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畫好好看?洛神賦圖（3）

上期我們說到，曹植向女神示好，女神回應后，他卻猶豫了。女神很尷尬，發出了哀聲。下面我們繼續看。

眾靈雜沓

洛神的哀聲引來了眾神。她們互相招呼著，有的在清澈的河水中嬉戲，有的在沙洲上空飛翔，有的采集明珠，有的俯拾翠鳥的羽毛。其中，有湘水女神娥皇、女英二妃，她們跟隨著洛神；有漢水女神，她與洛神挽著手在水邊漫游。有了眾神的陪伴，洛神的尷尬得以遮掩。她用長袖遮光遠眺，久久佇立，輕衣隨風飄揚。后來，她又像鳥一樣飛，飄忽往來，令人捉摸不定。

現在，她落在水面上了。她踩著水波輕快地走，濺起的水沫就像在路上疾走帶起的塵土。

她心里在想什么？從行動上根本看不出來，因為她就算急行，看起來也安適。可是說她安適，又不盡然，她的心中似乎還有幾分焦慮。她要離開這里嗎？也完全無法猜度，因為她時停時走，時遠時近。此時的曹植已經完全淪陷，想著她的眼睛，她的容顏，她的氣若幽蘭的呼吸，以及婀娜的身姿，曹植寫道：“令我忘餐。”

洛神退場

就在曹植為愛難以自持的時候，洛神卻真的要走了。為了預備離開，眾神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風神屏翳（yì）收斂了晚風。

水神川后止息了波濤。

馮夷擊響了神鼓。

女媧發出清泠（líng）的歌聲。

曹植寫到的這幾位神，其所司神職歷來說法不一，比如馮夷，有一種傳說他是河伯，這里卻由他來敲鼓，而由“川后”來止息波濤。屏翳呢，說他是云師、雷師、雨師的都有，而曹植認為是風神。作為傳說，我們不必細究。單說曹植為什么寫他們呢？他要讓洛神在鼓聲、歌聲中盛大地退場，而不是悄悄地隱沒。洛神在時，風起浪涌，洛神走后，風平浪靜。有了其他大神的陪襯，洛神顯得更加重要。換個角度說，這也是曹植對洛神無與倫比的愛的表現。

洛神的退場，曹植安排了四位大神撐場面，可是這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他還為洛神安排了六龍云車，更令人震撼（圖放在下一期）。現在，我們繼續說洛神與曹植的告別。

洛神臨行，來到曹植面前，說了一番話。

她紅唇微啟，緩緩地說道：“只恨人神有別，雖然處在最好的年紀，卻無法如愿以償。”說著，她舉起羅袖，掩面而泣，“你我從此各處異鄉，永遠不會再見，可我還一點沒有報答你的愛慕，只能以明珰（ 是珠子狀耳飾，明是指用明月珠做的耳，明月珠又叫夜明珠，是一種稀有的寶物。——編者注）相贈，作為永久的紀念。” 洛神說完，忽然不知去處，緊跟著，眾神的光彩也消隱了。

洛神真就這樣走了嗎？請看下期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