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俊 劉 萌 朱純風 何 陽 王 坤 吳 亮
安徽省六安市中醫院臨床藥學室,安徽六安 237000
藥品不良反應(ADR)指合格藥品在正常用法、用量下出現的與用藥目的無關的有害反應。新的ADR是指藥品說明書中未載明的ADR,或與說明書中描述的性質、程度等存在差異。嚴重的ADR是指因使用藥品引發死亡,危及生命,致癌、致畸、致出生缺陷,導致顯著的或者永久的人體傷殘或器官功能的損傷,導致住院或者住院時間延長,和其他重要醫學事件的情形[1]。醫院自實施ADR 監測、報告以來,ADR例數呈上升趨勢。為掌握六安市中醫院(以下簡稱“本院”)的ADR的特點和規律,促進臨床安全、合理用藥,對2017~2019年本院上報的1009例ADR報告進行統計分析。
統計本院2017年1月~2019年12月上報至國家ADR 監測管理系統的1009例ADR報告。
利用Excel 的數據篩選統計功能對ADR報告按照患者ADR 類型、性別與年齡、引起ADR的藥物種類和劑型、累及系統/器官及ADR 對原患疾病的影響、ADR 上報人職業等進行分析。新的不良反應:①指藥品說明書中未載明的不良反應;②說明書中已有描述,但是不良反應發生的性質、程度、后果及頻率與說明書描述不一致或者更嚴重的。
1009例ADR 中,一般的893例(88.5%),嚴重的116例(11.5%)。新的ADR 134例,其中新的一般的ADR 51例,新的嚴重的ADR 83例(表1)。

表1 1009例ADR 類型的分布
1009例ADR 中,男性發生ADR 概率高于女性;20歲及以下的患者ADR 占比較小,ADR 主要集中在中老年(>40歲)患者(表2)。

表2 1009例ADR報告患者的年齡與性別分布
1009例ADR的藥物有抗腫瘤藥物、造影劑、抗微生物藥物、電解質及營養輸液、中成藥/注射液、循環系統藥物等。其中抗腫瘤藥物、造影劑、抗微生物藥物發生ADR例數多于100例,占60.1%(表3)。
給藥劑型不同,ADR 發生率不同。1009例ADR中,注射制劑占比最高,其次是口服制劑(表4)。
ADR 累及系統/器官占比超過10%有消化系統、全身性損害、心血管系統、皮膚及附件損害;有中樞/外周神經系統和血液系統損害占比超過5%(表5)。
1009例ADR,多數對原患疾病影響不明顯;導致原患疾病延長或者病程加重的共89例,占8.8%(表6)。

表3 1009例ADR報告患者的藥物種類分布

表4 1009例報告藥物劑型的分布
1009例ADR,上報人以護士為主,上報894例,占88.6%;其次為藥師,上報98例,占9.7%;醫生最少,上報17例,占1.7%。
新的和嚴重ADR報告比例,尤其是嚴重報告比例是衡量總體報告質量和可利用性的重要指標。本院上報的1009例ADR 中,新的134例,占13.3%,和衛曉曉等[2]、史筱倩等[3]報告類似,嚴重的116例,占11.5%。本院鼓勵臨床科室都上報ADR,尤其是新的、嚴重的ADR。但仍可能存在個別醫務人員不能正確認識ADR,擔心上報ADR 而卷入醫療糾紛,導致出現少報或不報ADR 情況。
本院上報的ADR 中男性比例較女性高,與孫言才等[4]研究吻合,可能與女性獨特的生理特點及耐受力較男性強有關[5]。1009例ADR 中,40歲以上的患者共發生了891例,占約為88.3%,這可能與中老年患者的各臟器功能進行性衰退,對于藥物的吸收、分布、代謝和排泄的功能減少,存在基礎疾病,通常需要聯合給藥,因而ADR 發生率較高,因此中老年患者在使用藥物時更需要格外的重視,保護患者的用藥安全。

表5 1009例ADR 累及系統/器官分布

表6 1009例ADR 對原患疾病的影響
ADR 超過100例的有抗腫瘤藥物、造影劑和抗微生物藥物。腫瘤專業為本院特色專科,患者較多,且由于多數抗腫瘤藥物為細胞毒類藥物,在殺滅腫瘤細胞的同時,對人體正常的細胞亦有不同程度的損害。臨床常見的ADR:血液系統毒性表現為白細胞、血小板減少等;消化道反應常見為惡心、嘔吐、腹瀉;神經系統毒性表現為麻木、聽力減退、肝膽系統損傷等[6-7]。因而使用上述藥物需要根據患者疾病進展、生理狀態和合并用藥等情況,制定個體化給藥方案,細胞毒類藥物的合并應用也需要注意給藥的先后順序。有研究表明,甲氨蝶呤用藥后24 h 內應用門冬酰胺酶,可以增效并減少對胃腸道和骨髓的毒副作用[8]。研究顯示碘造影劑ADR的發生率為0.6%~2.0%,嚴重ADR 發病率為0.01%~0.02%[9],本院2017~2019年共使用造影劑80 000 余次,因而可能存在遺漏上報情況,提示需要進一步關注造影劑ADR 監測。患者使用抗微生物藥物引起的臨床表現主要為皮膚及附件、消化系統損害,與鄭麗娜等[10]的抗菌藥物ADR 分析描述一致。這是由于抗菌藥物本身抗原性較強,其皮膚和消化系統方面的損害可以在短時間內體現出來,臨床癥狀出現明顯異常,容易被醫護人員及患者自身所察覺。在使用上述藥物過程中,要密切監測患者臨床表現,及時處理ADR,保證患者用藥安全。
ADR 絕大多數來自于病情較為嚴重的住院患者,該類患者使用藥物需要快速達到最低有效濃度或者本身吞咽存在困難等情況,必須采用注射給藥,因而注射給藥ADR 占較高,這與國家ADR 監測年度報告描述的一致[11]。注射劑具有避免肝臟首關效應、見效快、易吸收等特點,常作為住院患者的優選給藥方式,但藥物容易受到溶媒的pH、微粒、內毒素、配置時間、溫度等影響,引起熱源反應、過敏性休克、栓塞等嚴重ADR[12]。因此,從保護患者用藥安全出發,推薦臨床做到能肌肉注射就不靜脈使用,能口服就不肌肉注射。
抗腫瘤藥物ADR 占較大,達到26.3%。該類藥物中的細胞毒類藥物會引起消化系統的羥色胺等物質的釋放和激活,引起嘔吐中樞興奮;另外抗腫瘤藥物中的某些化學成分對催吐感受區的作用也可以引起消化道ADR的發生[13]。消化道反應對患者的依從性有很大的影響[14],因而在用藥過程中,需要嚴格關注,做好護理和藥物消化道ADR的處理工作。可以根據腫瘤藥物的致吐風險選擇性進行預防,如對于高致吐風險的藥物,可預防性使用奧氮平聯合地塞米松和5-羥色胺受體阻斷藥[15]。在累及的系統/器官中需要格外重視肝膽系統損害,本院發生的1465例ADR,僅有1例涉及到肝膽系統,遠低于青山等[16-17]的報道,全球有1100 多種上市藥物具有潛在肝毒性,常見的包括抗感染藥物(含抗結核藥物)、抗腫瘤藥物、非甾體類抗炎藥、激素類藥物、中草藥等[18],本院作為中醫院目前尚無1例關于中草藥導致肝膽系統損害的報道,提示應注重普及醫護人員中藥肝損知識,加強中藥安全性監測。
多數ADR 對患者的原患疾病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監測和上報ADR的意義仍然存在,對臨床醫生在用藥具有警示作用,也為修改藥品說明書提供了參考。本院ADR 上報人以護士為主,這與護士與患者接觸密切,更容易發現ADR 有關。
ADR 監測是藥品安全性監測的一項重要工作,直接關系到人民群眾用藥的安全有效。本院ADR 監測工作還存在瑕疵,尤其是對藥物肝損的關注度不夠。醫務人員要密切關注使用抗腫瘤藥物、造影劑和抗微生物藥物的患者,并加強中藥安全性監測,提高臨床用藥安全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