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師范大學 胡馨文
“打造新時代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提高社會治理社會化、法治化、智能化、專業化水平”,這是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的重點。基層居民社區以其具有的公共性,在制度、政治、社會、經濟、倫理等多個維度,強勢占據著社會治理體系的主體。與此同時,隨著時代發展,基層社區多維度交織并存發展也引發諸多矛盾點,人與人之間、人與治理組織個體間、組織與組織間的交流增加,摩擦碰撞也隨之加劇,帶來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
基層公共社區矛盾的不斷出現、加劇也逐步發展引出了推進國家社會治理體系現代化這一命題,我國改革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新發展時代以來,首次提出關于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的新時代命題,這亦是全面推進建設特色社會主義國家現代化在國家新時代征程實踐中的一個重要歷史使命。分析基層公共社區國家治理在現代國家社會治理機制體系中一直發揮著舉足輕重的政治基礎理論作用,通過考察分析基層公共社區的諸多不同維度,可以發現其對厘清分析基層公共社區國家治理體系中的基層公共性及其邏輯即徹底深入了解基層公共關系及其建構過程具有重要的政治理論與社會現實意義。我們需理解社會化于公共關系建構的意義,深刻把握社會公共關系的內涵與本質,并將其運用至能廣泛動員社會成員的基層社區治理中,激發出強大的社會參與和自主能動力量。因此,我們應當明晰新時代公共關系構建的思路與理念,探索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工作新格局,以更好地服務于基層社區矛盾的調節。
中國基層社會基本可以歸于兩部分,農村基層與城市基層。前者主要是指農村鄉、村兩級。鄉和村也有不同程度的發展,一般的鄉鎮和鄉村經濟基礎較弱、沒有產業發展和基礎設施。此類鄉村自然條件一般,沒有大江、大河、大川,多的是小丘陵和分散的農田,基礎設施也一般,鄉鎮街道布局一目了然。因此在低生產力之下,社會治理體系并不完善,基層社區矛盾不顯著。改革開放以后部分農村發展異軍突起,城鄉發展差距日益縮小,從整體觀之,此類農村與城市基層在某些程度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在一個階段和條件內體現出具有規律性的特征。在生產力較高的基層,越來越多的人尋求更舒適、便捷的居住環境,因此公寓式住宅成為居所之一。而在此種狀況下,人作為一種群居動物更容易被動或主動地進入孤獨狀態。
基層干部隊伍素質不一,有時存在品德不良現象和工作敷衍的態度。有些干部工作務實、敢想敢干,日思夜想地為基層發展開創新局面,真正做到為人民、為社會服務,多解民生之憂,多謀民生之利。有些干部工作流于形式,既不深入踏實又敷衍了事,滿足于過度的花哨表現,難以與群眾形成良好的、和諧的呼應,也難以與其他組織進行深度配合,無法從真正意義上改變基層現狀。
第一個問題是基層發展參差不齊,同一地區城鄉發展不一。雖然黨的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已圓滿實現,但是目前我國東西部在許多方面差距依然很大,而且存在繼續擴大的趨勢。例如,在基層社區發展方面,我國東部地區與西部地區受經濟全球化、區域化、信息化的浪潮影響不一,其經濟受到的影響不一,生產力的不一發展影響著生產關系,經濟基礎的不一發展也影響著上層建筑。因此,不同地域的基層社會在所屬范圍內也存在相應的發展落差。
第二個問題是基層工作比較繁雜和考核制度的矛盾。基層作為一個龐大的組織,其運作依附基層人員。在經濟基礎未得到良性循環發展的情況下,有些考核標準細則不明確、不統一,而基層干部往往身兼數職,且因思想認識、個人品質和個人能力以及其他一些因素的影響,導致工作開展進度不一,完成質量和數量不同,有些意志品質不堅定的干部難免會出現不純的動機,難以衷心地為社會大眾服務。當基層干部無法與群眾形成良好的和諧呼應時,保質保量創新的要求將會大打折扣,不利于長遠的發展。
第三個問題是群眾和基層社區部分脫節。近些年來,精神文明發展難以跟上物質文明的發展進步。部分群眾根據自身經濟實力發展,逐漸與基層社區其他群眾產生錯位,這種不健康的關系長此以往便形成一種制約性。這種人的時間性和制約性很有可能意味著一個關系人與其他人之間的關系信息具有的共同性、可傳遞性、可靠的持續性和積累性已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區域的鄰里關系逐漸發展步入一種陌生的、松散的社區鄰里關系管理狀態。群眾與基層社會的緊密配合也不如預想的那樣按部就班地向前,基層管理不到位的現象層出不窮。
有學者分析指出,“城市的基層社區建設之所以比農村來得突出、迫切,一方面固然與城市人口的高度異質性有關,另外的原因可能是單位制淡化后需要由社區擔當原先由前者承擔的社會功能,而這恰恰需要促成一種由地理性的小區向有足夠的互動和認同的社區的過渡”。但由于社會發展的巨大落差,人們仍難以在社區共同體的基本意義上真正產生對一個社區的基本認同感,社區居民參與自治的活動渠道不暢,社區居民參與公共事務的主觀意愿也就不強。
步入近現代社會,人類愈發重視培育社區共同體精神,這種對公共意義的彰顯,是需要多層次、多角度、多方位、有重點、點面結合的思維模式來支撐的。社區地域管理是考察人們現實生活中的社區管理不可缺的重要條件,生活在一定社區地域管理范圍內的現代人究竟是否對該特定地域居民產生具有某種共同體驗和意義的社區歸屬感,是困擾現代生活社區管理發展的一大困境。由此可以解釋,人們匆忙往來,停泊各地,忽略了公共精神培育的實踐要義。
公共組織交往社會關系治理有別于一般私人組織交往社會關系,“私人交往關系在基本性質上是特殊主義的,人們用于支持朋友和伙伴之間友愛的基礎也是共同交往所產生的感情關系。在公共生活中,交往關系是‘普遍主義的’,這種關系上的相互有效性要求所訴諸的是人們對陌生人或‘一般人’的法律的相互關系,以及基于這種關系的尊重與平等相待的態度”。一個社區基層居民只有在公共組織交往中發展才能把整個社區組織治理工作推向更高的層次,或者說把整個社區建立成一個更有質量的利益共同體,才能將這種交往關系中相互尊重與平等坦誠相待的良好態度真正實質地運用于社區基層并在社會組織治理中走下去。
公共關系的構建具有雙重性和交互性。要想凸顯公共意義,那么在這張“蜘蛛網”上進行公共關系的建構顯得尤為重要,而一個人的歷史價值觀和存在性則和他們如何創造生產自身的這種歷史價值觀過程相一致。唯有將人置于公共關系之中,透析產生的歷史過程,才能以多變的存在形式不斷實現人的價值,進而完成公共精神培育,調節基層社會矛盾。一旦開始構建公共關系,社會治理將會朝著建立團結協作的關系,培育平等互利、誠實互信的理念邁去,其具有的雙重性在頻繁往來中形成良性循環,不斷提高各自的綜合素質和思想道德素質等。
邊界意識應該是一種新的社會哲學倫理智慧和新的哲學倫理意識,“用中國古代哲學的表達,這是一種‘和而不同’的理論意識”。隨著當前我國社會治理性質和治理方式理念的不斷更新,社區全體居民的社會治理理念主體性和地位逐漸得到理所當然的充分確認。誠然,公民參與主體的基本確立使得當地政府部門呼吁社區居民對社區主體治理的積極性不斷高漲,而與此同時,受諸多不利因素制約,實際上的參與居民嚴重不足。由于居民主體對公共關系中權利與義務的混淆不清,基層社會治理如同一張白紙,雖然存在卻無內容、內涵可言。
在新型公共關系的建構下,各基層社區治理主體被井井有條地安置在錯綜復雜的關系網中。各主體都應立足公共交往關系,改善交流方式,加強各主體間的溝通。首先,基層干部要以“五真”轄區為工作切入點,深入實際開展調查、分析、研究,并全面準確掌握各個轄區的基本工作情況,研究和審議制定轄區工作的各項政策舉措,盡可能有效地改善和轄區基層干部與人民群眾之間的關系,同時積極充當地方政府與轄區居民之間的公共信息交往與關系協調的重要橋梁,配合地方政府開展社情民意群眾溝通信息渠道管理制度化建設。其次,社區內的居民當然要樹立全新的社區邊界管理意識,在義務與權利間良好行進,全力配合基層干部的工作。如今我國已步入新型化時代,社區全體居民不僅迫切需要積極參與管理社區社會治理相關事務,更要以強烈的社會人文歷史關懷與富有批判性的精神關注轄區社會治理現狀,以培養提高自身的民主自治意識,增強社區居民歸屬感與社會凝聚力。
步入新時代,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深入人心,對于基層社區矛盾調解來說,共同體思想亦是靈魂所在。從社區共同體的政治角度來說,共同體主義思想意識是現代社區的政治靈魂,要加強以社區公共性意識為政治核心的現代社區社會精神形態,在中國共同體主義思想的政治大局意識下,著重關注社區基層居民的核心價值觀念、精神生活追求、倫理道德、傳統文化風尚、精神境界、風俗習慣等各種思想觀念及生活形式,把握社區文化深層次的精神需求。
價值的完美實現意味著在治理的良性循環上實現了共贏。基層居民社區組織應當始終懷揣“和而不同”的價值思想,將公共福利精神服務作為一種多元共同價值下的品質相互尊重,打好促進社會和諧的良好基礎,在共同價值多元發展中實現和諧統一。基層社區治理應當以價值共贏作為配合的準繩,以權責意識作為實踐的警鐘,完善科學決策機制。促進各基層治理的均衡發展,需要政府及相關工作部門在進行決策時,從戰略管理的高度統籌全局,立足整體性、全局性、長遠性,強化基層決策的頂層設計。通過堅守價值共贏,為均衡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由此可見,個體與社會的相互協調應以價值共贏作為基本價值觀念,從而在同構、聯結中超越彼此,在恰當調解基層社區矛盾中凸顯公共關系建構的價值與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