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升

“喧闐神氣散,一靜百慧生。”作家創作離不開筆,同時需要一個讓人靜氣思考的書房。有作家曾說:“自己的書房不可以給人家看見,因為這是危險的事,怕被看去了自己的心思。一個人做文章,說好聽話,都并不難,只一看他讀的書,至少便掂出一點斤兩來了。”如此說來,書房是袒露作家心境的地方。那么,作家們的書房到底是什么樣呢?
要說書房,第一個提起的當屬著名武俠小說家金庸先生的書房了。其書房的風格就如先生筆下的武俠小說一樣,透出一種江湖氣息:既像“風清揚”,又像“黃藥師”,結果登上“桃花島”,推門而入一看,先生的書房正對著香港維多利亞港灣,滿滿的一層全是圖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圖書館。書架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武俠小說珍藏版,有豎排也有橫排,有繁體也有簡體,更有被翻譯成多國文字的版本。書架上的木盒里還裝著先生的小說手稿。除了書籍,書房里還收藏著各種武俠小說的衍生產品,比如古風長劍。而靠近窗戶的一角,擺滿了各種獎牌。
“以玩世來醒世,用罵世而救世。”李敖為什么這么狂?或許,答案就藏在他的書房里。上萬冊的書籍和資料堆滿書房的每一個櫥柜和角落。內容可謂無所不包,涵蓋天文、地理、文學、歷史、數學、物理……李敖總是以狂傲的形象示人,但私下里,他其實非常勤奮,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
太想要有一個書房的,莫過于莫言了。2000年,有人問過莫言:“如果拿到諾貝爾獎,那100多萬美元的獎金,你打算怎么花?”莫言答道:“拿它買一座大房子。”2012年,莫言果然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再次面對相同的問題,莫言的回答依然是買房,因為那時候他的書房終年不見陽光。獲獎后,莫言如愿了。現在的書房叫“一斗齋”,陽光通透且布局簡潔。簡潔到什么程度,“一斗”即已。莫言現在的書架上只剩一些經典書籍,一些“多余”的書,都被清理出來贈送給了學校。莫言認為,越是經典的書,越耐得住重讀。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莫言不喜歡不見光的書房,換到韓寒身上,則求之不得了。他的“鐵粉”逗趣:只有黑暗才能帶給韓寒靈感。韓寒書房的特色就是一眼看去,書柜的書擺放得雜亂無章,最標志性的是書房的右邊還擱著他的賽車頭盔。
女性作家的書房又是什么樣的呢?蔣方舟的書房裝飾簡潔,寬敞明亮,與韓寒書房的亂形成鮮明的對比。書柜通天徹地,一格一格,設計得錯落有致。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為鼓勵全民閱讀和文學創作,麥家在杭州西溪創意產業園創建了“麥家理想谷”。這里有茶,有書,還有兩個房間專門免費提供給客居作家進行創作。
除此之外,還有馮唐的養生式書房、虹影的花園式書房、韓松的玄幻書房、郭敬明的小資書房等。
當然,還有一類作家,則是“沒有書房,也處處是書房”,比如錢鍾書、楊絳、張愛玲等。楊絳曾說:“我家沒有書房,只有一間起居室兼工作室,也充當客廳,但每間屋子里都有書柜、書桌,所以隨處都是書房。”張愛玲的回答就更實在了:“有了書桌,反而顯得過分正式,寫不出東西來!”
這些作家的書房,不管是高檔、奢華,還是簡單、樸素,都體現了主人獨特的品位、情趣和個性。博爾赫斯曾說:“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圖書館太大,書房足以撫慰我們疲憊的心。比起擁有一間房間,還是保有一顆愛讀書、愛創作的心更為重要,就像楊絳先生說的:“簡樸的生活、高貴的靈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摘自七一網 七一客戶端/《知識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