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法人》特約撰稿 龔士玉
36年前,一頭野生熊被發現死于美國佐治亞州查塔胡奇國家森林公園(Chattahoochee National Forest),它因吃掉70磅可卡因毒發身亡。據報道,美國著名影星伊麗莎白·班克斯最近正籌拍的電影新作《可卡因熊》,主角便是這頭熊。這部電影將由環球影業制作,伊麗莎白擔任導演。據說,她本人也準備在其中扮演一個角色,完成“美女與野獸”的演繹。不過,比電影更加引人關注的,還是關于這頭熊的離奇故事。
熊,為什么要吃可卡因?這批可卡因又是哪兒來的?首先,要從販賣這批毒品的毒販,一個名叫安德魯·桑頓的美國惡徒說起。
1985年9月11日 清 晨,美國田納西州梅肯縣的一個偏遠倉庫停車場上,有人忽然發現一具背著降落傘、倒斃于硬結路面的尸體。此人為中年男性,口中流血,身穿防彈衣,外罩卡其色外套。他戴著夜視護目鏡和黑色手套,腰間插著一支勃朗寧自動手槍,懷揣4500美元現金、幾把刀和飛機鑰匙。

天降奇禍,“可卡因熊”的意外悲劇發人深省

當地警方聞訊趕來,后證實此人就是安德魯·桑頓。這個出生于美國肯塔基州的家伙早已背負多項罪名:販賣槍支,參與黑幫,謀殺法官。據說,他還和美國中央情報局(CIA)有些秘密勾當,是往返于哥倫比亞和美國之間的“資深黑道”。早年間,桑頓曾是一名出色的警察,退役后考取了律師資格,在美國社會可謂“上等人”,后來卻從一名執法者淪為罪犯。
據美國佐治亞州罪案調查局透露,桑頓乘坐的私人飛機起飛前未進行申報。事故發生時,40歲的桑頓從飛機上跳傘,頭部意外撞到飛機尾部,主傘因故障未能張開。盡管隨后啟用了備用傘,但因高度過低,最終高空墜亡。
警方認為,桑頓的死亡時間為其尸體被發現前的6至8小時。在附近被找到的墜毀飛機為塞斯納404公務機,該機型在當時的美國屬于私人飛機擁有者喜愛的一種機型,可以帶著一家人長途旅行。不過,桑頓的這架飛機卻被拆掉了后排座椅,專門用于從哥倫比亞或墨西哥長途販運毒品到美國腹地。據說最多的一次,他運送了半噸大麻。
警方在調查中推測,桑頓隨機攜帶的可卡因價值1300萬美元。總量過重,可能是導致其跳傘的原因。警方估計,桑頓在飛機出現故障之后,試圖將一部分毒品丟掉減重,無效后才決定跳傘。順著飛機的飛行航跡,警方在事發后3個月的時間里,共發現10個從高空墜落的行李箱,其中9個裝滿了可卡因。那么,還有一個呢?
當佐治亞州警方找到第10個行李箱時,發現箱體已破裂,里面的10袋可卡因被掏空。令人驚訝的是,一頭熊倒斃在側。
據當地媒體報道,這頭熊重達80公斤,尸體旁邊有一只縮口行李袋,四周還散落著40個空膠袋。隨著案情逐漸明朗,當地警方確認,行李袋里曾裝有超過70磅(約合31公斤)可卡因。
隨后,熊的尸體和箱子一起被運回檢驗。法醫發現,這頭熊的胃部塞滿了可卡因。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頭哺乳動物扛得住如此巨量的毒品。”負責解剖的法醫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它是吸毒者中的世界之最。”
法醫在對這頭熊的尸檢過程中,還發現了包括腦溢血、呼吸中樞過度興奮、高燒、腎衰竭、心力衰竭等多種致命癥狀,反映了這頭熊在過量服用可卡因后發生的劇烈生理反應和死亡過程。而最終導致其死亡的直接原因,應是極度心動過速引發的心臟驟停。

當地警方在事發現場搜查

安德魯·桑頓曾是警察和律師,后來卻淪為毒販
可卡因的吸食方法各式各樣,但直接生吞實屬罕見。令人疑惑的是,這頭熊如何吃掉這么多毒品?
據當地警方推測,它應該是在其領地巡查時,發現裝滿可卡因的行李箱。彼時,恰逢熊“上秋膘”、準備冬眠的季節,食欲異常旺盛,因而將可卡因當作食物和周圍野菜等一起吞食。但是,此種觀點難以禁得住推敲,畢竟可卡因的味道特殊,很難生吞下咽。
通過對熊的尸體解剖結果分析,它一開始誤食可卡因,導致其神經系統被強烈刺激,出現行為障礙,愈發興奮,繼而瘋狂吞食了全部毒品最終送命。現場一些包裝可卡因的膠袋,均在熊的胃里被發現。
一頭熊因攝入過量毒品死亡,這件事并不尋常。于是,美國當地政府決定不將它火化,而是制成標本,捐贈給查塔胡奇國家森林公園,放于游客中心展覽陳列館展示。
不久,當地發生一場森林大火,好在標本得以幸存,被妥善保管。后幾經周折,標本被轉手到美國田納西州首府納什維爾的一家拍賣店。鄉村歌手韋倫·詹寧斯將其買下,贈送給他在拉斯維加斯的朋友羅恩·湯姆森。2009年,這位朋友過世,房產被拍賣,“可卡因熊”由中國移民唐鑄以200美元購得。2012年,唐鑄去世。一家公司老板征得唐先生遺孀同意,支付運費將標本拉回。
目前,該標本被陳列于美國肯塔基州列克星敦商店,被戲稱為“帕伯羅額克熊”,與哥倫比亞毒梟帕伯羅額克巴名字諧音。自熊標本成為鎮店之寶后,鮮有人問津。不過,商店員工并沒灰心喪氣,不遺余力地在全國范圍收集熊的“歷險”素材,整理匯編,并上傳至公司網站供人瀏覽。
隨著《可卡因熊》開拍,這頭熊又要成為“影視明星”了。不過,遺體被制作成標本永久地保存下來,其更大的意義在于,時刻警醒人們,這樣的動物意外死亡悲劇不要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