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資本、個人能力與研究生涉農就業選擇及績效
——以農林院校學生就業為例

張靜，王軍智，符丹

（西北農林科技大學a.經濟管理學院；b.素質學院，陜西 楊凌712100）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要大力發展以產業興旺為首的鄉村振興戰略。我國正在從一個農業大國向農業強國邁進，但目前“三農”問題依然突出，農林院校學生作為研究“三農”問題的主要后生力量，在推動鄉村振興進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1］。2017年5月10日，全國就業創業工作暨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就業創業會議強調要積極引導畢業生到現代農業等領域就業創業，同時鼓勵畢業生到基層工作。2018年3月張憲省進一步強調高校應主動適應三農工作的新要求，培養“一專多能”的新型高層次人才，推動畢業生服務鄉村振興戰略。農林院校畢業生就業事關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大局，關乎社會和諧穩定［2］，然而隨著中國高等教育的跨越式發展，高校畢業生人數日益增加，高校畢業生對涉農就業少有興趣，同時高等農林院校自身的特質性和行業的局限性使畢業生就業方向與專業嚴重不匹配［3］。到底是何種因素影響其涉農就業選擇？有研究表明，社會資本是大學生的重要資源，對其就業選擇與落實有顯著影響［4-6］；除此之外，學生的個人能力是其選擇就業傾向的重要資本，對其擇業能力和就業偏好也具有顯著影響［7-8］。鄉村振興的關鍵在于專業人才的引進，農林院校學生是與鄉村振興最匹配的專業人才，因此進一步研究高校學生涉農就業選擇及其薪資水平影響因素，對提高農林高校學生涉農就業選擇、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現有文獻主要探討了影響學生就業成功和就業質量的因素。例如：陳成文［9］等人通過對大學生就業的影響發現，職業技能、學習成績、人際交往能力對大學畢業生的就業機會獲取具有顯著影響，獲獎經歷、擔任干部層次、對大學畢業生就業后的工作前景具有顯著影響；劉麗玲等［10］對大學生就業能力的研究表明，溝通能力、問題解決能力是大學生就業必備的能力，就業能力的高低決定了大學生初次就業的成功率和就業質量；Blauetal.［11］通過地位獲得模型表明：父輩的職業地位越高，子輩獲得職業成就的可能性就越大，就業的質量、工作滿意度、收入也就相對越高；鄭茂雄［12］認為家庭社會關系的親友密切度、親友數量、親友行政職務對就業滿意度、薪酬制度影響不同；范明［13］以父母受教育程度、父母職業與家庭收入等因素衡量家庭社會資本，進而分析了對農村就業意愿、最低工資價位和職業選擇的影響；胡永遠等［14］研究表明大學生良好的個性特征可以提高就業概率和初始工資；張東海同［15］認為家庭人情網絡結構越廣泛，畢業生就業的滿意度就越高；劉紅艷認為大學生理論知識不扎實、實踐動手能力不強、知識面窄等削弱了自身的就業競爭；王靜波等［16］發現雇主視角下大學生就業能力結構由人際能力、個人品性、職業發展能力、通用技能、處理工作能力等五個維度構成，且對大學生就業有很大作用。

已有研究從社會資本、個人能力角度研究學生涉農就業選擇的影響，但仍然存在不足：第一，已有文獻對社會資本的考察僅限于家庭社會資本，而對大學生的個人社會資本關注較少，且缺乏對導師（或輔導員）社會資本的研究；第二，現有文獻較多研究了大學生就業績效的影響因素，但對涉農就業選擇影響因素研究較少；第三，已有文獻主要以廣大高校學生就業作為研究對象，缺少對農林院校的研究。鑒于此，本文以農林院校為研究對象，采用兩階段模型，以社會資本、個人能力作為核心變量，研究社會資本、個人能力對農林院校學生涉農就業選擇及薪資水平的影響，試圖為農林院校學生就業提供理論參考和對策性建議。

一、模型構建與研究假設

（一）模型構建與變量選取

本文重點研究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問題，實際上是兩個階段的有效結合：第一階段是概率模型，即學生就業是否涉農；第二階段是金額模型，即就業學生每月薪資水平。對于第一階段選用Probit 模型來處理工作涉農偏好的“0-1”值選擇型數據；對于第二階段的薪資水平是處理以分類為主的離散數據，且離散數值大于兩類，而有序Probit 模型是近年處理多類別有序離散數據的較為有效的方法［17］，根據有序數據建立模型來研究不可觀測的潛變量變化規律，因此第二階段選用有序Probit 模型來處理。基于以上分析，構建兩階段模型：

上式中，i=1，2，3……，n，n 為變量個數，Xi、Zi 為解釋變量，α、β 為待估參數，μi、εi 為殘差項，服從獨立的正態分布。概率方程解釋學生工作涉農的概率，Y*il 為涉農工作可獲性的潛在變量，若Y*il>0，則Y*il=1，表明工作涉農；若Y*il≦0，則Y*il=0，表明工作非涉農。金額方程解釋薪資水平的大小，Y*i2 為獲得薪資水平的潛在變量，Yi2 為就業學生實際薪資水平，Y*il>0 且Yil=1 時，Yi2=Y*i2。兩階段似然函數如下：

本文核心解釋變量是社會資本和個人能力，還選取了影響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的控制變量，包括：性別、年齡、生源地、是否心系三農4 個變量。其中，是否心系三農測度了對農林院校學生是否應該心系三農這一問題的同意程度，運用李克特量表的評分方法，對這一問題的回答用“非常同意”“同意”“不一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五種回答，分別記為5、4、3、2、1。

（二）研究假設

社會資本和個人能力在學生就業中占據重要的地位，二者缺一不可。社會資本指網絡結構給網絡中的行動者提供信息和資源控制的程度，包括朋友、同事以及更一般的熟人，通過他們獲得使用金融和人力資本的機會［18］。個人能力是在人力資本體現在個體身上的能力集合。一方面，家庭社會資本作為一種先天稟賦為學生提供了初步的社會資源，另一方面，學生通過后期自身的努力，依托個人能力的提高獲得個人的社會資本，這些都為學生就業提供了較好的資源儲備。

1.假設H1：社會資本與涉農就業選擇及薪資水平有相關關系。個體在就業搜尋過程中，會習慣性地依靠其擁有的社會關系網絡獲得職業信息，甚至是獲得理想的工作［19］。廣泛的個人和家庭的社會聯系一方面可以降低就業信息的不對稱，幫助大學生獲取更多的就業機會和高薪工作，另一方面會提高求職者和工作崗位之間的契合度［20-21］，促進勞動力資源的合理配置和流動［22-25］。導師（輔導員）作為學生學習生活的指導者和直接聯系人，其道德品質、管理風格、人格魅力會對研究生產生重要影響，對學生調節就業壓力以及學業壓力方面具有較大的幫助作用［26］。導師對學生的引導教育能充分調動學生對專業學習的積極性，拓寬就業渠道，培養學生的團隊協作精神、吃苦耐勞精神和創新能力，為學生從業后的職業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27］。綜上所述，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1-1：較高家庭收入會降低涉農工作概率，但有助于增加薪資水平。

H1-2：父母有從事管理層職務會降低涉農工作概率，但有助于增加薪資水平。

H1-3：導師有較高職務會降低涉農工作概率，但有利于增加薪資水平。

H1-4：導師課題數量較多會降低涉農工作概率，但有利于增加薪資水平。

H1-5：個人擔任干部職務會降低涉農工作概率，但有助于增加薪資水平。

H1-6：個人社會網絡較廣會降低涉農工作概率，但有助于增加薪資水平。

2.假設H2：個人能力與涉農就業選擇及薪資水平相關。蔣潔［28］認為就業能力是以學習能力為基礎的，包括學習能力、組織協調能力等。學生的學習能力可以通過其主觀評價及自我認知，用自律和學習習慣來代替。潘斌［29］認為個人能力是影響農林高等院校大學生就業能力的最重要因素。良好的人際交往能力和組織協調能力會提升學生的就業能力和職業素養，增加人格魅力，而擔任學生干部等職務的經歷會進一步拓展學生的人力資本，提高大學生的就業能力。更高的學歷層次會帶來更加豐富的人力資本積累，學生學歷層次越高，越容易在相同時間內實現高水平就業。另一方面，學歷越高，科研能力越強，進入農科院等科研院所的幾率越大。專業結構也是影響就業的重要因素［30-31］，學習對學生就業選擇產生一種情感因素，使學生可以學以致用、快速適應工作環境，從而在工作中得到較快提升，增加其薪資水平。綜上所述，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2-1：較高學歷會降低涉農就業的概率，但可以提高薪資水平。

H2-2：較好的學習成績會降低涉農就業的概率，但有助于提高薪資水平。

H2-3：較好的組織協調能力會負向影響涉農就業的概率，但可以提高薪資水平。

H2-4：較豐富的農業專業知識儲備會增加涉農就業的概率，但會降低薪資水平。

H2-5：較濃厚的三農情懷增加涉農就業的概率，但會降低薪資水平。

二、數據來源與變量描述性統計

（一）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源于2019年4-5月份對315 名農林院校本科生、碩士及以上畢業生的在線問卷調查結果。問卷調查搜集了學生就業的基本情況及相關信息，主要包括：個人基本信息、學習能力、個人社會資本、導師社會資本、導師性格、學生就業。剔除信息不全和數據異常的問卷，共獲取有效問卷314 份。

（二）描述性分析

表1 工作、專業涉農情況

由表1可以看出，樣本中選擇涉農工作的學生僅有40.45%，這說明即使是農林院校的學生，選擇涉農就業的比例也不高，而具備農業專業知識儲備的學生選擇涉農就業的比例是67.83%，這說明具備農業專業知識儲備會更有選擇涉農就業工作的傾向，但是占比依舊不是很高。究其原因，我們可以看到：一方面學生在選擇專業時，出于自己興趣愛好的僅占32.7%，而父母喜歡、老師推薦、專業熱門的理由的占25.71%，這說明學生在選擇專業時大多出于外部因素考慮，這對于學生的長遠發展是有局限的（見圖1）；另一方面有43.81%的學生認為涉農專業對就業有限制、有負向影響，而僅有13.02%的學生認為涉農專業對就業有正面影響（見圖2），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社會普遍存在對涉農專業的偏見，學生從選擇專業階段開始容易受現有涉農專業學生就業率低下和就業前景渺茫現狀的影響。

圖1 專業選擇理由

圖2 專業涉農對就業的影響認知

如表2所示，薪資水平方面，薪資平均值約2.5，說明樣本中絕大部分畢業生的月工資水平是3000-6000 元（稅前），就業學生的工資處于一般水平。但無論是薪資水平、工作期望值還是滿意度，選擇涉農工作的學生都要高于未選擇涉農工作學生的（見表2），這說明選擇涉農工作的學生未來的薪資水平、對工作滿意度和期望值會更高。

表2 工作涉農對比

圖3 學歷分布圖

圖4 性別分布圖

從圖3中可以看出，此次調查樣本中為碩士學歷的學生占樣本的主要部分，比重達到65.61%，博士比重最低，這說明博士群里的數量本來就很少；從圖4可看出樣本中女生比例要大于男生。主要變量含義及描述性統計如表3所示：在樣本中，選擇涉農工作的學生比例是40%，這表明即使在農業院校，選擇涉農工作的比例依舊比較低；學生畢業后的薪資水平一般在2.5 左右，處于3000-9000 元范圍內；社會資本方面，本文將社會資本分為家庭社會資本、導師社會資本和個人社會資本三個方面，其中家庭社會資本中，樣本學生的平均家庭年收入是1 萬～10 萬元范圍內，父母職業中管理層的比例只有16%，這說明絕大部分樣本家庭社會聯系處于一般水平，而對于個人的社會網絡中大部分人認為個人社會網絡較廣泛，73%的學生有擔任學生干部的經歷；個人能力方面，學歷的平均值是1.87，這說明此樣本所涉及的群體學歷較高，大部分學生的學習成績位于中等水平，對于組織協調能力大部分人對自我的認可處于一般水平，因為調查對象主要是農林院校，所以68%的樣本學生都具備農業知識儲備，而且學生對自己心系三農的平均值為3.44，說明樣本學生對自己服務三農的情懷認可度也比較高；控制變量方面，樣本中有64%的學生生源地在農村，說明農林院校的生源主要是農村地區的學生，被調查學生的平均年齡是25 歲，這說明樣本中大部分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有67%的學生有自主學習的習慣。

三、結果分析

（一）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選用Stata14.0 統計軟件，分析了社會資本、個人能力對涉農就業選擇及薪資水平的影響。模型估計結果如表4所示。

表3 變量說明及描述性統計

表4 模型統計結果

注：***、**、*分別表示在1%、5%、10%的置信水平上顯著。

1.社會資本

根據表4回歸結果可知，代表社會資本的6 個指標分別對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有著不同的影響水平，均與預期假設相符。（1）家庭收入在概率模型和金額模型中通過了5%的顯著性檢驗，且分別是負向、正向影響，這與假設H1-1 一致。原因是家庭收入越多，社會資本越豐富，家庭人情結構網絡越廣泛，學生擁有的擇業選擇越多，非農就業的機會越大，對應的工資水平越高；（2）父母一方是否有管理層職務對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都具有負向影響，且對薪資水平的影響在10%的水平下負向顯著，這與假設H1-2 不一致。可能的原因是在涉農就業選擇方面，一般具有管理層特性的家庭社會關系不愿意讓子女從事農業相關的工作，所以有負向影響，而且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存在替代關系，因此隨著家庭社會資本作用的提高，人力資本的影響會降低，所有會有較低的薪資待遇；（3）導師是否擔任行政職務對涉農工作選擇和工資水平都不顯著，但具有正向的影響，與假設H1-3 相符。這可能是因為導師的行政職務對于學生的就業選擇以及薪資水平作用不是很明顯；（4）導師課題數量較多對學生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都具有正向影響，且對薪資水平在10%的顯著水平上顯著，與假設H1-4 不符，主要原因在于本樣本主要涉及的是農林院校的學生，導師課題大部分與農業有關，課題數量越多與農業接觸的機會越多，掌握的農業相關技能也就越多，因此會更偏好選擇涉農行業；（5）個人擔任學生干部職務對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都具有正向影響，與假設H1-5 不符，主要原因在于學生干部有較強的社會責任感，所以會愿意擔任鄉村振興的艱巨任務，擔任學生干部也會增加自己的人脈，所以社會資本的提升也會提高其薪資待遇；（6）個人社會網絡對涉農就業選擇在10%的顯著水平上負向影響，同時對薪資水平也具有負向影響，與假設H1-6 不符，主要原因在于個人社會網絡越廣泛，選擇涉農就業工作的幾率越低，也是因為忙于社交，而具有較低的工資績效。

2.個人能力

個人能力變量對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也具有一定的影響。（1）學歷對學生的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都具有正向影響，且分別在1%和5%的顯著水平上顯著，與預期假設H2-1 不相符，學歷越高的學生越愿意從事涉農工作，進而獲得的薪資水平越高，其可能的原因是學歷越高所研究的方向越集中，將來跨專業選擇就業的概率越低，而本樣本集中于農林院校學生，所以選擇涉農行業的概率越大；（2）學習成績對涉農就業選擇具有負向影響，而對于薪資水平具有正向影響，與假設H2-2 相符，說明學習越好的學生越不愿意從事涉農工作，但是學習越好的學生工資越高；（3）組織協調能力對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都具有正向影響，且對薪資水平在5%的顯著，表明組織協調能力越高的學生越愿意從事農業行業，且薪資水平也比較高，與假設H2-3 不符，主要原因是具有較高組織協調能力的學生一般具有領導干部潛能，具有較高的社會責任感，所以從事涉農工作的概率會比較高；（4）具備農業專業知識儲備的學生對選擇涉農就業具有正向顯著影響，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但是對薪資水平卻有負向影響，與假設H2-4 相符，這表明具備農業專業知識的學生會更愿意從事農業行業，但是農業行業的附加值低，所以薪資待遇并不高；（5）具有三農情懷會顯著正向影響學生的涉農就業選擇，但對薪資水平卻具有負向影響，這與假設H2-5 相符，這表明三農情懷能顯著提升學生的職業歸屬感，進而選擇涉農行業，薪資水平比較低是農業行業經濟收益低的特殊屬性。

3.控制變量

（1）性別對涉農就業選擇具有負向影響，但是對薪資水平有正向顯著影響，且在1%的顯著水平顯著，這表明男生更愿意去選擇工資比較高的非農行業就業。（2）年齡對學生的涉農就業選擇具有負向影響，這表明年級越年輕的學生越愿意到涉農工作崗位上去歷練幾年。（3）學習習慣對涉農就業選擇具有負向影響，但是對薪資水平具有正向顯著影響，且在1%的顯著行水平上顯著，這表明越具有主動學習習慣的學生薪資水平越高，但是不愿意選擇涉農行業，這也許也與涉農行業的普遍工資水平比較低的原因有關。

（二）穩健性檢驗

為檢驗模型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選用Logit 和有序Logit 回歸模型再次估計社會資本、個人能力對農林院校學生涉農就業選擇和就業薪資水平的影響，如果核心變量顯著性不變，說明模型估計具有穩健性，穩健性結果如表5所示。表5的檢驗結果和表4的回歸結果較為一致，說明本文的實證分析較為穩健。

表5 穩健性檢驗

注：***、**、*分別表示在1%、5%、10%的置信水平上顯著

四、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在基于314 份農林院校畢業生調研的基礎上，分兩階段實證分析了社會資本、個人能力對農林院校學生涉農就業選擇和就業薪資水平的影響，最后得出以下結論：第一，社會資本中，家庭收入對學生涉農就業選擇具有負向顯著抑制影響，但對薪資水平有正向顯著促進作用，父母職業性質對涉農就業選擇以及薪資水平影響很大，換言之，說明家庭社會資本對學生就業選擇傾向具有較大的影響；導師社會資本對學生涉農就業選擇沒有顯著性影響，但是導師的課題數量對學生的就業薪資會有稍微顯著的正向影響，這表明導師的課題越多，對應的增加社會資本的機會越多，學生的就業薪資待遇增加的機會越大；個人社會資本中，人際關系網絡對涉農就業選擇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據此推知，個人社會網絡越廣泛，越不愿意選擇涉農就業，這主要與農業行業的低收益現狀有關。第二，個人能力中，學歷對涉農就業選擇和薪資水平都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由此可見，高學歷人才培養在激發學生涉農就業熱情的同時，提高了學生的薪資水平；組織協調能力能夠顯著促進學生的薪資水平；農業專業知識儲備以及三農情懷則能夠顯著提升學生選擇涉農就業工作的熱情。第三，控制變量中，性別、學習習慣對薪資水平正向顯著；年齡對工作是否涉農分別是負向顯著，由此可見巨大的社會壓力下，男生以及具有學習主動性的學生更傾向于選擇薪資較高的非農行業，而年紀較小的學生更有選擇涉農就業工作的熱情。

本文的政策啟示為：

第一，家庭、學校以及學生等全社會要樹立正確的就業觀，減少對涉農就業選擇的偏見，減少就業時的盲目性和從眾心理，學以致用，更好地服務三農，服務于社會；第二，加大導師對學生涉農就業的引導，可以通過導師推薦、介紹，鼓勵學生去涉農行業，如高校、科研院所等就業，一方面可以實現學生自我價值，另一方面也能很好地彌補涉農行業人才的缺乏；第三，對于學校，尤其是涉農院校，要積極主動地調整人才培養戰略，培養學生扎根農村的三農情懷，使其主動適應三農工作、鄉村振興的新需求，讓學生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和發展前途，逐漸改變社會對農業學科的固有印象，讓更多優秀人才可以服務于鄉村振興戰略；第四，政府在人才選拔時，如選調生、大學生村官、公務員招錄等，要減少對涉農專業的限制，不僅如此還要對農科生有一定的政策傾斜，以鼓勵更多學生選擇涉農就業；第五，對于涉農單位，需要進一步提高薪資水平，吸引更有能力的人才到選擇涉農就業崗位，同時還要提高就業環境的基礎設施建設（比如教育、醫療、娛樂等設施建設），為大學生就業者提供良好的就業環境，進而提高爭奪人才的市場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