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山鎮張氏敦義堂家族祭祀風俗調查與研究(下)

張靖鳴

（鄂州職業大學教育與管理學院，湖北 鄂州 436099）

四、祭祀儀程

張氏祠堂原來祭祀儀程繁瑣，祭祀活動時間較長，鑒此，2008年左右，張孝英老人進行了刪減，重新編寫一本《張氏敦義堂祭祀儀程》，張孝英在首頁注有說明：“此儀按古禮稍減，取其重點兩行之，為古禮行為一日，今為半日，又如行禮古為兩跪六叩首，合改為一跪三叩首，故言明之。”①

首引：兩贊出班于祖座前，上揖、對揖，各登臺唱禮。

大贊：祖堂肅靜。

小贊：舉行祭禮也。

大贊：執事者各執其事。

小贊：司樂者各司其樂。

大贊：擊鼓三通。

小贊：鳴金三段。

大贊：樂奏三段。

小贊：發炮連天、金鼓齊鳴、合作大樂。

大贊：大樂止、起小樂，執事者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就位。

大贊：香案前執事者出班，于香案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就位。

大贊：歌童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就位。

大贊：陳設所執事者出班，讀祝生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就位。

大贊：代奠官出班，登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就位。

大贊：主祭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左向，左向揖，右向，右向揖

大贊：引隨者禮生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就位。

大贊：引隨者引詣主祭，代奠官禮生臨盥洗清潔否？

引贊：盥洗清潔矣。

大贊：陳設執事者捧盆、捧巾，主祭盥洗也，盥洗清潔否？

引贊：盥洗清潔矣。

大贊：主祭于午案前也，整冠、束帶、撩衣、納履，行一跪三叩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主祭禮生，代奠官于祖座前，主祭就位，行一跪三叩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代奠官就位跪，伏。歌童出班。

小贊：上揖、對揖。

大贊：歌《南山有臺》四章。

首章：南山有臺，北山有萊。樂只君子，邦家之基。樂只君子，萬壽無期。

次章：南山有桑，北山有楊。樂只君子，邦家之光。樂只君子，萬壽無疆。

三章：南山有栲，北山有杻。樂只君乎，遐不眉壽。樂只君子，德音是茂。

四章：南山有枸，北山有楰。樂只君子，遐不黃耈。樂只君子，保艾爾后。

……

小贊：上揖、對揖，退班。代奠官起。

大贊：引隨者引主祭禮生，代奠官于香帛所也。

引贊：已于香帛所矣。

大贊：香帛備全否？

引贊：香帛備全矣。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主祭就位，跪。

大贊：陳設所執事捧香、捧燭、捧帛也，祖座前執事者收香、

收燭、收帛也。

小贊：陳設執事者退班。

大贊：祖座前執事者燃香、燃燭、燃帛也。主祭跪，拱手。

小贊：初上香、亞上香、三上香，主祭起。

大贊：引隨者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主祭就位，跪。行一跪三叩首禮也。

大贊：陳設執事者捧枟香也，香案前執事者收枟香、焚枟香。

小贊：陳設執事者退班，主祭起。

大贊：行上香一跪三叩首禮也。

小贊：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禮畢平身。

大贊：引行祖座前，主祭叩請代奠官出班，主祭向代奠官長揖告退也。代奠官跪，伏。歌童出班于祖座前，歌《求神詩》。臭達淵泉，求神于陰。臭達墻屋，求神于陽。求之不獲

兮，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洞屬或見兮，如在其上，如在其

左，如在其右。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

小贊：上揖、對揖，退班。代奠官起。

退班 代奠官起。

大贊：引隨者引詣酒樽所也。

引贊：已于酒樽所矣。

大贊：酒樽齊備否？

小贊：酒樽備齊矣。

大贊：代奠官就位，一跪三叩首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陳設執事者，捧酒樽也。

小贊：祖座前受酒樽，獻酒樽，侍所退班。

大贊：祖座前執事者 開壺酌獻，送地降神也。代奠官跪，伏。

歌童出班。

小贊：上揖、對揖。

大贊：歌《迎神詩》首章、次章。

首章：沼山之北，我祖攸宅。佑啟后人，同居一脈。以享以祀，來歆來格。

次章：沼山之麓，我祖攸續。貽厥子孫，德本鐘毓。繼繼繩繩，忠厚世篤。

小贊：上揖、對揖，退班，代奠官起。

大贊：引隨者引詣香案前，向南方迎神也。

引贊：已于南方矣。

大贊：午案前執事者，燃香化紙，發炮連天，合作大樂。代奠官退揖三步，神來否？

引贊：神來也。

大贊：引隨者引詣神座前。

小贊：就位。

大贊：代奠官跪，伏。歌童出班。

小贊：上揖，對揖。

大贊：歌《參神詩》首章、次章、三章、四章。

首章：仰維我祖，面貌如生。望之儼然，聽之有聲。

次章：嚴君父母，家人具瞻。仰維我神，像益森嚴。

三章：臨上質旁，神無不在。敬承我祖，無時豫怠。

四章：入廟生敬，祭必躬親。面對我祖，庶肅明禋。

大贊：代奠官跪，伏。歌童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

大贊：擊鼓一通，歌《擊鼓一通詩》樂始奏，貴人聲，抑揚添曲折?？訅嫷弥剌p，一唱于予兼百和，長言詠嘆足歌賡。

小贊：上揖、對揖 ，退班。代奠官起。

大贊：引隨者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行擊鼓一通，一跪三叩首禮也。

小贊：代奠官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代奠官跪。陳設所執事者捧茗，捧糕、捧糖果也。

小贊：祖座前執事者受茗、受欄、受糖果，獻茗、獻糕、獻糖果。

大贊：代奠官起。引隨者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行茗，獻一跪三叩首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代奠官跪伏，歌童詩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

大贊：歌《亞獻詩》。

鳴呼我祖，受天之祜。忠厚傳家，克昌茲土。管慧慧兮，鼓淵淵。酒再斟兮，庶幾陶然。

……

大贊：歌《三獻詩》。

芬芳兮璠炙，和平兮笙竽，仰維我祖之休有烈光兮，綿百世而不忘。夫維百世而不忘兮，酒三獻其曷敢踰。維神有靈兮，尚克鑒予。

小贊：上揖、對揖，退班。

大贊：代奠官起，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行三獻一跪三叩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代奠官跪、伏。歌童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 對揖

大贊：擊鼓三通，歌《擊鼓三通詩》。

樂三闕，禮告成?？~緲霜天角依稀，月夜箏，金聲玉振。終條理，壽獻南山酒一觥。

小贊：上揖、對揖，退班。

大贊：代奠官起，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行擊鼓三通、一跪三叩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代奠 官跪，伏。歌童出班于祖座前也

小贊：上揖、對揖。

大贊：歌《侑食詩》之首章、次章、三章。

首章：我將我享，執豆承籩。品物羅致，備舉茅鮮。

次章：雖無旨酒，維泉則香。敬勸我祖，洗淟壺漿。

三章：雖無嘉殽，天產合德。敬勸我祖，馨香黍稷。

小贊：上揖、對揖，退班。

大贊：代奠官起，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行侑食一跪三叩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代奠官跪，伏。

大贊：讀祝生出班于祖座前朗讀祭章也

小贊：上揖，跪讀祭章。

夫煌煌綽楔，本周京孝友之家，赫赫靈祠，奉萬代馨香之主.數貽謀而述祖德，此日之星布.維昭統系而紀宗功。前輩之鳳流文風流宛在，神棲故土，怵霜露于年年，式懔先型，仰靈之奕奕。斯固子孫之所難忘孝思，之所難罄者矣。洪維我祖，清河舊族，休寧世家，元季肇遷武昌，啟宇誅，茅沼峰之麓，穿經梁湖之浦。模山范水，聿啟行修；飯稻羹魚，世傳清業。植根藝苑，長邑仙圃春暉，投藻詞場，不改曲江風度。灌園筑圃，筮白賁以長終，打槳懔舟，依紅蓼而自適。莫不金鑒守寶箴式禮無愆，齊家有道他如。星飛禺莢。橫野渡之千艭，月滿繅盆，映川梁之一笱。男錢女布，共鹽豉以經營；鄭絡泰簧，雜書聲而上下。勤儉垂為家范，小大稟其成規。紹兩銘之世業，不愆不忘；守百忍之家風，有典有則。今日者音容杳矣，垂裕無窮，神采栗然，報恩何極。爰集子姓，焫蕭明禋。黍稷非馨，鑒觀有赫所愿。洋洋在上，來歆來格，延俎豆于千秋。濯濯上厥，寖熾寖昌，庇衣冠于萬祀。②

大贊：祭章讀畢，起小樂，讀祝生起也。

小贊：上揖，退班。

大贊：代奠官起，引詣香案前也。

小贊：就位。

大贊：行讀祭章一跪三叩首禮也。

小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平身。

大贊：引隨者引詣祖座前也。

小贊：就位。

……

大贊：祭禮已畢，代奠長揖告退。四相祖座前，香案前，均于香案前長揖告退。

旁呼：兩贊降臺于香案前，長揖告退，發炮連天，金鼓齊鳴，合作大樂。

五、祭祀歌詩文學意蘊

張氏敦義堂宗譜祭祀歌詩有64首，其中祖祠祭祀歌詩36首，家堂祭歌詩28首，構成了一組大型民俗組詩。《祭祀歌詩》包括《求神詩》1章、《迎神詩》2 章、《參神詩》4 章、《初獻詩》2 章、《擊鼓一通詩》1 章、《亞獻詩》1 章、《擊鼓二通詩》1 章、《三獻詩》1 章、《擊鼓三通詩》1 章、《侑食詩》3 章、《撤饌詩》2 章、《螽斯羽詩》3 章、《麟趾詩》3 章、《南山詩》4 章、《侑食詩》2 首、《送神詩》2 章、《撤饌詩》2 章同上，《辭神詩》2 章、《螽斯羽》3 章同上、《南山詩》4章同上、《點茶詩》1章、《送神詩》2章。 《家堂詩》包括 《求神詩》2章、《迎神詩》1章、《參神詩》4章、《湛露詩》3章、《螽斯羽詩》同上、《侑食詩》3首同上、《蓼莪詩》3 章、《三獻詩》1 章、《薤露詩》1 章、《百歲詩》1 章、《踏踏歌》1 章、《浮游歌》1 章、《慰亡詩》4 章、《點茶詩》1 章、《徹饌詩》2 章、《送神詩》2章。[1]

《祭祀歌詩》文辭古雅，內容豐富，有一部分是引用古籍經典之章句。如《求神詩》首章“臭達淵泉，求神于陰。臭達墻屋，求神于陽。求之不獲兮。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洞屬或見兮，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前面一句出自《禮記·郊特牲》文中““周人尚臭，灌用鬯臭，郁合鬯，臭陰達于淵泉，灌以圭璋，用玉氣也。既灌，然后迎牲，致陰氣也。蕭合黍稷，臭陽達于墻屋，故既奠，然后蓻蕭合膻薌。”“臭”指香氣，周人降神以香氣為主，所以獻神之前先灌鬯酒，用香氣濃郁的郁香草調和鬯酒，香氣就能隨著灌地通達于黃泉。灌鬯用的勺以圭璋為柄 ，是為了發揮玉的潤潔之氣。“思其居處，思其笑語”，見《禮記·郊特牲》：“致齊于內，散齊于外。齊之日，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思其志意，思其所樂，思其所嗜?！薄叭缭谄渖?，如在其左右”出自《中庸》第十六章），意思為穿上華麗而隆重的禮服，以表示對鬼神的崇敬。意思為鬼神的氛圍漫漫洋洋，像在你的頭上，又像在你的四周?！吧裰袼?，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出自《詩經大雅抑》。其意思是神的降臨，不可揣測，怎么能夠怠慢不敬呢？這幾首詩表達了子孫對先祖尊崇敬畏的心態與緬懷之情。

歌詩中有部分是張氏家族文人創作的，如《迎神詩》首章、次章“沼山之北，我祖攸宅。佑啟后人，同居一脈。以享以祀，來歆來格。”沼山之麓，我祖攸續。貽厥子孫，德本鐘毓。繼繼繩繩，忠厚世篤?！备柙娭械摹罢由街?，沼山之麓”是指地理方位，當是指張氏敦義堂家族的始祖遷徙地，張氏始祖伯九公自元朝從安徽徽州府休寧遷址武昌（今鄂州）符石（今沼山鎮）張德寶灣，而張德寶灣的實際位置位于沼山的西南面，但為什么說在北面呢?從具體位置來看，張德寶灣位于馬鞍山的北面，而馬鞍山屬于沼山的支脈，由此可知“沼山之北”這句詩所指張氏敦義堂家族的始祖遷徙地居住位置與方向是不無道理的。這首迎神詩是對張氏敦義堂先祖擇選吉地和以德貽后的功績歌頌。

祭祀歌詩歌詩中的《參神詩》與《三獻詩》是子孫對先祖的緬懷與虔誠的祭奠?！稉艄娜ㄔ姟匪d“樂”較多，折射出古代禮樂文化，如第一首“樂始奏，貴人聲，抑揚添曲折，坑墜得重輕。一唱于予兼百和，長言詠嘆足歌賡?！百F人聲”這是出自《禮記·郊特牲》第十一“奠酬而工升歌，發德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薄抖Y》、《樂》乃周公旦所制。周公旦將周以前的祭祀文化及治理天下之理相融合，于是產生了禮樂文化。而實際上上“禮”為主導，“樂”是輔助，樂主要是為“禮’服務的。歷代王朝以 “禮樂”來鞏固其統治地位，可見樂舞的政治功能。

從祭祀歌詩內容上分析，無疑是受了《詩經》《九歌》的影響的。《詩經》中有很多詠唱的贊頌祖先，祈福禳災的詩歌，在內容上強調“敬神”，形式上嚴肅莊重，文字生動形象。其思想價值及文學特征在中國文化史上獨樹一幟。《九歌》是屈原仿南楚的民間祭歌創作的。具有楚國民間祭神巫歌的許多特色。現存的《九歌》主要以文學作品形式出現，是騷體詩歌。《九歌》中的《東皇太一》為迎神曲，《禮魂》為送神曲，中間九章為“九歌”正文。在形式上比較自由，在文字上跌宕起伏，多用語氣詞“兮”。而張氏祠堂《祭祀歌詩》的《迎神詩》《三獻詩》《擊鼓三通詩》《送神詩》的篇目風格與之甚為相近。祭祀歌詩的句式多為四言詩，典型的《詩經》風格?！稉艄娜ㄔ姟肥侨跃錇橹鳎c五言、七言相雜的句式，這種長短句式結合的句式的歌詩比較少見，呈現出語言參差跌宕之美。還有尾句帶“兮”的句式，也是長短句結合的，顯然是受《楚辭》

附祭祀歌詩譜例：的影響。

祭祀歌詩中押韻方式多種多樣，有的只用一個韻部，有的句尾押韻，隔句用韻等等。如《迎神詩》《參神詩》《初獻詩》等，不同的韻腳使歌詩語言多姿生動，更增強了詩的藝術感染力。祭祀歌詩用了很多語氣詞， 如 “兮”“之”“于”“思”“乎”“而”“矣”“也”等，這些語氣在詩中反復出現，穿插在長短句式中。使得歌詩古質沉厚，嚴肅規整。

六、祭祀歌詩音樂特色

祭祀歌詩有著顯著的《詩經》與《楚辭》特色，其文字多為四言體，四言詩中有一些元音語氣助詞“唉、哪、啊”等，唱腔幾乎是一句一拖腔，而拖腔得位置就在語氣助詞上，有的字拖得較長，其節奏有三拍、五拍不等。如：“沼山之北（唉），我祖攸宅（唉）。佑啟后人（唉），同居一脈（唉）。以享以祀，來歆來格（唉）”。有的四言詩中，第一句末尾用語氣助詞。也就是間隔用一次語氣助詞。“仰維我祖（啊），面貌如生。望之儼然（唉），聽之有聲?！痹陬愃瞥o得句式中，其拖腔得位置在句中的最后一字“兮”上，往往延續幾拍。如“芬芳兮璠炙，和平兮笙竽，仰維我祖之休有烈光兮，綿百世而不忘?！边@種拖腔強化了歌詩表達的語調與韻律，增強了祭祀歌詩的藝術表現力，恰如其分地表達了祭祀歌詩的思想感情。[2]

鄂州民俗民歌中，四、五、六、七聲音階（音列）都有，在歌詩的譜例中，四聲音階最多，五聲音階其次，六聲音階和七聲音階較少。

1.祭祀歌詩地域色彩濃郁，是以（5、6、1、2）四聲音階行腔的徵調式民歌。如《擊鼓一通詩》其旋律為（5、6、1、2四聲音階行腔，其中徵音5為主音。

2.五聲音階在《擊鼓一通詩》中比較常見，一般都是建立在（5、6、1、2）的四聲基礎上，以四聲音階為骨干音，在其上方和下方添加第五音。如《初獻之首章》。上例《初獻詩》首章在（5、6、1、2）四聲音階基礎上，添加變徵音成為五聲音階。變徵音的不穩定色彩，使得調式旋律悲情古質，呈現出深邃、幽美的意境，真切表達了后人對先祖的緬懷之情。

3.六聲音階與七聲音階較少，同樣以（5、6、1、2）為骨干音?！秴⑸裨姟肥渍率菫閿挡欢嗟钠呗曇綦A。祭祀歌詩》的調式特征基本以徵調式為主，如《擊鼓一通詩》，其旋律為（5、6、1、2）的四音列，徵音 5 為主音，其他三音（6、1、2）圍繞 5 進行，其調式為徵調式。

《祭祀歌詩》中的節拍多為四二拍，四三拍四四拍，速度為中速散慢，有的是散板，節奏自由，如《迎神詩》等詩章，有效地烘托出古樸悠遠的意境和吟唱者的心情。既能抒發情感，又不過度傷懷，凸顯出《祭祀歌詩》的音樂藝術功能。

結束語：張氏敦義堂家族現在每年舉行祭祀祖先活動，而只是走過場，原來的祭祀儀程沒有了，歌詩也不唱了，每次僅僅進行燒香磕頭等簡單程序，祭祀風俗儀式實質上瀕臨消亡的境地。當年參加祭祀活動的老人只剩下二三人。筆者多次向張氏敦義堂家族負責人兼張裕釗文化園園長張紹銀先生、鄂州市群藝館領導提出搶救張氏敦義堂家族的祭祀文化，趁張孝英等老人健在，把這一套古老祭祀儀式傳承下來，但最后均未付諸實踐。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就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表重要論述，他強調：“優秀傳統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傳承和發展的根本，如果丟掉了，就割斷了精神命脈?！惫P者撰寫此文，藉以希望有關專家學者及政府部門能引起重視，盡快將這項民俗文化遺產搶救傳承，切實推動鄂州精神文明的發展。

注釋：

①見張孝英手抄本《張氏敦義堂家族祭祀儀程》（2009年）。②柯小杰.大冶“孝祭”的音樂特征與文化內涵.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