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城市學院 湖南·益陽 413000)
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由Steve de Shazer及Insoo Berg夫婦在短期家族治療中心發展出來的一種心理治療模式。SFBT深受后現代建構主義的影響,強調個人正向能力的思考和學習,發揮自身的優勢與能力,鼓勵個體自我建構解決之道,從而創造改變的可能性。焦點的應用范圍非常之廣,在醫院、學校、教練技術、危機干預、EAP、社會服務等領域都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其合理性和有效性已得到許多實證研究的支持。
以“中國知網”為數據來源,分別以檢索項:關鍵詞=焦點解決或者篇名=焦點解決;時間:2010-2019;范圍:全部期刊;匹配方式:模糊,進行了檢索,剔除無關樣本,文章樣本共計445篇。
對任何一個研究而言,其強大的理論支撐是其后續工作的有力保障。關于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的緣起、理念、技術與流程相關理論的文章必不可少(何鵬等人)。
在2012年就對焦點解決短期咨詢形成的背景、理念與技術進行了概述,并做了簡要評價(何鵬,梁艷艷,2012)。宮火良從緣起、基本理念與基本流程三個方面對焦點解決短期療法進行了介紹:(1)焦點解決作為實踐咨詢派別,深受后現代主義思潮與社會建構論的影響;(2)SFBT視當事人為自己問題的專家,以幫助其找到解決之道;(3)SFBT分為建構解決的對話階段、休息階段和正向反饋、任務階段(宮火良,張慧英,2016)。許維素在2014和2015兩年間在《心理技術與應用》期刊中發表高達20篇論文,從咨詢哲學、開場、例外、贊美、一般化、代表性問句、評量問句、晤談六階段、晤談反饋等20個專題出發,詳細探討各項技術的功能、重要性、使用原則及注意事項。在《范式轉移的代表——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的咨詢哲學》詳細闡述了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的興起、社會建構論的諸多觀點可以說明SFBT的哲學精義及以“解決之道”為焦點的晤談重點(許維素,2013,2014)。焦點解決教練是焦點解決模式在教練領域的應用,其核心技術來源于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牟依晗等人從焦點解決教練的主要原則、基本技術、實踐模型及效果評估四個方面闡述了焦點解決教練這一模式的實踐與發展,以期滿足高效管理的需求(牟依晗,趙然,2018)。
1.2.1 個案研究
黃彩,吳素梅通過個案分析發現焦點解決短期療法可以有效幫助個案成為自我問題解決的專家,解決自身焦點問題,在咨詢中實現自我成長(黃彩,吳素梅,2010)。針對一例大學生人際交往適應不良案例,徐花通過對比系統脫敏療法及焦點解決短期咨詢咨詢效果,發現焦點解決短期咨詢可以幫助個案尋找正向資源,找到改變的力量,緩解了人際交往的焦慮情緒,并嘗試開始人際交往(徐花,2010)。
1.2.2 團體輔導
席明靜隨機抽取12名抑郁大學生分為實驗組和對照組,實驗組進行團體輔導,對照組不做任何實驗處理。經過3個月及半年后追蹤結果分析表明實驗組抑郁得分有顯著降低(席明靜,2011)。張文墨通過一套編制的焦點解決取向團體心理輔導,經過實驗研究證實了焦點解決短期咨詢的理念、團隊支持與學習等療效因子可引發成員提升成就動機和自我效能感,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水平有即時輔導及持續性輔導效果(張文墨,2011)。孫小菲通過兩組研究對象研究結果對比發現:焦點解決團體賦能感和團體凝聚力這兩個因子起了重要作用,采用焦點解決取向的團體輔導對貧困大學生自尊水平的提高具有立即性和持續性效果,是一種有效干預模式(孫小菲,2011)。2012年先后有三篇碩士論文分別就團體輔導提升大學生人際交往能力、高中生應對方式干預及青少年人際關系改善進行了研究。張薇在其博士論文中的得出通過SFBT團體干預和效用評價,SFBT團體干預可以促進患兒父母創傷后成長,并且具有較長期(6個月)持續效用,可以從中多途徑獲益(張薇,2014)。崔彩清在對比實驗組和對照組后得出焦點解決短期團體輔導有助于提升高二學生的友誼質量,對學生的成績具有積極影響(崔彩清,2016)。王越對比分析康復期精神障礙患者經焦點解決短期團體輔導干預后,對照組和實驗組賦能效果存在顯著明顯差異,驗證了焦點解決短期團體輔導具有正向干預效果(王越,2019)。
焦點解決短期治療在學校情境中的應用探索非常豐富,分別在中小學、高職院校、特殊教育尤其是高校有不同程度的應用。分別如下所示:
見表1。

表1
劉寧寧,駱宏提出高校在心理健康教育、學生教育管理及學生自身發展方面需要焦點短期治療,以幫助高校管理更加有效,學生實現個人成才(劉寧寧、駱宏,2010)。
自2007年駱宏將焦點解決模式引入我國醫療領域后,焦點解決模式分別應用于患者、患者家屬及醫護人員,大量的實證材料也證明了它的有效性。牟依晗、趙然發現焦點解決模式對于不同治療階段、不同心態的患者都有效果,能夠有效改善患者家屬不良情緒和行為、對保障醫護人員身心健康與職業發展,提高醫護團隊效率等方面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牟依晗、趙然,2018)。對于患者影響的研究分別涉及到手術前、手術中、手術后患者、慢性疾病患者、心理問題、精神疾病及藥物治療等;對于患者家屬不良情緒和行為,焦點解決模式通過鼓勵、引導、贊美,關注解決問題,可以幫助患者家屬主動構建解決方案,積極配合治療,緩解醫患緊張等問題;針對醫療工作者工作強度大,醫患關系緊張,心理健康水平不樂觀等情況,焦點解決模式的引入可以改善醫護人員的情緒和行為。
在家長會談中采用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的精神及技術,建立合作關系,設定目標后共同開啟建構解決之道,促發家長從最可行的一小步做起,后續會談深入差異與改變(林烝增、許維素,2015)。陳超英在浙江省心理衛生協會第十二屆學術年會暨浙江省第三屆心理咨詢師大會提出運用“焦點解決”理念,將“焦點解決”、學生心理變化和學生學業成績整合,將學生、老師及家長合作與協商,為共同目標進行建構學生各自獨有的經營之道,最終取得實效,實現三贏(陳超英,2017)。
2.3.1 領導干部管理
鄭曉斌將焦點解決模式引入領導干部談話中,提出通過領導干部焦點解決對話技能訓練尤其是代表性問句的建議,旨在幫助領導干部在工作中實現對人與未來的關注,探詢優勢,達到積極動員和發展的目標(鄭曉斌,2019)。
2.3.2 監獄警務工作
周佳認為當前個別教育在教育改造罪犯中作用不夠突出,以期從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的理念出發,讓罪犯對個別教育進行再認識,從而使罪犯個別教育改造工作得到改革與創新(周佳,2015)。王紅梅提出焦點解決短期治療技術在調解工作中可以通過正向引導、發掘當事人自身的資源,從而轉變態度以解決矛盾糾紛(王紅梅,2014)。王建美認為SFBT的技術與特點與監獄的實際心理矯治工作存多處契合,SFBT模式可以為監獄服刑人員心理矯治提供條件。監獄專職心理矯治人員通過靈活應用焦點短程心理治療相關技術,接納罪犯自殺危機,挖掘活下去的希望,幫助罪犯建構解決問題的能力,有效消解罪犯自傷、自殺行為,從而提升罪犯教育改造質量(王建美,2015)。
2.3.3 社區工作
張輝、孫紅通過介紹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相關技術,并將其應用于社會老年人的心理輔導(張輝,孫紅,2010)。王強探討了焦點解決短期心理咨詢在矯正工作中,通過尋找問題正向的意義,建構目標,挖掘對方資源,強化優勢,最終推動矯正對象進行積極改變(王強,2012)。李金娟通過以老年案主為例,采取焦點解決治療相關技術,探索了一條本土化老年社會工作路徑,以促進國內社會工作的發展(李金娟,2014)。社會工作者采用SFBT悲傷治療方法,在哀傷輔導中關注陪伴案主,了解悲傷的根源,激發案主找到內心自愈力量來源,從而找到解決喪失問題的方式(宋洪秋,2018)。
2.3.4 體育
趙國明等人通過對干預對象進行心理疲勞、心理狀態和睡眠質量測評,探討出焦點解決短期心理咨詢技術結合書法治療能有效改善教練員的心理疲勞程度、綜合心理狀態和睡眠質量(趙國明,2013)。
2.3.5 部隊
丁朝暉等人結合基層部隊官兵心理問題逐漸增多、基層心理服務者人力不足、流動性大的現實,通過運用焦點解決短期心理咨詢,引導該名新兵通過自身優勢改變認知后逐步融入部隊生活(丁朝暉,2011)。朱玉歆針對部隊的特殊情況和需求,認為焦點解決短期治療這種快速見效的心理咨詢模式非常適合部隊實際,并對部隊官兵心理服務提出了相關建議(朱玉歆,2016)。
2.3.6 企業
段笑那提出企業發展及員工自身發展都需要焦點解決短期治療,這將有助于企業培養有凝聚力、高效率的團隊,也有助于員工認識自我、實現自我成長(段笑那,2015)。
2.3.7 效果評估
宮火良對焦點解決短期療法應用效果進行分析后得到以下結論:(1)SFBT在國內在不同情境、對不同的問題類別具有良好的立即效果及追蹤效果,但有待拓展其在心理問題種類和不同情境中的應用(宮火良,2015)。李曉莉、駱宏對焦點解決心態問卷(SFMS)進行中文版修訂后檢驗其信效度,通過分析得出中文版SFMS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與自我效能感和積極率存在正相關(李曉莉、駱宏,2015)。黃玉琛、駱宏通過對比熟練組和初學組兩組實驗數據,發現微觀分析方法能有效分辨兩者的不同會談特征,尤其在復雜反映、開放式提問和積極表達方面,可有效評估出兩者的會談技能水平(黃玉琛、駱宏,2015)。牟依晗等提出每次焦點解決教練結束后可以通過焦點解決傾向量表對整體效果評估,量表的分數與幸福感、心理彈性、觀點采擇有著正相關關系(牟依晗,2018)。
焦點解決短期治療在國內不同情景、不同問題類別均具有良好的適應性。近幾年不少中國學者與傳統文化緊密融合,在本土化創新發展方面做出了不少努力。針對不同心理問題類型、不同的咨詢方式、不同因素交互作用、各類外化行為及各類情境等,如何最大限度地發掘焦點解決短期治療的應用效果,這是亟待需要不斷研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