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貿易與中小企業發展實證研究
——從密云中小企業視角

王莉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密云分校

我國外貿領域經歷了二十多年的電子商務發展歷程，從傳統貿易到跨境電商再到如今的“數字貿易”，每一次的發展變化都給中小企業帶來機遇與挑戰。2020 年新冠疫情讓許多傳統貿易企業遭遇了滑鐵盧，網絡和數字化對中國外貿增長驅動作用凸顯，企業要順應新業態，正視自身的困境，尋找發展出路盡快轉型。本文通過分析調研密云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實際數據，分析中小企業的優勢與劣勢，提出利用第三方平臺賦能、跨界國際化道路、加強風險控制、匹配產品與市場等發展的建議。

一、數字貿易簡介

（一）數字貿易相關的內容

1.數字貿易的理解

數字貿易是傳統貿易的國際貿易框架的一個延伸理解，數字產品+服務+信息交換。2018 年OECD 提出了“數字貿易”的概念。數字貿易沒有改變傳統貿易理論中Why we trade?改變了 How we trade?What we trade?+When we trade?/Where we trade?+Who we trade with?廣義的數字貿易新含義包括商業實踐、商業存在數字化，網絡聯接服務化數字化過程，狹義的貨物貿易也演化為服務，硬件產品免費，客戶交網絡服務費體現數據價值。

在此要說明不能把“數字貿易”偏頗地理解為國際貿易的數字化，“數字貿易”也不能等同于跨境電商（仍然是傳統貿易視角），數字貿易是從服務貿易視角，包括了跨境電商+數字產品與服務。

2.數字貿易與數字經濟的關系

數字貿易與數字經濟分屬于不同學科。數字貿易屬于國際商務學科，數字經濟屬于經濟學學科。數字貿易可以成立學科，有自己的教學內容、基本框架、體系和研究思路。數字貿易學科研究前景非常廣闊，研究在數字貿易框架下，企業的商業模式創新、考察商業實踐創新，對第三方外貿綜合服務平臺進行統計，核心分析與傳統市場的區別，體現在商業存在的企業管理、貿易方式數字化。而國際經學=國際貿易+國際金融+國際投資，數字貿易是企業商業活動延伸到海外，企業的運營和經營環境要相互協調、相互適應，研究如何使企業國際化經營和全球經營環境相匹配的問題。

（二）對比數字貿易與傳統貿易

國際貿易經歷了從貨物貿易——服務貿易——數字貿易，產品結構從實體貨物向服務貿易演變，服務貿易的比重越來越大，占國際貿易額50%以上的比重，數字貿易在交付環節也融入了數字化，數字貿易讓市場轉型、讓貿易方式變化得到認可，市場從區域貿易拓展至全球市場，全球協調成本降低并且安全，信息從傳統貿易下的不對稱到數字貿易下將會100%實現對稱，通過阿里巴巴、速賣通等第三方外貿綜合服務平臺將供應商與終端消費者直接聯系匹配，跨過中間商使得市場效率大大提高，利用廣交會從傳統的線下現場參展到線上參展。馬云曾說數據就是新能源、數據就是生產力。WTO 也將在貨物貿易、服務貿易的基礎上把“數字貿易”新事物加入未來改革的方向和內容。從中小企業的角度更是要充分認識到傳統貿易與數字貿易的主要區別，針對新業態找出自身的差距和痛點，下定決心、找準轉型方向。下面就主要方面將數字貿易與傳統貿易做出對比。

從表1 中可以看到中小企業已經在數字貿易具有的普惠特征下，作為市場參與者的比重不斷提高，尤其是有傳統固定出口市場的企業，被動數字化轉型，主要改進的方向側重在建立新客戶關系，開拓新市場時，改變利用電話、傳真、信函傳統手段轉為以Internet 為載體，利用數字化在線交易。

二、密云中小企業數字貿易發展現狀

根據密云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9 年底，密云區注冊企業58737 家，按照相關標準劃分，其中的99%左右都屬于中小企業。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對許多企業的經營影響較大。

表1 數字貿易與傳統貿易的區別

（一）密云區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調研基本情況

當前，密云區中小企業已在數字化轉型中取得一定進展，35.29%的企業認為數字技術可以強化企業長期戰略，10.66%的企業認為數字化轉型目標與企業短期策略一致，6.25%的企業表示，已經能夠持續提供以客戶為中心的數字化產品和服務，但仍有47.79%的企業表示，企業戰略尚未涉及數字化轉型內容。

當前，密云區已經或者準備進行運營轉型的中小企業比例為9.19%，已經或者準備進行產品與服務轉型的企業比例為20.59%，已經或者準備進行商業模式轉型的企業比例為4.04%，已經或者準備進行企業文化轉型的比例為1.10%。

從調查結果我們可以看出，當前大部分中小企業仍處于被動響應數字化的狀態，進入數字化轉型門檻的企業主要專注于短期應用，少數企業不存在或未開始數字化努力。僅有少數企業正在進行數字化努力，但仍停留在戰術層面上，而沒有上升到企業發展戰略的高度。

（二）密云中小企業數字貿易發展的SWOT 分析

通過對密云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數據的分析，要破數字貿易貿易發展的難題，首先要分析這些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可能性及困難。

1.密云中小企業發展數字貿易具有的優勢和機遇

（1）政策優勢

國辦發〔2020〕40 號《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進對外貿易創新發展的實施意見》提出加快數字貿易發展，鼓勵企業向數字服務和綜合服務提供商轉型，支持企業不斷提升貿易數字化和智能化管理能力，建設貿易數字化公共服務平臺，服務企業數字化轉型。2020 年9 月7 日，北京市經信局、北京市商務局和北京市金融監管局分別牽頭制定的《北京市促進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行動綱要（2020—2022 年）》《北京市關于打造數字貿易試驗區的實施方案》《北京國際大數據交易所設立工作實施方案》相繼發布。方案提出“到2022 年，北京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持續提高，數字經濟增加值占地區GDP比重達到55%，北京將打造成為全國數字經濟發展的先導區和示范區。”因此，促進密云區企業數字化轉型和數字經濟的發展，已經成為符合首都發展新方位，堅持新發展理念的時代要求。

（2）環境優勢

圖1 數字貿易新業態結構圖

從國際市場大環境發展來看，技術驅動貿易增長很快，中國的外貿商業模式創新，包括線上交易和線上交易平臺以及外貿綜合服務平臺，極大地為中國制造的中小企業賦能。

從全球出口市場來看，中間產品出口增多，在調查數據中就采訪了一家中型企業，該企業生產水管連接處的部件，主要出口市場集中在西班牙。該企業由于生產的是中間產品并且出口市場較穩定，受疫情影響較小。

（3）普惠優勢

關于中小企業在數字化轉型時可能會質疑與大型企業無法比較，疫情下會不會產生信息技術壁壘，認為大型企業或者是國有企業會掌握更多的國際市場信息，更具有分析國際市場行情的精力和財力，這種擔憂可以放心，實際上并不會出現信息技術壁壘。對于傳統中小企業而言，如果沒有上網設備就應該積極推進數字化轉型，這就像企業運營需要的水和電一樣，是基本的條件。許多中小企業通過積極數字化轉型已經突破疫情的客觀影響，正在發生的事實就是在普惠貿易下、市場碎片化、小單化的國際貿易市場格局中，這類中小企業抓住了大型企業、國有企業不屑一顧的潛在市場，充分發揮自己服務產品的特色，抓住了市場的需求點，充分利用數字貿易的機遇，不僅未受到疫情的嚴重影響，反而實現了企業的生存并且壯大。

2.密云中小企業發展數字貿易面臨的劣勢和挑戰

（1）中小企業數字化理念不足

密云區多數中小企業對數字化的理解集中在生產端如何引入先進信息系統，面臨著人才隊伍、技術平臺建設和產業鏈數據協調等方方面面挑戰，需要企業甚至整個行業進行整體有效的協同。目前，密云區絕大多數中小微企業沒有強有力的制度設計和組織重塑能力，更沒有成立專門的數字化轉型團隊來協調業務和技術等部門，系統解決數字化轉型落地問題，阻礙了相關業務的價值發揮。

（2）中小企業數字化資金困境

密云區中小企業大部分是傳統行業，產業效率低、勞動力成本上升。而數字化轉型過程存在一定的不確定因素，可能存在因一項管理或技術環節出現問題，而導致重大損失的情況。另外，專業管理與技術人員、數字化平臺建設與運營的成本在技術迭代加速面前越來越高，造成了數字化轉型資金短缺的困境。

（3）產業鏈斷點協同性弱

密云區中小企業所屬的絕大多數行業的產業鏈上下游供應、物流運輸、大數據分析共享等數字化建設亟待提高。例如，具備數據分析能力的農產電商企業，其銷售數據與農產品生產、加工企業的數字化節點割裂，互聯網電商平臺動態的市場信息無法準確、及時、有效地與農產品生產加工、企業共享，致使供應方精準生產缺少市場信息依據。

三、密云中小企業發展數字貿易新思路建議

上面分析了密云中小企業發展數字貿易的機遇與挑戰，針對這類企業的劣勢，我們先要從下圖中分析這些企業欠缺的發展數字貿易要素，然后提出有意義、可操作的建議（見圖1）。

圖1 中列出了中小企業利用數字貿易的做法：中小企業從社交媒體推廣或者網站優化進行數字化營銷；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讓中小企業縮減流通成本；第三方平臺為中小企業提供更精準的商機、更高利潤的訂單、更確定性的供應鏈，位于中心位置的是“客戶產品感知體驗”，這是中小企業滿足精準客戶痛點需求的著力點，如何讓客戶通過線上體驗產品是數字貿易新視角。

（一）提升產品競爭力的策略

未來在網絡和數字化驅動下的貿易中，中國企業決定在產品創新和品牌建設方面加大投資力度。舉例：易達通，作為外貿代理企業，傳統外貿業務只能代理十幾家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后實現了外貿代理服務似工業流水線一樣的網絡流水線，所有代理業務流程標準化，委托人接受代理服務的體驗好，實現了同時代理幾十萬家企業，達到了規模網絡效應。互聯網消費市場規模的邊界，當市場規模給定就是存量競爭。中小企業要精細化自己的產品定位，依托產品提供個性產品解決服務方案。

（二）中小企業跨界國際化道路

互聯網給中小制造商發揮智慧的機遇，大企業拆散，企業組織邊界被打破，跨業洗牌是未來行業競爭的趨勢，更便利更關聯更全面的商業系統正在逐一形成。產業鏈建設是跨部門、跨行業，需要政府相關部門和行業協會引領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戰略，搭建細分行業的數字經濟與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交流平臺，建設政府部門、行業、生產企業、物流企業、銷售企業和軟件開發商等多元主體參與的產業鏈平臺。利用中小企業成長行動計劃，組建企業出口聯盟，深度融入供應鏈，報團出海走“專精特新”國際化道路。

（三）利用第三方外貿綜合服務平臺賦能

目前各大第三方外貿綜合服務平臺乘貿易數字化之勢，為中小企業進行陽光化培訓，形成了較完整的品牌孵化體系，未來要通過數據系統更好的賦能品牌成長，推動供應鏈資源整合，解決中小企業發展的痛點和難點。企業要善于借勢知名軟件服務商的“互聯網+”助力項目，借助“互聯網+”平臺打破信息不對稱、降低交易成本、開拓國際市場。

密云區啟動扶持復工的“春風行動”，2020 年6 月，密云本地網絡服務商“密云360”（密云生活網）、京北網開啟了“助力小微企業，免費網絡宣傳”活動，幫助密云本地中小微企業開拓市場。

（四）加強風險控制管理

中小企業由傳統商業模式向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一定要認識到風控的重要性。在企業對外簽訂訂單時一定要防騙。例如：對于一個新客戶，要充分了解對方的資信情況，一切交易前的準備階段、交易磋商、簽訂合同、履行合同、收付貨款，所有環節由于在線完成所以一定要注意風險控制管理。

四、結束語

數字貿易時代在2020 年疫情的推動之下加速到來，中小企業在生存與發展中掙扎，對于那些出口唱衰論，無盡懷念傳統貿易做法對新事物排斥甚至恐懼的觀念必須摒棄。1995 年互聯網重構了商業模式，企業用全新的手段模式導演，一批商人在疫情之下成為貿易的逆行者，突破傳統貿易、傳統習慣。本文對比了傳統貿易與數字貿易的不同，運用SWOT 分析北京市密云區中小企業面臨數字貿易的機遇與挑戰，運用數字貿易新業態結構圖提出的建議仍然需要這些企業去創新和實踐，新的貿易時代——數字貿易正在崛起，中小企業要盡快轉型擁抱數字貿易實現新業態下的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