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耘 林子默
[摘 要]為了有效助推中國戲曲文化對外傳播,質性研究以扎根理論為研究途徑和方法,對改革開放后留學生到中國學習戲曲的相關報道進行編碼、分析和歸類,探究近四十年中國戲曲文化傳播在中國留學生教育史上遇到的問題和有效的解決策略,擬尋求中國戲曲文化與留學生語言和文化教學的有機結合。
[關鍵詞]留學生;中國傳統戲曲;戲曲文化;留學生教育;語言教學
[中圖分類號] J892.6; H19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437(2021)12-0101-04
一、研究背景和方法
要讓中國文化“走出去”,對外講好中國故事、傳遞中國價值,就必須先了解中國歷史,再面對現實問題尋求對策。以京劇等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戲曲文化應該怎樣傳播,是擺在相關研究者面前的一個問題。有學者已經認識到來華留學生是中國傳統地方戲曲的“新空間”[1],他們認為,“中國戲曲文化的傳播推廣應重視來華留學生群體,這個群體的培養可以促進海外中國戲曲市場的成熟”[2],留學生對中國戲曲的“接受和傳播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影響到全世界的青年人”[3]。也有學者致力于中國戲曲文化在對外漢語課堂教學中的戲劇教學模式研究,探索“解讀—改編—創演”[4]的新模式,以及文化主題[5]和道具運用[6]與戲劇教學模式的設計、川劇跨文化傳播劇目的來源與選擇研究[7]等。這些研究從對外漢語教學和跨文化傳播劇目的視角為中國戲曲的對外傳播提供了實證研究數據,奠定了研究基礎,對對外漢語教學和留學生戲曲教學與欣賞具有參考價值。然而,這些研究多為理論研究,迄今沒有關于留學生學習中國戲曲的實證研究。
鑒于此,研究人員以質性研究范式中的扎根理論為研究途徑和方法,以改革開放以來留學生學習中國戲曲的采訪報道為研究材料,首先對23篇關于留學生學習中國傳統戲曲的報道文本進行了編碼和開放式登錄,即把每篇文章切分成若干有意義的小段落,通過撰寫若干個備忘錄,對所搜集到的資料進行“微分析”,即初次編碼。研究者再仔細閱讀這些初次編碼,進一步對其進行概念化、類屬化整理,形成一個編碼表。由于二級編碼的維度較多,在此僅從“留學生學習中國戲曲遇到的問題”和“針對問題的解決策略”兩個維度以描述性語言呈現研究結果,以期對當今中國戲曲文化的國際傳播以及對外漢語教學有所啟示,最終找到能有效結合語言教學和戲曲文化推廣的合適方法,推動中國戲曲文化的對外傳播。
二、留學生學習中國傳統戲曲遇到的問題
通過反復分析、歸納和整理,留學生學習中國傳統戲曲所遇到的“困難”和“障礙”都被歸在二級編碼“問題”中,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語言障礙導致的學習和交流問題
語言是中國戲曲文化傳播過程中的第一道難關,也是沒有外語基礎的戲曲教師要克服的難題。由于中國傳統戲曲中人物對白用戲曲語言,與現代漢語口語差別較大,而且有的戲曲用地方方言,留學生很難搞清楚戲曲詞匯背后所蘊含的中國戲曲的文化含義,這給留學生戲曲學習帶來了不少困難。
被研究的文獻幾乎都提到了語言問題。比如日本姑娘前田尚香經歷了從初期的“斗大字不識半升、中國話一句不會講”“漢語水平差”“不明白唱詞的詞意”,到“短短四句唱,前田足足學了兩個月”[8]。美國人馬可雖然青少年時代隨父母在臺灣度過, 臺灣特定的文化氛圍對他接受和理解漢語有一定積極的影響, 但他受美國式教育的影響,仍然覺得有語言障礙,知道“要學川劇,就必須提高漢語水平”[9]。研究案例中有的留學生“在北京學過中文,初通漢語,能說不標準的普通話”[10];有的參加演戲的留學生,來中國只有半年,漢語水平參差不齊,這增加了教師排戲的難度;有的留學生因為學習漢語的時間不長,要記住臺詞的確很困難。語言障礙讓有的留學生“在課堂上有時是伴著淚水度過的,語言上不通就夠費勁兒的了,加上無從翻譯的戲曲術語,使她真是有‘苦’說不出……語言上的障礙,給教與學都帶來了很大的困難,有時教師和學生不得不演起‘啞劇’來溝通”[11]。可見,語言障礙不但妨礙了留學生學戲,也增加了留學生與戲劇教師交流的難度,特別是當他們遇到中國戲曲的專有名詞和地方戲曲中的方言時,更增加了留學生對戲曲對白與唱詞的理解難度。
(二)文化差異導致的理解問題
另一個橫亙在留學生和中國戲曲之間的問題是文化差異導致的理解問題。首先,不同的文化背景給留學生理解中國戲曲臺詞帶來了一些困難。例如有一幕中國戲曲,母親上場的念白為:“開門喜鵲叫,定有喜事到。”中國人一看就明白, 但扮演母親的印度留學生蘇甘雅“雖然漢語說得很好,但開始卻不明白喜鵲是什么,喜鵲的叫聲與喜事有什么聯系,因此總念不出應有的感情來”[12]。其次,中國戲曲文化與西方戲劇文化之間的念白技巧不同,這造成了留學生理解困難。與西方戲劇不同的是,為了表達不一樣的情感,中國戲曲的念白有豐富的技巧,比較夸張,其發音吐字抑揚頓挫、清晰、傳神且富有音樂性。再者,這種獨特的舞臺語言與實際生活中的話語也有很大的區別。比如在《柜中緣》中翠蓮答應媽媽的呼喚,只有一個“哎! ”字。留學生演員表演起來,跟實際生活中一樣,不符合戲曲的表演要求。教師要求留學生把聲音拖長,并且尾音往上挑。扮演翠蓮的意大利留學生白雪認為這太夸張,有些虛假可笑,一開始怎么也說不好。后來通過一遍又一遍地看京劇錄像,一遍遍地放開嗓子練習,她才慢慢明白了用這種方式說話不僅表現了少女的嬌態,而且聲音送得遠,又富有音樂性[12]。這些都是因為文化差異造成的理解問題。
(三)傳統戲曲專業引發的表演問題
留學生學習中國傳統戲曲表演,除了要消除語言和文化障礙,還要消除內行與外行之間的距離。有的教師甚至認為“語言是一關,表演則是更大的難關”[12]。首先是留學生對中國戲劇人物的理解難度較大。比如一個開放的西方女子,要她扮演東方封建社會的傳統小女子,還要用“手眼身法步”去束縛她,“這可真把她難住了,常常說吃不消”[12]。其次,無論是京劇、昆劇還是川劇,其表演形式都比較“繁難”,難唱難演。以大學畢業后才到中國留學的瑪婭為例,毯腿功、身訓課,對她來說不亞于“大刑侍候”,充滿了酸甜苦辣[11]。中國戲曲中表現生活的一套獨特的程式化虛擬表演形式對留學生來說既陌生又不易熟練掌握,所以演出中,他們不知不覺就摻雜進本民族的習慣動作。例如在表現無可奈何的感情時,戲劇人物翠蓮竟聳起雙肩,攤開兩手,引得滿場大笑[12]。另外,留學生在中國戲曲音樂上也會遇到很多問題,比如什么是西皮、二黃, 什么是生腔、旦腔等,這些連中國學生也無法輕易搞懂,留學生就更不容易理解了。中國戲曲的發音、唱腔、手勢、身段、臺步等留學生無一不需要從頭學習,其困難可想而知。
三、解決問題的策略
為了解決留學生學習中國戲曲的問題,不同的院校、不同的教師、不同的部門,包括留學生自己都采取了不同的策略、措施和方法,這些都被歸在二級編碼“策略”中,從以下幾個方面加以論述。
(一)多方努力解決語言問題
學習戲曲的留學生無法避開語言問題,他們不僅要面對戲劇對白和唱詞的問題,還要面對怎樣與戲曲教師交流的問題。他們知道,要學戲“就必須提高漢語水平”[9]。根據文本數據,第一,留學生克服語言障礙的首選是依附學校學習漢語課程。他們有的去西南民族學院漢語系,有的去中央戲劇學院漢語班學習漢語,以克服語言障礙。他們學習語言的具體日程往往比較辛苦,“上午要上幾門漢語課,下午又風塵仆仆地騎車去川校學戲,晚上還時不時地去觀摩川劇演出”[9]。第二,留學生尋求自我解決之道。有的留學生為了記住臺詞,“每天都要跟著錄音機練上個把小時。生活里還常故意說出‘小生名喚路德義’的話來幫助記住臺詞”[12]。有的學生“隨身攜帶一本漢英詞典”[11],遇到不懂的就查詞典,用它解決和教師的對話。第三,戲劇教師的幫助。由于外語沒有四聲,留學生學習中國傳統戲劇戲文的難度不言而喻。戲劇專業教師針對這種情況采取的措施是“一字一句地反復示范教練,從字頭、字腹、字尾乃至口型都要逐一糾正”[13]。
(二)請專業演員講授戲曲知識
中國戲曲與印度、古希臘的戲劇是世界三大戲劇體系,中國戲曲音樂的旋律、音階、調式、結構、唱法、演奏形式等不僅不同于古老的印度梵劇和現存的西歐歌劇, 而且各個地方劇種的音樂風格也大相徑庭,其復雜性、多樣性、特殊性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10]。因此,把想要學習中國戲曲的留學生送入專業藝術院校,或者請專業戲曲教師來授課是解決問題的必要措施和手段。根據文獻數據,自改革開放以后,就不斷有各劇種戲曲名家親自指點留學生的中國戲曲表演或親自給留學生授課。早期參與戲劇教學的有京劇演員沈小梅、著名黃梅戲演員王少舫、中國京劇院白玉嶺、四川省川劇學校劉定余,還有北京京劇院張玉文、李新賡、李金鴻和呂鎖森等。最新數據顯示,暨南大學還聘請了優秀青年粵劇演員李嘉宜作為暨南大學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碩士研究生“校外實踐指導教師”[14]。
每一代“洋角兒”能夠學有所成,除了“不怕皮肉之苦、筋骨之累”,還離不開專業教師的辛勤付出。首先,這些戲曲名家和演員有著豐富的戲劇演出經驗,他們給學生講課會結合自身的藝術實踐,連唱帶做示范,生動形象,無論是講述中國戲劇的起源、發展,還是介紹戲劇的聲腔藝術、表演風格和特色,都形象易懂。如果留學生現場有問題,有豐富戲劇知識的他們也能即時解答。從文獻記錄的數據看,這些名家有時候還會帶陪同演員,為留學生們示范表演一些經典唱段[15]。其次,專業演員或者戲劇專業教師教留學生演唱和表演課往往也會有針對性。他們“針對不同國籍留學生的國情、語言、性格等特點……從老生唱腔、青衣唱腔、花臉唱腔等入手,集唱、做、念、打、舞等綜合表演藝術為一體”[13]。為了讓留學生直觀地了解“生旦凈末丑”各大行當和“唱念做打”,他們會有針對性地安排相應的折子戲,讓留學生能夠在相對完整的戲曲表演片段中體會中國戲曲的魅力,體會中國戲曲文化與西洋歌劇文化的不同。而這一切是非戲曲專業的教師做不到的。
(三)上級領導重視和相關部門支持
任何一項工作的順利推動都離不開上級重視和相關職能部門的支持,留學生與中國戲曲的教育發展也是如此。有三個文本數據實證了中國戲曲在對外推廣過程中,上級領導的重視和各相關部門對留學生戲曲教育的支持是解決留學生中國戲曲學習問題的關鍵。第一個文本講述了美國留學生魏莉莎的經歷。她是“文革”后的首批來華留學生,在申請到中國其他大學留學被拒絕后,南京大學校長匡亞明果斷錄取了她。她學戲的愿望也受到匡校長的大力支持,匡校長不僅親自出面邀請江蘇京劇院的名旦沈小梅作為專業教師細心教導她,還派專人輔導她。學成返美前,匡校長為她安排了一次公演[16]。校長的支持和關懷成就了“洋貴妃”魏莉莎。她回國后演京劇、翻譯京劇、傳播京劇,為傳播中國文化作出了貢獻。第二個文本記載了韓國留學生李光馥的拜師儀式,“參加拜師儀式的有戲曲學院和京劇界的領導、藝術家、李金鴻的學生和部分韓國留學生。文化部外聯局的負責人向李金鴻師徒贈送了京劇光盤,老舍茶館的總經理尹盛喜也向李光馥贈送了禮物”[17]。從拜師儀式的參與部門和人員結構可以看出他們對留學生學習戲曲的重視程度。第三個文本記錄了暨南大學華文學院為了幫助留學生理解中國傳統文化,培養留學生的中國情懷,如何在國家大政方針下,結合廣東粵劇院“粵劇進校園”系列活動,應留學生的需求申請廣東省本科高校教學質量與教學改革工程立項并組織活動的一系列過程[14]。所有這些留學生參與的活動和“暨南大學—廣東粵劇院留學生粵文化體驗與教學實踐基地”的獲批立項,都離不開廣東粵劇院的大力支持與合作。甚至,每一次的活動因為規模較大,內容豐富,還離不開各相關職能部門和社會團體,如廣州文學藝術創作研究院、 廣東粵劇發展中心、廣州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廣州市社科聯、粵劇粵曲文化工作室[14]……伸出的橄欖枝。
上面三個文本數據中出現了“大學校長”“文化部”“老舍茶館”“粵劇進校園”還有隱藏在“基地”建設后面的“廣東省教育廳”,這些都反映出要很好地傳播中國戲曲文化,離不開上級領導的重視和相關部門的大力支持。首先,國家層面要有政策,文化和旅游部等相關各級職能部門要有立項和經費支持,學院領導要有英明果斷的決策。其次,留學生戲劇教育需要戲曲界長期的支持和合作。一方面,他們可以提供優秀的戲曲專業師資;另一方面,他們可以為留學生提供戲曲展演和切身體驗戲曲文化的機會和場所。另外,各戲曲研究院、各地社科聯和相關社團也是留學生戲曲文化教育可以依賴的社會力量。
四、結語
通過深入細致的文獻研究可以發現,留學生學習中國戲曲遇到的困難主要來自語言障礙、文化差異和中國戲曲獨特的表演形式,留學生、教師、相關領導和職能部門在長期的實踐中已經尋找到了一些有效的應對策略。由于這項研究的文獻都來自留學生和一線教師的采訪記錄及親身感受,并且都是留學生學習中國戲曲的成功實例,所以他們所遇到的困難、問題與克服困難和解決問題的策略,對今后面向留學生的中國傳統戲曲教學與推廣以及對外漢語教學都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和實際教學指導意義,特別對留學生人數激增后的對外漢語文化教學改革有一定的啟示。首先,并不是所有的留學生都會成為戲曲演員或者票友。最近幾年留學生人數激增,他們的專業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學習漢語和臨床醫學的留學生占了絕大多數,學校應該加大步伐跟地方劇院合作,針對留學生群體的需求和傳播中華文化的教學目標設計戲曲教學計劃。為了能長期穩定地對留學生進行中國戲曲文化教學實踐,有留學生教育的學校和戲曲團體可以聯合爭取各級教育主管部門和社科規劃的經費支持。其次,面對大量的留學生,對外漢語教師需要反思的問題更多。由于漢語聲調與音樂曲調的共生性和互補性在中國地方戲曲中表現得淋漓盡致[18],所以,從最初的語音教學開始,對外漢語教師就可以根據留學生的語音偏誤問題,運用“唱長法”,訓練留學生的漢語發音,為他們學習和欣賞中國戲曲打好語音基礎。第三,隨著漢語教學的進展,適時地增加中國傳統戲曲元素的教學內容,從審美的角度“潤物細無聲”地讓中國戲曲文化滲入漢語課堂教學中。不可忽略的是,為了推廣中國戲曲文化,在教學過程中適時地進行中國戲曲審美介入,需要對外漢語教師有戲曲文化傳播意識,不斷加強自身的中國戲曲文化知識學習,提高中國傳統戲曲欣賞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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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 明]
[收稿時間]2020-06-30
[基金項目]南充市社科研究“十三五”規劃2018年度重點項目“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文化滲入研究”(NC2018A012);川北醫學院2018-2020重點教改項目“反思性教學在二語教學中的應用研究”(201837002)。
[作者簡介]楊春耘(1966-),女,四川仁壽人,副教授,研究方向:語言教學與翻譯理論。林子默(1990-),男,四川南充人,助教,碩士,研究方向:聲樂教育和歌劇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