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方法在智慧農業領域的創新應用
——基于國內外農業期刊的比較研究

王 輝

（北京交通大學清河職業學院，北京 100085）

在鼓勵創新的當今，智慧農業教育期刊作為學術共同體碰撞思想、引發討論、共享信息的專業平臺，其對方法的研究需求日趨緊迫。雖然某些高校規劃的農業教育專業教學課程中涉及了研究方法的訓練，也可檢索到以研究方法為視角的文獻，但國內學者對智慧農業教育領域內專業文獻的有關方法比較的探討尤顯匱乏。本研究分析了《The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ducation and Extension》（SSCI）、《中國農業教育》（JST）、《高等農業教育》（JST）、《智慧農業》、《農業教育研究》5種農業領域期刊在2019-2020年期間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并對比其差異，從而探討了研究發現對推進與完善國內智慧農業教育研究方法的啟示。

全文的整體篇章結構具體安排如下：第一部分依據國內涉及智慧農業教育領域內方法研究的不足，提出問題；第二部分廓清研究框架、梳理研究思路，并界定了農業教育研究方法的類別，說明了數據的來源以及采用的統計方法；第三部分通過將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類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及其發展趨勢進行對比，發現：（1）從總體趨勢上看，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的類別呈現出較顯著的差異。國際農業教育研究期刊發表的論文以實證類研究方法為主，以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為輔；國內農業教育研究期刊發表的論文依舊以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為主，以實證類研究為輔。（2）從2019-2020年期間的變化趨勢來看，國際期刊農業教育研究方法的類別未發生比較顯著的變化，而國內某些農業教育期刊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則呈現出了較顯著的變化：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所占比重在平穩波動中略有下降，實證類研究所占比重在平穩波動中略有上升。第四部分提出建議：積極推進智慧教育實證研究；積極發展各種類型的實證研究，以保持實證研究類別的多樣性；確保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能運用最嚴謹、最精準、最簡潔的學術語言來闡述科學的觀點。

1 問題的提出

在國內農業教育學術界，針對思辨類方法占據主導地位現象的質疑近些年尤烈。依據某些學者和某些期刊的觀點，只有實證類、定量、模型化才算是科學的，而那種思辨性或觀點性論文則屬于主觀臆想的、經驗主義的甚至非科學的。另一種觀點認為，“唯實證”而“抑思辨”的教育研究方法觀，將方法從途徑上升為目的，陷入了為方法而選擇方法、為研究而進行研究的學術誤區[1]。那么，如何才能促使“方法的選擇和運用”回歸理性，成為探討農業教育方法問題與揭示農業教育規律的途徑？本研究試圖對比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方法，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

2 研究思路與設計

2.1 教育研究方法的界定

有關教育研究方法的劃分，國內外大多數學者的觀點并不盡相同。比如，Lopez-Fernandez等學者將研究方法劃分為實證研究與非實證研究，其中實證研究又被分為定量研究、質性研究及混合研究等[2]。徐輝等學者將研究方法劃分為定量研究、定性研究、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研究3類[3]。高耀明等將教育研究方法劃分為思辨研究、定量研究、質性研究3類[4]。王微依據研究內容是思辨性的還是經驗性的，研究過程是描述性的還是規范性的，研究對象是一般性的還是特定性的現象，將教育研究方法劃分為綜述性研究、理論性研究、哲學性研究、實踐性研究、定量研究和質性研究6類[5]。Pring的觀點是教育研究方法包括了觀察類、實驗類、調查類、訪談類、個案研究類、歷史研究類、文獻研究類、跨文化比較研究類、行動研究類等[6]。Tight將教育研究方法劃分為文獻研究、比較研究、訪談調查、多變量研究、概念剖析、現象學方法、批判/女權主義類視角、自傳/傳記類研究與觀察研究等8類[7]。在參照國內外學者對研究方法劃分的基礎上，本研究將農業教育領域研究方法統分為思辨研究與實證研究兩大類，實證研究又包括定量研究、質性研究與質性定量混合研究3種，在這些種類中又可以細分具體的研究方法。表1為本研究對農業教育研究方法的具體劃分及說明。

表1 教育研究方法的具體劃分

可以看出，實證研究是一種研究者親自搜集整理各種數據資料，為提出理論或者驗證假設而進行的研究。

2.2 數據來源

為了對比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間的差異，本研究選取農業教育領域國際期刊《The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ducation and Extension》和國內《中國農業教育》（JST）、《高等農業教育》（JST）、中國農業科學院主辦的《智慧農業》、《農業教育研究》作為研究對象。選擇這幾本期刊的原因是，它們在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領域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研究以這5本期刊在2019-2020年間發表的科研論文748篇為研究樣本，其中國際期刊共獲得有效的文獻66篇，國內4本期刊共獲得有效的文獻682篇，并對這些科研論文所運用的教育研究方法進行了梳理（見表2）。

表2 5種期刊在2019-2020年期間刊發的科研論文頻數和百分比

2.3 數據統計方法

為了進一步辨析國際和國內5本農業教育領域期刊所運用的研究方法的特征及其變化趨勢，本研究首先通過SPSS統計分析軟件對5本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教育研究方法的總體趨勢進行描述；其次，對5本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教育研究方法的特征進行描述性統計，以分析其分布狀態、差異程度以及變化趨勢。

3 研究發現

3.1 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研究方法的總體趨勢

見圖1，在農業教育國際期刊發表的66篇科研論文中，有28篇為思辨性或觀點性的文章，占比約42.42%，有38篇為實證類型論文，占比約57.58%。在國內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682篇文章中，有373篇為思辨性或觀點性的文章，占比約54.69%，有309篇為實證類型論文，占比約45.31%。說明國際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主要以實證類型為主；國內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則以思辨性或觀點性居多。圖1還統計了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中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在2019-2020年間的變化趨勢。可見，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呈現波動中趨向下降的態勢，國內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中所運用思辨類方法的下降幅度略高于國際農業教育期刊；而實證類研究呈現出波動中趨向上升的態勢，國內農業教育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中所運用實證類方法的上升幅度略高于國際農業教育期刊。

圖1 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研究方法總體趨勢

3.2 國內4種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及其發展趨勢

圖2對比了國內4種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及其發展趨勢。其中，《農業教育研究》發表的文章運用思辨類方法的占比最高，達到約77.89%，在其之后依次為《中國農業教育》《高等農業教育》和《智慧農業》，分別約是52.13%、51.82%和45.83%；《智慧農業》發表的論文運用實證類方法的比例最高，達到約54.17%，在其之后依次為《高等農業教育》《中國農業教育》《農業教育研究》，分別約是48.18%、47.87%和22.11%。圖2還統計了國內4種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中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在2019-2020年間的發展情況。在《農業教育研究》期刊上發表的文章主要以運用思辨類方法為主，近兩年發表的思辨性或觀點性論文所占的比率呈現小幅下降態勢，降低了約5%，而發表的實證類論文呈現小幅上升態勢，上升了約5%。在《中國農業教育》期刊上發表的文章也更多運用思辨類研究方法，但《中國農業教育》期刊近兩年發表的思辨性或觀點性論文所占的比率呈現出相對最快的下降態勢，降低了約10.47%，而發表的實證類論文呈現出相對最快的上升態勢，上升了約10.47%。就總體發展趨勢而言，在《高等農業教育》期刊上發表的文章中，運用思辨類研究方法的比率變化幅度較小，上升了約0.31%，同樣運用實證類研究方法的比率也下降了約0.31%。相比較而言，在《智慧農業》期刊上發表的科研論文中，運用思辨類研究方法的比率幾乎維持不變，下降了約0.7%，同樣運用實證類研究方法的比率上升了約0.7%。

圖2 國內重要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研究方法對比

4 結論與啟示

4.1 主要結論

（1）從總體趨勢上看，國際和國內農業教育領域期刊發表的科研論文所運用的研究方法的類別呈現出較顯著的差異。國際農業教育研究期刊發表的論文以實證類研究方法為主，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為輔；國內農業教育研究期刊發表的論文依舊以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為主，以實證類研究為輔。（2）從2019-2020年期間的變化趨勢來看，國際期刊農業教育研究方法的類別未發生比較顯著的變化，而國內某些農業教育期刊所運用的研究方法類別則呈現出了較顯著的變化：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所占比重在平穩波動中略有下降，實證類研究所占比重在平穩波動中略有上升。

4.2 啟示

（1）積極推進智慧農業教育實證研究。近些年來，國內的農業教育期刊運用實證研究方法的比重有所提升，但總體上升空間有限。長期以來，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占據主導地位，對國內農業教育研究的發展曾經發揮了重要的助推作用。但已有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主要通過邏輯工具進行思考與辯論，規范性有待加強。而實證類研究則注重通過對教育現象間的數量關系或本質特征進行觀察與分析繼而總結教育規律。積極推進智慧農業教育實證研究，有助于進一步規范國內智慧農業教育研究。（2）積極發展各種類別的實證研究，以保持實證研究類別的多樣性。在質性研究的具體方法中，文本研究、本質研究等方法有待進一步加強；在量化研究方法中，除運用描述性統計、T檢驗、線性相關、回歸方程、信效度、因子模型、變異數分析等常規統計類分析方法外，仍應進一步加強結構方程模型（SEM）、分層線性回歸（HLM）、社會網絡分析（SNA）、數據包絡分析模型等高級統計分析方法的應用。（3）確保思辨性或觀點性研究能運用最嚴謹、最簡潔、最精準的學術語言來闡述科學的觀點。

5 結束語

智慧農業教育急需深入淺出的研究范式，方法僅是研究的一種途徑，選擇哪種類型的研究方式，取決于研究什么類型的問題。在那些完全能通過思辨就可以讓人理解的研究上，盲目運用實證，為實證而進行實證，可謂徒勞無功；在那些需要通過實際調查才能解決問題的研究上，僅憑思辨卻忽視實證方式，可謂主觀臆斷。可以說，思辨和實證皆為具體研究方式，哪種方式最能把研究現象闡述得清晰和準確，就選擇哪種方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