進一步分析參與植物黃酮類生物合成途徑中的差異表達基因，發現有16個差異表達的基因參與該代謝途徑，主要在葉和莖中高表達，運用RT-qPCR對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途徑中9個關鍵基因的表達量進行驗證，發現定量結果與RNA-seq數據一致，大部分基因都在五指毛桃莖和葉片中高表達，因此五指毛桃幼苗黃酮類化合物主要積累在葉片和莖中，這與民間主要以根莖作為藥用部位存在差異，主要原因可能是與五指毛桃生長年齡有關。以上的研究結果為五指毛桃分子生物學的研究奠定基礎，并為其活性成分的生物合成調控、栽培技術等提供參考依據。

關鍵詞：五指毛桃;RNA-seq;黃酮;生物合成;實時熒光定量PCR

中圖分類號：S567.1 ? ? ?文獻標識碼：A

Transcriptome Analysis of Ficus hirta Vahl and Expression Profiling of Key Genes Involved in Flavonoid Biosynthesis

CHEN Rongzhu1， LI Zhen1， LIN Meizhen1， WANG Xiaoping1*， LAI Zhongxiong2*

1. Department of Pharmacy， Zhangzhou Health Vocational College， Zhangzhou， Fujian 363000， China; 2. Institute of Horticultural Biotechnology，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2， China

Abstract： Ficus hirta Vahl contains coumarins， flavonoids and other chemical components， which have anti-inflammatory， bacteriostatic， antiviral and tumor medicinal value. However， the molecular research such as transcriptome and functional genome have less studied. Transcriptome sequencing was performed for the first time on different tissues of F. hirta Vahl using the RNA-seq 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 technique， and the result showed that a total of 10 4335 unigenes were obtained and 62 142 unigenes were annotated to the database of Nr， GO， Swiss-Prot， KEGG and KOG et al. F. hirta Vahl had the highest homology with Morus notabilis， according to the homologous sequence alignment. Comparative transcriptome analysis of different tissues of F. hirta Vahl showed that a total of 1363， 624 and 1006 genes were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in the pairwise comparisons of Leaf_vs_Root， Root_vs_Stem and Stem_vs_Leaf， respectively. Among them， plant signal transduction， MAPK signal pathway-plant， and flavonoid biosynthesis related genes were significantly enriched， especially flavonoid biosynthesis pathway. Further analysis of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genes involved in flavonoid biosynthesis showed that there were 16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genes involved in the pathway， which were mainly highly expressed in leaves and stems.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key genes involved in flavonoid biosynthesis were verified by RT-qPCR， and the results were consistent with those of transcriptome sequencing. Therefore， flavonoids were mainly accumulated in the leaves and stems from young F. hirta Vahl. The above research results could lay a foundation for the research of molecular biology of F. hirta Vahl，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active component biosynthesis regulation and cultivation techniques.

Keywords： Ficus hirta Vahl; transcriptome 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 flavonoid; biosynthesis; RT-qPCR

DOI： 10.3969/j.issn.1000-2561.2021.03.008

五指毛桃為桑科榕屬植物粗葉榕（Ficus hirta Vahl），其掌狀葉形如五根手指，果實狀如毛桃，因此被稱為五指毛桃，又因其根皮具有牛奶的清香，所以又有“五指牛奶”的美稱，有文獻報道同屬植物極簡榕（Ficus simplissima Lour.）的干燥根也作為五指毛桃，是嶺南地區習用中草藥[1]。五指毛桃為地道的民族用藥，廣東、廣西、福建、湖南、云南等省（區）14個少數民族均有用藥記載，目前產區主要為廣西、廣東等地，以野生供應市場需求，其用藥部位為根莖。中醫認為，五指毛桃性平、味甘、辛，對脾虛浮腫、肺癆咳嗽、食少無力、風濕痹痛、盜汗、產后無乳等癥有很好的療效[2]。目前已從五指毛桃中鑒定出多種化學成分，如香豆素類、黃酮類、甾醇類等[3-5]，具有抗氧化、抗炎、抗菌、抗病毒和抗腫瘤等作用[6-7]，同時還能提高機體的免疫能力[8-9];通過對其揮發油類化合物進行測定，發現十六酸、油酸、亞油酸等為其主要含有的揮發油類成分[10]。黃酮類化合物是一種重要的天然有機化合物，具有抗氧化、抗癌癥、抗腫瘤以及提高機體免疫機能等方面的功效，其為五指毛桃活性物質中數量最多的一類，如芹菜素、橙皮苷、甲氧基黃酮[11-12]、牡荊苷[13]、柚皮素[3]、槲皮素、金合歡素[4]等，具有較高的研究和藥用價值。

隨著高通量轉錄組測序技術的發展，不僅在模式植物及重要的農作物上具有普遍的運用，近幾年也在藥用植物上得到了廣泛的運用[14]。該技術可在缺少參考基因組情況下全面分析某一物種的轉錄水平，從而確定轉錄本及其核酸序列，為理解物種的生物學及生物化學等方面提供技術手段[15]。目前，國內外在西洋參[16]、甘草[17]、丹參[18]、金線蓮[19]、半枝蓮[20]、穿心蓮[21]等藥用植物開展轉錄組研究，從中挖掘和分離出了大量與次生代謝產物相關的基因。目前，關于五指毛桃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物學特征、活性成分的測定、藥理作用及栽培種植等方面，然而，五指毛桃的轉錄組和功能基因組等分子水平上的研究較少報道。本研究利用Illumina HiSeq X Ten測序平臺對五指毛桃的根、莖和葉進行了大規模的轉錄組學分析，闡述了五指毛桃不同組織部位的生物學過程和代謝調節相關途徑及基因表達的變化，重點分析了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途徑中關鍵基因的表達特性，以期為五指毛桃活性成分的生物合成與調控等分子機制的研究及次生代謝工程的發展提供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野外采集五指毛桃種子，植株特征為：灌木，嫩枝中空，小枝、葉、果實均被金黃色長硬毛，有乳汁。葉片通常掌狀分裂;瘦果橢圓形。植株經漳州衛生職業學院李珍講師鑒定為粗葉榕（Ficus hirta Vahl）。種子委托廣西新眾農業有限公司育苗，得到2月齡五指毛桃小苗。將植株的根、莖、葉分開采集后迅速置于液氮中凍存，然后保存于?80 ℃冰箱用于后續轉錄組測序及相關試驗。

1.2 ?方法

1.2.1 ?RNA提取 ?采用Trizol（Invitrogen， CA， USA）試劑盒進行樣品總RNA的提取，并用DNase I（Takara Bio， Japan）消化基因組中的DNA。總RNA的濃度和質量分別用安捷倫2100型（Agilent Technologies， USA）生物分析儀測定，并用瓊脂糖凝膠電泳評估總RNA的完整性。選取質量、濃度和完整性符合要求的總RNA用于后續cDNA文庫的構建。

1.2.2 ?cDNA文庫的構建和高通量測序 ?首先將帶有Oligo dT（Qiagen， China）磁珠與mRNA完全結合，純化mRNA，然后加入打斷劑（Frag/Rrime buffer），用移液槍反復吸打混勻后置于PCR儀中進行mRNA片段化。以該片段為模板，用隨機六聚體引物和SuperScript III（Qiagen， China）逆轉錄酶進行第一鏈cDNA的合成，然后以第一鏈cDNA為模板，RNase H和DNA聚合酶I（Qiagen， China）進行第二鏈cDNA的合成。用QIAquick PCR提取試劑盒（Qiagen， China）將雙鏈cDNA純化及末端修復/dA尾添加，接著用T4連接酶進行接頭連接，然后將連接產物純化、片段大小分選和文庫擴增。用凝膠電泳、安捷倫2100型（Agilent Technologies， USA）生物分析儀和定量PCR儀（T100? Thermal Cycler， BIO-RAD）檢測所構建的文庫質量，最后，用Illumina HiSeq X Ten測序平臺對合格的文庫進行RNA-seq，以獲得原始數據（Raw reads），該高通量測序由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完成。

1.2.3 ?質量控制與De novo組裝 ?將測序獲得的原始數據（Raw reads）進行質量控制，去除接頭序列、低質堿基（Q值<20）、含量超過10%的N堿基的序列，獲得高質量的Clean reads。使用Trinity程序將Clean數據De novo組裝成轉錄本，對拼接獲得的轉錄本去除冗余，取每個轉錄本聚類最長的轉錄本作為unigene，用于后續的分析。

1.2.4 ?Unigene功能注釋 ?將獲得的unigene用NCBI Blastx后比對到蛋白質數據庫Nr、KOG、Swiss-Prot、TrEMBL、CDD、PFAM和KEGG（E-value≤0.00001），獲得與序列相似度最高的蛋白質進行五指毛桃unigene的功能注釋。用topGO進行GO注釋和分類[22]，并將unigene用NCBI Blastx后與NR數據庫進行比對，獲得與五指毛桃相近的物種以及同源序列的功能信息。

1.2.5 ?差異表達基因的篩選和GO和KEGG富集分析 ?利用RSEM（RNA-seq by Expectation Maximization）法計算基因的表達量，并用TPM

（Transcripts Per Million）方法對相關基因表達水平進行歸一化處理。再采用DEseq進行差異分析，并對統計得到P值進行FDR矯正獲得q值，為了得到顯著差異的基因，將篩選條件設為q<0.005且差異倍數|FoldChange|>2。分別使用topGO（http：//www.bioconductor.org/packages/release/bioc/html/topGO.html）和clusterProfiler（http：//www. bioconductor.org/packages/release/bioc/html/clus?te?r-Profiler.html）進行差異表達基因的GO和KEGG富集分析，且認為P<0.05為顯著富集。

1.2.6 ?五指毛桃unigene SSR和SNP/InDel分析 ?使用MISA（https：//webblast.ipk-gatersleben.de/ misa/）對五指毛桃根、莖和葉基因轉錄本進行SSR檢測，找出SSR標記之后，使用Primer3完成SSR引物設計，參數均設為默認。使用BCFtools（http：//www.htslib.org/doc/bcftools.html）進行SNP/InDel calling，抽提各樣本中的SNP/InDel。并對其進行質量值大于20、覆蓋度大于8的過濾。

1.2.7 ?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關鍵基因的RT- qPCR驗證 ?為了進行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關鍵基因的RT-qPCR驗證，從五指毛桃根、莖、葉的每個樣品中提取總RNA 500 ng，利用SYBR Ex Script?試劑盒（TaKaRa， China），用隨機引物和Oligo dT引物逆轉錄成cDNA。RT-qPCR引物參照引物設計原則，利用DNAMAN 6.0軟件進行設計（表1），引物送北京六合華大科技有限公司合成。RT-qPCR操作方法按照試劑盒（TaKaRa， China）操作說明進行，參照同屬植物桑樹的相關研究以ACT3為內參基因[23]，通過羅氏Light Cyclers熒光定量PCR儀進行，采用RT-qPCR檢測9個關鍵基因的相對表達量，并用2?ΔΔCT法進行計算，利用Graphpad Prism軟件作圖。

2 ?結果與分析

2.1 ?轉錄組測序質量分析和De novo組裝

利用RNA-seq技術對五指毛桃的根、莖、葉進行轉錄組測序，共生成138 712 412個高質量reads，Q20堿基百分比（測序錯誤率小于1%）分布介于98.58%～98.63%之間，Q30堿基百分比分布（測序錯誤率小于0.1%）介于94.92%～95.05%之間，GC堿基含量介于47.89%～49.17%之間（表2）。質量評估結果表明五指毛桃的轉錄組測序數據質量較高，可用于后續分析。使用Trinity將高質量數據進行De novo組裝成轉錄本，重新組裝成104 335條unigenes，平均長度為578 bp，其中N50長度為1025 bp，unigene序列長度分布見圖1，這些獲得的轉錄本可作為五指毛桃參考的轉錄本。

2.2 ?五指毛桃unigene的注釋分析

將獲得的unigene用NCBI Blastx后比對到蛋白質數據庫CDD、KOG、Nr、Swiss-Prot和KEGG等9個數據庫，根據比對蛋白數據庫的序列同源性結果可知（表3），至少在1個數據庫注釋成功的unigene有62142條，占59.56%，其中與GO數據庫匹配的unigene數目最多為51552條，占總數的49.41%;其次為Swiss-Prot數據庫（49 172個），占47.13%;在所比對數據庫中都有注釋的unigene數目為2397條，占2.21%。為了研究五指毛桃轉錄本序列與相近物種的近似情況和同源序列的功能信息，將序列與Nr數據庫進行比對，分析unigene數據的物種分布，得到各序列之間的最佳匹配結果如圖2所示。不同物種在不同水平上與五指毛桃unigene序列存在相似，其中與川桑（Morus notabilis）表現出明顯的相似性，達到16.23%;其次是小麥（Hordeum vulgare subsp. Vulgare）和棗（Ziziphus jujuba），相似性分別為2.67%和2.44%，與軟克里藻（Klebsormidium flaccidum）和膠球藻C-169（Coccomyxa subellipsoidea C-169）相似性分別為1.53%和0.93%。

對五指毛桃轉錄本的潛在功能進行預測和分類，將所有轉錄本與KOG數據庫進行比對。結果如圖3所示，35661條轉錄本被分成26個KOG群，其中翻譯-核糖體結構和生物發生基因數目最多，為4840個，占4.64%;其次是翻譯后修飾-蛋白質轉換-分子伴侶為3669個，占3.52%;一般功能預測類有3633個，占3.48%;信號轉導機制有3428個，占3.29%。同時，有1262個（1.21%）轉錄本參與次生代謝物的生物合成、運輸和分解代謝。

基于GO分析，對所有unigene的潛在功能進行分類，如圖4所示，共獲得404727條GO注釋信息，其中，在生物過程中，可將五指毛桃unigene分成26類，參與細胞過程的數量最多，為34056個，其次是代謝過程為30357個;在分子功能方面，五指毛桃的unigene被分成19類，參與結合和剪切活性的個數遠遠多于其他，分別為29343和27867個;在細胞組分上，五指毛桃的unigene可被分成22類，參與細胞的數目最多，為38314個。

利用KEGG數據庫預測分析五指毛桃unigene可能參與的生物化學途徑，結果如圖5所示。總共有7744條unigene被注釋到285個KEGG途徑中，又可細分為細胞過程、環境信息處理、基因信息處理、代謝、生物系統，其中運輸和分解代謝（289個）、信號轉導（501個）、翻譯（799個）、碳水化合物代謝（436個）、內分泌系統（187個）是每個分類中參與基因個數最多的。

2.3 ?五指毛桃根、莖、葉差異表達基因的分析

通過篩選，共獲得27382個差異表達的基因，占總基因數的26.24%。用DESeq法對五指毛桃根、莖、葉3個樣品進行兩兩比較，發現Leaf_vs_Root之間差異表達的基因個數最多為11755個，9550個基因上調表達，2205個基因下調表達;而Root_vs_Stem之間差異表達基因數目最少為5559個（圖6）。

將差異表達的基因進行KEGG富集分析，結果發現在Leaf_vs_Root、Root_vs_Stem、Stem_vs_ Leaf分別有1363、624和1006個差異表達的基因在KEGG途徑中顯著富集，其中Leaf_vs_Root相比富集差異表達的基因個數較多的是核糖體（135個）、碳代謝（81個）、植物激素信號轉導（56個）;Root_vs_Stem相比，核糖體（73個）、碳代謝（36個）是富集差異表達基因個數較多的通路;Stem_vs_Leaf相比，富集差異表達基因個數較多的是碳代謝（60個）、植物激素信號轉導（53個）、淀粉和蔗糖代謝（40個）。分析各組分間具有顯著差異的通路，發現Leaf_vs_Root、Root_vs_Stem、Stem_vs_Leaf分別有21、21和22條具有顯著富集的通路，其中植物信號轉導（plant hormone signal transduction）、植物MAPK信號通路（MAPK signaling pathway-plant）、黃酮類生物合成（flavonoid biosynthesis）為3組兩兩比較均共有顯著富集的通路，而黃酮類生物合成代謝通路中差異基因的改變最為明顯。

黃酮類生物合成通路是直接與次生代謝產物黃酮類化合物具有直接關系，分析后共獲得與該代謝通路中相關基因個數為16個基因顯著性差異表達，涉及到10種酶，分別為二氫黃酮醇4-還原酶（dihydroflavonol-4-reductase， DFR）、查爾酮合成酶（chalcone synthase， CHS）、反式肉桂酸4-單加氧酶（trans-cinnamate 4-monoox?ygenase， C4H）、查爾酮/查爾酮-黃烷酮異構酶（chalcone isomerase、Chalcone-flavanone isomerase， CHI）、莽草酸羥基肉桂酰轉移酶（shikimate hydroxycinnamoyltransferase， HST）、咖啡酰輔酶A-O-甲基轉移酶（caffeoyl-CoA O-methyltrans?ferase， CCOMT）、黃酮類3-單加氧酶（flavonoid 3-monooxygenase， F3H）、百花色素雙加氧酶（leucoanthocyanidin dioxygenase， LDOX）、乙醇乙酰基轉移酶（alcohol acetyltransferase， AAT）、細胞色素P450（cytochrome P450 family protein， CYP），各類酶對應基因在五指毛桃根、莖、葉中的TPM值及相關詳細信息見表4。通過對這些參與黃酮類生物合成途徑中相關基因在五指毛桃根、莖、葉的TPM值的分析可知，8個基因在葉片中有最高的TPM值，7個基因在莖中有最高的TPM值，只有1個基因在根中有最高的TPM值。

2.4 ?五指毛桃根、莖、葉基因轉錄本的SSR和SNP/InDel分析

通過五指毛桃根、莖、葉的基因轉錄本進行SSR分析，結果表明共有26 520條unigene有SSR位點分布。單堿基重復和雙堿基重復是SSR的主要類型（圖7），分別占50.29%和31.46%，A/T和AT/AG分別為單核苷酸和二核苷酸的主要重復類型。

通過五指毛桃根、莖、葉的基因轉錄本SNP/InDel分析發現，其根、莖葉基因轉錄本SNP分別為47 051、60 922和70 272個，發生InDel事件分別為8665、10 046和10 123個，其中SNP的主要類型為C->T/G->A/A->G轉換（圖7）。

2.5 ?五指毛桃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關鍵基因RT-qPCR分析

對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中9個關鍵基因進行RT-qPCR，以根為參照樣品，莖和葉中各基因的相對表達量見圖8。這9個關鍵基因在根、莖

和葉中的相對表達量與RNA-seq數據中TPM值的變化趨勢基本一致，其中DFR、CHS、CHI、F3'H和AAT在五指毛桃的葉中有最高的相對表達量，C4H、HST和LDOX在莖中有最高的相對表達量，而CCOMT在根中有最高的相對表達量。

3 ?討論

本研究首次利用高通量測序技術對五指毛桃的根、莖和葉進行轉錄組測序，總共獲得104335條unigenes，這些unigenes平均長度為578 bp，N50平均長度為1025 bp，Q20、Q30堿基百分比均大于94%，在GO、Siss-Prot、TrEMBL、Nr等4個數據庫中均有大量unigenes被注釋，說明本次轉錄組測序數據質量高，為五指毛桃有效成分生物合成及育種等相關研究提供理論基礎。

黃酮類化合物是植物體內一類重要的次生代謝產物，大多與糖類結合形成糖苷。黃酮類具有多種多樣的生物學功能，能調節果實風味、改變花果色澤等，還可作為一種重要的抗逆性物質，能夠提高植物抗性[24-26]。同時，黃酮類化合物對人體健康還具有重要的生理功能，其可清除人體自由基，在抑菌、降血脂、消炎、抗病毒、抗癌等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27-28]。藥用植物黃酮類化合物含量與其種植環境和種植時間均具有密切的關系，對金線蓮根、莖、葉中黃酮含量進行測定，發現葉的總黃酮含量占全草的總黃酮含量80%以上，而莖和根約各占不到10%，對組織培養、種植1個月和種植4個月的金線蓮新鮮葉片的黃酮含量進行測定，發現黃酮類成分含量隨著種植時間的延長而增加，并對黃酮類生物合成通路中的6個關鍵基因進行RT-qPCR驗證，發現6個基因的相對表達量在種植4個月的金線蓮葉片中最高[19];不同光質對植物中黃酮類化合物含量也有影響，藍光能夠促進大豆芽苗菜、青錢柳葉（Cyclocarya paliurus）中黃酮的合成[29-30]。

CHS是黃酮類化合物合成途徑中的第1個關鍵酶，在該酶的作用下形成查爾酮，查爾酮能夠通過進一步衍生形成各類黃酮類化合物[31]，研究表明CHS的表達與否直接與植物黃酮類化合物含量多少有關[32]。CHI是黃酮類化合物代謝途徑中的第2個關鍵酶，該酶是植物中查爾酮轉化成黃烷酮必須的酶[33];劉長英等[34]克隆獲得了桑樹（Morus alba L.）查耳酮異構酶基因（MaCHI）全長序列，采用RT-qPCR法分析MaCHI在不同組織中的表達水平，發現該基因在葉片和果中的表達量較高，在根中表達量較低。F3H屬于細胞色素P450類，是黃酮類化合物代謝途徑上的關鍵酶，能調控黃酮類化合物合成途徑中的代謝流向，它催化生成二氫黃酮醇，而二氫黃酮醇是黃酮類化合物生物合成中生成黃酮、花色素和異黃酮等黃酮類化合物的重要中間產物[35]。二氫黃酮醇4-還原酶DFR是黃酮類生物合成途徑中的下游關鍵酶，它能催化黃烷酮醇形成無色花色素，是花青素合成途徑中的關鍵酶，無色花色素可作為花青素和縮合單寧的前體物質[32]。LDOX是一種2-酮戊二酸依賴性酶，通過抑制LDOX基因發現石竹目中花青素含量較少[36]。通過RNA-seq數據和RT-qPCR結果可知，黃酮類化合物合成途徑中關鍵基因主要在五指毛桃葉和莖中高表達，因此，這幾個基因的表達情況與黃酮類化合物的含有具有直接的關系。

本研究以2月齡的五指毛桃根、莖、葉為材料進行轉錄組測序，3個樣品兩兩比較后發現存在大量差異表達的基因，對差異表達基因進行KEGG通路富集分析，結果發現主要涉及植物信號轉導、植物MAPK信號通路、黃酮類生物合成這3條通路。對黃酮類生物合成通路中大部分關鍵酶基因的TPM值進行分析，發現大部分基因在葉片和莖中高表達，而僅有1個基因在根中高表達，同時，對其中9個關鍵基因進行RT-qPCR驗證，發現這9個基因在五指毛桃根、莖和葉中的相對表達量變化趨勢與RNA-seq數據一致，大部分基因都在莖和葉中高表達，因此，我們推測幼苗五指毛桃的黃酮類化合物主要積累在莖和葉片中，這與民間習慣用藥部位根莖具有一定的差異，可能原因是本次轉錄組所用的材料為幼苗，而民間藥用一般為種植多年的植株。五指毛桃根、莖和葉中黃酮類等次生代謝產物隨著種植時間的延長，由葉片往根莖運輸，并在根中大量積累，該研究成果為擴大用藥資源具有重要的意義。因此，黃酮類生物合成的關鍵基因在植物生長過程中具有復雜的調控作用，其網絡調控有待于進一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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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崔麗虹

收稿日期 ?2020-04-22;修回日期 ?2020-05-29

基金項目 ?漳州衛生職業學院院本課題（No. ZWYZ201801）;漳州市科技局科技重大專項（No. ZZ2018ZD2019）;福建高等學校新世紀優秀人才支持計劃（閩教科[2017]52號）。

作者簡介 ?陳榮珠（1986—），女，博士，講師，研究方向：植物生物技術。*通信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王小平（WANG Xiaoping），E-mail：84004279@qq.com;賴鐘雄（LAI Zhongxiong），E-mail：laizx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