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中醫語言是一種基于隱喻認知的語言,中醫術語隱喻化現象突出。文章聚焦中醫隱喻術語外譯的名實問題,考察譯名與譯實的需要和實際狀況,分析其原因,探究其影響,并進一步指出:譯名加譯實的方式是可取的折中之法,利于傳達隱喻術語概念意義和保留中醫文化形象,有助于中醫術語推廣和中醫文化對外傳播。
關鍵詞:中醫隱喻術語;外譯;名實
中圖分類號:H315.9;R2-09?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3-8578.2021.01.004
Name or Nature: Translation of TCM Metaphorical Terms//CHEN Yuan
Abstract: The langua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is based on metaphor, and metaphorization in TCM terms is very common, which reflects TCM cognitive system.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choices of translating the name (symbolic meaning) or the nature (conceptual meaning) of TCM metaphorical terms from the aspects of theory and practice, and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reasons and influences. Our conclusion indicates that combination of name (symbolic meaning) and nature (conceptual meaning) is a compromise as well as a better way to preserve the cultural image of TCM and to convey the conceptual meaning, which is helpful to promote TCM terminology and to spread TCM culture into the outside world.
Keywords:TCM metaphorical terms; translation; name and nature
收稿日期:2020-06-30
基金項目:廣東省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2019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和“一帶一路”問題研究專項“粵港澳大灣區中醫外譯多模態大眾化傳播模式研究”(2019GXJK064);廣州中醫藥歷史文化研究基地2020年立項課題 “嶺南中醫藥文化多模態外譯研究(1949—2019)”(Y202011)
引言
隱喻是人們認識事物的一種思維方式,是透過已知、熟悉、具體的概念去認識未知、陌生、抽象概念的認知方式。術語隱喻化是專業概念通過隱喻轉義來表達其意義的過程[1]。中醫語言是一種基于隱喻認知的語言[2],中醫術語的隱喻化現象突出。據統計,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后文簡稱“名詞委”)2004年公布的《中醫藥學名詞》中,中醫基礎理論和針灸學的隱喻術語分別占75%和59%[3]。隱喻術語包含喻體(符號意義)和本體(概念意義),二者關系隱藏于文字背后,外譯時應該譯名(喻體)還是譯實(本體)始終困擾譯者。
本文聚焦中醫隱喻術語翻譯問題,考察譯名與譯實的理論需求和實際狀況,分析原因,探究影響。借此為中醫術語外譯標準化發展提供借鑒,有助于中醫術語的進一步傳播和推廣。
1 譯實:需要的選擇
術語(term)是通過語音或文字來表達或限定專業概念的約定性符號,它是專業領域中概念的語言指稱[4]。術語在中國又稱名詞或科技名詞,中醫隱喻術語外譯須遵循術語的命名原則。因此,就術語的語言特征、符號要求、認知需要而言,外譯應以譯實為先。
1.1 語言科學化:語言特征要求
中醫術語屬科技術語,應符合語言科學化要求。然而,其語言特點與科技術語要求卻存在一定差異(見表1)??萍夹g語表達的是某一專業領域的科學概念;中醫是集醫學、哲學為一體的傳統醫學,它以中國古代哲學為基礎,諸多術語是哲學概念??萍夹g語的語言符號一般指向實際概念,術語用詞也與生活語言有明顯區別;詞義獨立、不受語境影響,語義單一性是術語標準化的追求。中醫思維源于象思維,體現了中國古代的科技方法,是一種“訴諸整體直觀的非對象化思維模式”[5],術語常為喻指;中醫語言借用普通生活用詞表達術語概念的情況也較多,還常見一詞多義、一義多詞等現象,只能因文見義,即詞義判斷依賴語境。
判斷術語的質量應考察語言和概念兩方面[6]52:第一,術語名稱是否符合語言規范(包括詞法、句法、文體等);第二,術語的概念意義是否與另一語言體系的對應術語等價。因而,中醫隱喻術語外譯應以科技術語的語言特點為準則。若按語表意義來譯,不能清楚傳達中醫核心概念,故譯實更好。
1.2 以實定名:術語符號要求
從語言符號學角度來看,術語分為名稱和概念兩層,即能指和所指。名稱或能指是外部形式,即語言符號;概念或所指才是實體,是物體或思想共同具有的全部本質屬性的抽象表現。隆多[6]11-12認為,術語與普通詞的形成不同,普通詞從名稱發現實體,而術語是從實體出發研究其名稱(見圖1)。換言之,術語是通過概念內容來確定外部形式。
中醫隱喻術語的名稱指向和概念指向的差異較大,人們常借助名稱來認識概念內容的本質。例如,“臟腑”一詞原為“藏府”,本指用于存儲的倉庫,若按語言符號意義翻譯,則與概念內容指向的“器官”相距甚遠。若要使“臟腑”外譯形式(語言符號)對應的所指近似于原術語的概念內容,按概念意義翻譯更佳。
1.3 喻體不共知:認知要求
喻體共知性是指隱喻中選用的喻體除了與本體有相似性之外,還必須是一般讀者共知的物象[7]。它是隱喻發揮作用的關鍵,是隱喻思維得以實現和理解的基礎。施喻者為了表達自己對某一目標域的認識和理解,尋找與其有相似性的始源域,而始源域的這一特征須是該文化群體共知的。施喻者之所以能創造隱喻,是在長期記憶中存儲了對世界某事物特征的經驗,并將這一特征與另一事物特征聯系起來。這種聯系和相似性需要建立在一定的認知基礎上,或環境或文化或傳統。若是施喻者和受喻者缺乏共有的認知基礎,則會造成喻體共知性缺失,隱喻將不會被受喻者理解和接受。
由圖2可見,施喻者以物質為依據產生隱喻語言,即以實命名;受喻者以隱喻語言了解物質,即以名認實。施喻者和受喻者成功交流的前提,在于相似的隱喻思維。
譯者既是原文的受喻者,又是譯文的施喻者,需考慮兩種文化是否具有共同的認知基礎,即喻體共知性是否存在。若是譯名,直接翻譯術語的語言符號意義,或遭遇理解困境。圖3是以“臟腑”英譯為例。
“臟腑”即“藏府”,實指人體內臟器官。若譯名為warehouses或houses,只表達符號意義,丟失了概念意義,讀者無法理解。因讀者對喻體意義缺乏認知經驗,無法建立本體、喻體關聯,此時,譯實或為更佳選擇。隱喻信息的成功傳遞需要喻體共知作為基礎,若是喻體不為讀者共知,便不能譯名而只能另辟他徑,甚至不惜放棄喻體。與譯名相比,此時,譯實更能傳遞術語的概念意義。
2 譯名為主:現實的選擇
就理論分析而言,因中醫語言特征、符號學要求和認知需要,隱喻術語外譯應以譯實為先。然而,實際操作中的名實選擇仍是譯者考量的問題。筆者對中醫術語英譯標準進行考察后發現,隱喻術語外譯存在有名有實、譯名、譯名加譯實的情況,總體以譯名為主。
2.1 有名有實:各自主張,偏重譯名
筆者分別對《WHO西太平洋地區傳統醫學名詞術語國際標準》和《中醫基本名詞術語中英對照國際標準》(由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制定,以下簡稱“世中聯”)中的中醫隱喻術語進行統計(因中藥名稱譯法特殊、經穴名稱按國際慣例用編碼表示,不在統計之列;中醫基本術語只統計一次,基本術語構成的復合概念不重復統計),結果發現:前者包含隱喻術語167個,其中,譯實50個,譯名112個,既有譯名又有譯實的5個;后者共有隱喻術語235個,譯實80個,譯名118個,既有譯名又有譯實9個,名實結合28個。除了單純譯名或譯實,有的術語結合譯名和譯實構成譯文,即名實結合;有的術語有譯名、譯實兩種譯法,既譯名又譯實。以上兩大標準中,隱喻術語譯名、譯實的情況都有,單純的譯實在WHO標準中約占30%,在“世中聯”標準中占34%,即均以譯名為主,譯實僅占三分之一。
喻體的功能是“表達接受者據以對本體做出恰當理解的東西”,從而說明、解釋、揭示、表征本體[8]。當喻體的說明、解釋作用在譯語系統中可有可無時,其功能將大大減退,認知主體可直達本體,也就無須借助喻體。因而,譯實主要包括以下三種情況:(1)術語的概念意義在譯語世界有明確對應物,特別是術語所指生理結構或疾病名稱與西醫術語基本對應。例如,“谷道”譯為anus(肛門),“戶門”譯為teeth(牙齒),“乳蛾”譯為tonsillitis(扁桃體炎),“狐疝”譯為inguinal hernia(腹股溝疝氣),等等。(2)因中醫語言的文學性特征,隱喻術語表述形象生動,外譯時舍棄語言美學手段不會影響概念意義。如,“少腹如扇”描述的是小腹發冷、像是被風吹的自覺癥狀,緊扣“冷”這一概念意義,放棄描述性符號“如扇”,譯為cold sensation of lower abdomen。又如,“心中澹澹大動”舍去水波蕩漾的形象,譯為severe palpitation。(3)有一類隱喻術語有濃厚的中醫文化意涵,本體與喻體的對應關系在譯語世界不存在,翻譯本體能基本達意。如,“權衡規矩”描述脈象,故有“春應中規”“夏應中矩”“秋應中權”“冬應中衡”一說。其中,規、矩、權、衡均為中國古人的工具,分別指畫圓和畫方的工具及秤砣、秤桿。英譯時去除妨礙譯語讀者理解的文化標簽,提煉出脈象的核心詞,分別譯為pulse appearing smooth in spring、pulse appearing full in summer、pulse appearing even in autumn、pulse appearing deep in winter。
隱喻是施喻者據意而擇喻、受喻者據喻而得意的過程[9]。它以事物同一性為前提,發生在心物同構的心理過程中,即本體最終轉換為喻體而形成隱喻是在心智中通過聯想、想象補充完成的[10]。中醫隱喻多以主觀相似性為紐帶,理解需要一定的社會文化基礎。不同文化背景的譯者對本體、喻體及其關系的認識程度不一,在名實選擇上有自己的見解和主張。例如,WHO將“雀盲”譯實為night blindness,只保留了本體;“世中聯”采用名實同現的方式保留了本體和喻體:sparrow blindness (night blindness)。又如,WHO將“前陰”“后陰”分別譯為anterior yin和posterior yin,“世中聯”和名詞委均譯為external genitalia和anus,前者譯名,后者譯實。譯者文化背景、時代發展及中醫文化傳播狀況對名實之選也有影響。20世紀40年代,第一部正式出版的《黃帝內經》英譯本問世,威斯(Veith)將“天癸”譯為menstruation或secretion of semen,譯實讓英語讀者了解概念所指,簡單、易于接受。隨著中醫文化在海外傳播的推進,譯法也有了變化:歐明主編的《漢英中醫辭典》(1986年)音譯為tiangui,以求保全原貌;李照國在《黃帝內經》英譯本中采用了音譯加尾注的方式,力求原汁原味。名詞委沿用音譯方式譯名為tian gui,WHO采用意譯方式譯名為heavenly tenth,而“世中聯”譯實為reproduction-stimulating essence。譯者所處時代不同,文化背景和翻譯目的不同,選擇也不同。又如,“釜底抽薪”在前期以譯實為主,歐明將其譯為taking drastic measure to treat disease,之后WHO和“世中聯”均以譯名為首選:taking away firewood from under cauldron。
2.2 譯名:聚焦符號意義,保留本喻關系
喻體的某一或整體特性投射到本體,使認知主體感受到本體喻體的相似性,從而實現隱喻關系的建立。施喻者根據自己需求和目的篩選喻體,其選擇需符合自然界和社會活動規律,即物質基礎或經驗基礎。中醫體系內的隱喻不一定被視為純粹語言意義上的隱喻[11]134,譯者首先面對的是文化異質性問題,幫助譯語讀者理解本體喻體的相似性。隱喻富有創新性和想象力,它對意義的影響“一部分由文化決定”,“一部分與過去的經歷相關聯”[12]132。異質文化帶來的新隱喻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認知主體即便處于不同的社會文化環境,若加以引導,也能逐漸理解、接受這種隱喻關系。正如魏迺杰所言,對中醫略知一二的西方人對中醫隱喻的理解并不比中國人困難[11]222。新隱喻概念的引入和舊隱喻概念的消亡在人類社會是存在的。譯名,實際是突出喻體作為本體某一特性的表象,將中醫特色的隱喻關系引入譯語世界。選擇譯名的情況主要為以下三種:
第一種,隱喻術語的本體喻體同時出現,或喻體常見、相似性易被理解。例如,“胃者水谷之?!睂⑽副茸鲀Υ嫠凸任锏膱鏊?,“水谷之海”雖與現代醫學認識不符、不具共知性,但喻體的文字符號意義容易理解,stomach與reservoir of water and grain之間的認知相似性易于建立,故譯為stomach being reservoir of water and grain。有時,本體不隨喻體出現,但因喻體屬普通生活用詞,仍可譯名。如,“倉廩之本”譯為root of granary,倉藏谷,廩藏米,倉廩即藏糧之所。又如,“傳道之官”譯為officer in charge of transportation。水谷之海、傳道之官、倉廩之本、奇恒之腑、血之府等術語,本喻相似性易于理解,譯名強調了本體功能,對于保全本體、本體與喻體的對應關系乃至中醫術語系統性都有益。
第二種,本體和喻體分屬不同領域,但喻體為譯語讀者熟悉之事物或現象,兼有受喻者、施喻者雙重身份的譯者可跨域建立喻體共知關系。如,“升降沉浮”是日常生活中常見、能感知的空間位移,中醫學常用來描述脈象。譯語讀者對脈象的升降沉浮缺乏經驗,但憑借對位移的認知基礎,以譯名的方式將位移的視覺感知轉化為觸感經驗,相似性會被逐漸認識、熟悉,認知關系也會在讀者意識里隨之建立。所以,脈象的“升降沉浮”譯為:upbearing, downbearing, floating and sinking(WHO)或ascending, descending, floating and sinking(“世中聯”)。此類隱喻術語還有轉豆脈(bean-rolling pulse)、偃刀脈(upturned knife pulse)、雀啄脈(pecking sparrow pulse /sparrow pecking pulse)、魚翔脈(waving fish pulse /fish-swimming pulse)、蝦游脈(darting shrimp pulse /shrimp-darting pulse)、屋漏脈(leaking roof pulse)、彈石脈(flicking stone pulse)等,這一系列新隱喻逐漸進入譯語體系,其系統性更易于傳播信息。
第三種,本體和喻體在譯語世界無對應物,或二者的主觀相似性聯系不存在于譯語世界,此時,難以找到隱喻的實,或者,譯實會掩蓋本喻關系,不得不譯名。例如,“瀉南補北”名為方位,實指瀉心火滋腎水?!澳稀睂嵵感幕?,因心主火、火屬南方,“北”實指腎水,因腎主水、水屬北方。若是譯實,掩蓋了五行、五方、五臟的對應關系,不能顯示事物屬性的五行歸類。因而,“世中聯”將其譯為purging the south and tonifying the north。類似的還有“滋水涵木”(nourishing water to moisten wood),“培土養金”(banking up earth to generate metal),等等。隱喻具有系統性[12]13,譯名聚焦符號意義,保留本體、喻體之間的聯系,在中醫學體系依照事物之間的對應關系來譯,維護中醫隱喻的認知系統。
可見,中醫隱喻術語的喻體易于理解時,不必譯實;本體在譯語體系無對應物時,無法譯實,不得不譯名;譯名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中醫體系的認知關系。此外,中醫術語存在一詞多義現象,譯實會帶來一對多的問題,造成中醫術語在譯語體系的混亂;或者,譯者擇一義而譯,以偏概全。譯名能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語境變化的問題。
2.3 譯名+譯實:保全文化形象,疏通概念意義
譯名雖為不錯之選,但單純的譯名未必能清楚表達術語的概念意義,要使讀者完全理解其內涵并非易事,于是,有譯者采用了折中之法——“譯名+譯實”。此法在一定程度上相互彌補,做到保形、達意:譯名保全隱喻的文化形象,譯實疏通概念意義、易于譯語讀者理解。既避免了譯實借用西醫術語指代中醫概念而誤導讀者、丟失中醫文化意涵,又能解決譯名的不足,名實互補,取長補短。它主要包括名實結合、名實同現兩種形式。
名實結合是指譯文同時包含譯名和譯實的部分,并結合在一起。前文的“臟腑”一詞,魏迺杰將其譯為treasuries and houses,譯語讀者或困惑于文字符號與實指意義的聯系。該術語現今所用漢字更接近“內臟”“器官”之義,若譯實為viscera and bowels,丟失了本體形象,不能涵蓋術語的全部內涵,若譯為organ,“臟”“腑”難以區分。“世中聯”將其譯為zang-fu organs,是名實結合的典范。organ為譯實,指向術語的實際意義,基本保留“臟腑”二字之義;任何譯實都無法準確體現“藏府”二字的精妙,直接音譯為zang-fu,保留漢字讀音以求保全文化意涵,也遵循了“名從主人”原則。
名實同現,即譯名和譯實分別列出,通常是譯名為正文、譯實內容呈現于括號中。“世中聯”存有多例,如“乙癸同源”指“肝腎同源”,其實質是“精血同源”。中醫五行學說把方位、天干與五臟配合,在天干配屬上,肝屬乙木,腎屬癸水。因而,“乙癸同源”譯為Yi(liver) and Gui(kidney) from same source,Yi和Gui為天干,是符號意義,liver和kidney是概念意義。語言符號意義和概念意義同時出現于譯文,既保留源語文化意義,又凸顯了術語的概念內容。有一類中醫疾病名稱使用動物身體部位來描述,如“蛇眼疔”“鵝掌風”“貓眼瘡”,它們分別譯為snake-eye whitlow(paronychia)、goose-web wind(tinea manuum)、cat eye-like sore(erythema multiforme)。正文譯名,直譯疾病外部形態以保留符號意義,括號內譯實,即對應的西醫疾病名稱?!霸旗F移睛”“蠅影飛越”“蠅翅黑花”看似文學色彩濃厚,實則都是描寫因玻璃體渾濁眼前出現的景象。若譯為對應的西醫疾病名稱,不僅造成中醫文化信息丟失,中西醫病名也很難完全對應一致,分別譯為fog moving before eye(vitreous opacity)、flying fly shadow(vitreous opacity)、fly-wing like shadow(vitreous opacity),譯名與譯實同現更能保全術語意義。
3 結語
中醫學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活化石,其隱喻術語構詞有著獨特的方式,譯者需面對譯名或譯實的選擇。保形達意是中醫隱喻術語外譯的目標,既保住術語的中醫文化形象又符合術語語言特征,同時,傳達其概念意義。要做到這兩點,須溯源語義,抓住術語的核心概念,從詞源上了解隱喻術語的構成方式,知其源、曉其義是外譯的前提。譯名加譯實的方式,盡量保全中醫隱喻術語的文化意涵,完整傳達中醫術語意義,既是詞義的保全,也是文化的保全,有利于中醫術語的完整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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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陳媛(1979—),女,碩士,廣州中醫藥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英國曼徹斯特大學訪問學者。長期從事醫學英語、大學英語教學,主要研究領域包括中醫翻譯與傳播研究、醫學英語教學研究,主持和參與省級課題10余項,發表論文20余篇,主編和參編醫學英語教材3部、大學英語規劃教材1部。通信方式:chenyuan@gzucm.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