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間意 徐鴻輝 張 健
廣東省工傷康復醫院,廣東省廣州市 510000
基于ICF和生物—心理—社會整合的模式,身體功能不僅僅是指身體系統的生理功能,還包括心理功能,因此越來越多人關注心理功能[1]。而工傷患者是一個特殊的社會群體,往往存在復雜的心理問題。受傷后的工傷患者因突發的意外導致的身體殘疾、經濟壓力、家庭和工作單位關系等而處于應激狀態,容易引發多種應激反應,從而產生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2]。已有研究表明,人格作為一種廣泛而穩定的個體內部因素,與心理健康有著密切關系。應對方式與健康之間有著密切關系[3]。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礎上,探討醫學應對方式在人格與焦慮、抑郁情緒之間的中介效應,為改善工傷患者情緒提供依據。
1.1 研究對象 從2019年2月—2020年1月來我院工傷康復中心進行診治的中后期康復治療的工傷患者80例。
1.2 研究工具
1.2.1 醫學應對問卷(Midical coping modes questionnaire,MCMQ)。本問卷共20個條目,包含3類應對方式:面對、回避、屈服。各項目按1~4四級計分,某種應對方式得分越高,表明個體越傾向于采用這種應對方式。
1.2.2 艾森克人格問卷(成人)(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EPQA):該量表由4個分量表組成,分別是內外向(E量表)、神經質(N量表)、精神質(P量表)和掩飾性(L量表),可以用來調查內外向、情緒穩定性和精神質3個個性維度。將EPQA里4個量表的原始分換算為標準分T,標準分T在43.3~56.7分之間為中間型,T在38.5~43.3分或56.7~61.5分之間為傾向型,T在38.5分以下或61.5分以上為典型類型;其中L量表標準分>70分者說明該量表的可信度差,視為無效問卷予以剔除。
1.2.3 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本表可用于反映測試者焦慮的主觀感受,SAS采用4級評分, “1”表示沒有或很少時間有;“2”表示有時有;“3”表示大部分時間有;“4”表示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都有。該量表的a系數為0.791,說明其具有良好的信度。
1.2.4 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本表可用于反映測試者抑郁的主觀感受,SDS采用4級評分,“1”表示沒有或很少時間有;“2”表示有時有;“3”表示大部分時間有;“4”表示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都有。
1.3 統計學方法 統計分析采用SPSS20.0中的描述性統計計算變量的平均分、標準差,采用Spearman相關計算各變量間的相關系數;利用SPSS20.0軟件執行Hayes&Preacher編寫的Process程序(Hayes and preacher mediation procedure)進行多重中介效應分析[4]。提供bootstrap 法檢驗ab(即a,b系數的乘積),以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不包含0為判斷中介效應是否存在的依據[5]。
2.1 一般情況 共收到有效問卷71份,71名工傷患者中,男51名,女20名;年齡18~60歲,平均年齡39.52歲;受教育程度:小學及以下6名,初中36名,高中(中專)17名,大專及以上12名;上肢損傷及骨折36名,下肢損傷及骨折29名,其他病種6名。
2.2 相關性分析 內外向(E)與神經質(N)、屈服呈顯著負相關;神經質(N)與精神質(P)、屈服、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性;精神質(P)與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性;面對與屈服、抑郁呈正相關性;回避與屈服、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性;屈服與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性;焦慮與抑郁呈顯著正相關性。工傷患者人格特征、醫學應對方式與焦慮、抑郁情緒的相關性見表1。

表1 工傷患者人格特征、醫學應對方式與焦慮、抑郁情緒的相關性分析(r值)
2.3 醫學應對方式在人格特征與焦慮、抑郁情緒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以焦慮、抑郁為因變量,人格為自變量,醫學應對方式為中介變量,根據溫忠麟等人提出新的中介效應檢驗流程[6],得出如下結果:內外向、焦慮、抑郁檢驗系數c不顯著,按遮掩效應立論;神經質、面對、焦慮、抑郁檢驗系數a、b均不顯著;精神質、面對、焦慮、抑郁檢驗系數a、b均不顯著;其他如下:以焦慮為因變量,神經質為自變量,回避、屈服為中介變量。表2表明a、b其中一個不顯著,然后用bootstrap 法檢驗ab,均得出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不包含0,解釋間接效應顯著,檢驗系數c’不顯著,ab與c’同號,說明回避、屈服在神經質與焦慮之間直接效應不顯著只有中介效應。具體見表2。

表2 回避、屈服在神經質與焦慮間的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以抑郁為因變量,神經質為自變量,回避、屈服為中介變量。表3表明a,b其中一個不顯著,然后用bootstrap 法檢驗ab,均得出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不包含0,解釋間接效應顯著,檢驗系數c’不顯著,ab與c’同號,說明回避、屈服在神經質與抑郁之間直接效應不顯著只有中介效應。具體見表3。

表3 回避、屈服在神經質與抑郁間的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以焦慮、抑郁為因變量,精神質為自變量,回避為中介變量。表4表明a,b其中一個不顯著,然后用bootstrap 法檢驗ab,均得出bootstrap 95%置信區間不包含0,解釋間接效應顯著,檢驗系數c’顯著,ab與c’同號,說明回避在精神質與焦慮、抑郁之間具有部分中介效應。具體見表4。

表4 回避在精神質與抑郁間的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本文采用相關性分析、中介效應分析,分析工傷患者人格特征與醫學應對方式、焦慮抑郁情緒之間的關系,以及醫學應對方式是否能夠在人格特征與焦慮抑郁情緒之間發揮中介效應。結果表明,工傷患者內外向與屈服呈顯著負相關,神經質、屈服與焦慮、抑郁情緒呈顯著正相關,精神質與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回避、屈服與焦慮、抑郁呈顯著正相關。說明在個性上表現外向的工傷患者,越少用屈服消極應對方式來解決問題;神經質人格工傷患者能正向預測用屈服應對方式及焦慮、抑郁情緒;精神質人格能正向預測工傷患者焦慮、抑郁情緒;回避、屈服負性應對方式也能正向預測工傷患者焦慮、抑郁情緒??偠灾?,人格特征中神經質、精神質與工傷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密切相關。其中應對方式是個體面對應激事件所表現出的認知策略與行為方式,如采用不良應對方式,其不良心理狀況明顯增加。也有學者報道,面臨不良應激事件時,神經質人格個體多采用自責、退避等消極應對行為[7]。提示應對方式與焦慮、抑郁情緒也存在密切關聯性。
中介效應分析表明回避、屈服的醫學應對方式在神經質人格與焦慮抑郁情緒之間只有中介效應,而回避在精神質與焦慮、抑郁之間具有部分中介效應。表明神經質工傷患者是完全通過回避、屈服消極應對方式來影響焦慮、抑郁情緒,而精神質工傷患者不僅直接影響焦慮、抑郁情緒,同樣也會通過回避應對方式來影響焦慮、抑郁情緒。由于人格特質是影響心理健康比較穩定的因素,受遺傳因素的影響較難改變,而應對方式相對容易通過后天相關的訓練來改變[3]。因此良好應對方式是工傷患者傷后情緒穩定的重要保證。
綜上所述,工傷患者的人格特征,應對方式及焦慮、抑郁情緒密切相關,并影響著疾病的發展和預后,通過改變患者不良的應對方式需要專業心理介入,適當地調整人格特征對其情緒的影響,為工傷患者身心康復提供一定的理論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