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考視角下基礎教育階段職業生涯教育的國際比較

孫筱琳

摘要：新高考改革下，我國基礎教育階段對職業生涯的專業指導呈現需求。通過對美國、日本、英國等發達國家基礎教育階段職業生涯教育實踐的比較和分析，總結對我國職業生涯教育的啟示：國家應以政策為導引，建立完善的職業生涯教育體系;增加資金投入，開發專業課程和培養師資;學校應培訓各科教師，實現學科教學與職業生涯教育的融合。

關鍵詞：新高考改革;基礎教育;職業生涯教育

中圖分類號：G719?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1）01-0084-06

2014年9月，《國務院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的頒布，標志著新一輪高考改革正式啟動。此次新高考改革著力回應社會關切的熱點、難點問題，意義重大。新高考改革，對我國基礎教育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帶來了全新挑戰。本文通過對美國、日本、英國等國家基礎教育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實踐進行分析和比較，總結對我國職業生涯教育發展的啟示。

一、新高考改革對我國職業生涯教育的現實需求

（一）學生選科多樣化需要職業生涯教育

新高考改革后取消了文理分科，考生可以根據所報考院校要求和自身特長，在物理、化學、生物、思想政治、地理、歷史等科目中自主選擇計入高考總成績的學業水平考試的3個科目[1]。在新高考改革前，考生只有文科綜合（思想政治、歷史、地理）和理科綜合（物理、化學、生物）2種選擇，而改革后，理論上考生的選擇可達到20種以上。新高考改革為考生提供了更多的選擇，對促進學生素質全面發展和個性特長的培養有重要意義[2]。自主選科在賦予學生更多選擇權的同時，也要求學校提供對應選科的多種類型班級或實行走班教學。

學生要在高一入學就選擇自己最終的高考科目，而此時學生對高中各學科的興趣尚不明確，又需要考慮自己的個性特長和未來的職業期待，讓他們自己獨立完成選科，顯然十分困難。或許他們中的大多數不知道自己未來想要從事何種職業，也不知道從事該職業所需的學科基礎有哪些;又或許他們聽從對選科報考知之甚少的家長們的建議“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卻不知道根據自身學習情況進行最佳選擇，能在高考中獲得更好的成績等等。以上種種，使得學生的自主選科需要學校和教師提供科學有效的職業生涯指導。

（二）招生錄取類型多需要職業生涯教育

新高考改革后，高校各專業根據自身學科特點，自主設置不同的選考科目要求，考生則需滿足對應專業要求方可報考。學生選科的多樣性，也使高校的招生錄取工作出現了更多類型，不同學校的不同專業設置的選考科目要求各異。以2020年在浙江省招收化學（師范）專業為例，華中師范大學等15所高校設置選考科目要求為化學（科目考生必須選考，方可報考）;東北師范大學等18所高校設置選考科目要求為物理、化學（2科目考生選考其中1科目即可報考）;上饒師范學院、徐州師范學院和安陽師范學院設置選考科目要求為物理、化學、技術（3科目考生選考其中1科目即可報考）[3]。這三種要求下，對應的考生生源群體種數分別為10種、16種和19種①。在改革前的文理分科的背景下，學生多在高考后根據總成績去選科報考的學校和專業，幾乎不用考慮未來的專業選擇或職業規劃等問題，基礎教育普遍缺乏對學生的職業生涯指導。而新高考改革后，學生需要知道自己選擇的科目可以報考的有哪些專業，報考特定的專業必須選擇的又有哪些學科。比如，學生在高一選科時，因物理學習難度大等原因規避物理學科，在報考時才發現許多學校的理工科專業要求選考物理，此時悔之晚矣。此外，職業生涯教育的缺失會造成很多學生在填報高考志愿時不知道自己想要報考什么專業，上了大學后又發現自己不適合所選專業，畢業后從事的職業也與本專業毫不相關，學而未用。

（三）我國基礎教育階段職業生涯專業課程的缺失

我國的職業生涯指導課程通常設置在高等教育階段，學生在進入大學后才開始接觸到由高校或學院進行的職業生涯教育指導。高校雖然設有就業指導中心，但其開展的職業指導活動只是在大學生畢業階段介紹各類就業政策和信息或進行求職技巧的培訓。實際上學生在進入高校前就已經做了專業選擇，進入高校后學生所接受的職業生涯指導，其出發點不是學生的興趣愛好和個人意向，更多地是以所在的專業學科為依據。新高考的改革，要求我國在基礎教育階段為學生提供職業生涯教育的專業性課程。

與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學生在基礎教育階段并沒有接受到專業的職業生涯教育，其主要原因在于這一階段我國職業生涯專業性課程的缺失。從幼兒園到中小學，學生們沒有接受過職業生涯規劃指導，有些學校雖然開設德育、勞動技術等課程，但這些課程無法指導學生在新高考背景下選科，也不能指導學生建立起職業意識。在改革前，學生們更多關注的是高考總成績和成績對應的錄取學校，學生的職業意識建立并不迫切。但現在他們需要根據自身特長對專業或職業做出選擇，需要具有一定的職業意識，職業教育專業性課程的指導迫在眉睫。

二、基礎教育階段的國際職業生涯教育

（一）美國面向所有學生的職業生涯教育

1.立法保障與充足的資金投入

美國通過完善的立法和充足的資金投入來保障職業生涯教育的正常開展。1958年的《國防教育法》提出要加強職業技術教育，要求各地區設立職業技術教育領導機構，有計劃地開辦職業技術訓練，使更多的青年成為具有一定科學技術的專門人才或熟練工人。1963年的《職業教育法》強調更具實用性的職業技術訓練，并要求聯邦撥款至少1/3必須用于中等以上職業教育及設備[4]。1974年的《生計教育法案》和1994年的《學校—就業法案》則是美國教育歷史上兩次專門以政府法案的形式進行的職業生涯教育改革。生計教育強調將學校學習活動與未來職業需求聯系起來，使學生在畢業時既能升學，也可以就業。“從學校到就業”改革的目的是使所有的高中生都能確定一條走向職業道路的計劃，實現從學校到工作的過渡[5]。美國政府除實施相關法令外，也投入大量的資金用以增加專業人員和改善教學設施。如1971年，聯邦總撥款900萬美元用以扶持各州進行“生計教育”;1973年增加撥款至1.68億美元;1977年又撥款4億美元實施“生計教育五年計劃”。聯邦政府也專門提供“種子資金”和“過渡資金”資助“從學校到就業”改革活動。此外，美國也通過社會公共團體及私人機構等渠道籌集經費，為職業生涯教育提供盡可能的資金支持。

2.面向所有學生的職業生涯教育課程

美國是較早在基礎教育階段進行職業生涯教育的國家，其職業生涯教育課程的設定方針是面向所有學生的持續性教育。美國K-12的職業生涯教育課程涵蓋兒童早期到中學后整個人生的歷程，力圖使所有學生都能學習到謀生的各種技能，維持其個人或家庭的生活需要。幼兒園到6年級是認識職業階段，這一階段通過各種活動使兒童樹立起有關各種職業的總體概念，對各種職業有所了解。如組織兒童開展角色扮演、閱讀、參觀等活動，啟發兒童對勞動世界的好奇心，尊重各行各業的勞動者。7—10年級是探索職業階段，在這一階段學生進行職業探索，并在熟悉職業的分類后開始做出嘗試性的選擇。學生要了解他們最感興趣的職業，并對選定的職業做出如參觀訪問、見習等深入探究。10—12年級是選擇職業階段，學生要更集中地探索他們選定的職業，并在中學畢業后直接就業、升入中等教育后的教育機構、四年制以上的學院專業等三種選擇中定向。12年級后，一部分學生將進入社區學院學習，畢業后從事技術性工作，一部分進入學院或大學繼續深造[6]。

3.各學科教材的有意識滲透

美國除獨立開設職業生涯教育課程，向學生傳授職業生涯相關的理論、知識和技能外，還在各學科教學活動中進行職業生涯教育滲透，具體表現在對學科教材的有意識滲透。例如，美國高中化學的主流教材《化學：概念與應用》中的職業生涯教育內容以“化學職業中的人”專欄鑲嵌于全書各章節中呈現，在每個章節的專欄中以典型案例訪談的形式介紹化學相關領域一位成功人士的職業生涯，包括化學工程師、法醫、園藝專家等，并向學生展示這些職業所需要的如學歷、基本技能等條件[7]。美國高中物理教材《物理：原理與問題》中職業生涯教育內容則通過專欄“必要的幫助”形式呈現，用招聘啟示描述相關職業內容。與化學教材不同，物理教材欄目的設置是順應教材的科學知識邏輯順序，介紹與每一章節物理知識相關的職業介紹，從而使學生了解不同物理學知識涉及的各行各類職業，實現職業生涯教育內容與物理學科教學的和諧融合[8]。美國高中生物教材《科學發現者：生命的動力》中與有關職業生涯教育的內容豐富，呈現方式多樣，并對學生的情感態度價值觀方面的教育也有進一步的滲透[9]。

（二）日本特色有效的職業生涯教育

1.強勁的職業生涯教育政策

日本是亞洲較早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國家，其職業生涯教育由政府主導，自上而下推行一系列有力的政策法規，政府相關部門承擔組織、協調和指導的責任，學校和企業等社會組織共同配合實施。1927年， 文部科學省發布《關于尊重兒童、學生的個性及職業指導之件》，將職業生涯教育正式納入到學校教育中，此舉被視為日本學校職業生涯教育的發端[10]。1946年，日本公布《學校教育法》，其中制定了小學、中學和高中的教育目標，強調適應個性發展， 培養學生選擇未來生涯的能力。1999年，中央教育審議會在《關于改善初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銜接》報告中首次正式使用“職業生涯教育”一詞， 提出學校教育要和職業生活相銜接， 要從小學開始就引入職業生涯教育[11]。2005年，日本政府開始鼓勵支持進行人才培養的企業，按一定比例扣除企業的教育訓練費用[12]。21世紀以來，文部科學省通過頒布各階段“學習指導要領”（等同于我國的課程標準），對職業生涯教育內容做出具體規定。

2.貫穿初、中等教育的職業生涯教育體系

日本的職業生涯教育貫穿初、中等教育全過程，“學習指導要領”規定了從小學到高中各階段職業生涯教育的內容和任務。小學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強調通過學校的整體教育活動指導學生的生活方式，初步培養他們的勞動觀和職業觀。初中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重點關注學生適應集體生活的能力，使學生能夠做出適合的判斷，以積極的態度選擇職業生涯和設計未來。高中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側重學生進行實際嘗試，更深入地認識和認可自己，并為進入社會努力繪制生涯藍圖做好準備。日本國立教育政策研究所開發的《培養勞動觀和職業觀的學習計劃框架》，作為職業生涯教育學習計劃的代表也被各個學校重視并采用。計劃給出學生在小學低、中、高年級和初中、高中階段應具備的職業發展所需能力和態度[13]。

3.獨特的職業生涯教育實現路徑

日本主要通過“特別活動課”、道德課、綜合學習時間等獨特有效的方式實現初、中等教育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在小學階段，以年級為單位開展解決學校生活中各種問題的“特別活動課”，目的是使學生形成充滿希望和目標的生活態度及基本的生活習慣。在道德課上，學生通過參與學校組織的勞動，在教師的指導下形成對勞動意義的理解，體會服務社會和服務他人的快樂。在綜合學習時間，學校為學生提供生活和家政課，幫助學生理解和承擔家務。在初中階段的“特別活動課”中，學生通過解決青春期階段面臨的迷茫和苦惱，尊重自己與他人的個性，形成良好的人際關系，樹立人生理想。在道德課上，學生進一步深入理解集體的意義，認識到自己的個性和責任，形成為公共事業和社會發展服務的意識。在綜合學習時間，學校為學生提供國際理解、信息、健康等學科的學習，進一步理解生活方式。在高中階段，“特別活動課”以職業體驗活動或志愿者活動等形式展開，幫助學生確立理想的職業觀和勞動觀，充實他們的學習生活。有別于小學和初中階段，各高級中學利用綜合學習時間為學生提供實地參觀調查、模型制作等實踐活動，使學生深化對自己的興趣職業相關課題的學習，研究和探討自己未來的生活方式和職業生涯[14]。

（三）英國專業化的職業生涯教育

1.政府有力的政策支持

在《1997年教育法案》中，英國政府對生涯教育與指導做出規定：所有中等學校必須為9—11年級的所有學生提供生涯教育計劃，每一個學生都能獲得生涯指導和最新的生涯信息資料。教育與就業部于1998年規定公立學校要在學生11歲前就開始實施一定的生涯教育。2003年，教育與就業部發布指導性文件《全國生涯教育框架》，為學校和職業培訓機構進一步開展職業生涯教育提供參考。2005年，《14～19歲教育與技能白皮書》再次重申中學階段的職業教育，要求企業廣泛參與。2017年底，英國政府發布《職業生涯戰略：充分發揮每個人的技能和才華》，致力于幫助英國每一個人發現個性與潛能，選擇適合自己的職業并充分發揮技能和才華，以建設更加公平強大的社會。2018年，教育部在《職業生涯戰略》的基礎上發布面向學校領導和教師的《學生職業生涯教育指南》。

2.專業化的職業生涯指導體系

在《學生職業教育生涯指南》中，英國政府特別引入英國STEM學習中心創立者約翰·霍曼博士調研分析后得到的用于職業生涯指導體系的“蓋茨比基準”，所有學校都要按照此標準對學生開展職業生涯教育：制訂職業生涯計劃;學習獲得職業信息;滿足學生需求;STEM課程的意義;接觸企業雇主和員工;職業實習;接觸繼續教育和高等教育;個性化指導[15]。學校是英國職業生涯教育的實施主體，肩負學生的職業生涯指導和教育的責任。學校依據《全國生涯教育框架》和國家課程體系制定專門的職業生涯教育課程，如各類職業教育指導課程、與生涯有關的探索和發展指導課程等。學校在其網站上公布職業生涯教育指導計劃，學生、家長、教師和企業都可瀏覽查看，網站上還提供有關學生職業學習選擇和人力市場招聘的相關信息。學校還開展一些職業生涯教育的實踐活動，如開展角色扮演游戲、進行志愿活動、實地參觀體驗及在崗工作人員講座等[16]。此外，教育與就業部還要求每所學校都要有“生涯協調員”，即一名負責職業生涯教育和指導的專業教師，具體規劃和開展本校的職業生涯教育，并與當地的職業生涯教育服務機構聯系合作。

3.家校合作與社會廣泛參與

家校合作和社會廣泛參與是英國職業生涯教育體系日趨完善的主要原因，學校十分重視家長的協助作用，社會各界也在政府的政策支持下參與其中。學校通過開展一系列校企合作講座等活動對家長進行定期培訓，使其充分了解到學校對學生進行的職業生涯教育內容和進展，贏得家長對學校的支持和配合。培訓后的家長會注意對學生職業意識的培養，鍛煉他們的獨立能力、實踐能力，從家庭角度幫助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觀和職業觀。在政府支持下，英國各地均設立了多個職業生涯教育培訓機構，提供面對面講解、電話熱線咨詢、網站服務等方式為學生和家長答疑解惑。各地教育部門也積極聯系企業和工廠，使學生可以進行實地參觀以及職業見習和實習。此外，教育與就業部建立了許多有關職業教育的網站，這些網站不僅為學校開展職業生涯教育提供大量的材料和實例，學生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和需要在網站上查閱相關信息，獲取幫助[17]。

三、基礎教育階段國際職業生涯教育對我國的啟示

新高考改革下，我國實施基礎教育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已刻不容緩。比較和分析美、英、日三國基礎教育階段的職業生涯教育，對我國開展職業生涯指導具有如下啟示。

（一）政策引領下完善職業生涯教育體系建設

英、美、日三國的職業生涯教育實踐均具有以國家政策為導引，貫穿基礎教育各階段的特點。由政府主導，各相關部門負責組織和協調，制定一系列的法規或政策，以學校為主體同社會各界力量共同實施。這三個國家的實踐經驗啟示我們，職業生涯教育是一個連續和長期的發展過程，不應視其為一個階段性的任務，不能到學生面臨職業選擇時才開始，應當貫穿于基礎教育乃至人生的各個階段。受應試教育和傳統觀念的影響， 我國當前的職業生涯教育仍處于摸索階段，基礎教育階段的實踐只是與德育課程相關的課堂教學、軍訓或一些志愿活動。如我國的《中學德育大綱》要求對學生進行“職業道德教育”，并“加強勞動教育與社會實踐指導”，實現艱苦奮斗、熱愛集體、熱愛勞動、尊重勞動人民等的道德教育目標。

近年來，我國政府也發布了一些職業生涯教育相關的指示和意見，如《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文件在義務教育部分要求“學校要把減負落實到教育教學各個環節，給學生留下了解社會、深入思考、動手實踐的時間”。在高中階段教育要“注重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自強自立和適應社會的能力”“建立學生發展指導制度，加強對學生的理想、心理、學業等多方面指導”。在職業教育中提到要“加強基礎教育、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統籌，促進農科教結合”等。但這些建議并不是專門針對職業生涯教育提出，我國尚未建立學前教育—義務教育—高中教育連續系統的職業生涯教育體系，仍需進一步完善。

（二）開發專業課程和培養師資

新高考改革促使職業生涯教育成為基礎教育系統中必不可缺的重要組成部分，政府可以增加資金投入用于職業生涯教育專業課程的開發和專業師資的培養，為我國職業生涯教育發展提供充足的物力和人力保障。除了通過國家渠道增加投入，政府和學校也可積極與社會各界合作籌措資金，如與企業合作設立用于職業生涯教育的課程開發和師資培養的專項基金等。

課程開發應針對各教學階段設定具體的職業生涯學習目標和教學內容，充分考慮各學段學生的年齡特點和現實需求，并且各教學階段課程內容不應是獨立的，要有其內在的系統性和連貫性。同時學校在課程中要重視各類實踐體驗活動的開展，可根據自身情況開展適合的活動，如進行崗位體驗或企業實習等。學校也應關注每一個學生的發展，注意不同學生間的個體差別，有針對性地發展各類教育活動。英國要求每所學校具有一名專職負責職業生涯教育和指導的教師。目前，我國僅北京、上海等省市部分中學擁有專業的職業生涯指導教師，其他地區的學校此項工作普遍由班主任兼任，存在指導缺乏專業性、能力不足等問題[18]。學校可基于實際條件進行職業生涯師資的培訓，如先讓班主任和心理健康教師進行專業知識的學習，邀請各界優秀人士開展職業能力講座等。一些有條件的學校也可組建具有相關專業資格證書的職業生涯教師團隊，編寫職業生涯校本教材以供教學，或從師范院校招聘心理學專業或教育學專業的優秀畢業生擔任專職的職業生涯教育指導工作等。

（三）實現學科教學與職業生涯教育融合

學校除開設職業生涯教育專業課程外，也可以在各學科教師培訓中加入職業生涯教育內容，從而實現日常的學科教學與職業生涯教育的融合，對學生進行教學滲透。教師要進一步挖掘現行教材中的職業生涯內容，形成在學科課程中滲透相關職業信息的意識，并根據實際情況有效利用社會和網絡資源，對學生進行有效的職業生涯教育。特別是STEM學科教師，更要突出學科對于學生未來選擇專業和職業的意義和影響，要讓每個學生都能了解到不同學科如何幫助自己進入職場和實現職業理想。

職業生涯教育重視各學科知識與現實生活的聯系，強調各學科在社會發展中的實際應用。融合職業生涯教育內容于學科教學，也是對各學科課程內容的豐富，同時也拓寬了教師和學生的課程空間和學科視野，也為課程資源的開發和利用開辟了新的空間。我國《普通高中課程方案》（2017年版）在培養目標中強調學生要“具備社會適應能力”“正確認識自我，具有一定的生涯規劃能力”“具有一定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將職業生涯教育與學科教學相融合，能夠體現學科知識在社會中的應用價值，同時可以培養學生的職業意識和創新精神，使學生初步具備適應社會、規劃人生的能力，順利進入高等教育或中學后教育階段的學習。

注釋：

①計算生源種數對應的是北京、上海等六門科目選取三門的改革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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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東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