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彬,房 婷
(合肥工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9)
貧困是一個多維概念,既包括物質貧困也包括精神貧困。物質脫貧有利于精神脫貧,但由于精神貧困具有頑固性、滯后性和相對獨立性,精神脫貧不會因為擺脫了物質貧困而自動實現。2021年2月2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上已宣告我國脫貧攻堅戰取得了全面勝利。這主要是從我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兩不愁三保障”而言,實現的主要還是物質層面的脫貧,精神貧困仍然存在。精神是否脫貧,不僅關涉到人的觀念現代化,還直接影響到脫貧攻堅成果的鞏固和鄉村振興的成效。因而,精神脫貧仍是2020之后需要關注的問題。本文主要立足現實,結合時代要求,闡釋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內涵,探索精神脫貧的現實路徑。
精神貧困和精神脫貧是一對密不可分的概念。把握精神脫貧概念,需要首先明確精神貧困概念,也只有明確了精神貧困概念,才能把握什么是精神脫貧。與物質貧困相比,精神貧困更難衡量,不容易描述。目前,學界關于精神貧困概念,還沒有統一的定義。學者余德華的觀點較早,具有代表性。早在2002年,其發表于《哲學研究》上的《論精神貧困》一文就集中論述了精神貧困,對此概念進行了界定。指出“精神貧困是指因種種發展障礙和制約因素造成的某一社會群體或個人在思想道德素質、文化知識水平、價值觀念、價值取向和風俗習慣、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上落后于社會主要物質生產方式,以致影響物質生活資料獲取和精神生活需求滿足的生存狀態。”[1]這種界定影響較大,學者王愛桂借鑒了該概念,也指出精神貧困是指個體或者群體的精神水平落后于社會物質生產方式或落后于社會整體精神平均水平的生存狀態[2]。以上界定指出了精神貧困的維度,顯現出精神貧困與物質生產方式的關系,突出了精神上的落后性及其影響。丁志剛、李航闡述了精神貧困在心理和行為上的主要表現:安于現狀、故步自封、低自我效能感、以貧為榮、“等、靠、要”以及聽天由命的宿命論,以及“靠在墻根曬太陽,等著政府送小康”“干部干、群眾看”等行為[3]。借鑒學術界精神貧困概念,特別是參考余德華對精神貧困的定義,我們認為,精神脫貧,概括而言,就是指擺脫精神貧困。具體來說,就是指個體或者群體的精神水平和觀念素質不落后于社會物質生產方式和社會整體精神與觀念素質平均水平的生存狀態。
1.深化已有研究,這是本文研究的學術價值所在。精神貧困、精神脫貧的研究起步較早,早在21世紀之初,以余德華為代表的學者就開始了對精神貧困、精神脫貧的研究。其2002年在核心期刊發表的《欠發達地區的精神貧困與精神脫貧思路探析》與《論精神貧困》兩篇文章,對精神貧困的概念和特征、精神貧困產生的原因、精神貧困的治理等內容進行了開創性的研究,對后來的學者有較大影響。黨的十八大以來,扶貧脫貧成為學界研究的一個熱點,學者不僅研究物質脫貧,還研究了精神脫貧。張露露以個體行為理論為分析工具,探討了精準扶貧中的精神脫貧,并總結了“八星勵志”的耀州精神脫貧實踐模式[4];吳志華在實地調查的基礎上,分析了脫貧攻堅背景下貧困戶精神貧困現狀及影響因素,并提出精神脫貧的對策[5]。學界已有研究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學術養料、奠定了進一步研究的基礎,本文主要在學界已有研究的基礎上,闡釋脫貧攻堅取得勝利之后,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內涵,這有利于豐富和發展學界已有研究。
2.研究成果的運用對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推進鄉村振興具有現實價值。精神脫貧對于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推進鄉村振興都具有重要意義。首先,從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看,我國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后,還有一個鞏固的問題。而精神是否脫貧,直接影響到物質脫貧的成效。保障物質脫貧的穩定、鞏固脫貧攻堅成果,需要繼續激發脫貧人口的內在動力,保證脫貧人口物質脫貧的同時,也能實現精神脫貧。其次,從鄉村振興視角看,農民是鄉村振興的主體力量,推動鄉村振興,離不開農民主體作用的發揮。發揮農民主體作用,要求農民精神脫貧,具有主體意識,能夠積極主動地參與到鄉村振興之中。從這個意義上而言,精神脫貧也是推進鄉村振興的必要舉措。本文不僅闡述了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內涵,還探討了精神脫貧路徑,本文研究對于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和鄉村振興具有應用價值。
1.精神屬于意識范疇,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由于社會不斷發展變化、不同時期人們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發生變遷,作為現實在人頭腦中反映的精神世界,必然具有不同內容。具體到貧困方面,精神貧困在不同時期的內容有差異,表現有所區別。譬如,古代和近代,由于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落后性、生活環境的封閉、科技文化素質匱乏,聽天由命、迷信盲從曾是農民精神貧困的重要內容。新中國建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農村的飛速發展、農民文化水平的顯著提升,以及農民大規模外出打工視野的開闊,影響中國農民幾千年、體現傳統農民精神貧困重要內容的宿命觀念、迷信盲從等觀念,當前在相當一部分農民特別是中青年農民頭腦中已逐漸消失。宿命觀念、迷信盲從已不再是當前農民精神貧困的主要內容。新發展階段農民精神貧困有了新的內涵,我們不能因為某個農民不再具有宿命觀念就認定該人一定實現了精神脫貧。又如“等、靠、要”思想的存在曾是影響我國物質脫貧的重要因素,一些貧困人口曾存在“靠在墻根曬太陽、等著干部送小康”現象。脫貧攻堅期間,我國堅持扶貧與扶智、扶志相結合,注重激發貧困人口脫貧的內在動力,經過多方引導和多重教育,很多貧困人口已經摒棄了“等、靠、要”思想,努力靠自己的雙手發家致富,“等、靠、要”思想已不再屬于新發展階段農民精神貧困的主要表現。精神貧困的動態變化性,也決定了精神脫貧在不同時期內涵有差異。從學術界研究狀況看,雖然學者對精神脫貧有研究,但對于我國脫貧攻堅戰取得勝利之后,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內涵還缺乏研究,這就為本文研究提供了學術增長點和研究空間。
2.精神水平歸根結底由社會存在特別是物質資料生產方式決定。精神脫貧是指個體或者群體的精神水平和觀念素質不落后于社會物質生產方式和社會整體精神與觀念素質平均水平的生存狀態。因而,精神脫貧的內涵不能超越所處時代。譬如,在封建主義社會,當民眾普遍處于依附狀態、缺乏獨立自主精神的時候,我們就不能指責農民缺乏獨立性,更不能要求農民當時具有主體意識。另一方面,從概念上看,精神貧困、精神脫貧、精神富裕是三個具有不同內涵、彼此關聯、層層遞進的概念,脫貧距離富裕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正像物質脫貧不等于物質富裕一樣,精神脫貧也不等于精神富裕。從精神貧困到精神脫貧是一個飛躍,反映了精神層面一個質的變化。從精神脫貧到精神富裕是另一個巨大躍升,中間還有一個較長的過程。我們不能把精神富裕階段才能具有的內容視之為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內容。譬如,創新精神。有人認為,創新精神是精神脫貧的一項內容,認為精神脫貧的人應該具有創新精神。我們認為,這種觀點是不正確的。創新需要具備多種條件,創新精神是精神層面遠超過社會整體精神平均水平的一種更高級的要求,應屬于精神富裕的內容,創新精神不是每人都能達到,特別是對于農民群體而言,我們不能因其缺乏創新精神就斷定其精神貧困、還未脫貧。
基于以上理論分析,并立足我國脫貧攻堅戰已經取得全面勝利、消除了絕對貧困的現實,著眼于未來,我們認為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內涵應包括以下相互關聯的幾個方面:一是主體意識。具備主體意識的人,才是人格獨立、精神自由、行為自覺的人,才能做自己的主人,在現實生活中發揮主體作用。主體意識是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基礎,一個主體意識淡薄的人一般人生態度消極,難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缺乏主動參與精神,不可能實現精神脫貧,也難以發家致富。二是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精神脫貧還體現在人生態度方面。積極進取是一種人生態度,體現的是精神狀態。精神貧困的人心態消極,墨守成規,安于現狀,缺乏明確的奮斗目標,不愿為美好的生活付出艱辛努力。反之,精神脫貧之人一般心態健康,積極向上,相信未來,有明確的目標、清晰的規劃和進取精神,敢于嘗試新技術、新方法。三是主動參與精神。精神脫貧之人相信美好生活需要奮斗,奮斗才能幸福;相信依靠自己的雙手能夠創造美好的生活,而不是“等、靠、要”。他們能夠積極行動,依靠自己的努力發家致富,并主動參與到各項活動之中,發揮主體作用。四是科學的思維方式。精神脫貧人口不迷信、不盲從,相信科學,遇事善思考、不莽撞,思想不偏激、有理性,能夠辯證地看問題,社會適應性較強。以上四點,主體意識是基礎,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和主動參與精神是核心,科學的思維方式是表現。這四方面密不可分,互相關聯,并相輔相成,共同構成新發展階段精神脫貧的豐富內涵。
從現實情況看,我國脫貧攻堅戰已經取得全面勝利,“貧困群眾的精神世界在脫貧攻堅中得到充實和升華,信心更堅、腦子更活、心氣更足,發生了從內而外的深刻改變。”[6]但不可否認的是,由于部分基層干部對精神脫貧認識不足、重視不夠、措施不力,更由于精神貧困的頑固性和滯后性,當前我國雖然實現了物質脫貧,消除了絕對貧困,但精神脫貧還沒有完全實現。精神貧困是物質貧困、價值觀念落后、文化水平低下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物質貧困是影響精神貧困的決定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物質貧困雖已解決,但由于地理條件、生活環境、歷史因素、文化水平等多重因素的影響,現階段還沒有完全實現精神脫貧。特別是在偏遠、落后的地區,部分農民的主體意識和參與精神還有待提升。有的農民缺乏主體意識,對自身角色、地位認識不足;有的農民習慣于聽從村干部的指揮和安排,對自身權利和義務認識尚淺;有的農民認為鄉村振興是政府的任務,與自身關系不大,公共事務參與不足,也缺乏進取精神。農民作為鄉村振興的主體,理應積極發揮主體的創造性,為鄉村振興貢獻自己的力量[7]。一方面,如前所述,精神脫貧對于鞏固脫貧攻堅成果、防止返貧、振興鄉村都具有重要意義;另一方面,我國人口還沒有完全實現精神脫貧。這就要求新發展階段加快精神脫貧力度,積極幫扶精神貧困人口實現精神脫貧。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們首先必須吃、喝、住、穿,然后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8]這表明,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是社會發展的決定力量,也決定著人們的精神狀況。因而,從根本上說,精神脫貧取決于生產力的發展和生產方式、生活方式的變革。就農民群體而言,農民精神脫貧有賴于鄉村振興和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實現,這將是一個較長的過程。新發展階段,推動精神脫貧可從以下幾方面下功夫:
精神脫貧的對象是具體的,是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人。摸清精神貧困對象是精神脫貧的必要前提,對象不明,或者對象認知錯誤,精神脫貧也就無從談起。但由于精神存在于人頭腦中,摸不著、看不見,精神貧困具有隱蔽性,難以定量衡量,難以發現,因而現實中摸清精神扶貧對象并不容易。為此,理念上,我們要堅持精準化理念,精準識別。扶貧貴在精準,以習近平精準扶貧思想為指引,堅持精準扶貧精準脫貧方略,是十八大以來我國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的基本經驗之一,新時代,物質脫貧依靠精準,精神脫貧同樣需要依靠精準。首先精準識別精神貧困人口,摸清精神貧困的原因,然后對癥下藥,精準施策。方法上,采取深度訪談、追蹤觀察的方法。精神貧困雖然存在于人的頭腦中不易察覺,但可以通過當事人的言行舉止反映出來。偶爾的言行舉止不能深刻反映人頭腦中深層次的精神狀況,為此,需要對當事人進行深度訪談和持續觀察。力量上,重視發揮農村基層干部的作用。鄉村社會是熟人社會,精神貧困的農民多是傳統農民,他們膽小怕事,對陌生人保持警惕。而農村基層干部對當地的風土人情、農民的情況比較了解,能夠與農民建立密切聯系,方便進入訪談現場,能夠對農民進行深度訪談和追蹤觀察。
精神貧困不等于文化貧困,文化水平較高的人也可能陷入精神困頓之中,但文化貧困與精神貧困密切相關,直接影響到精神貧困。正如有的學者所言:“文化貧困是精神貧困的生長地,精神貧困是文化貧困的最高表現。”[9]基于此,精神脫貧,需要加強教育,這不僅有利于打破對貧困的接納,還有利于阻斷貧困的代際傳遞。具體為:一是加強農村基礎教育,提高農民的文化素質。教育是民族振興、社會進步的基石,“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無論是基于民族振興、社會發展還是基于農民精神脫貧、整體素質提升的考慮,農村基礎教育怎么強化都不為過。加強農村基礎教育,要抓住教師這個根本,不斷提高鄉村教師待遇,為鄉村教育留住人才;加強教師培訓和城鄉師資交流,開闊鄉村教師視野。二是加強農民思想教育。精神貧困屬于思想問題,“提高人的思想道德素質”是思想教育具有的特殊功用[10],推進精神脫貧,有賴于思想教育發揮作用。對農民進行思想教育,不僅能夠滿足農民不斷增長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還必然能夠提升其思想素質,激發其內在動力,激勵其以積極向上的精神狀態和主動參與的姿態投入到生活中,進而實現精神脫貧。對農民進行思想教育,當前最重要的就是用脫貧攻堅精神教育農民。“脫貧攻堅偉大斗爭,鍛造形成了‘上下同心、盡銳出戰、精準務實、開拓創新、攻堅克難、不負人民'的脫貧攻堅精神。”[11]脫貧攻堅精神從發生在農民身邊、農民親身經歷的脫貧攻堅實踐中總結提煉而來,對農民精神脫貧具有顯著的教育意義。三是加強新型職業農民培育。新型職業農民是發展現代農業的主體力量,新型職業農民綜合素質較高、主體意識較強,培育新型職業農民的過程,不僅是提高農民職業素養的過程,也是提升農民思想文化素質、幫助農民精神脫貧的過程。
精神貧困人口文化程度較低,接受新事物、新觀念的能力較弱,對該群體進行精神扶貧,要結合其認知特點和可接受程度,落細落實,避免抽象化、虛空化。用精神貧困人口喜聞樂見的方式,將精神脫貧的內容滲透到多種類型的載體、特別是活動載體中,從而使其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就顯得十分必要。搭建活動載體,動員精神貧困人口參與,也有利于錘煉精神貧困人口的參與精神。活動載體有多種類型,從現實情況看,面向農民,搭建精神脫貧活動載體,簡便易行的就是搭建文化活動載體,積極開展鄉村文化活動。
1.從環境角度分析。精神脫貧需要營造良好環境,開展鄉村文化活動的過程,也是為精神脫貧營造良好環境的過程。將精神脫貧的內容融入鄉村文化活動中,在豐富精神貧困人口文化生活的同時,也可以在文化熏陶中幫助精神脫貧人口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從而以價值觀引領精神脫貧。
2.從鄉村文化活動特點看。鄉村文化立足鄉村,面向農民,趣味性強,可接受性高,對農村精神貧困人口有較強的吸引力,能夠吸引精神貧困人口參與其中,在觀看或參與文化活動中接受教育、提高其參與精神。
3.從鄉村振興要求看。文化興則鄉村興,鄉風文明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鄉風文明要求繁榮農村文化,這為現階段積極開展鄉村文化活動提供了可能。在鄉村開展類型多樣、受群眾喜愛的文化活動,既可以滿足農民不斷增長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培育文明鄉風,也可以寓教于樂,把對精神貧困人口的精神洗禮融入到豐富多彩的鄉村文化之中。
為此,我們可以在立足精神貧困人口精神文化需求的基礎上結合鄉村特點,利用鄉村文化特別是傳統民俗文化開展一些農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化活動,將脫貧攻堅成果和脫貧攻堅精神以及與農民利益密切相關的政策融入到鄉村文化活動之中。例如,在春節、端午、中秋這些傳統節日時,在開展民俗文化活動的同時,宣傳我國脫貧成就,在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加強精神貧困人口對于脫貧的認識,提高其精神脫貧的能力和信心。另一方面,總結地方經驗,豐富、創新文化活動。從實踐看,一些地方從本土實際出發開展一些特色文化活動,收到了良好效果。例如,安徽省潛山市,以精神扶貧促進精準扶貧。該市以鄉土文化引導人、教育人,宣揚孝義事跡,倡導孝善文化,用“身邊人講身邊事,身邊人講自己事,身邊人教身邊人。”部分村還針對農戶特點,總結家風家訓,掛在每戶門頭,將此作為行為準則[12]。這些舉措對于培養文明鄉風、促進農民精神脫貧具有重要意義。可以總結、借鑒這些地方經驗,在開展鄉村文化活動中,有意識地把精神脫貧內容融于其中,并根據不同類型的文化活動以多樣的形式潛移默化地傳遞給精神貧困人口。
在脫貧攻堅偉大實踐中,涌現出無數脫貧典型。這些典型,既包括脫貧典型人物,也包括脫貧典型故事。巧用這些典型,特別是發生在精神貧困人口身邊的典型,發揮典型人物的示范效應和典型故事的教育作用,對于提振精神貧困人口的精氣神,幫助其樹立精神脫貧的勇氣和信心,具有重要意義。一是精心選擇典型,挖掘其思想教育價值。一方面,所選擇的典型人物和典型故事要契合當下農民群體的思想認知,能夠讓精神貧困人口聽后產生心理認同和情感認同;另一方面,選擇精神貧困人口身邊的先進典型。由于地理位置相近、生活環境相似,精神貧困人口對于身邊的典型更為熟悉,感覺也更為親切,這些典型感染力更強,教育意義也更大,精神貧困人口能夠近距離感受到身邊先進脫貧人物脫貧的決心和毅力,從而向榜樣看齊,增強精神脫貧的決心和發家致富的信心。其次,加強典型宣傳報道。既可通過報紙、廣播、網絡等媒體生動報道先進典型事跡,加強脫貧榮譽獎勵,激發精神脫貧人口向榜樣學習的力量,又可成立宣講團宣傳,激勵精神貧困人口精神脫貧的志氣和決心。三是提高典型宣傳的實效性。先進典型事跡只有符合精神貧困人口現實狀況和心理需求,先進典型身上的優良精神品質才會被學習,才能夠真正觸發精神貧困人口內心的認同并引發思考,進而轉化為精神脫貧的實際行動。為此,要深入基層了解精神貧困人口的現實需求,針對實際情況開展宣傳。組織脫貧典型向身邊人宣傳。讓脫貧典型與精神貧困人口面對面交流,在分享個人脫貧事跡的同時讓精神貧困人口受到感染,感受到脫貧致富的希望,引導精神貧困人口樹立“我也能精神脫貧、發家致富”的自信,從而積極主動地脫貧。另外,先進典型事跡的宣傳應不僅是簡單的敘事,而要在敘事中講理,啟發精神貧困人口深思,使其內心受到觸動,逐步實現精神脫貧。
馬克思主義認為,物質資料生產方式是社會發展的決定力量,“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13]精神脫貧具有艱巨性,實現決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將是一個較長過程。我國脫貧攻堅戰已取得勝利,這為精神脫貧奠定了良好基礎,積累了經驗。隨著社會各界對精神脫貧重要性的認識日益深入并采取多種措施加強農村教育、繁榮農村文化,農民不僅實現物質脫貧,還將逐步實現精神脫貧,主體意識將顯著增強,并能主動參與、積極追求,這將為鄉村振興提供合格的主體力量和強大的精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