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馬齒莧

湖南/姜滿珍

對馬齒莧的鐘愛之情，源于小時候常吃母親曬的馬齒莧。回憶那種甜甜的、酸酸的滋味，依然使我口生津液、神采飛揚。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與日俱增，以前視而不見的野菜，現在倒變成了稀罕之物，譽之為綠色環保食物、無公害蔬菜。名飯店、大酒店、小餐館菜單上堂而皇之地列了“清蒸馬齒莧”“馬齒莧蒸扣肉”“馬齒莧餅”“馬齒莧餃子”……據中醫學解釋，馬齒莧有清熱、解毒、涼血、止痢之功效，可用水煎服或用鮮品搗爛外敷。每每吃到馬齒莧，總讓我憶起童年生活的艱辛、青年生活的雅致，也許這是我對馬齒莧情有獨鐘之緣故吧！現在生活水平太好了，大家都營養過剩，馬齒莧里含有的脂肪酸能抑制人體對膽固酸的吸收，降低血液膽固醇濃度，改善血管壁彈性，對防治心血管疾病很有好處。

孩童時代，我經常受母親之托，到田園菜地去扯這種有著小小黃花、胖胖根莖、綠綠葉子的野菜。扯滿一籃子回家后，母親便將他們用清水洗凈，用開水燙蔫，然后用篾制的器具盛著放在太陽下曬兩三天，然后加入辣椒粉、白糖，在鍋里拌勻，再曬上一兩天，便成為孩子們的美味佳肴，亦可以作為禮物寄給生活在大城市的親戚、朋友。

嫁為人妻、身為人母的我仍然眷戀著這小植物。幸好公公婆婆也生活在廣袤的山野鄉村，記得那時的雙休之日，我常常戴上太陽帽，喚上可愛的兒子奔向農家菜園，將那嫩嫩的、水靈靈的馬齒莧扯回來，然后坐在院子里揀上一兩個小時,將老的、腐爛的根莖葉去掉，將它們掐成一段一段。母子倆很喜歡這種有益的健身活動，我們崇尚大自然的魅力，赤腳行走在自家的房前屋后。那種熱熱的、癢癢的感覺讓我們渾身洋溢著對大地母親的觸摸之情。更何況那種既酸又甜的味道讓我們回味無窮，那些尋尋覓覓的活動讓我們遠離城市的喧囂而怡然自樂。

現在更加親近馬齒莧了，在露臺上不經意之間就養了好多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馬齒莧，它們大部分依附在辣椒苗、茄子樹、南瓜藤、茶花樹的下面兀自生長。等到長得有點妨礙主蔬菜的生長時，我就會將其掐斷后涼拌著吃，或生炒著吃。馬齒莧的生命力極強，無需特意播種，從草長鶯飛到秋高氣爽，都有它們的身影。它無需十分肥沃的土地，也能長得根實、莖肥、葉綠、花黃，寂寞幽香地點綴著農家的菜園。它耐旱亦耐澇，生存能力強，農田、路旁、旱地、菜地都有它們頑強的生命。它們可以扦插、種子培植。如果你有雅興，也可將其移栽在家里放在有陽光照射的地方作為盆景欣賞。它的淡雅、清香和俊秀，定將激發你淡泊名利、寧靜致遠的情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