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聯盟》歸來：時隔三年的夢想成真

文/邱驪吉

你可能聽說過連古天樂都念念不忘的“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過去的三年里，它一直是一個神秘又渺茫的存在；但在好萊塢流媒體平臺風起云涌的2020年，帷幕終于被重新拉開。這部背負了許多故事的超級英雄大片，很可能親歷一個在時代交接邊緣生長起來的夢想的實現。

某個電影宇宙的遺憾與希望

很少會有一部電影像《正義聯盟》一樣，在上映后的三年里因為同一件事反復登上社交媒體熱搜：觀眾究竟能不能看到這部電影傳說中的另一個版本？

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改編自DC漫畫的《正義聯盟》本是一部被寄予厚望的電影，匯聚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海王、閃電俠和鋼骨六大知名角色，講述這些超級英雄齊心協力拯救世界的故事。作為“DC電影宇宙”的集大成之作，它是對標漫威“復仇者聯盟”系列的商業大片。影片導演扎克·施耐德曾執導《超人：鋼鐵之軀》和《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是“DC電影宇宙”的重要構筑者之一，其瑰麗、嚴肅、暗色調的個人影像風格吸引著許多影迷。

誰也沒想到，就在距離《正義聯盟》上映還剩不到半年之時，扎克·施耐德因為女兒自殺離世，宣布辭去該片導演一職，以陪伴家人渡過艱難時刻。當時是2017年5月，《正義聯盟》已經基本完成拍攝，進入了后期制作階段，剩余工作由執導過電影《復仇者聯盟》的喬斯·韋登接手。喬斯·韋登的風格與扎克·施耐德導演完全不同。雖然影片出品方華納曾在導演變更之初表示，喬斯·韋登會在保留原導演風格的基礎上完成這部電影，不會出現特別明顯的變化，觀眾們可以放心—但《正義聯盟》的命運，顯然駛向了與此相反的方向。

為適應片方要求的120分鐘片長，喬斯·韋登最終刪減了90多分鐘原始鏡頭，并重寫了劇本，做了大量的補拍，增加了更多的幽默橋段，形成了更明亮的基調，同時更換了扎克·施耐德原定的配樂師。同年年底，經歷萬般波折、成本高達3億美元、內容與扎克·施耐德最初設計大相徑庭的《正義聯盟》如期上映，票房表現平平，被媒體評為“年度最令人失望電影”。廣大觀眾對于院線版《正義聯盟》的不滿，集中在“前后兩任導演的風格差異給整部影片帶來了一種怪異的割裂感”，以及“這部電影真正的內容并沒有按照原導演的意愿展現出來”。

導演剪輯版遭遇冰火兩重天

就在此時，一個消息在在網絡上掀起了驚濤駭浪—有多位業內人士透露，扎克·施耐德導演版《正義聯盟》其實已經剪輯完成，只要“稍加調整”就能和觀眾見面。許多影迷由此在網絡上發起了名為“放出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的社交媒體請愿，強烈呼吁華納給扎克·施耐德導演一個機會，讓他完成“真正的《正義聯盟》”。扎克·施耐德導演本人也對這部“未能完成的作品”流露出難以割舍的感情，在與影迷線上交流時，不時地發布《正義聯盟》院線版沒有使用的劇照和概念設計圖：黑衣的超人、真正的“終極反派”、涉及時空穿梭的劇情……“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成了一個在銀幕背后飽受命運捉弄的遺憾，而看到它的完整版，成了創作者與觀眾共同的希望。

作為《正義聯盟》的出品方，華納并沒有太大的意愿為這部影片專門投資拍攝一部“導演剪輯版”。從商業行為的角度出發，重新制作這部特效大片的成本和動機似乎都無從談起。院線版《正義聯盟》本身票房失利帶來的影響不可謂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改變了整個“DC電影宇宙”的運營模式—以《正義聯盟》的失利為分水嶺，DC旗下的“超級英雄群像宇宙”轉向了相對獨立的單個角色電影的開發。隨著時間的流逝，《正義聯盟》中的“超人”亨利·卡維爾等主演紛紛對角色發表了“告別宣言”。在許多觀眾眼中，“DC電影宇宙”業已重啟，但“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與大家見面的可能性，變得越來越渺茫。

長達4集的流媒體版電影《正義聯盟》

屬于“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的希望，浮現于信息時代的海洋。就在電影《小丑》獲得金獅獎的2019年，北美流媒體市場的競爭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網飛發行的電影《愛爾蘭人》獲得奧斯卡金像獎9項提名；迪士尼旗下的流媒體平臺“迪士尼+”正式上線。而電影業巨頭迪士尼能夠提供給線上用戶的不僅是龐大的電影片庫，更有觀眾喜聞樂見的自制流媒體影視內容。譬如《正義聯盟》往日計劃中的“對手”——“復仇者聯盟”系列，不僅終章電影在銀幕上超越《阿凡達》保持了十年的紀錄，拿下全球票房冠軍，更宣布要在“迪士尼+”上繼續擴展“漫威電影宇宙”。順應觀眾的呼聲，“洛基”等高人氣配角的獨立網劇應運而生，檔期一路排到了2021年。

激烈的戰局很快迎來了新選手入場。2020年5月27日，華納旗下的流媒體平臺HBO Max宣布上線；而在此前一周，華納宣布了一則重磅新聞為自家平臺助陣—影迷盼了三年的扎克·施奈德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將于2021年在HBO Max獨家上線。

扎克·施耐德導演表示，他感謝做出這一決定的華納，感謝讓“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成為現實的流媒體平臺HBO Max，以及這一切的幕后功臣—在這三年間始終關心《正義聯盟》的影迷，在瞬息萬變的信息時代，始終沒有忘記這部電影，通過各種方式，包括為干預自殺現象的慈善機構捐款，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留下了他們對這部電影的呼聲。

得益于影迷的執著與信息時代的快速發展，扎克·施耐德大夢得圓。根據官方的說法，這部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的上線并不是“從倉庫里拿出來"那么簡單，而是一部帶著對院線版《正義聯盟》的“反思”重金投資、重新制作的電影，是“觀眾從未見過的全新版本"，包含新鏡頭，新特效，預計將花費3000萬美元—這個數字在幾個月后上升到了7000萬美元，幾乎等同于從零開始拍攝一部新電影的成本，足見華納對這部電影的決心。

扎克·施奈德透露，全新的導演剪輯版《正義聯盟》片長足足有4個小時，這一次不再需要為適應電影院排片而進行刪減，流媒體平臺上將會把這部目前最長的超級英雄電影分成4集播出，每集1小時。這個10月，影片已召回原班主演陣容開始了補拍。時隔三年，《正義聯盟》就這樣奇跡般迎來了重生，而這個結果終將惠及全世界的影迷，扎克·施奈德向不在HBO Max服務區域的海外粉絲承諾：“我們會找到一種方式讓你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