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紅
(西華師范大學法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0)
社會輿論給司法審判帶來的負面影響表現為:干擾審判機關獨立行使審判權,不利于司法公信力的構建。隨著微博、微信、抖音短視頻、快手短視頻等網絡軟件的興起,網絡信息實現了前所未有的傳播速度,這豐富了公眾表達利益訴求的途徑,社會輿論對于我國司法審判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力。司法案件匯聚了各種社會矛盾和沖突,一直以來是網絡輿情的焦點之一,網絡輿情對司法案件的關注及影響正是自媒體時代社會公眾借助互聯網平臺表達個人利益訴求的具體表現。通過網絡匯聚的各種輿情信息深度地影響著國家的社會生活與司法活動本身。要想保證司法公正,提高司法公信力,就得加強網絡輿論對司法活動的監督,承認網絡輿論影響司法這一客觀現象。但是,我們需要關注的不在于網絡輿論是否會影響司法,而在于以何種方式影響司法,對司法的影響程度有多大,以及在面臨網絡輿論時司法機關應當如何抉擇。隨著司法與民意在網上的交鋒不斷,司法案件已成為網絡輿情關注的熱點,這表明:引領社會公正的司法機關與網絡輿論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為維護社會的公平與正義,以前簡單的封堵壓制網絡輿情的做法己不再適用。司法機關不可再簡單地壓制網絡輿情,只有合理地協調網絡輿情與司法活動的關系,才能有效地發揮網絡輿情加強對司法活動監督的積極作用,從而促進司法機關公信力的建設。
社會輿論具有非理性的特點,在司法過程中,社會輿論與司法公正各自所追求的正義必然會存在著一些沖突。因此,每當社會輿論與司法公正之間產生矛盾的時候,難免產生違反法律精神的現象。與此同時,在某些案件的評判與處理方面,社會公眾和專家學者往往持有不同的態度,這體現了大眾與專業人員之間在某些觀點方面的差異性。二者產生沖突的原因是什么呢?第一,媒體追求言論自由與司法要求的審判獨立之間發生的沖突。審判獨立的前提是司法公正,但司法獨立制約著媒體自由。我國憲法規定,人民法院獨立行使審判權,不受行政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干涉,也就是說不能違反法律規定干擾司法機關獨立進行審判活動。司法獨立要求司法活動應保持相對的封閉性,法官在審判案件時應保持獨立性,不應受到外界的干擾。媒體為發揮其輿論監督作用,要求司法審判的過程向社會保持公開透明,認為司法機關應當支持媒體的輿論監督并尊重媒體的自由。這是社會輿論與司法獨立產生沖突和矛盾的原因之一。第二,司法審判與道德評判的沖突。宗教對西方國家的影響較為深刻,通過英美國家的法律我們可以了解到群眾的道德感更多是來源于宗教的轉化,這種道德感會對法律的適用產生一定的影響。這些影響往往通過立法程序成為法律,或者通過司法程序影響法律。在我國,則是傳統道德思想影響社會輿論的正義觀,體現出強烈的主觀色彩,而法院追求的是公平正義,這取決于案件事實間的邏輯關系,目的是實現程序公正與實體公正。第三,雖然社會輿論與司法公正之間有著共同的價值目標:社會正義,但這并不影響二者之間存在一定的沖突。這是因為道德源于社會秩序和自然秩序,是人們處理相互關系時應遵循的行為準則,而法律是隨著階級和國家的出現而產生的,因此,道德先于法律而存在,法律源于道德。社會輿論中表達的是道德價值而非法律價值,并打著社會正義和捍衛道德的旗號來評論司法行為,但司法公正的實現離不開從法學專業角度來評價案件,應符合法律精神,追求法律價值。盡管道德價值與法律價值在大體上是一致的,但它們的依據的卻是不同的行為規范和法律規范,有著本質上的差異,這就導致了矛盾和沖突的產生。
司法審判獨立不應排斥社會輿情的監督,司法機關應更好的處理網絡輿論和司法公正之間的關系,尋求兩者之間的平衡點,實現兩者的協調發展。由此,司法機關應做到以下幾點:
第一、建立輿情管理監測機制,做好輿情危機的監測和分析工作是處理輿情危機事件的關鍵。司法機關應該建立輿情管理監測機制,做好社會輿情信息監測、報送、分析等工作,及時上報相關的輿情信息。每一位司法工作人員在辦理案件中,都要注意當事人的思想心理變化,發現存在輿情危機時,應將有關的線索上報,以便及時處置可能發生的輿情危機。是否能及時地應對輿情是司法機關的執法水平和公信力高低的體現,對社會輿情進行管理和監測,提高司法機關應對社會輿情的水平,必須從制度化、規范化的目標出發,建立科學、高效的輿情管理監測機制。
第二,完善司法制度建設,為社會輿論監督提供合法依據。社會輿論與司法公正之間存在的緊張關系將會長期存在下去,由此,需要明確媒體對司法審判活動報道的合理范圍,在充分保障社會公眾監督權的同時,也要完善司法制度建設,對可能干預審判的監督行為進行規范。通過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為社會輿論監督提供法律依據,使公民的監督行為有法可依、有法可循。
第三,建立健全輿論監督制度。目前,我國民眾對司法審判活動的監督都是通過對個案的監督來實現的,輿論監督制度尚需健全與完善,在社會輿論中存在大量的非理性行為,這給法院審理活動帶來了很大的危害,只有建立健全輿論監督制度,正確化解社會輿論與司法審判之間的矛盾,才能實現兩者之間的有效溝通、規范輿論監督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