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理《小二黑結婚》的語言藝術

王文平

(山西大同大學 渾源師范分校，山西 大同037400）

《小二黑結婚》是趙樹理在1943 年到1949 年所發表的系列小說之一，作品結合新思想，重新考慮價值觀念、道德精神、文化人格、思維方式等，作為當時時代下的新產物， 不僅充分將時代特征反映出來，也鮮明地通過獨有的語言藝術風格，將作品的內涵和價值表現出來， 提升了作品在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的地位。

一、趙樹理與《小二黑結婚》

趙樹理從小接受人文氣息的熏陶， 在學習和生活過程中不僅懂各種民間樂器，還會說快板、編小說等。 趙樹理的《小二黑結婚》通過形象的表達方式，將農民最貼近生活最貼近時代的特征，在小說中表達出來，盡可能地實現小說對生活的記錄。同時， 在當時農村地區主要采用包辦婚姻的背景下，小說以小二黑和小琴反對包辦婚姻為核心，強調婚姻的自主性， 并且小二黑和小琴在反對包辦婚姻的過程中，采用爭取婚姻自主的方式，突出當時的人文性和解放性思想。 最后兩位主人公通過爭取婚姻自主，以及依靠區政府支持等方式，實現婚姻自由、取得勝利的目標，最大程度地對民主政權力量進行歌頌， 也全面反映出當時解放區的真實生活，更好地呈現出時代特征。[1]這篇小說作為山西山藥蛋派的經典之作， 對于促進文學作品的發展產生深遠意義。

結合《小二黑結婚》的主要特征可以看出趙樹理小說藝術的若干特點： 首先， 小說在創作過程中，主題內容包含鮮明的現代性，趙樹理從小是在解放區政治文化環境下成長的， 在文學作品的創作中， 主要根據當時大革命的背景對小說進行創作。 但通過對小說的閱讀，很難在趙樹理的作品中尋找到僵硬的政治語言， 而是通過獨特的藝術表達方式和語言特征，充分將白話文學與農民大眾的語言有機結合， 轉變五四以來白話文學與農民大眾分離的狀態， 最大程度地突出小說中革命的思想和現代化內涵。 小說包含的都是與日常瑣事和生活有關的內容，比如婆媳關系、自主婚姻的追求、封建迷信活動等， 趙樹理在日常生活中充分呈現自己特有的表達方式和創作情感， 努力做一個滿足時代需要的人。 通過小說不斷呈現出一種新人物形象和新的生活方式與力量，推動社會的創新發展，同時間接地將趙樹理對農村人性解放問題的思考表達出來，強調現代性社會的發展， 就是要結合當下民主生活的問題， 推動社會文明程度的有效進步， 不斷宣揚個性、戀愛自由和婚姻自由等。

二、趙樹理《小二黑結婚》的語言藝術

（一）質樸的鄉土語言

1.講故事形式的敘述語言

趙樹理運用講故事的方式， 將語言藝術特色呈現出來。 比如小說一開始就是“劉家峧有兩個神仙：一個是前莊上的二孔明……”通過講故事的方式，將質樸的鄉土語言氣息呈現出來，而且這種形式就像當地人為一群人講故事， 營造良好的鄉土語言氛圍。 通過這樣的語言設置，不僅能夠滿足農民聽眾的需求，還能最大程度地在小說形式上，讓人耳目一新，提升欣賞價值。 另外，在小說領域創作的過程中， 也是將當時政治需要的文藝大眾化創作方向，通過小說的語言藝術特色表達出來，盡可能地呈現出時代特征和鄉土氣息。

2.簡潔形象的人物語言

在小說創作過程中， 作家非常明顯地將人如其言的特征表達出來，比如，當小琴知道母親私下為自己定親時，就采用簡潔形象的人物語言，將內心特征和形象有效表達出來。其中“我不管！ 誰收了人家的東西誰跟人家去” 的語言表達可以看出小琴是一個敢于嘗試、果斷的人，并且能夠堅定地與封建包辦婚姻作斗爭， 充分將小說人物語言簡練的特征呈現出來，并且充滿反抗精神，這也是趙樹理在小說創作中語言藝術獨特之處。 在簡潔形象的人物語言表達中，趙樹理又采用幽默和帶有諷刺意味的語言，將當時封建迷信的思想暴露出來， 而且運用簡潔精煉的人物語言，也能符合農民說話的口氣和精神，充分將農民說話的口氣和精神勁頭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極大地提升作品的大眾化氣息和文學特點。[2]

3.采用口語化的語言描述方法

小說對三仙姑妝容的描寫采用的是口語化的語言描述方法，讓其成為具有大眾氣息而又幽默的經典語言。 比如，“粉涂不平臉上的皺紋，看起來像驢糞蛋上下了霜”，通過這句話，形象地將三仙姑的妝容特點體現出來， 并且運用幽默的經典語言，讓語言取材和表達都充滿鄉土氣息，實現作品與大眾生活之間的有效融合。 而且在小說描寫過程中，采用旁觀者進行事件描述的方式，運用群眾角色講故事和寫人，進而全面增加大眾化的味道，實現敘述與描寫之間有機融合，最大程度地通過現場人物的見聞，充滿濃郁的口語化特色，而且這種語言特色也能更好地進入大眾眼里和鄉村世界中。

4.應用大量的疊音修飾語言

小說語言的藝術特色包含很多與疊音詞有關的語言，這些疊音詞作為大眾語言的一部分，也能通過這些詞語的應用提升讀者對語言的感受，充分體驗到往復的語言美感。 比如，在小說中主要采用AABB 疊詞形式，常使用的就有嘻嘻哈哈、說說笑笑、哼哼唧唧等詞語。 同時，還包含ABAB 疊詞形式，比如打聽打聽、管教管教、捉住捉住等，全面突出小說的語言藝術特點， 通過這些百姓常說的口語化詞匯， 充分將農民說話的情感態度和隨意性體現出來，讓作品更加接地氣，這也是趙樹理小說在表達過程中的特色之一。 大眾化的農民語言，幽默詼諧而又接地氣，而且還帶有一絲諷刺意味，提升了作品的吸引力和可讀性。[3]

（二）諷刺幽默的語言

1.采用新鮮新奇的比喻方式

趙樹理在小說創作過程中， 采用諷刺幽默的語言，將生活經驗和時代特征呈現出來，而且通過新鮮新奇的比喻方式， 讓其構成一種語言藝術形式。 作品的取材結合農村地區農民的實際情況，以及農村地區常見的事物， 通過生動形象的比喻方式，更加方便農民閱讀。 小說中對三仙姑的描寫，就是采用比喻的方式， 將三仙姑的妝容比喻成農村隨處可見的驢糞蛋， 這樣不僅有利于農民更好理解，還帶有諷刺意味，更好突出小說的特點，發揮幽默諷刺語言的修飾作用和價值。

2.運用人物綽號吸引眼球

小說中不僅通過新奇的比喻方式，表達語言藝術在諷刺幽默方面的特征， 還通過運用人物綽號的方式吸引眼球。綽號作為一個人特征的集中表現，能將人物的語言特點、性格動作更好呈現出來，突出人物的典型性，又能通過人物綽號吸引讀者，提升故事的生動性。比如，在趙樹理的小說創作中，運用“三仙姑”“二諸葛”的人物綽號，寥寥數筆介紹相關人物，充分展現出不同人物之間的個性差異， 還通過這些人物綽號， 生動形象地將妖里妖氣的放蕩惡習表現出來，盡可能地通過小說和小說中的綽號，達到諷刺和隱含不同意義的目標。[4]

3.反復使用重復的詞語

趙樹理的小說中， 為更好地對某一人物和特征進行嘲諷， 會通過詞語重復使用的方式來突出小說的內涵， 詞語的重復與疊音詞之間具有很大關系。 這種重復的表達方式，不僅能夠提升語音上的節奏感， 也能將異乎尋常的諷刺感和幽默感表達出來， 盡可能地呈現出小說表達的語言藝術特點。 比如，二諸葛的一句“不宜栽種，不宜栽種”，不僅在表達的過程中念念有詞， 而且還通過反復表達的方式，強調語言特點。 這種重復的語言描寫方式，不僅能夠將他的愚蠢可笑表達出來，還全面提升作品的趣味性，增加作品的吸引力。

4.運用對偶句式的表達方式

在小說的創作與表達中，趙樹理采用對偶的方式，強調書寫、結構、音節方面的一致性和對稱，這種語言藝術的表達方式， 也能讓音節更加整齊勻稱、節奏感增強，又能通過超強的概括力，鮮明地將語言特色和特征表達出來。 另外，對偶句式的表達方式，讀起來朗朗上口，不斷感受作者對于人物描寫的諷刺味道，實現詞語運用與寫作之間的融合。

趙樹理作為當代享有盛譽的作家， 其文學作品包含很多獨特風格與特色， 在探究 《小二黑結婚》的過程中，還需要從質樸的鄉土語言、諷刺幽默的語言兩方面出發，了解其中的內涵和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