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藝文(湖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

【音樂導師】
郭藝文,湖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學科教學方向研究生。她自幼學習古箏,愛音樂更愛搖滾,渴望追求靈魂的自由。喜歡旅行,希望在旅途中感受大千世界的繁華變化,感受不同地域的風土人情,尋找生命的春光。音樂更是旅途中最好的伴侶,讓旅途中的故事更加精彩紛呈。
“所以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靜臉孔映著繽紛色彩,讓人好不疼愛。你可以隨著我的步伐,輕輕柔柔地踩,將美麗的回憶慢慢重來。突然之間浪漫無法釋懷,明天我要離開……”歌手伍佰的這首《Last Dance》創作于1996 年,不久前,因為五條人樂隊的翻唱“翻紅”。
流行歌曲的演繹形式在變,每個時代的“金曲”風格不盡相同,但當熟悉的旋律襲來,我們的內心某處依然會被觸動,為之心動雀躍。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人人都愛唱紅歌。《東方紅》《北京的金山上》《我是一個兵》等歌曲,影響了幾代人的成長,時至今日熱度不減。
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人們開始追捧流行和搖滾音樂,對Beyond 樂隊的狂熱,掀起了一陣時髦的港風。大家學著樂隊成員的樣子,穿起了喇叭褲、高領毛衣,戴上寬發箍和墨鏡。
上世紀九十年代,本土搖滾樂興起。1994 年,有“魔巖三杰”之稱的竇唯、張楚、何勇,分別推出了《黑夢》《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垃圾場》三張專輯,令當時的年輕人心潮澎湃。幾乎同時,歌手鄧麗君出道,她清新的聲線,征服了無數少男少女。“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大膽細膩的情感在歌詞里流淌,鄧麗君的歌,是那個年代的青春寫照。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歌,這些曾經的“流行金曲”,雖然有時會在某個角落暫歇,淡出喧囂與繁華,然而,就像《Last Dance》一樣,它們會在不經意間重新回來,掀起復古風潮。
隨著多元文化的不斷融合,當今時代,傳統與現代、流行與古典、搖滾與通俗,雅俗共賞,百花齊放。特別是互聯網的興起,傳統音樂也開始了流行化的轉型。京劇唱腔、昆曲音調、花鼓戲唱法、閩南語調等被年輕人運用到音樂創作之中,產生了新的時尚。
比如當紅說唱歌手毛衍七,在她的歌曲《我的新衣》中加入了京劇元素。“清早起來什么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么花香?臉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點的胭脂是什么花紅?花紅。”這個來自京劇《賣水》的片段,使整首歌生動起來。
網絡歌手花粥的代表作《出山》里,戲劇唱腔與通俗演唱相結合,歌曲百轉千回,扣人心弦。徐佳瑩演唱的《身騎白馬》中,“我身騎白馬走三關,我改換素衣回中原,放下西涼無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寶釧”是最有辨識度的一段。這段歌詞和唱腔源自歌仔戲。20 世紀初,歌仔戲興于臺灣島內。
當下流行的音樂元素,或許有不少都能從歷史中找到出處。古老的旋律使歌曲傾訴的感情更加淋漓盡致,讓人沉浸其中,也讓大眾感受到傳統的魅力。
當然,除了在歌曲中融入傳統元素,讓經典老歌獲得新生的方式,還有改編與翻唱。
《蘭花草》是一首大家耳熟能詳的老歌:“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歌詞原是胡適的詩,表達對生命的期待與珍惜,后被改編成流行歌曲。
到了2020 年,歌手周延對《蘭花草》又有了新的詮釋。其中有一段給人的印象特別深刻:“除非黑白親自喚,秦廣自來勾。九靈歸于蘭花草,一魄喪冥幽。我盼的是梁園月,渴的是東京酒,等的是洛陽花,撰的是章臺柳。寶駿踏斷命里刺,胭脂灑滿暮光谷,他日若隨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在這里,周延自比“山城”中的“蘭草”,套用關漢卿的元曲《一枝花·不伏老》的唱詞,表達著自己堅定的人生信念:雖然只是一株弱不禁風的蘭花草,但仍壯志凌云。改編讓人耳目一新,又回味無窮。
時光易逝,“金曲”不退。時代進步,音樂的發展也越來越多元,爵士、藍調、搖滾、美聲、電子獨立音樂都在這個時代找到了自己的受眾。與此同時,網絡技術的發展,讓不同年代的音樂在同一個時空中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