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衛新冠溯源報告備受矚目

●本報駐比利時特派記者　張朋輝　●陳欣　柳玉鵬

世界衛生組織30日在日內瓦正式發布中國—世衛組織新冠病毒溯源聯合研究報告。報告確認了此前武漢發布會上的重要結論：新冠病毒通過實驗室引入人類“極不可能”。這是一次科學對美國炮制的陰謀論的迎頭暴擊。在世衛組織的發布會召開前，一些提前拿到報告的西方媒體從多個角度質疑報告的可信度，遭到參與聯合調查的國際專家回懟。報告沒有就病毒溯源和傳播途徑給出定論，強調調查其他國家的潛在早期傳播是“重要的”。“將溯源問題政治化的行徑只會嚴重阻礙全球溯源合作，破壞全球抗疫努力，導致更多的生命損失。這同

國際社會團結抗疫的愿望背道而馳。”中國外交部發言人30日深夜表示，溯源也是一項全球性任務，應在多國多地開展。

報告：應進一步審查世界軍事運動會期間數據

今年1月14日至2月10日，由17位中國專家和17位國際專家組成聯合研究團隊在武漢進行了28天的調查。上個月，聯合專家組于調查結束后在武漢召開新聞發布會，介紹研究結果。法新社稱，世衛組織的最新報告，證實了武漢發布會上公布的初步結論。報告排除了引起廣泛爭議的實驗室泄漏事故引發新冠肺炎疫情的假設，稱這“極其不可能”。

在世衛組織召開發布會前，不少媒體拿到了其提前分發給各成員國的報告。美聯社報道稱，報告認為武漢研究冠狀病毒的3個實驗室管理良好、具有高質量的生物安全等級，在疫情發生的前幾個月并沒有實驗室人員出現相似呼吸道疾病的情況，他們在后來的抗體血檢中也沒有驗出SARS-CoV-2陽性。“綜上所述，我們認為將這場疫情溯源至實驗室是非常不可能的。”

報告共提出4種假設，在排除實驗室泄露外，專家們認為病毒“比較可能”或“非常可能”經中間宿主引入人類，但作為中間宿主的動物目前還沒有查明，“可能”或“比較可能”由動物直接引入人類。還有一種假設是冷鏈傳播。日本共同社稱，中國有關部門主張病毒可能是附著在冷凍食品從國外輸入的。報告說，病毒通過冷鏈或食品鏈引入被認為是一種可能的途徑。

報告稱，專家組查閱了不同國家刊發的新冠病毒早期傳播病例的研究，顯示新冠病毒陽性樣本比最初檢測出的病例還要早，一些樣本甚至早于武漢發現的首個病例，說明其他國家存在病毒傳播的可能性。報告認為，對早期新冠病毒的潛在傳播進行研究是非常重要的。

《華爾街日報》稱，報告未排除病毒來自中國以外、然后進入中國的可能性。中國方面已經提出這種假設，但美國等西方國家對此否認。報告建議應進一步聯合審查2019年10月世界軍事運動會期間診所提供的呼吸系統疾病數據。該報稱，中方曾暗示可能是美軍代表團將病毒帶到了武漢。

對于華南海鮮市場，報告認為這里不是疫情的最初來源。目前對于該市場在疫情源頭中的作用，以及病毒是如何傳入該市場的“還沒有定論”。此外報告稱，疫情可能在2019年12月中旬之前的幾個月開始暴發，預計是在9月底到12月初之間，但大多數評估認為是在11月中旬到12月初之間。

報告提出后續病毒溯源工作的建議，包括成立全球專家組、建立全球統一的數據庫、在全球更廣范圍內繼續尋找可能的早期病例，繼續對相關冷鏈進行追溯研究等。世衛組織總干事譚德塞在一份聲明中說，這份報告是一個重要的開始，但不是研究的結束。當前仍然沒有找到新冠病毒的源頭，必須繼續依照科學指引進行溯源研究。中國外交部發言人30日說，中方對參與此次溯源合作的中外專家展現出的科學、勤勉、專業精神表示贊賞。

“中國不會接受任何攻擊”

新冠病毒來自中國實驗室本就是美政府意圖甩鍋的無稽之談。然而，在世衛組織報告明確排除這種可能性之后，特朗普任內的美國疾控中心主任雷德菲爾德在接受CNN采訪時，仍堅稱他的觀點是“病毒就是從實驗室里傳出來的”，卻沒有提供任何證據。

不能接受報告得出與抨擊中國相反的結論的，還有一些西方媒體。《華爾街日報》稱，開展此次中國之行的專家組幾乎沒有進行徹底和公正調查的權限。美聯社說，這份報告曾一再推遲發布，令人懷疑中方是否試圖歪曲結論，避免將疫情責任推到中國頭上。法新社則聲稱，這一結論性報告仍無法免除有關對世衛組織遷就中國的指責。

“科學家為在中國的工作辯護。”德新社30日報道說，專家組成員、荷蘭病毒學家庫普曼斯駁回關于專家組無法在中國自由工作的說法，稱她和整個團隊均無此感受。德國新聞電視臺稱，世衛組織傳染病部門負責人海曼給予中國贊美。他說，中國向他的小組提供了大量和及時的信息。聯合專家組成員、英國疾病生態學家彼得·達薩克則批評實驗室泄漏說法“從一開始就帶有政治意味”。在世衛組織30日的新聞發布會上，聯合專家組外方組長安巴雷克等感謝中國政府和科學家為此次溯源合作提供的支持。

美國白宮發言人普薩基29日稱，美國數個聯邦政府機構正在研究這份報告。“我們已經明確表示，獨立的、技術上可靠的調查是我們的關注重點。”上周日，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說，美方對報告所采用的方法和流程非常擔憂，“包括北京方面顯然協助撰寫了這份報告”。普薩基稱，美國正在與盟友溝通，“分享擔憂”。

美國想干什么？俄羅斯《獨立報》援引俄科學院遠東研究所代所長馬斯洛夫的話說，世衛組織發布報告后，美國可能煽動圍繞“世衛組織由中國控制”這一主題的輿論聲勢，并宣稱這份報告無法被信任。該報評論稱，中國清楚西方對中國的指控不會停止，因為攻擊中國他們從不需要證據。但中國不會接受任何攻擊。

溯源是一項全球性任務

中國常駐日內瓦代表陳旭大使30日說，中國各級政府為專家組在武漢的順利工作提供了必要協助，充分體現了中方開放、透明、負責任的態度，也得到了雙方專家的高度贊賞和充分肯定。溯源問題是科學問題，應由全球科學家合作開展有關工作。溯源也是一項全球性任務，中國—世衛組織這次聯合研究將對全球多國多地溯源起到良好的促進作用，并提供積極有益的指導，也為人類更好認識病毒提供了一份科學指南。

30日，世衛組織、25個國家領導人以及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聯合在全球多家媒體發表文章，提議創建一項新的國際條約，以協助全球應對未來的公共衛生緊急情況。《紐約時報》充滿挑事意味地說，這篇文章并沒有表明，如果一個國家選擇不全面合作，或者推遲分享科學信息會發生什么。至少到目前為止，中國還沒有在這篇文章上簽字。

漠視科學，上演了一出出抗疫鬧劇的美國也并不是這篇文章的簽字國。30日在日內瓦的新聞發布會上，譚德塞說，當開始討論條約時，所有成員國都將派代表出席。他說：“來自成員國的評價都是積極的，包括中國和美國。”譚德塞稱，下一步將涉及所有國家，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