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
出于某種習性,哪怕在個體的
寫作中,我都不愿意給事物
進行二次命名——
這猶如我行走在荒野
斑斕、五光十色的樹木
一排排映射在我身上
而我不愿意分辨出它們
到底是苦楝樹、香樟樹
還是懸鈴木
哪怕一個帶刺的黃色小球
會時不時落在我的頭頂
我不愿意叫出我穿過的所有
河流的名字
哪怕它們舒張、在山野間
不受限制地流淌
我希望它們像大山一樣自由
而沒有人為干擾
我希望我是其中的一個
只是靜悄悄地“無名”,在大地上
營口鳥浪
鳥鳴葳蕤
鳥浪奔涌
在營口,我觀賞蓬勃的落日與海潮
在黑色、灰色的一只鳥
與另一只鳥的罅隙
透明鳥浪拍打著岸上礁石,化為縷縷
空心的浪花
一顆顆穿透我的心臟
它們激越——
不竭的候鳥在我的頭頂盤旋
張開剪刀的雙翅
它們的聲音在大海上悠揚、飄蕩
于落日的余暉中
竭力留下五月飛翔的影子
傍晚,營口飛鳥如一根根
黑色移動的線條
沉寂在蔚藍的大海深處
腳下連綿的海岸
伴隨著潮水奔涌,緩緩將岸上的我撕開
又一陣蓬勃的鳥鳴
擊打著我的軀殼
在飛鳥和黃金海岸的裂隙間
填滿了來自異國他鄉的汽笛
以及白日觀鳥者們無聲的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