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理論研究集成創新的典范

陸毅

摘 要：錢學鋒教授等著的《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一書，通過對國際貿易理論構建思路、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溯源、基準模型和靜動態模型拓展進行系統性和歷史性的歸納分析，并對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在中國的實踐與應用以其未來發展進行了創新性的探索，一氣呵成，頗有見地。該書的學術貢獻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首先，該書對企業層面貿易理論產生背景和建模的深入挖掘探索，對貿易理論研究者敏銳捕捉學術創新點具有重要啟示。其次，該書對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基準模型與前沿模型拓展的系統性和歷史性梳理，為貿易理論研究者迅速進入該領域和把握前沿研究方向提供了全景式的路線圖和坐標系。最后，該書將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研究與實際應用價值的緊密結合，體現出學術由實踐而來，并最終要服務和解決重大實踐問題的必然要求，為學術研究做到“頂天立地”提供了有益嘗試。該書的研究范式與研究風格尤為學術界所倡導，可稱之為貿易理論研究集成創新的典范。

關鍵詞：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集成創新;研究范式;靜動態模型拓展

中圖分類號：F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21）02-0128-02

正如Bragg[1]所說，“科學中最重要的不是找到新的事實，而是用新的方法去思考它們”。國際貿易學理論二百多年的發展史，總體展現的是一部從宏觀國家層面，到產業層面、再到微觀企業層面進而步步深入、不斷推陳出新的思想畫卷。在微觀經驗分析和貿易理論研究交互發展推動下，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成為當代國際貿易領域備受矚目的研究領域。特別的，研究微觀企業行為，不僅有助于我們理解國際貿易理論發展背后的深層次微觀根源，更為深刻認識和把握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的技術變遷、全球價值鏈重構、全球慢化等貿易發展實踐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錢學鋒教授歷經十余年追蹤、觀察與思考而寫作的《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一書，對國際貿易理論構建思路、貿易理論產生動因、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溯源、基準模型和靜動態模型拓展進行了系統性和歷史性的梳理歸納，并對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在中國的實際應用及未來發展進行了創新性的探索。該書自出版以來，受到了國際貿易學界甚至整個經濟學界的廣泛關注和一致好評。通過細致研讀該書，筆者主要從學術研究創新和學術研究要做到“頂天立地”視角簡要談談讀后體會。

第一，通過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產生背景的深入挖掘與早期建模的深入探索，對學術創新具有重要啟示。任何國際貿易學理論的產生都離不開其特殊的時代需求。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絕對優勢理論和比較優勢理論、對瑞典豐富自然資源重視而產生的要素稟賦理論、為解釋產業內貿易理論而發展起來的新貿易理論，無一不是在特定時代的實踐背景下孕育而生的。《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一書，首先對企業層面的貿易產生的經典事實進行了文獻解析式的系統總結，從而幫助我們深入理解其所產生的時代背景及其時代意義。在此基礎上，該書對企業層面貿易理論正式形成前的早期理論進行了考古式的挖掘與探索，讓我們理解了為何在眾多的競爭性理論和模型中，唯有麥里茨模型取得了較大的成功并成為該領域廣為引用和拓展的基準模型。這為我們貿易理論研究者敏銳捕捉學術創新點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第二，通過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基準模型與前沿模型拓展的學術史梳理，不僅為貿易理論研究者迅速進入該領域提供了全景式的路線圖，更為貿易理論研究者把握前沿研究方向確立了坐標系。2014年，Melitz和Redding[2]將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正式寫入《國際經濟學手冊》，正式宣告了該領域的研究已經走向成熟。但在此前后，無論是國際學術界還是國內學術界，均沒有一部專著對該領域的代表性成果進行系統的學術史梳理。《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這一缺憾。該書系統呈現了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最具代表性的三大基準模型，即企業異質性的壟斷競爭模型、企業異質性的李嘉圖模型和企業異質性的一體化均衡模型[3]，并對這些基準模型進行了細致的技術性剖析和評論性解讀，從而降低了研究者的進入門檻，并為后續研究拓展提供了扎實的理論基礎。進一步的，該書從靜態拓展和動態拓展兩個方面，對過去近二十年來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的新進展進行了全面的歸納和總結，迅速將研究者帶到了貿易領域研究的最前沿，有助于研究者明確前進的方向。因此，從學術史意義上來講，該書充分體現了集成創新的特點。

第三，通過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研究與實際應用價值的緊密結合，為學術研究做到“頂天立地”提供了有益嘗試。學術研究強調“頂天立地”。我們在理論上盡可能追蹤前沿，并努力進行邊際上的創新，這是學術上的“頂天”;同時，經濟學作為致用之學，又必須緊密聯系實踐，理論必須服務和解決重大實踐問題才能充分體現價值，這是學術上的“立地”。《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一書在對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前沿進行全景式深入梳理的基礎上，專門展開“經世濟用”的討論，內容涵蓋企業異質性下的貿易政策決定、消費者異質性與全球不平等、中國的貿易發展實踐等眾多重大實踐問題。全書由實踐經驗觸發，由前沿理論升華，最終又回歸實踐，將“頂天立地”貫徹始終。這一研究范式與研究風格，尤為當前學術界所倡導。

總之，從企業層面分析貿易的成因及影響，已成為國際貿易領域的重要研究方向。本書全面而細致地闡述了企業異質性的基準模型及其理論拓展，并輔以大量經驗事實，幫助研究者迅速理解該模型的緣起和發展并直抵前沿。對于關心國際貿易領域最新進展的學者，本書值得反復研讀。

參考文獻：

[1] Bragg，W.H.Beyond Reductionism： New Perspectives in the Life Sciences[M]. London：Hutchinson of London， 1969. 115.

[2] Melitz， M.， Redding， S.Heterogeneous Firms and Trade[A]. Gopinath， G.， Helpman， E.， Rogoff， K. Handbook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C]. Oxford：Oxford， Elsevier， 2014. 1-54.

[3] 錢學鋒，等.企業層面的貿易理論與經驗分析[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20.

（責任編輯：徐雅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