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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稅改革與“雙重紅利”假說:一個理論述評

2021-04-29 23:15:20毛恩榮周志波
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 2021年12期

毛恩榮 周志波

摘要:環境稅作為一種旨在保護環境、改善生態的制度安排,逐漸成為一種全球潮流與趨勢,不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寄望于環境稅改革,建立一種有效的環境友好型經濟激勵機制,一方面改善生態環境問題,另一方面提升經濟效率、解決經濟問題,獲取環境和經濟“雙重”的收益,促進經濟社會綠色、包容、可持續發展。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不僅為自1990年代以來各國實施的環境稅改革提供了最直接、最有力的理論支撐,還為各國政府的環境經濟政策效應評估做出了積極的貢獻,更是反映了全球各國綠色稅制改革的最新動態和趨勢。文章基于環境稅改革問題的制度性反思,堅持“理論指導實踐、實踐檢驗理論”的原則,采用文獻梳理法與歷史分析法,總結四十年來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的研究,闡述“雙重紅利”假說的理論邏輯,厘清關于“雙重紅利”的質疑及回應,梳理最優環境稅的研究脈絡,在對現有文獻做出評述的基礎上,提出未來研究的方向,并從既有理論研究中汲取實踐智慧,對未來環境稅制度的持續改進提出建議。研究表明,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更多地是一個實證問題而非理論問題,該假說是否成立取決于經濟環境、制度設計和政策執行等因素。研究還發現,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新近研究表現出三大特征,即研究方向緊扣各國戰略需求,研究問題更加關注制度操作層面,研究視野更加注重全球制度協調。可以預測,相關研究在未來將呈現三大趨勢:①逐步“去內卷化”,更加注重有建設性的研究,體現理論工作的邊際貢獻;②更加“接地氣”,在回答環境稅改革應當“怎么改”、獲取“雙重紅利”應當“怎么辦”方面尋求突破,并更加注重政策操作以及國際協調方面的實踐問題;③更加注重“理論框架+方法論”的結合,在不斷推進理論分析框架合理化發展的基礎上,運用更多的現代經濟分析方法。認為,中國應當以一種更加務實的態度,立足現在所處的發展階段,緊扣未來國家發展戰略,在理念、制度和實踐三個層面實現統一,讓環境稅成為推進生態文明建設、促進包容可持續發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一項重要制度性基礎設施。

關鍵詞環境稅;雙重紅利;最優環境稅;文獻綜述

中圖分類號F810.4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2-2104(2021)12-0128-12DOI:10.12062/cpre.20210619

環境稅是一系列旨在保護生態環境的稅收制度安排的總稱,在政策實踐中可能采用“環境稅”環保稅“生態稅“碳稅“硫稅”等名稱。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歐美發達國家就開始關注環境問題,并率先在全球開征環境稅,比如,德國早在1971年就發布《現代環境稅制》,就環境稅制的基本要素做出了明確規定;美國于1986年根據《超級基金修正案》正式實施環境稅政策。此后,越來越多的國家加入了環境稅的政策實踐,在全球范圍內掀起了一輪“綠色稅制”改革浪潮,這些國家當中不乏發展中國家。2016年底,中國也通過立法程序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稅法》,以排污“費改稅”的平移改革方式,正式建立了環境稅制度,這標志著中國環境稅改革邁岀了實質性的步伐。但從政策實施的現實情況看,中國的環境稅制度在實際運行中仍然存在諸多偏差,政策的初衷與實際結果之間并沒有很好地“耦合”,特別是由于稅基過窄、稅負過輕、規模過小等各方原因,環境稅淪為一種純粹的財政收入籌資工具和污染企業購買污染權的“額外支付”或“政府價格”,對于減排降污和技術創新的效應差強人意,更不用說在生態文明建設和經濟效率提升方面獲得“雙重收益”,這給我們進行制度反思留下了較大的空間。

從務實的角度岀發,就問題分析問題,可能無法找岀這些政策偏差的深層原因,亦對進一步深化改革、改進制度、完善政策并無裨益。當實踐本身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時,從理論研究中尋找原因、汲取智慧,在當下就顯得尤為重要,也更具現實的意義。由此,提出文章研究的科學問題:既有的環境稅理論研究能否解答中國環境稅制度與實踐的偏差,如果可以解釋,那么相關的理論成果對于中國未來的改革有著怎樣的政策含義?換言之,文章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分解為三個小的問題:①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的理論文獻遵循怎樣的邏輯脈絡?②相關的研究都有什么樣的發現可以解釋中國環境稅改革實踐的問題?③這些理論研究的發現對于全球特別是中國未來的環境稅改革有著怎樣的政策啟示?

實際上,有關環境稅的研究不僅為全球各國1990年代以來實施的環境稅改革提供了理論基礎,還為“綠色稅制”改革之后環境稅政策效應的評估提供了實證證據,同時也反映了環境稅制度在全球范圍內的演化歷史,其中不乏對環境稅制度設計、政策執行、實踐操作等方面進行經驗教訓總結的經典文獻。文章立足中國環境稅改革的制度實踐,堅持“理論聯系實踐、理論指導實踐、實踐提升理論”的原則,從環境稅制度設計和政策完善的現實需要出發,對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做一梳理,在厘清研究脈絡的同時,客觀地做出評述,提出未來研究的改進方向,并堅持問題導向,從理論研究及相關政策實踐中總結經驗、汲取教訓,就未來的環境稅制度完善和稅制改革提出政策建議。

1環境稅“雙重紅利”的研究概況

1.1“雙重紅利”理論邏輯

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綠色稅制改革”成為很多國家的一項重要環境經濟政策,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理論文獻汗牛充棟,為各國的環境稅改革提供了有力的理論支撐。實際上,有關環境稅的研究可以上溯至福利經濟學家鼻祖Pigou1'1,但他卻并未對環境稅的理論機制做十分詳盡的說明;Tullock⑵則明確指出,庇古稅(Pigouviantax)可以通過外部成本內部化而實現類似“雙重收益”效果,但他也并未正式提出“雙重紅利”概念,首次提出這一假說的是Pearce⑶。所謂環境稅“雙重紅利”,是指環境稅改革會產生雙重收益,即一方面減少污染排放,改善環境質量,獲得“綠色紅利”另一方面提高經濟效率,促進帕累托改進,獲得“藍色紅利”⑷。“雙重紅利”假說認為,按照財政收入中性的改革原則,將環境稅收入用于其他扭曲性稅種的結構性減稅,環境稅改革提高環境稅稅率可以在改善環境的同時提高經濟效率[5-6],從而獲得雙重收益。

“雙重紅利”的基本理論邏輯在于兩個方面:①由于環境稅制度形成的激勵效應,環境質量得到了改善;②由于環境稅改革將稅收負擔由扭曲性較高的稅種轉嫁到扭曲性較低的稅種,經濟效率得到了提升[7-8]。Goulder[9]將環境稅“雙重紅利”劃分兩種類型:①強式雙重紅利,即當環境稅改革利用環境稅收入為更為扭曲的稅種減稅籌資,不僅可以改善環境質量,還可以在總體上提高經濟效率,改善社會福利水平,因而環境稅改革的總體成本很低甚至為零。②弱式雙重紅利,即與一次性轉移支付相比,環境稅收入如果用于扭曲性稅種的結構性減稅,環境稅改革的成本會更低,同時環境質量也可以得到改善。實際上,弱式雙重紅利強調的是,環境稅改革中環境稅收入的不同返還方式的效應比較⑶;強式雙重紅利則強調的環境稅改革對于經濟效率的影響問題,屬于標準的“雙重紅利”比如,Allan等[10]模擬了蘇格蘭特別碳稅的效應,比較碳稅收入“不在蘇格蘭范圍內返還”用于增加政府公共支出”“用于降低蘇格蘭所得稅負擔”三種情境,發現只有當碳稅收入用于所得稅減稅時才能獲得“雙重紅利”效應,即“強式雙重紅利”假說成立。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很多學者發現環境稅改革可以在減少污染排放、改善生態環境的基礎上,拉動經濟增長、增加社會就業,甚至提升社會福利、促進社會公平歸。他們進一步提出了“第三重紅利”的概念,而所謂的“第三重紅利”包括就業提升、經濟增長、社會公平、福利改善等等,在本質上就是不同類型的“第二重紅利”或“非環境紅利”^。根據“第三重紅利”的性質,“雙重紅利”效應被進一步劃分為“就業雙重紅利”“增長雙重紅利”“福利雙重紅利”“分配雙重紅利”等更多的類型,很多研究在同一框架內同時分析多種類型的“雙重紅利”效應。比如,Wesseh等品建立了一個CGE模型,模擬利比亞實施碳稅改革的政策效應發現:不論是實施統一還是局部的環境稅改革,都會在導致能源消耗下降進而改善環境質量的同時,使失業問題得到緩解,社會福利水平得到整體提升,利比亞經濟因而可以同時獲得“就業雙重紅利”和“福利雙重紅利”效應。

1.2“雙重紅利”研究焦點

在1990年代,有關“雙重紅利”的大量研究十分關注環境稅改革的就業效應,“就業雙重紅利”是很多文獻的研究重心和關注焦點。所謂“就業雙重紅利”,是指環境稅改革在改善環境、獲得環境紅利的同時,還能增加社會就業、獲得非環境紅利,就業紅利在一些文獻中又被稱作“第三重紅利”(thirddividend)。當環境稅改革在改善環境、提高經濟效率的同時,還能夠提高就業水平,就出現了事實上的“第三重紅利”,這實際上就是“就業雙重紅利”,也叫“三重紅利”效應。之所以出現大量有關“就業雙重紅利”的研究,一個重要的現實原因在于,歐盟國家在1990年代面臨很大的就業壓力,就業問題成為政府優先考慮的問題,希望通過推進各類改革改善社會就業,緩解政府壓力和社會矛盾。如果環境稅改革可以促進就業增長,甚至獲得“就業雙重紅利”,就為各國政府推進環境稅改革提供了最大的理論支撐。

不過,大量研究表明,要獲得“就業雙重紅利”并非易事。Bovenberg等商在CGE分析框架下描述了環境稅改革帶來就業雙重紅利的情形。根據他們的分析,環境稅改革促進就業的關鍵在于,改革將稅收負擔從勞動力要素向其他生產要素轉嫁,特別是在勞動力一資本兩要素生產函數模型中,就業紅利在兩種情形下可能出現:①與其他行業相比,環境稅重點征收的行業具有勞動密集程度低的特征;②環境稅征收的稅款收入主要用于勞動工薪類稅收而非資本相關稅收的減稅。有一些關于環境稅的研究,在工資內生化模型框架中,分析了環境稅改革如何影響均衡的失業水平。比如,Koskela等"發現,環境稅改革對就業水平的影響依賴于對失業救濟金的稅收政策,如果失業救濟金既不繳納個人所得稅,也不根據消費價格指數進行調整,那么,環境稅改革就可能提升就業水平。Bovenberg等⑹指出,這些模型中,環境稅改革對于就業水平的影響,主要依賴于改革對失業保險金(或失業救濟金)的影響。如果失業救濟金是就業狀態下工資收入的一個固定比例,被雇傭的員工是環境稅負擔的承擔者。

不過,最近的一些研究卻表明,環境稅改革是可以獲得“就業雙重紅利”的。比如,李虹等[17]就運用CGE模型分區域模擬了中國開征環境稅的效應,結果發現中國環境稅改革的效應在短期內和長期內存在差異:在短期內,環境稅可以獲得就業雙重紅利,但可能導致經濟增長率下降;但在長期內卻可以同時獲得“就業雙重紅利”和“增長雙重紅利”。何平林等m建立了一個PanelARDL模型,實證研究了35個OECD國家1994—2014年能源稅和車輛交通稅的環境和經濟后果,結果表明能源稅和車輛交通稅不僅能夠顯著改善環境質量,也能促進經濟增長,還可以降低失業水平,從而同時獲得“增長雙重紅利”和“就業雙重紅利”Takeda等[18]最近的一項研究也表明,日本環境稅改革存在不止一種“雙重紅利”效應。他們在一個CGE模型中比較分析日本5種環境稅改革方案的效應,結果表明環境稅改革不僅減少了碳排放,還改善了社會福利、促進了GDP增長,因而可以同時獲得“福利雙重紅利”和“增長雙重紅利”同時,研究進一步發現,將環境稅收入用于企業所得稅結構性減稅的效應最理想,明顯優于向家庭提供一次性退稅、削減社會保障繳款、削減個人所得稅、削減消費稅等四種方案。此外,Wang等[19]還分析了存在貿易聯盟的情境下,環境稅改革獲得“就業雙重紅利”的可能性,結果表明可能存在“就業雙重紅利”

1.3最優環境稅問題

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相關的研究,通常涉及最優環境稅稅率問題。按照Pigou[l]關于庇古稅的定義,最優的環境稅應當將負外部性問題全部內生化,相應地,最優環境稅稅率應當等于邊際社會損害。此后,相關研究便將Pigou[1]設定的這一最優環境稅稅率稱為“庇古稅水平”或“庇古稅稅率”。為了便于分析環境稅的理論脈絡,根據Baumol等[20]的研究,將環境稅t設定在:

t=MSD(1)

其中:MSD就是以貨幣衡量的污染行為的邊際社會損害,這個稅率就是庇古稅稅率。這樣,環境稅就會取得與其他扭曲性稅種不同的效應,實現負外部效應的完全內生化,并且實現社會福利的整體改善。一些研究還試圖測算某一國家或地區的最優環境稅水平,比如,金成曉等[21]基于內生增長模型,測算出中國最優環境稅稅率為23.47%。但是,圍繞最優環境稅問題,很多經濟學家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比如,Lee等[22]就認為,最優的環境稅(污染稅)稅率應當高于庇古稅水平,還需在庇古稅的基礎上加上另外一個組成部分,這一組成部分被Parry[23]總結為收入效應(RevenueEffects)o由此,最優環境稅:

t=MSD+RE(2)

其中:RE就代表環境稅改革的收入效應。實際上,收入效應代表的是,如果環境稅收入用于扭曲性稅種結構性減稅,環境稅改革所能獲得的以貨幣形式衡量的社會福利的邊際提高。一些研究考慮到環境稅改革的收入效應之后,發現“雙重紅利”假說可能成立。比如,Fernandez等[24]建立了一個增長內生化的經典動態一般均衡模型,假設家庭偏好產生環境負外部性,企業利用污染要素的生產過程排放二氧化碳,并造成全球氣候問題。結果發現,無需對生產結構或者稅制結構以及各種生產外部性做出復雜假設,一系列基于結構性減稅原則的綠色稅制改革方案都是可行的,并且滿足“雙重紅利”假說。他們認為,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是因為,環境稅改革考慮了政府發行公債以及對公債實施跨期預算均衡管理等因素,而這些措施會帶來以貨幣形式衡量的社會福利的整體提升。

2環境稅“雙重紅利”的質疑批評

2.1“雙重紅利”的質疑理由

在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受到越來越多關注、引發世界各國政府重視的同時,一些學者卻認為“雙重紅利”不太可能存在,并對“雙重紅利”假說提出質疑和批評[5]。這些文獻質疑“雙重紅利”效應的基本理論邏輯在于:雖然大量文獻普遍認可環境稅帶來的正向激勵,可能形成積極的環境效應,進而獲得“環境紅利”但通過扭曲性稅種的結構性減稅而實行“財政中性”的環境稅改革,是否能夠減輕經濟中的非效率問題,進而獲得“非環境紅利”卻是不確定的[8]。比如,Babiker等“從理論上對“雙重紅利”進行了分析,認為在一個存在多重扭曲性的經濟中,“弱式雙重紅利”可能并不存在。

一些很有影響力的經濟學家對第二個問題提出了質疑,并對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提出了批評。Bovenberg等[26]就是早期的批評者之一,他們認為,環境稅不是減輕了而是加重了原有的稅制扭曲問題,即便環境稅收入用于扭曲性稅種結構性減稅,仍然避免不了這樣的問題。Bovenberg等[27]進一步采用靜態CGE模型進行分析發現,除非勞動力供給曲線是"向后彎曲的”backward-bend?ing),否則不可能存在“雙重紅利”效應,但實證研究方面的文獻卻又不支持勞動力供給曲線具有“向后彎曲”的特征。Oates?指岀,很多針對污染行業的政策措施沒有評估主要的負面影響,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不太可能實現。Bovenberg等成基于CGE模型的分析也否定了“雙重紅利”效應,并指出以往關于環境稅的文獻,沒有考慮原有的勞動力和資本要素相關稅收制度的非效率性問題,因而并未給“雙重紅利”效應的存在提供多少實質性的證據。Boyd等財對墨西哥環境稅改革的效應進行CGE模擬,結果表明環境稅改革的代價很大,幾乎不可能存在“雙重紅利”效應。Glomm等貫關于美國的研究引入了非市場評估技術,結果也發現環境稅并不存在“雙重紅利”效應。

此外,最近一些文獻還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解釋了“雙重紅利”難以成立的原因。如果一個國家的環境稅改革陷入了財政政治的陷阱,淪為政府向社會汲取經濟資源、籌集財政收入、彌補支出缺口的政策工具,環境稅幾乎不可能獲得“雙重紅利”效應。比如,Bhat等[32]利用2005-2017年間的數據實證分析了印度環境稅改革的效應,結果表明印度碳稅獲得“雙重紅利”效應的可能性極低,其原因可能在于印度碳稅的主要功能是財政功能,環境稅的首要目標是籌集財政收入,財政政治導致環境稅制度設計存在嚴重缺陷。同時,也有研究發現,如果政府顧忌到經濟社會的承受能力,而將環境稅的稅率設定在遠遠低于最優環境稅的水平之上,那么環境稅基本不可能獲得“雙重紅利”效應,甚至難以實現預期的環境改善效應。比如,張文靜等[33]對中國2018年實施的環境保護稅制度進行了政策效應分析,結果發現(對硫化合物的)環境稅由于稅率過低,連基本的環境紅利都不存在,因而否定了環境稅的“雙重紅利”效應。

2.2最優環境稅率的質疑批評

理論界在質疑和批評“雙重紅利”假說的同時,發現早期的大量研究在分析環境稅效應時存在遺漏問題,造成最優環境稅稅率出現偏差,Parry[23]對此做了比較詳細的論述。Parry[23]從理論上分析了環境稅收入用于勞動力要素相關稅收減稅的情況,并認為環境稅存在三種效應:①邊際損害減少效應(marginal-damagereductioneffect),即前文所說的位②收入效應(revenueeffect),即前文所說RE;③交叉影響效應(interdependencyeffect)。前面兩種效應得到普遍關注,但第三種效應卻被很多研究所忽略,因而對于最優環境稅的分析存在問題。他還指出,環境稅在勞動力市場和資本市場籌集的收入和獲得的效率提升,被就業和投資的減少所抵消。McKitrick財對Parry[23]的觀點做了如下的解釋:假設一個經濟體中,政府的財政預算完全通過對勞動力要素收入按比例征稅來籌集,環境稅會提高生產的成本,進而增加消費產品的成本并降低真實工資水平,而真實工資水平的降低會導致勞動力供給的下降,從而所得稅的超額負擔將明顯地上升。環境稅對污染行為或產品征稅,導致勞動力市場的扭曲加重,這就是所謂的“交叉影響效應”。環境稅的交叉影響效應會導致社會福利的損失,如果考慮這一因素,最優環境稅水平就與Lee等心的結論有所差異。Fullerton等[35]假設其他稅種的稅率都為零,并考慮交叉影響效應,也得岀了類似的結論。因此,同時考慮邊際損害減少效應、收入效應和交叉影響效應,最優環境稅應當為:

t=MSD+RE-IE(3)

其中::E表示交叉影響效應。如果RE>IE,最優環境稅稅率應當低于邊際社會損害或邊際外部性;如果RE

3對環境稅“雙重紅利”質疑批評的回應

3.1分析過度簡化

面對理論界關于“雙重紅利”假說的質疑和批評,一些學者試圖以分析過度簡化為理由來做出解釋和回應。梳理文獻看,這種回應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從關鍵概念界定的差異著手,說明不同的界定可能導致不同的結論。比如,Schob1371發現,在Bovenberg等[26-271的研究與其他支持“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之間,存在一種潛在的差異,即他們對次優環境下的最優環境稅(second-bestop?timalenvironmentaltax)的定義不相同。二是從模型的過度簡化著手,強調簡單的模型可能無法正確解釋經濟運行過程。比如,McKitrick[34]指出,批評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文獻,一般基于簡單的局部或一般均衡模型,假設經濟中只有一個典型企業,企業具有線性生產函數,沒有儲蓄、投資、固定資產,也沒有中間產品或中間貿易,只有勞動力一種生產要素,經濟中事先僅存在一兩種類似增值稅的稅種。他對Parry[23]建立的簡單均衡模型提岀了明確的批評并指出:即使是簡單的模型,對“雙重紅利”可能性的預測也是難以確定的。三是從研究假設條件著手,說明不切實際的理論假設可能導致錯誤的結論。比如,VanHeerden等[38]發現,經濟中只存在勞動力這種生產要素的假設,使得環境稅像一種對勞動力要素的隱性稅收,并造成勞動力供給的下降。由于環境稅不僅對勞動力市場造成了扭曲,還通過降低污染型產品的需求(這也是環境稅改革的基本目標),對產品市場造成了扭曲,將環境稅收入返還用于勞動力要素相關稅收減稅,只能部分地補償環境稅抑制勞動力供給的效應。Bovenberg等[27]和OATES[28]假設政府對污染型產品的稅收設定在庇古稅率水平上,因此,在不同產品上的消費分配導致的額外扭曲效應,必然降低社會整體福利水平。實際上,VanHeerden等財將更多的生產要素納入模型分析,使得“雙重紅利”效應的可能性明顯提高,因為環境稅改革將稅收負擔由過度征稅的要素向征稅不足的要素轉移。

3.2效應分析遺漏

一些研究者將質疑“雙重紅利”假說相關文獻未考慮的一些因素納入分析模型,并對相關的批判作出了回應。Williams1391在一個與Parry1231類似的模型中對環境稅改革效應進行分析,結果發現:除了Parry提出的邊際損害效應(MSD)、收入效應(RE)和交叉影響效應(/E)之外,環境稅改革通過減少污染排放還存在另外一種交叉影響效應,即“收益側稅收反饋效應”(benefit-sidetax-interactioneffect,以BTE表示),這種效應的存在可能產生“雙重紅利”效應。為了區分兩種交叉影響效應,他將交叉影響效應重新命名為“成本側稅收反饋效應”(cost-sidetax-inter?actioneffect,以CTE表示)。于是,最優環境稅的表達式變為:

t=MSD+RE-IE+BTE(4)

Williamsw的研究表明,環境稅通過減少污染排放提高了勞動力生產效率,收益側稅收反饋效應(BTE)會產生一個福利提升的效果,但當環境稅在提高固定要素生產效率或者減少醫療支出時,這種反饋效應卻會導致社會福利的損失。同時,當污染排放減少使得人們生病的時間減少,收益側稅收反饋效應既可能導致社會福利提升,也可能導致社會福利下降,而一般的實證研究表明社會福利變量的系數通常為負,即收益側稅收反饋效應造成了福利損失[2I]。實際上,早在1990年代,Gruver等如就考慮到了環境質量的變化對要素生產效率的影響了。

其他一些學者通過將更多的經濟運行因素納入模型,分析以往研究漏掉的各種可能的效應,進而影響稅收反饋效應的大小,來反駁對“雙重紅利”假說的質疑[21,41-42]。比如,Bento等[43]將一種個別經濟部門獨具的生產要素納入模型進行分析,并提出了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必須考慮的另外兩種效應:①李嘉圖租金效應(Ricardianrenteffect,以RRE表示),即由于特定經濟部門從獨有生產要素中獲得的李嘉圖租金減少造成的真實收入降低的效應;②代理稅收效應(surrogatetaxeffect,以STE表示),即代表性消費者從特定經濟部門獲得的收入減少,進而對勞動力供給形成正向的收入效應。他們認為,由于特定經濟部門通過生產污染型產品而產生以上兩種效應,使得最優環境稅上升了,進而弱化了稅收反饋效應,讓“雙重紅利”假說的可能性進一步提高了。如果考慮李嘉圖租金效應和代理稅收效應,最優環境稅的表達式就變為:

t=MSD+RE-IE+BTE+RRE+STE(5)

其中:RRE為李嘉圖租金效應,STE為代理稅收效應[42]。Bento等[43]對傳統的模型分析進行了拓展,將固定生產要素引入污染產品的生產函數,進而允許李嘉圖租金(Ricardianrents)的存在,發現如果將環境稅收入用于扭曲性稅種結構性減稅,可以獲得“雙重紅利”效應。此外,Fraser等關特別關注特定生產要素對“雙重紅利”效應大小的影響。他們發現,“雙重紅利”效應受三個方面的因素影響:一是特定部門專有生產要素;二是勞動力供給和稅收反饋效應;三是對于環境稅收入返還機制和環境稅(碳稅)稅基的選擇。

3.3環境稅“雙重紅利”存在條件

在很多研究對“雙重紅利”提出了質疑和批評的同時,一些研究者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不僅表明一些特定的條件下“雙重紅利”并不存在,而且還探討“雙重紅利”假說成立的具體條件,這一領域Fullerton、Bovenberg、Goulder等經濟學家的研究具有很強的代表性。Fullerton等[35]就指出,環境稅“雙重紅利”不能作為一種普遍的效應,不能簡單地說“雙重紅利”存在或不存在,“雙重紅利”是有條件存在的。Fullerton等[35'45]認為,在事先存在諸多扭曲性制度的經濟中,一項新的環境政策對社會福利的影響,主要依賴于兩個因素:一是這項政策是否產生了稀缺性租金(scarcityrents);二是如果產生了稀缺性租金,這些租金是否被政府獲取并用于其他扭曲性稅種的減稅。

Bovenberg等⑹較早提出了“雙重紅利”假說成立的必要條件:①經濟中事先存在對生產要素的扭曲性稅收,并且新的稅收將稅收負擔從扭曲性較大的要素向扭曲性較小的要素轉移;②最先的要素供給必須缺乏彈性,并且相對而言征稅不足;③資本缺乏國際流動性;④能源與勞動力之間的替代彈性大于能源與資本之間的替代彈性;⑤實際工資對于失業率不具有彈性,因而勞動力要素相關稅收的減稅效應不會被工資的增長所抵消。更進一步,如果模型假設經濟中事先只有勞動力一種生產要素,環境稅改革“雙重紅利”效應存在的條件有:①環境質量的改善可以提升工作時間相對于閑暇的邊際價值;②環境質量的改善可以提升勞動力的生產效率;③相對于污染型產品,清潔型產品對于閑暇的替代性更強(即污染型產品是閑暇的互補品);④污染行為被補貼;⑤政府事先對產品和服務的稅收具有很強的扭曲性;⑥由于勞動力市場存在不完全競爭因素,經濟中存在非自愿性失業問題。Fullerton等[46]更進一步指出,環境稅改革獲得“雙重紅利”的可能,既不能簡單地肯定,也不能武斷地排除,“雙重紅利”實際上依賴于改革所處的環境。他們進一步分析了“雙重紅利”可能出現的幾種情形和條件:①如果對一種與無法控制的污染相關的產品征收的環境稅低于最優環境稅,提高環境稅水平是可能獲得“雙重紅利”的;②如果這種產品的環境稅已經處在最優環境稅稅率水平上,環境稅稅率的進一步提高,只能帶來環境紅利;

③如果污染已通過行政控制手段管制,提高環境稅稅率水平可能連最基本的環境紅利都無法實現;④如果這種產品已被征收了高于最優稅率水平的環境稅,進一步提高環境稅只會帶來社會福利的整體降低。在這些學者看來,只要稅收制度和環境政策改革銜接得比較順暢,環境稅改革能夠實現幾重紅利,只與改革對社會整體福利的凈效應相關,而與改革本身沒有關系。最近,GoulderS發現,在相對簡單和中性的條件下,“雙重紅利”假說不成立,因為環境稅的征稅范圍比其所替代的稅種的征稅范圍更窄。他關于“雙重紅利”假說成立的必要條件可以概括為四點:①與資本和勞動力要素相關的稅收缺乏效率;②對資源租金的稅收過低而缺乏效率;③勞動力市場不成熟,且對非正規勞動收入的稅收過低而缺乏效率;④環境質量與勞動生產效率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Klein等[48]最近的一項研究結合了社會心理學、行為經濟學、進化經濟學和勞動經濟學的觀點,引入經濟主體的異質性和消費者的行為特征等因素,發現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受到家庭時間使用方式、勞動力供給方式的影響。

4環境稅“雙重紅利”研究的最新動態

4.1研究方向緊扣各國戰略需求

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肇始于1960年代末有關水資源問題的關注,發展于1990年代發達經濟體積極推動“綠色稅制改革”的時期,經歷本世紀20年來的拓展深化已臻于成熟。但從文獻的歷史脈絡來看,相關的研究始終遵循著“發現問題一構建理論一指導實踐一再發現問題一再深化理論一再指導實踐”的基本邏輯如。最初對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思想發軔于對水資源管理等現實問題的觀察,爾后提出相關的概念并建構基本的理論框架,進而直接成為各國政府實施環境稅改革的理論依據和有力支撐;同時,各國的環境稅改革實踐又為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相關研究提供了最直接、最可靠的數據支持,并為發現問題、改進研究、服務決策奠定了良好基礎[6]。可以說,當環境稅由一種理論轉化為政策實踐之后,相關的理論研究就緊扣各國的發展戰略需要和公共政策需求[50],這一特征在近年來的文獻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比如,鑒于日本2015年確定了截至2030年底的溫室氣體減排目標,Lee等[5|]分析了不同假設條件下,日本通過碳稅實現2030年減排目標的可能性。研究表明,即便日本的能源結構中沒有核能,也可以通過實施碳稅政策,既實現減排目標,又確保GDP增長,在某種程度上獲得“增長雙重紅利”效應。Aydin等[52]評估了環境稅對歐盟國家二氧化碳排放的影響,結果發現歐盟的環境稅在減排方面存在門檻效應,只有稅率超過門檻值才能有效減少排放,但并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存在“雙重紅利”效應。Wolde-Rufael等「罰利用1994—2015年間7個新興國家的面板數據,在同一個分析框架下評估了環境稅和碳排放交易對二氧化碳減排的影響,結果發現環境稅有效減少了二氧化碳排放,獲得了綠色紅利效應,但并不存在“雙重紅利”效應。

隨著中國經濟發展由高速增長階段邁入高質量發展階段,中國政府積極推動經濟轉型、產業升級和結構優化,并將生態文明建設和綠色發展理念上升為國家戰略,相關的制度安排和政策措施均要為此戰略目標服務,而環境稅作為一種稅收制度工具就必然要為服務國家戰略而做調整優化,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的研究也緊緊圍繞國家產業轉型升級和實施綠色發展目標逐步深化,但往往并不刻意關注“雙重紅利”這一理論假說本身是否成立。總體上看,這些研究主要關注三個方面的問題:第一,有關環境稅與技術創新的問題。比如,李香菊等[54]利用中國2000—2015年的省級面板數據,分析了環境稅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結果表明環境稅與技術創新的效應呈現“倒U”型關系,而地區之間的競爭傾向于弱化二者之間的關系。羋斐斐等[55]利用中國工業企業專利數據,基于PSM-DID實證方法,分析提高環境稅對中國企業創新產岀的影響,結果發現:提高環境稅稅率,可以顯著促進企業的創新產出,并且其促進作用表現出比較明顯的異質性特征,低污染行業、私營企業和大型企業的創新產出受環境稅影響更大。劉海英等[56]研究了環境稅與研發補貼組合政策對企業生產技術綠色創新的影響,結果表明這種政策組合不僅能夠有效促進企業的技術創新,直接促進污染減排,獲得積極的環境效應,還能夠提升社會整體福利,進而獲得“福利雙重紅利”第二,有關環境稅與經濟增長的問題。環境稅作為一種增加企業生產經營成本的制度安排,可能會對經濟總產出水平存在抑制效應,這種效應在短期內可能更加明顯,畢竟企業的生產模式和技術水平在短期內是很難做出調整的。因此,很多研究開始關注環境稅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問題。比如,范慶泉等[57]建立了一個包括環境稅、污染排放與經濟增長變量的動態模型,利用Shooting方法對各個階段鞍點路徑的均衡狀態進行分析,結果發現:漸進提高稅率的環境稅改革能夠對能源過度使用行為進行矯正,在減少能源消費、降低污染排放的基礎上,促進經濟增長,進而實現整條鞍點路徑上社會福利最大化目標,獲得“增長雙重紅利”效應。第三,有關環境稅與產業升級的問題。比如,徐文成等[58]建立了一個環境動態隨機一般均衡模型(E-DSGE),并利用數值模擬方法預測了中國環境稅改革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結果表明,環境稅的實施將直接導致污染密集型行業與清潔生產型企業產岀的“此消彼長”,帶來產業的結構性優化,同時還會促進人力資本積累由污染型行業向清潔型行業的轉移。

4.2研究問題更加關注制度操作層面

各國政府對生態環境問題的關注和重視直接催生了“綠色稅制改革”,這成為環境稅改革的制度邏輯起點[59];而大量理論研究表明環境稅通過合意的制度設計不僅可以改善環境問題還能獲得額外的經濟社會收益,又為環境稅制度的實施提供了堅實有力的理論支撐。當越來越多的國家加入環境稅改革的行列,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逐漸由單純的理論探討向具體的政策執行過渡,越來越多的文獻著眼于環境稅制度的具體操作執行問題[49],以期更好地實現環境稅政策目標,當然能夠實現“雙重紅利”收益最好不過。理論上模擬分析環境稅改革的效應,無非就是通過一些數學模型、數據回歸等進行預測或檢驗,但在環境稅制度的具體執行過程中,仍然面臨諸多的障礙和困難,而實際操作的好壞直接影響制度優劣的評價。因此,一些研究開始關注環境稅制度實際執行中的具體環節,對一些問題開展前瞻性的分析[59],而這種面向政策實踐的研究文獻在中國表現得尤為突出。

中國自2018年1月1日起,正式實施《環境保護稅法》,完成排污費改稅目標,在環境稅改革的道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在此之前,國內很多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研究逐步轉向實踐操作層面,更加關注政策執行的具體細節。比如,范慶泉等[57]構建了一個包含環境稅政策的經濟增長模型,在分析中國環境稅改革是否存在“雙重紅利”效應的基礎上,專門研究了中國環境稅開征的最佳時點問題,并為政府決策提供直接的政策建議。該研究發現,中國越快開征環境稅對經濟社會發展越好,應當盡快通過環境稅立法,正式開征環境稅,以降低經濟增長對能源消費的路徑依賴效應,實現綠色生態發展,并促進經濟增長,改善社會福利。但是,環境稅在實際運行的過程中,還面臨許多具體的問題和困難,這些問題將直接影響中國環境政策目標的實現。葉莉娜等[60]研究了環境稅收入的使用問題,認為中國應當將環境稅收入的使用問題與實施環境稅改革同步考慮,一并納入制度頂層設計,并就環境稅收入的支出提出了具體的政策建議:資源類環境稅納入一般公共預算,環境污染類收入實行專款專用制度,碳稅(能源稅)可建立收入再循環機制。劉珊[6|]還對中國環境稅實施后的部門信息共享問題進行了專門研究,并提岀了環境稅“征管紅利”的概念。研究認為,在中國環境稅實施的具體實踐中,必須防止涉稅信息共享平臺符號化問題,并堅持利益平衡、需求共享原則,構建一套有關環境稅征管信息共享的制度規則,以更好地實現“雙重紅利”政策目標,確保環境稅征管過程持續釋放紅利。此外,劉田原[62]還聚焦中國環境稅制度實施中的優惠政策問題,提岀完善環境稅優惠政策評估制度,一方面客觀評價政策效應,另一方面為完善政策提供參考。

4.3研究視野更加注重全球制度協調

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實施環境稅改革,各國的稅收管轄權發生沖突與矛盾的機會與概率也明顯增加,這就產生了環境稅制度全球協調問題[63],相關的學術研究也迅速跟進,并對一些具體問題進行了比較深入的分析和探討。早在1990年代初,Hoel[64]等學者就開始關注碳稅政策的國際協調問題,并就具體的政策協調提出了建議方案。Barcena-Ruiz等[65]建立了一個關于全球環境稅政策協調的理論分析框架,研究發現:如果存在超國家權力的機構在全球范圍內實施統一的環境稅制度,那么從全球經濟的角度而言社會福利水平會整體提高,這就意味著環境稅政策的國際協調越好,對經濟社會發展的負面效應就越低,甚至獲得“雙重紅利”效應。

中國對環境稅國際政策協調方面問題的關注比較晚,但相關的研究發展比較快,并在這一問題上形成了一些比較有影響的成果和政策建議。比如,邢文達如在闡述世貿組織框架下的邊境稅調整原理及機制的基礎上,專門分析了環境稅的邊境調整問題,并就我國開征環境稅后應對國際環境稅邊境調整制度提出了具體的政策建議。王婉如等[67]研究了貿易開放度、跨境環境污染與環境稅政策的內在聯系,研究發現:從效率最大化與環境保護兩個角度看,經濟封閉下環境稅率的高低與跨境污染程度無關;貿易開放下雖然帶來了社會福利的增加,但是同樣造成了環境污染的加劇,結論并不支持“雙重紅利”的存在。王軍等[68]專門研究了環境稅國際協調的法律制度問題,并提出未來環境稅制度國際協調的方向。研究認為,應當從操作細節入手縮小稅收制度差異,并堅持共識性協調原則,逐步推動環境稅國際協調向更高層次邁進。

5文獻評述及其啟示

5.1文獻評述

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假說的既有文獻,在以下幾個方面做出了積極貢獻:第一,從理論層面厘清了環境稅改革控污減排、影響效率的經濟傳導機制。特別是早期的一些研究,從最基本的理論模型開始,不斷進行改進和完善,讓假設條件越來越貼近經濟運行實際,將環境稅政策工具影響經濟主體污染排放行為和經濟運行的機制闡述得比較清楚,也漸趨合理。第二,從實證層面模擬或檢驗了特定環境稅改革方案的環境和經濟效應。部分研究對特定的環境稅改革方案進行事前模擬,預測環境稅一旦開征將造成怎樣的環境和經濟影響;一些研究則對某一國家或地區的環境稅政策效應進行事后評估,檢驗環境稅改革是否獲得“雙重紅利”效應。第三,在政策層面為環境稅改革提供有力的理論支撐和決策支持饑。一方面,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的研究符合各國政府的預期,寄望于通過實施環境稅改革,緩解環境污染、生態破壞、失業增加、分配不公等問題;另一方面,有關“雙重紅利”的實證類研究為環境稅政策實踐提供了第一手的決策參考材料,并為具體的改革措施提岀了相應的政策建議[70]。

但是,既有的研究也存在一些明顯的缺陷,這種不足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一些研究陷入“無謂爭論”,導致學術研究的內卷問題。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的研究,自1990年代中后期出現爭議以來,支持和批評的兩大陣營展開了長時間的論戰,但并沒有一種觀點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也沒有對環境稅的政策實踐提出更多具有建設性的意見與建議,反而使相關研究陷入了內卷化的陷阱,這也是相關研究存在的最大問題。另一方面,相關研究對一些重要主題關注不夠,形成理論研究的“缺口”問題。既有的研究在回答“是什么”、分析“為什么”方面做得比較細致深入,但在“怎么辦”這一主題上建樹并不多。現有的制度設計和政策實踐存在什么問題,以及為什么會存在這樣的問題,似乎所有的理論研究者都看得到、想得透,但在如何解決實踐問題方面,給出的建議往往含糊其辭、語焉不詳,一些政策建議甚至表現得“簡單粗暴不接地氣”。特別是,很多研究檢驗了環境稅改革是否存在雙重紅利效應,并剖析了其中的原因,但在政府應當如何通過合意的制度設計,最大限度地實現“雙重紅利”政策預期方面,很多研究顯得“束手無策”,脫離了制度實踐和政策決策的現實需求,而這一點恰恰是理論研究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此外,在研究方法方面,學院派的理論研究傾向于使用一些復雜的現代經濟學分析方法,但理論分析與制度現實和政策實踐的結合方面并不理想,甚至存在理論與實踐脫節的問題;而實務界的政策研究在現代經濟分析方法的運用方面又顯得有所欠缺,相關的研究觀點和結論缺乏有力的方法論支撐和實證證據。

5.2研究展望

文章的綜述表明:①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仍然存在巨大的爭議,但“雙重紅利”可能在本質上并不是一個理論問題,而是一個實證問題。能否獲得“雙重紅利”,關鍵在于環境稅制度的設計、改革的實施方式以及制度所處的經濟社會環境,甚至歷史文化傳統、政治黨派格局等因素都會對“雙重紅利”假說是否成立有重要的影響。②有關環境稅的研究在回答“是什么”“為什么”方面已經取得重要進展,但在回答未來“怎么辦”方面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③有關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的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同時存在“過度關注方法”與“方法運用不夠”兩種問題。

因此,可以大膽預測,未來有關環境稅的研究尤其是關于“雙重紅利”假說的分析,將向著以下幾個方面發展:①相關研究將逐步“去內卷化”,更加注重有建設性的研究,體現理論工作的邊際貢獻。摒棄是否支持假說成立的“門戶之見”,避免理論研究的內卷化,而以一種更加務實的態度客觀地看待“雙重紅利”這一理論概念,不斷改進研究方法、獲取實證數據,對環境稅改革的效應進行事前模擬預測或者事后評估分析,這將是未來相關研究的大勢所趨。②相關研究將更加“接地氣”,在回答環境稅改革應當“怎么改”、獲取“雙重紅利”應當“怎么辦”方面尋求突破。可以預見,未來的研究將跳岀理論之爭的窠臼,轉向更多地關注環境稅制度和政策在實際運行過程中的操作難題,在回答好“為什么“是什么”問題的基礎上,充分考慮經濟運行的現實問題,在“怎么辦”方面做出更多的邊際貢獻,并為進一步完善環境稅制度提供理論支撐。③相關研究將更加注重“理論框架+方法論”的結合,在不斷推進理論分析框架合理化發展的基礎上,運用更多的現代經濟分析方法。可以大膽預測,CGE模型、空間計量分析等研究方法將在未來的研究中占據重要的地位。

5.3啟示

文章的理論綜述,為環境稅改革和環境稅制度的反思提供了一個可供參考的坐標,對于全球“綠色稅制”改革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對既有文獻的總結表明,各國政府對環境稅寄予很高的期望,特別是歐洲國家甚至希望推動環境稅改革以解決經濟增長緩慢、失業居高不下、收入分配持續分化等問題,但事實上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充滿了不確定性,在實踐中往往偏離決策部門的政策預期,甚至讓主導改革的政府“大失所望”不過,環境稅改革的最原旨的目標在于環境目標,即通過環境稅政策的實施減少污染排放、倒逼技術進步、改善生態環境,這才是推動環境稅改革的“初心使命”同時,對既有文獻的梳理還發現,環境稅“雙重紅利”效應是有條件存在的,這些條件可能會比較苛刻,這對于環境稅制度的頂層設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而,未來世界各國政府可能也應當適度減少對于“雙重紅利”效應的過度苛求,轉而更加關注環境稅改革獲得“雙重紅利”效應的條件,并更加注重解決環境稅制度和政策實際運行過程中的操作問題[70-71]。

對中國環境稅改革的啟示在于,中國應當以一種更加務實的態度,在理念、制度和實踐三個層面實現統一,讓環境稅成為中國推進生態文明建設、促進包容可持續發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一項重要制度架構。①在理念層面,要堅守環境稅改革的“初心使命”,明確環境稅制度的功能定位。環境稅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一項制度供給,應當立足其環境保護功能,通過合意的制度設計減輕污染排放的負外部性,為經濟社會的綠色發展、包容發展和可持續發展提供激勵機制。換言之,環境稅改革作為一項旨在保護生態環境的經濟制度安排,其基本的立足點和出發點在于減少排放、保護環境,而不在于追求實現“雙重紅利”效應,當然,如果能在妥善解決好環境問題的基礎上,實現其他的經濟社會政策目標則屬“錦上添花”。②在制度層面,要立足中國的政治經濟社會實際和歷史文化傳統,明確環境稅政策的基本框架,并在實踐中逐步完善。有什么樣的觀念,就有什么樣的制度。基于生態文明價值觀的環境稅制度,必然是也必須是符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新發展理念”的環境稅制度。下一步,中國應當全面地評估環境稅改革的總體效應,總結前期環境稅制度實施的經驗教訓教訓,對既有的環境稅制度進行調整完善,讓制度建設朝著良性循環的方向發展。特別是可以考慮適當擴大征稅范圍、提高征收標準、增加征收對象等問題,構建一個“寬稅基、中稅負、多主體”的環境稅制度框架,為環境稅充分發揮環境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作用提供更大的空間[72]。③在實踐層面,要充分考慮制度的可操作性和運行成本問題,確保環境稅制度和政策在基層實踐中行得通、好操作、有效率。既要通過合意的制度設計讓環境治理體系更加完善,也要加強政策執行中的具體操作,確保環境稅制度的運行結果符合政策預期[73-74]。特別是要堅持制度設計和政策執行并重,加大政策執行中實際問題的解決力度,提升環境稅制度的運行效率,降低政策執行的行政成本和社會成本,更好發揮稅收“倒逼”技術改進、減少污染排放的作用,努力提高經濟運轉效率、促進社會公平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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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vironmental tax reform and‘double dividendhypothesis: a theoretical review

MAO Enrong1,ZHOU Zhibo2,3

(1.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006, China; 2.Chongqing International Tax Research Association, Chongqing 401121, China; 3.Chongqing Municipal Tax Service, State Administration of Taxation, Chongqing 401121, China)

Abstract As an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aimed at 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 and improving the ecology, environmental tax has grad-ually become a global trend in the past thirty or forty years.Both developed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are looking forward to the reformof environmental tax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effective environment-friendly economic incentive mechanism.On the one hand, it canimprove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on the other hand, it can improve economic efficiency, solve economic problems, obtain‘doublebenefits of environment and economy, and promote green, inclusive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society.The researchon the‘double dividendhypothesis of environmental tax not only provides the most direct and powerful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en-vironmental tax reform implemented by various countries since the 1990s, but also makes a positive contribution to the evaluation of the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policy effects of various governments, and further reflects the latest trend of‘green tax reformin various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Based on the institutional reflection on the environmental tax reform, this paper adheres to the principle of‘theory guiding practice and practice testing theory, adopts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and historical analysis,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on the‘double dividendeffect of environmental tax in the past 40 years, expounds the theoretical logic of the‘double divi-dendhypothesis, and clarifies the query and response on this hypothesis.This paper reviews the research context of optimal environ-mental tax, makes bold comments on the existing literature, puts forward the direction of future research, draws practical wisdom fromexisting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puts forward policy suggestions for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the future environmental tax sys-tem.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hypothesis of‘double dividendof environmental tax is more an empirical issue than a theoreticalone.Whether the hypothesis is tenable depends on the economic environment, system design and policy implementation.The study alsofinds that the recent research on the hypothesis of‘double dividendof environmental tax shows three characteristics: the research di-rection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strategic needs of various countries, the research contents focus more on the level of institutional opera-tion, and the research vision focuses more on global institutional coordination.It can be predicted that relevant studies will presentthree trends in the future: ① Gradual‘de-involution, with more constructive studies reflecting the marginal contribution of theoreticalwork.② Seeking breakthroughs in answering the‘how to reformand‘how to doquestions in environmental tax reform, and payingmore attention to practical issues in policy operation and international coordination.③ Paying more attention to the combination of‘theoretical frameworkand‘methodologyand using more modern economic analysis methods on the basis of continuously promotingthe rational development of theoretical analysis framework.This paper argues that based on the current stage of development and close-ly adhere to the future nat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y, China should take a more pragmatic attitude and achieve unity in concept, systemand practice, so as to make environmental tax an important institutional infrastructure for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promoting inclusive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building 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Key words environmental tax; double dividend; optimal environmental tax; literature review

(責任編輯:王愛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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