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畫元素在藝術設計中的應用

張國巖 長春工程學院 建筑與設計學院

一、敦煌壁畫在藝術設計中應用的意義

敦煌壁畫是“一帶一路”交流的樞紐，是多元地域文化與世界文化的融合。這里留下了一幅聞名于世的經典敦煌壁畫。幾千年來敦煌壁畫的發展，是中國藝術創建史上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在中國藝術中，沒有敦煌壁畫是殘缺不全的，而敦煌壁畫卻沒有引起人們的足夠重視。幾乎沒有本地的藝術家為了學習敦煌而跋山涉水。到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才成立敦煌壁畫研究所，對敦煌壁畫的系統研究、保護與傳承在分布上受到了許多限制。時至今日，隨著交通事業的迅速發展，越來越多的游客有機會來此游覽、學習。

圖1 北京亞太和平會議絲巾

近現代以來，敦煌壁畫的一些創始人運用敦煌變幻元素增加了產品的凝練性和吸引力。這時期的創作突破了對敦煌壁畫的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讓越來越多的人接觸到它，讓文化真正融入生活這是另外，敦煌變身元素在設計中的運用體現了獨特的文化特色和對作品的識別能力，鞏固對自身文化的認同，突出中華文化的生命力，促進不同文化的交流[1]。比如1952 年北京亞太和平會議上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絲巾（如圖1 所示），從敦煌壁畫的沉箱設計元素來看，它是中國與其他國家文化交流的媒介，已成為中國文化的信任展示。人民大會堂宴會廳頂部的天花設計，是敦煌壁畫沉箱中蓮花元素的創新運用，使宴會廳典雅壯麗，構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文化呈現，展現了中華文化的軟實力浪潮。敦煌變幻的元素是在現代生活中用來保持其生命力的，同時也給人以文化美的感覺。但有些衍生作品并沒有得到徹底的發掘和對墻文化的創新發展。敦煌壁畫可以通過深入挖掘敦煌壁畫的文化內涵，結合合適的傳播媒介，在公眾面前以創新、交流的方式進行再現，凸顯敦煌壁畫的魅力，實現敦煌壁畫的傳承與發展新時期的繪畫。

二、敦煌壁畫中的藝術元素

（一）線條

敦煌壁畫運用了中國傳統線描手法，有別于西方形體造型藝術中的“線造型”，每一條線都是靈動的，力求達到形神兼備，氣韻生動。敦煌壁畫還保留下來了許多早已失傳的傳統線描技法，一種不加色彩的形體，單純的線條與輪廓就會將其靈動的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兩米長的一氣呵成的線條也會變得豐富，渾厚有力。運筆線形豐富多變，長短、疏密、厚薄、粗細、曲直、濃淡、巧拙、順澀、輕盈、緩急、隱隱，這些形象化的線條，充滿了形象化的意味，無不帶給我們極大的美感與視覺沖擊[2]。異形條紋的共同組合也給描繪對象增添了豐富性和層次感。

（二）造型

敦煌壁畫創造了無數的人物形象，從帝王將相、平民百姓，到現實生活中沒有的“飛天圖”。每個人物，從容貌，姿態到穿著，或夸張或寫實，都表現了畫家內心的感受。舉例來說，著名的飛天形象就是受道教羽人和飛仙思想的影響，拋棄了以前腳踏祥云、頭頂光環、后背雙翼的形象，只需赤裸上陣，配上隨風飄動的緞帶和搖擺的裙擺，就能營造出自由飄逸、無憂無慮、變幻多姿的浪漫形象，表達想要像鳥一樣，對自我與藍天的向往。

（三）色彩

敦煌壁畫注重色彩的運用，采用純天然的礦物顏料，研磨成粉狀的彩巖顏料，形成豐富完整的色彩體系。另外，色彩表現的是匠人的心情，敦煌壁畫沒有嚴格按照實物的顏色來刻畫，匠人所表現的是內心的感受，是自己對事物的理解，從而呈現出一種非自然狀態下的形象，觀賞者不會感到突兀。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敦煌壁畫具有不同的色彩特征，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冷暖對比效果，隋代時期運用高純色的明度色彩，隋唐時期的色彩種類由單一到多元，唐代的繪畫明暗層次極為豐富。在沒有色彩搭配理論應用的支持下，通過色彩的掌握和運用，畫匠們能夠將民族文化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圖2 蓋婭傳奇《畫壁·千秋》系列（一）

圖3 蓋婭傳奇《畫壁·千秋》系列（二）

圖4 蓋婭傳奇《畫壁·千秋》系列（三）

（四）圖案紋樣

從敦煌壁畫的發展開始，敦煌畫派就把當時生活環境中的裝飾性圖案、人的服飾、配飾、妝飾等全部記錄下來，形成了敦煌壁畫豐富的圖案。利用不同的線、形結合豐富的色彩形成不同的紋樣，賦予花、鳥、植物、人物等多種元素以創新的姿態[3]。裝飾性圖案是世界上不同民族的文化識別體系，不同民族的圖案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和魅力，敦煌圖案也在不同朝代不斷演變，體現了民族文化的內涵和氣質。

三、敦煌壁畫元素在藝術設計中的應用實踐

（一）服裝設計

服飾設計扎根于社會生活和社會文化，體現了民族特有的民族特性和地域文化特征，是傳統文化、地域文化和審美思維的有機結合。從敦煌壁畫中取之不盡的文化寶藏，為服裝設計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素材。服飾設計元素不僅是服飾物品的象征，更代表著一個民族的文化內涵，傳統與現代相結合已逐漸成為中國服飾設計發展的主流方向。服裝要有文化底蘊，才能使其看上去有氣場，才能在視覺和心理上給觀眾以震撼。2019 年，蓋婭傳奇《畫壁·千秋》系列將圍繞敦煌壁畫菩薩、飛天等元素，展開一場蘊含東方傳統文化的時尚秀（如圖2、3、4）。

采用傳統工藝如緙絲、蘇繡、織錦等，選用傳統絲料，將壁畫圖案、花紋等以靈動形象呈現出來。由服飾到小件配件，每一個細節都充分吸取了敦煌壁畫文化的精華，既含蓄內斂，又氣勢磅礴，將觀眾帶入千年前別樣敦煌世界，展現出中國文化的魅力，讓世人感受東方文明的震撼力。

（二）文創產品設計

把敦煌壁畫運用到文創產品中，既要滿足產品的實用性，又要滿足其精神需求，要深入文化與創意這兩個方面。從文化上講，不能只是壁畫元素的復制，要了解元素背后的核心，敦煌壁畫中所描繪的各種故事背后，都傳遞著佛教、禪宗思想，以及各種文化思想的交流與融合。現代的產品，古代的文化，把文化的核心賦予產品，使其在產品的穿越過程中，達到產品與文化的平衡狀態，產品賦予真正的文化活力。就創造性而言，可以尋求有趣的設計方法，或者融情感化，讓使用者在與產品的互動過程中，獲得一種心靈寄托或情感共鳴。從而真正讓消費者形成文化認同，從內心深處感動消費者，展現文化氣質。比如北京機場的某些手提包設計上，就采用了敦煌壁畫中的元素（如圖5，圖6）。手提包上的元素應用取材于敦煌壁畫中的“飛天”形象，通過對“飛天”形象內在意境的分解，將其經典形象躍然紙上，充分表達了人們對天空和飛翔的渴望[4]。

（三）動畫設計

“數字敦煌”將石窟及壁畫數位化，不僅是對敦煌藝術的一種保護，也預示敦煌藝術的表現形式，已不再單純局限于親身體驗敦煌藝術。比如，敦煌研究院和騰訊聯合制作的敦煌動畫片，將古代文化與現代科技動畫制作相結合，以三維形式講述二維壁畫故事，通過互聯網平臺讓敦煌壁畫跨越千年時空向觀眾呈現，動畫觀影、角色配音、好友共同配音等多種互動形式相結合，更能滿足當代年輕人的文化需求和社交需求，數字化的創意方式將敦煌文化推向青年群體，更能促進文化的傳承與發展。除敦煌文化本身擴大了動畫界外，壁畫中的靈動形象、色彩的對比搭配、夸張的造型手法和整體構圖等都值得動畫界在動畫界其他形象塑造設計中借鑒。

例如，中國角色扮演游戲《倩女幽魂2》的設計充分利用了中國古典文化元素，以敦煌莫高窟的佛教神話為藍本，運用民族神佛元素建立和運用藝術，使敦煌莫高窟佛教故事的壁畫古老而神秘，展示了豐富多彩的現代游戲。

圖5 敦煌元素手提包設計

圖6 敦煌元素“飛天”手提包設計

圖7 倩女幽魂2 職業角色

圖8 飛天人物對比

通過對游戲中和飛天壁畫中的人物造型進行分析發現，《倩女幽魂2》中的人物都是按照人物的正常形象進行設計，以保持游戲人物的真實具體感。二佛教東傳是其敦煌壁畫中的人物造型卻夸張多變，通過肚大圓頭的形式來表現其體魄與力量；北魏中后期的壁畫人物則更具真實感，人物造型眉清目秀，立體感較強。在形象姿態方面，男性的形象大多粗獷豪放，富于朝氣，再加上壁畫上的男性形象一般都上身赤露，露出部分的身體特寫則顯得強健有力，因此立體感和真實感加強，極具藝術特色，具體人物形象如藥叉、天王、男妓樂等。而在游戲當中，女性的角色大多柔美多姿，身材窈窕，臉型趨于圓潤。在動態造型上，由的散花拿劍，有的拂袖拿刀，有的手持瓔珞跪在云端，人物刻畫活潑好動，栩栩如生。

游戲人物造型逼真，氣氛溫馨，氣態柔順，有莊重典雅的感覺，敦煌莫高窟壁畫中的飛天人物有著不同的表現，如傾斜、傾斜。以飛天為例，人物造型優美，裙擺飄揚，腿和膝蓋微微彎曲。游戲中的人物造型與唐朝的舞蹈態度非常相似，具有很強的S 形曲線表現力。如何在圖9 中比較敦煌莫高窟壁畫中的飛行人物和游戲中的英雄納蘭青桑。從圖中可以看出，飛天身材的左腿是伸直的，右腿是彎曲的，呈現出飛翔的趨勢。右臂剛落下花，左手也舉起花，準備扔，什么快速飛行的動力和游戲中角色的位置和飛行在墻上的形象一樣。

圖9 人物動作設定分析

（四）海報設計

海報是一種信息傳遞的媒介，為了傳達不同的信息內容和應用不同的場景，海報的設計會選擇不同的表現方式。其中有復古風格，極簡主義風格，黑白兩色風格，卡通插畫風格，圖片處理與拼接風格等，但究其本源都離不開構圖和元素的運用，點線面元素的運用方式，色彩的選擇，以及整體造型風格的決定，都與海報給觀眾帶來的視覺感受密不可分。通過對敦煌壁畫元素的運用，極富審美性的韻味，線的運筆方式的創新運用轉化，使海報視覺張弛有力。敦煌壁畫色彩富于藝術性，明暗層次十分豐富，注重色彩的視覺協調性。招貼設計的應用，要明確招貼作品的主調，同時把握色彩的反差，保證色彩的協調，通過色彩的組合與轉換，將遙遠的“敦煌”與現實拉近，同時也能使招貼中的不同畫面保持緊密的聯系。通過豐富的紋樣運用到敦煌壁畫中，可以體現民族文化特色，對傳統紋樣進行創新設計，或將不同紋樣重新組合，使海報更具文化震撼力。像是良品鋪子和佰草集這兩家企業都在產品海報的設計中充分運用了敦煌元素，具體情況見圖10，圖11。

圖10 佰草集產品海報設計

圖11 良品鋪子海報設計

四、結語

通過藝術設計作品的呈現和傳播，敦煌壁畫文化得以煥然一新，并以使人眼前一亮的形象展現在大眾面前，不僅促進了敦煌壁畫的繼承與發展，也提升了藝術設計的文化內涵和底蘊。在敦煌壁畫發展過程中，應及時總結不足與障礙，尋找適合敦煌文化的發展方向，深入剖析其文化內涵，選擇適當的傳播載體，使之完美融合，以促進敦煌壁畫文化的發展，使藝術設計適應市場與大眾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