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吉州委黨校 馬玉霞
大家的事由大家一起商量著辦,是人民民主的真諦。協商民主伴隨著我國革命、改革和發展各個階段、各個時期,是體現和實現黨的領導的重要方式,有鮮明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特點,是我國民主政治的鮮明優勢。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成立65周年上指出:“找到全社會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要堅持有事多商量。商量的過程,就是體現民主、集思廣益、凝聚共識、民主決策、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過程。才能厚植社會治理基礎,才能發揮出民主協商的強大動力。”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報告中提出,新時代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要通過健全“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民主協商、科技支撐”的社會治理體系,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目的是確保百姓安居樂業、社會穩定有序發展,打造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國建設。社會治理體系建設在原有基礎上增加了“民主協商”和“科技支撐”兩部分內容,自此民主協商被納入社會治理體系中。
在社會治理過程中,民主協商就是基于全民參與到共同建設、共同治理及共享治理成果的前提下,形成面對問題共同商議、共同化解矛盾的過程。可以說民主協商就是通過對話、理性協商的方式,在社會治理過程中破解治理難題、尋求共識、化解潛在社會風險,是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的必然要求。
隨著新時期背景下“民主協商”在基層治理中的不斷落實與實踐,社會各主體矛盾逐步瓦解,各主體利益逐步得到滿足,而想要使我國基層社會得到有效治理,就必須轉變思路,改善黨的領導體制機制,轉變政府職能、促進社會各主體(如非正式社會組織等)的全面融入,引導群眾積極參與社會活動,加強與基層群眾的協商對話,因此,民主協商則成為實現此重任的重要抓手。
在現實生活中,社會治理已然與民主協商有所銜接。多種協商模式在各地興起,百花爭艷。例如議事說事、協商懇談、民主評議、群眾調節和網絡協商等多元方式逐步成為當前解決社會矛盾的主要方式,在緩解矛盾、維護群眾利益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同時在實踐中,也顯現出民主協商的有效性和親民性,對此,民主協商不僅是治國理政的有效舉措,同時也是維護基層社會穩定的制勝法寶。
協商的制度化、規范化在社會治理實踐中起著“打地基”的作用,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從目前發展現狀來看,民主協商面對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過程中不斷增長的協商需求,體現出協商程序規范化程度不夠的問題,且缺乏有效的公共協商平臺。目前對民主協商具體實踐的規范依據僅有2015年1月印發的《關于加強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建設的意見》,其中明確了民主協商的內涵、意義、基本原則和渠道程序等內容,但并未做實質性的內容劃分等要求。例如在社會治理具體實施過程中,解決“怎樣具體協商落實”問題是實現民主協商的核心點,卻沒有相關的法律法規或規范,各級各地只能照搬照抄文件或者轉換其他表達方式,具體實踐的指導性不夠強,導致民主協商缺乏可操作性。
社會治理核心在人,關鍵要靠制度去落實。民主協商想要在社會治理實踐中發揮作用,必須要落實到實施全過程。比如民主協商要求各主體平等對話、協商溝通,但并沒有制度對各類主體參與協商的權限范圍進行制度化規定,就導致社會各方參與協商的合法性不足,協商參與層次不高。比如部分基層干部在協商過程中會表現出以自我意識為中心,通過安排協商議題、指定協商參與人員、引導協商方向等多種形式迫使協商結果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破壞了協商的初衷。其次,缺乏協商主體意見對政府決策產生影響可依據的法律法規,導致民主協商的真實訴求很難上升到決策層面,從而無法達到民主協商的預期效果。第三,民主協商的約束監督機制不足,導致各級各類組織的權力缺乏有效的約束,導致民主協商的初衷容易受到權力的影響,久而久之,容易產生大眾不愿協商、對協商失去信心等負面作用。
在民主協商的過程中,涉及的內容面廣而深,覆蓋面廣、瑣碎點多。這就需要強而有力的協商能力的支撐。就目前現狀來看,民主協商能力的欠缺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各治理主體對民主協商的重視程度不夠。由于文化程度、專業知識欠缺,部分群眾習慣性將自己置于認同、服從的位置,無法從協商參與主體的角度參與協商全過程。導致協商參與的全民積極性不高。
另一方面,專業性人才匱乏,隊伍專業性不夠。目前我國社會治理專業人才隊伍的建設和實際需求脫節,對專業隊伍人力、物力的投入不足,導致該領域專業人才的支撐機制不足。且各地區、各領域專業人才隊伍受到資源、資金等要素影響,分布極不均衡,影響到整體協商效果。比如經濟發展相對落后地區的社會治理發展就很難聚焦到協商治理上,因為有大量的事務性、基礎性工作耗費人力精力物力,這就會影響到民主協商在社會治理中發揮應有的作用。
全國人大成立60周年大會上,針對“民主協商”戰略,習近平總書記也發表了重要講話,指出:“要擴大人民民主,健全民主制度,豐富民主形式,拓寬民主渠道,從各層次各領域擴大公民有序政治參與,發展更加廣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由此說明,民主協商可因時因地、因基層治理制度等差異而形成多元化實踐模式,如早期的浙江溫嶺“民主懇談會”、長春朝陽區“4335”模式、北京東城區“社區議事廳”、深圳羅湖區的“活化賦權”、四川“邛崍模式”等基層協商治理創新實踐,雖然很大程度上為實現基層自治、解決社會治理矛盾提供了空間和樣本,但這些模式的局限性也很明顯,一般都是通過傳統的座談、問答的方式進行,導致參與協商的主體單一、此外,民眾無法通過有效的渠道查詢到實時信息也缺少信息反饋系統,導致協商參與深度不夠、挫傷部分民眾參與民主協商的積極性。
民主協商是新時期依法治國、保障社會長治久安的有效戰略,想要其實施得更為有效、更加具備科學性,就要從制度入手,構建完善的民主協商機制,通過調整民主協商程序、完善的民主協商實施機制和決策過程等,進一步提高民主協商這一戰略實施的制度性與合理性,將民主協商滲透到基層社會治理的全過程,為依法治國提供契機。
一方面,積極推進民主協商的法治化進程,出臺關于社會治理民主協商的法律法規和規范性要求,為其主體設置平等地位,明確協商的各類規范要求,促使民主協商在公平公正公開的前提下進行,確保民主協商在依法有序的前提下進行。另一方面,落實民主協商的制度運行。制度的有效運行需要相配套的制度環境,因此要完善民主協商的責任監督機制。要明確劃分參與民主協商的各類主體之間的責任關系,包括協商全過程主體責任、領導責任、監督責任等,杜絕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現象。
同時還要構建監督約束考核機制。對民主協商從議題設置、調研、評估、政策執行和結果反饋全過程的各個環節納入考核范圍,確保民主協商對社會治理的整體效能發揮作用。同時做到有獎便賞、有責就問,確保制度執行的權威性。
能力建設是推進各項事業的著力點,民主協商能力的提升直接關系到社會治理的整體效果。提升民主協商能力,激發社會治理主體參與協商的主動性積極性,可以通過以下途徑:
一是提升社會治理主體參與民主協商的積極性。民主協商充分尊重群眾意愿,通過廣納群眾意見、了解群眾需求,匯集群眾智慧,做到更好的基層治理,有效推動基層協商決策機制的民主性運行。
這就是說民主協商要立足于人民群眾根本利益。民眾對于關系到自己切身利益或與自己相關的問題往往會積極主動參與。
二是完善專業人才隊伍的培養機制。一方面國家應加大資金投入和政策扶持力度,比如在高中專院校增設相關專業,加大對社會治理人才隊伍的專業化、長線投入;另一方面,對經濟發展落后地區,加強津貼補貼及優惠政策傾斜,幫助挽留專業隊伍及專業人員扎根服務基層。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在談及社會治理體系納入“民主協商”的同時又增加了“科技支撐”的內容。當前,隨著信息技術日新月異進步,在社會治理各項工作中,就要審時度勢、趁勢搭乘社會治理智能化的“順風車”,充分發揮科學技術、網絡媒介對社會治理的支撐作用,更好保持社會穩定、維護國家安全。對于民主協商來說,除了運用好傳統的線下面對面協商模式之外,也可以結合實際情況,打造網絡協商平臺。
利用官方網站、微信公眾號、區域論壇等形式及時宣傳造勢、公布協商相關資訊,提升公眾接收協商信息的及時性和便捷性。搭建各類主體之間互動平臺,例如建立政府和公眾之間的雙向交流平臺,在互動中采集民情民意、收集反饋信息。從而及時調整方案,確保社會治理效能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