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兩木蘭，誰是觀眾心中那位女俠

文/邱驪吉

萬眾矚目的迪士尼真人版電影《花木蘭》在疫情影響下經歷多次改檔，終于在9月與全球觀眾見了面；另一邊，國產動畫電影《木蘭：橫空出世》就如其片名一般，突然宣布殺入注定競爭激烈的國慶檔期。兩位銀幕花木蘭，“一西一東”，在2020年的這個秋天狹路相逢。

海報上，兩位木蘭都是英姿颯爽的女俠，紅衣披甲，執劍上沙場。然而比起造型，這一角色的精神內核是否在電影的二次創作中得到了體現，更是決定影片口碑的關鍵因素。今天的觀眾，究竟想在銀幕上看到怎樣的花木蘭？她代父從軍、保家衛國，強大、堅定、有個性，不依賴父兄，不迷失自我，是一位真正的“大女主”，而除此以外，還存在著對于花木蘭而言必不可少的文化特征。在這里我們聊聊2020年的兩位銀幕花木蘭，探索這個傳奇女性角色身上的多重魅力。

一個“東方公主”的童話

迪士尼真人版電影《花木蘭》改編自22年前上映的迪士尼同名動畫電影，外國觀眾對花木蘭的期待和喜愛也大多來源于那部動畫。他們眼中的花木蘭是一位人氣超高的“迪士尼公主”，同時身負神秘的東方文化色彩與超越時代的獨立女性符號。在所有的“迪士尼公主”當中，花木蘭是最為特別的一位，她既不是國王的女兒，也無需王子拯救。22年前的動畫電影《花木蘭》口碑頗佳，即使是完全不了解東方文化的外國觀眾，也能從片中看到花木蘭的勇敢與忠義，看到她身上那股自強自立的女性力量，這股力量超越時光與文化，值得在多年后被人重新演繹、再次講述給今天的觀眾們聽。

當初迪士尼要拍真人版《花木蘭》的新聞一經宣布，大家最為關注的自然是影片中花木蘭由誰飾演。當片方宣布劉亦菲的名字時，引發了觀眾的熱烈反響。劉亦菲在許多中國古裝武俠劇里的經典角色形象，無論是“神仙姐姐”王語嫣，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都堪稱不少觀眾心中的“白月光”，而她在電影《花木蘭》中的扮相也得到了國內外觀眾的一致好評：一頭烏發披落肩頭，目光堅定執劍向前，是一位符合傳統東方審美的“迪士尼真人公主”。據悉在電影開拍前，劉亦菲接受了三四個月的高強度訓練，每天早上進行體能訓練，中午騎馬，下午學武術，只為在影片中表現出花木蘭馭馬疾奔、飛檐走壁的英姿，觀眾們也十分期待電影會如何展現她的美麗和強大。

時隔22年，迪士尼真人版電影《花木蘭》并沒有完全翻拍經典的動畫版，而是進行了一系列大膽的改編，為了增加真實感移除了動畫里的動物角色，為了體現花木蘭的獨立女性感刪除了她的愛情線，還增加了花木蘭“天生不凡”的設定。電影最終為觀眾帶來的，是一個奇幻的東方風童話，劉亦菲飾演的花木蘭“為了家族的榮耀”而戰。在這位花木蘭身邊，許多中國觀眾熟悉的東方文化元素重新經歷了排列組合，她住在福建土樓，畫著唐妝，家里貼著元代的對聯，臺詞風格帶著濃郁的異域色彩。影片中對于花木蘭精神的詮釋，除了“忠、勇、真、孝”，還有“面對自己，勇敢做自己”，而后者在片中的表現形式成了外國觀眾對這部電影最大的討論點。

對于影片里的“中國元素”正不正宗，外國觀眾可能感觸不深，但相比迪士尼經典動畫里那位經過努力才擁有一身本領的木蘭，他們認為2020年這部《花木蘭》真人電影里的木蘭缺了一點人物弧光。在全球最大線上電影資料庫IMDb網站上，有外國觀眾評價《花木蘭》說：“這位花木蘭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女英雄，她天生就很強，不需要訓練，不需要學習，沒什么成長空間。”這個童話里的“木蘭公主”，反而有點像《冰雪奇緣》里的艾莎女王，通過接納自己的與眾不同，推動童話走向皆大歡喜的結局。

童話固然非常美好，只是，就算沒有超越凡人的天生神力，也一樣能讓古今中外的人們覺得她強大、勇敢、令人敬佩，或許才是“花木蘭”的與眾不同之處吧。

“中國的故事應該由中國人來說”

10月3日上映的《木蘭：橫空出世》是首部國產花木蘭動畫電影，中國人視角演繹下的地道中國故事，是花木蘭的忠勇與家國情懷，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不過，影片同樣為木蘭賦予了全新的身份設定與人物個性。這點從劇照就能看得出來，她身披鎧甲，挑眉瞋目，眼神中充滿對敵人的不屑。根據電影的官方介紹，這位木蘭是軍中的“刺頭兒”，她武藝高強，從小有著女俠夢，一心想要“替咱老花家爭臉”，其性格之叛逆張揚，勝過軍營里的男人們。

這位國產動畫版木蘭，宣稱將講述一個“顛覆傳統的花木蘭故事”。片中諸多性格各異、亦敵亦友的原創角色構建了全新的人物關系，獨攬大權的將帥、草原王子阿格、神秘的女刺客獨狼……在一次孤身潛入敵營的特殊任務中，木蘭身陷重圍，險象環生。這位木蘭要如何在如此復雜的險境中脫身并守衛家國，成為影片的看點之一。

關于制作這部木蘭動畫電影的初衷，主創團隊說，希望能打造一位“中國木蘭”，將中華兒女血液中流淌的“木蘭精神”展現在大銀幕上：“我們很感謝迪士尼將這個中國經典IP推向世界，但直到如今，中國都沒有出現一部屬于自己的花木蘭動畫電影，這是件很遺憾的事，也是我們國漫人強烈責任感和使命感的來源。”

燦爛悠久的中國經典文化中，能看到許多獨具個性的文化符號，既傳統又“反傳統”，“大鬧東海，剔骨還父”的哪吒是如此，“女扮男裝，代父從軍”的木蘭亦是如此，而近年愈來愈受到關注的國漫與這類文化符號的結合，多次掀起了觀影熱潮。觀眾期待在銀幕上看到木蘭勇于保家衛國又敢于沖破傳統的特質，而地道的解讀必不可少，就像《木蘭：橫空出世》主創團隊所說：“不論時代如何變幻，木蘭守衛家國的精神會永遠存續在華夏兒女的基因中，我們相信這一次會有‘更中國’的木蘭。”

2020年的時代潮流下，花木蘭被賦予了“女性力量”等內涵，以及對于其個人力量的想象，但她依然是一位“中國英雄”，期待電影人拍出中國觀眾心中的花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