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強 鄭佳



自改革開放以來,西方文藝思潮對中國文藝理論的批評和發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這種影響所帶來的積極因素是,使中國研究者不僅熟悉和掌握了西方文藝批評的整套術語、觀念和方法,而且還能在文學研究和批評實踐中加以運用,大大推動了中國學術的國際化進程。然而,與此相伴而來的是,西方的新思想、新理論和新方法在國內文論界的廣泛影響和被普遍接受,造成了過去三四十年間中國文論界過于以西方的話語導向為導向,西方的文學理論幾乎成為中國文藝批評的主要理論依托和資料來源,從而使中國本土的文藝理論與其傳統批評話語之間發生了斷裂。從這個意義上說,當下亟須解決的問題是,盡快擺脫當代中國文論的“失語”狀態,尋找和構建中國文論的主體地位以及話語表達方式。在這一歷史語境下,由上海大學曾軍主編,圍繞“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這一議題編選而成的文集——《中學西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則成為一本非常及時且必要的書。
一、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
《中學西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以下簡稱《中學西話》)一書,是由曾軍任首席專家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即“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研究”的部分階段性成果組建而成。[1]該文集由五個專題,即“中西文論對話的方法論反思”“《矛盾論》與西方左翼思潮中的‘毛澤東美學”“中國漢字與法國后結構主義”“政治詩學對文化中國的重新發現”“中國思想的西學轉換”等共17篇文章構成。收錄在此的文章雖各有特色與風格,但總體說來,它們在如下三方面達成了一致。(一)研究者們在進行研究和使用資料時,盡可能地把中國的文學藝術、學術思想、社會政治等“問題”在西方文論中的存在形態展示出來,即通過對文本的閱讀與解析把西方學者在處理這些“問題”時的心靈理路和構架方式還原出來,并在此基礎上嘗試對這些“問題”的性質、特點等進行鑒別與劃分。(二)這些文章的研究視域與邏輯出發點不同,但其相同一面是,文章的最后主旨幾乎都是回歸到中國學者自己的認知方式和話語體系上來。(三)研究者們所遵循的一個共同思路是,以西方文論中的“中國”為依托,以西方文論家對“中國問題”的塑造為依據,再以中國學者對所謂“中國問題”的解析和評價為媒介,最后引發出一個以“對話主義”為基礎的中西學術交流機制的構建問題。
應該說,這種從西方對“中國問題”的研究成果出發,最終又把其納入中國學者的研究框架中來的研究方法,不但使我們變得有話可說,而且還說得有理有據,有的放矢,從而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當下中國文論的“失語癥”問題。
《中學西話》這一項目所要研究的問題極為龐大和復雜。所謂的“中學西話”,顧名思義,就是指有關西方對中國各種學問、知識或思想理論的研究與討論。自古以來,西方對中國的關注和言說就從未停止過。作為一個研究項目,自然不可能包羅萬象,而是要有所取舍。該項目把其研究對象的范圍限定為20世紀的西方文論,即他們關注和討論的重點是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
作為一個從西方到東方或者說到中國的研究視角,該項目無疑不是最新的。因為圍繞著西方學者論“中國”這個話題,已經有了不少的研究成果,而且涉及的西方理論家的范圍也比較廣泛。但縱覽已有的成果發現,它們大多集中在兩個軸線上:一是以個別的文論家為研究對象;二是以具體的國別或語種的文論為依據。而從整個20世紀西方文論的整體框架出發,對其進行系統清理和評價的研究則相對匱乏。從這個角度上講,這項研究和這部文集至少具有以下兩方面的意義。首先,它首次把“20世紀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之間復雜而多變的關系圖景勾勒出來。換句話說,研究20世紀西方文論的項目與成果很多,但鮮有研究者從“中國問題”的角度切入整個20世紀的西方文論中來。如果說其他研究者關注的主要是20世紀西方文論自身的構成與特點,那么該項目的研究者關注的則是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一個特殊的“點”——“中國問題”,并由此再來反觀20世紀的西方文論,走了一條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來帶動20世紀西方文論的特殊線路。其次,該項目開拓了一個嶄新的研究領域,即研究者們把20世紀西方文藝理論思潮中的重要學者對有關“中國問題”的看法,予以一次全面性的梳理與總結,為以后研究者的相關研究開拓了道路,奠定了基礎。
該項目指向的是20世紀的西方文論,但是其研究的焦點是落在了“中國”上,即有關“中國”或者說“中國問題”才是研究的重點。如此一來,這項研究便天然具有某種不確定性,既可以把其視為文藝學范疇內的理論研究,即把“中國問題”作為西方文論中的一個討論話題,研究的是嵌入或融入了“中國問題”的西方文論,另一方面又可以從非文論的角度切入進來,對融合在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進行一種文化、社會、政治或意識形態的研究。在這一框架中,西方文論無疑主要是以“文獻”的身份而存在的,其作用是把西方學者看待和架構“中國問題”的一個基本理論曲線反映出來。顯然,前一種研究注重的是融合了“中國問題”的西方文論的學術性;后一種研究偏重的是“中國問題”在西方文論中的存在形態。對于該項研究中所包含的這兩種不同的價值取向,研究者們很難存此棄彼——舍棄了任何一方都有可能與研究者的初衷相違背。不舍棄的話,又該如何進行統一?因此說,如何解決“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之間的矛盾,便成為該項研究能否順利進行下去的關鍵因素。[2]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曾軍從一開始便意識到這兩個“問題”間的糾纏,所以他在文集的序言和首篇文章《中學西話的“對話主義”研究視野》一文中,便把二者間的關系規劃清楚了,提出了一個“以文論性研究為主,以文獻性研究為輔”的解決方案。這樣,一方面彰顯了該項研究的學術性,而不是把西方20世紀的文論完全當成是“中國問題”的載體;另一方面也不完全舍棄文獻資料的特性,從而能使我們更好地發現和掌握西方學者視域中的“中國問題”。
二、還原被西方學者“理論化”的“中國問題”
歸根結底,《中學西話》的落腳點還是在“中國問題”這一關鍵詞上。曾軍在此之前所發表的一系列論文以及在該文集中,都是把“中國問題”作為一個核心問題加以論述的。而且他對其的論述還不是在單層面展開,而是從三個不同的層面,即“‘中國問題的兩種形態”“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之間的兩種關系”“‘西方文論中的中國的三類研究主體”角度,切入“中國問題”這個概念范疇中來的。
顯然,何謂“中國問題”以及何謂“中國問題”的“問題”意識等,是曾軍及其同人所需要解決的一個根本問題。要論述清楚這個問題的前提,就是先要把其概念和范疇界定清楚,而這恰恰又是最不易說清楚的。因為如果要溯本求源的話,這些問題至少可以追溯到英國哲學家羅素論述中國社會政治文化的著作《中國問題》(The Problem of China,1922)一書中。羅素在該書中對“中國問題”極為重視,認為“中國的人口占到全世界的四分之一,所發生的問題即使對中國以外的任何人沒有影響,本身也具有深遠的重要性,事實上,在未來的兩個世紀里,無論中國朝好的方向發展,還是朝壞的地方發展,都將對世界的局勢產生決定性的影響”[3]。如果說羅素的時代有關“中國問題”還是一個潛在“問題”的話,那么近些年來,隨著中國影響的日益擴大,“中國問題”開始成為哲學社會科學領域中廣泛使用的一個概念。它通常與“中國模式”“中國道路”“中國奇跡”“中國經驗”等表述聯系在一起。由于“中國問題”在羅素的論述里及此后的其他西方研究者那里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內涵,所以后來出現的這些與“中國”或“中國問題”相關的“模式”“道路”“奇跡”“經驗”等話題所包含的內容與意義也各不相同,這就為以“中國問題”為主旨的該項研究設下了障礙。曾軍為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他選用了“包容性更強的作為‘議題(issue)的問題為核心概念,一方面涵蓋所有與中國有關的值得探討和研究的學術性問題,既包括那些‘(亟待解決的麻煩)問題(problem),也包括與之相反的值得贊賞和總結的成功經驗(experience);另一方面又能相對聚焦和集中,既將那些雖然由中國提出但可能與中國關系不大的問題(question)排除在外,也不用把注意力過分分散到零散的還未凝聚和提煉為‘議題的那些‘因素(factor)上”。[4]2這意味著在頭緒繁多的“中國問題”中,他預設那些已經成為“議題”的問題作為其研究的對象。
為了能更好地進入“議題”,曾軍又把已經成為“議題”的“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分成兩大類別:“以理論化形態出現的中國問題”和“以非理論化形態出現的中國問題”。[4]2前者主要是指“中國文論”“中國理論”“中國思想”等;后者則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中國經驗”“中國現實”“中國實踐”等的別稱。一般說來,西方學者的研究具有嚴謹性的特征,但是由于他們對“中國問題”的研究屬于跨文化、跨語種的研究,文化情感上的隔膜和知識上的欠缺,決定了他們會習慣性地按照自己的理論背景和問題意識進行闡釋或構建。因此,不知不覺間便會造成這樣的一個現狀:在西方學者的研究框架中,凡是有關的“中國問題”——不管是以“理論化形態”出現的,還是以“非理論化”形態存在的,均會遭到不同程度的“曲解”。譬如,中國有著幾千年的哲學歷史,出現了孔孟老莊等豐富而深刻的哲學思想,但由于中國哲學體系的構成與西方哲學體系不同,西方的學者便不予認同,得出一個“中國沒有哲學”的結論。而那些“以非理論形態出現的中國問題”,更是被西方學者按照自己的理論背景和問題意識進行隨意的闡釋,如著名的“李約瑟難題”就是其中一例。
更為糟糕的是,西方學者在進入“中國問題”的研究中時,即便知道該“中國問題”有系統理論的存在,譬如,對中國漢字的研究,他們所遵循的研究路徑也不是中國的文字學理論,而是從印歐語系的“語音中心主義”的理論范式中尋找理論的支撐。所以說,所謂的“中國問題”其實已經是被西方化了的“中國問題”。
正是基于這樣的一種認識,曾軍提出了“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之間的兩種關系”問題,即把西方學者對“中國問題”的研究模式,劃分成“內在于西方文論中的中國”與“外在于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兩大類別,意在提醒研究者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有可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國問題”,而是按照他們自己的理論范式,并加入了某種想象和虛構的“中國問題”。誠如他說,“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不能與“發生在中國的問題”簡單畫等號;因為這些問題中除了一部分是屬于本源意義上的“真實的中國問題”外,更多的則是西方文論家間接接觸和思考的“想象的中國問題”。[4]9這說明對于西方學者而言,他們關注的常常并不是“中國問題”的原始風貌,而更多是為了尋求和印證自身理論的普適性以及有效性。這也是他們常常不顧及中國文學所產生的特定文化背景與美學經驗,而完全套用西方的理論進行闡釋和批評的原因。
對于存在于西方學者研究模式中的這種弊端,《中學西話》的作者予以充分的警惕與重視。如針對前文中所提到的漢字研究問題,該文集用了四篇長文對德里達、克里斯蒂娃和本維尼斯特等研究模式進行了分析,指出他們的研究宗旨并不是回到漢字的原本形態,而是著眼于“如何為西方思想打開一個切口,注入反抗的精神和力量”[5]。中國的漢字在此不過充當了解決他們自身問題的媒介,至于漢字真正的來龍去脈以及所承載的意義,并不在他們的研究范疇之內。針對這一現狀,曾軍提出,中國的學者在面對這些被西方學者已經理論化或者闡釋過的問題或框架時,要有“修正、完善、改寫,甚至是顛覆性的全新闡釋框架”[4]4的勇氣。
盡管西方學者在面對“中國問題”時,常常會有意無意地導致“誤讀”現象的出現,但曾軍并沒有為此而降低對西方文論有關方面內容研究的期待,相反,他認為“誤讀”本身也具有創造性,提出了一個“‘想象的中國問題也有其獨特的學術價值”[4]9-10的觀點。應該說,這個觀點在中西文學理論的交流過程中是頗有意義的:一方面確保了兩種不同文化、不同美學交流的有效性;另一方面也可以為雙方的研究者提供一些異域的刺激。具體到這個項目中來,可以說中國的研究者不但可以從西方學者的“誤讀”中得到觀察“中國問題”的新視角,而且還可以從西方學者對理論資源的運用以及思維分析上得到一些有益的啟迪,從而更好地展開對中國本土問題的研究。[4]10這個文集第五部分內容,即“中國思想的西學轉換”,探討的就是中國元素在西方文論中的異質性表述問題,以及這種異質性表述所發揮的作用。如張冰的《“語言學詩學”視野中的民間文化問題》,喻宛婷的《阿恩海姆的“太極圖”:格式塔藝術心理學中的中國圖形》等文,都證明了西方學者對“中國問題”的研究其實具有雙向性的特征:他們一方面從西方理論的視角來觀照與構架中國文學藝術,另一方面也會從中國文學藝術中汲取有益的成分,以此作為彌補和豐富西方文化的一個手段。
三、一種新型“對話主義”的研究模式
這個項目是站在中國學者的立場上探討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之間的復雜關系的。他們關心的是“中國作為對象和方法究竟在20世紀西方文論中扮演了何種角色、發揮了何種作用?”[6]12這個價值定位的確立,決定了該項研究所采用的視角不是單向性的,而是一種靈活多變,即構建起一種以“需要—選擇”“折返—出入”“對話—共識”為依據的新型“對話主義”的研究模式。為了更好地實現這一目的,他們采用了以下的幾個策略。
首先,他們格外強調研究中的“平等”意識,即中西文化應當在“對位”[7]的前提下進行有效的“對話”與溝通。以往我們在對西方文論的研究中習慣采用一種被動的姿態,考慮更多的是西方文論對中國的影響或如何將西方文論中國化、本土化。該項研究則擺脫了這兩種既定思維的束縛,把關注的“點”轉移到了“中國”在20世紀西方文藝理論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所發揮作用的價值維度上來。
這一研究重心的轉換,使得西方文藝理論中的“中國”這一概念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即它不再僅僅是一個被考察、被觀摩的“他者”,而是成為一個可以開口說話,具有主觀能動性的審美對象。正如曾軍對此的界定,他說:“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我看‘你的關系,而是‘我看見你在看我,我該如何看待你對我的觀看,以及如何評價你對我的觀看?進而如何反觀我對自己的認識?”[6]6這種“你”和“我”的互看,“我”還要從“你”對“我”的觀看中,發現若干“秘密”的多邊復雜關系,決定了中國學者研究的不僅僅是西方文論知識體系本身。除此之外,它還包括西方文論中一些更為隱秘的問題,譬如,“你”是如何選擇、譯介、理解和闡釋與“我”相關的“中國問題”的,以及在這一過程之中,“你”的態度、策略、立場和方法是怎樣的;“我”從“你”的這一系列行動中又形成了何種新的自我認知方式。這種復雜而多邊的研究視角,決定了中國學者與西方學者的關系只能是一種“對話”式的伙伴關系。而在此基礎上所形成的研究模式也只能是一種平等的“對視”性研究。
其次,圍繞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研究,該文集可能為我們當下提供了一種嶄新的、以“我”為中心的研究范式。以往研究者們在面對這類選題時,通常會采用平行比較、影響研究或者比較詩學等研究方法。這些所慣用的研究手法自有其價值,特別是在描述“中國問題”是以何種方式,由何種渠道,以及是主動輸出還是被西方選擇性接受等問題方面,都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該文集中的文章雖然也借鑒、使用了相關的一些手法,但是在使用中始終沒有偏離那個以“我”為中心的價值基點。具體說,面對著西方文論,他們始終保持著一個信念:是中國的學者在研究“中國的問題”。盡管這個“中國問題”是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但中國學者堅信,對該問題的解析我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但可以評判他們的觀點是否正確,還要從其理論的觀點中尋求我們理論的出路。正如他們所說,作為中國學者,“我們更關心如何以我為主體在反思西方的中國問題的同時,折返自身,進而思考自身問題的解決之道”[6]12。這種“以我為主體”的價值設定,其實也就是試圖通過對西方理論框架中的“中國問題”的反思,最終實現中國文論話語體系重建的飛躍。
這種建立在“重建性”基礎上的研究理路,決定了該文集超越了以往那種簡單的“刺激—反應”模式,而啟用了那種更有主動進攻性,其實也就是讓主體性得以張揚的“需要—選擇”模式。這一研究模式的確立,又直接引發出如下研究方法的登場。
最后,該項研究從總體上超越了中西文論間的那種不是接受就是排斥的單一性視角,而是把研究目標設定在“在中西文論與中國問題的多重主體間性之間展開反復、交叉、折返式的探討,同時深化中國學者對20世紀西方文論和中國問題的雙重認識”[6]8。顯然,該項目探討的并非是個簡單的影響與接受,而是個“多重主體間性”的關系問題,即更為強調中國學者在西方文論與“中國問題”之間的那種融會貫通的架構能力。所以,在研究的框架上,它擯棄了“比較—對立”的模式,而啟用了“對話—共識”的模式,從而超越了“文化普世”“客觀中立”“文化例外”的三種常見立場,轉而在“合作對話”[8]的路徑上尋找創新的可能性:他們從巴赫金的對話主義立場以及中國文化強調“和而不同”的文化理想出發,在承認文化差異的前提下與西方進行對話交流,既克服了“普世文化”可能帶來的“全盤西化”的弊端,又預防了“文化例外”可能造成“民族主義”的出現,較為成功地演繹了三種常見立場之外的“第四種”跨文化比較立場。
“中學西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之意義,就在于它視野寬闊,視域宏大,體現了“經由世界,研究中國”[6]11的恢宏氣度。它的出版將會給學界對西方文論的知識生產方式和過程提供一個新的觀察視角,對中國文論的建設和發展都將會產生一定的價值。
注釋
[1]該項目自2016年年底立項以來,已經取得較豐碩的研究成果,不僅在Babel等具有國際影響力的SSCI或AHCI刊物,以及《文學評論》《文藝理論研究》等國內權威期刊上發表論文70余篇,而且被《新華文摘》《中國社會科學文摘》等轉載多篇,另有多項成果獲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等各類學術獎項,引發了學界較廣泛的關注和反響。此次匯編入冊的,正是從這些成果中依據不同主題遴選出的17篇代表性文章。
[2]關于“西方文論中的中國問題”的雙重含義,以及“折中”與“兼顧”的問題,詳見喬國強.試論西方文論中“中國問題”的研究方法[J].南京社會科學,2017(10):114-115.
[3][英]伯特蘭·羅素.中國問題[M].秦悅譯.上海:學林出版社,1996:1.
[4]曾軍.序[A].曾軍.中學西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C].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20.
[5]張穎.漢字與“互文性”:克里斯蒂娃后結構主義理論的中國維度[A].曾軍.中學西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C].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20:135.
[6]曾軍.中學西話的“對話主義”研究視野[A].曾軍.中學西話:20世紀西方文論中的中國[C].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20.
[7]“對位”是巴赫金對話哲學的一個術語,強調對話各方的平等地位和主體意識,是形成思想對話的前提和起點。
[8]桑德爾,章含舟,萬思艷,劉梁劍.從“比較式對話”到“合作式對話”——對陳來等教授的回應與評論[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3):173.
作者單位:上海外國語學院
江蘇師范大學
(責任編輯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