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澤市行政審批服務局,山東 菏澤 027400)
因特網顯然可以被譽為上世紀最偉大的一項發明,它對我們的生活已經帶來極大的影響。我國互聯網信息中心在2019 年7 月底發布的報告顯示:截止到2018 年底,我國網民總數量已達到8.29 億,全年增加5653 萬人,網絡普及率已經達到59.6%,相較于上一年增長了3.8 個百分點。但當前中國還沒有實現全面的實名制,這使得人們在信息傳播上很難受到約束。在此環境下,為了降低謠言所帶來的危害,對其進行治理已經迫在眉睫。
有關謠言的詞匯首次在《后漢書》上出現,亦即“民作謠言”,在文言文中謠與言是兩個獨立的詞語,所以此時的謠言還僅有“民謠歌謠”之意,然而謠言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斷的演變,于是“謠言”開始有了“造謠”的意思。我國《辭海》認為它有兩種詞義,第一,民間歌謠,語出《后漢書》;第二,虛構的傳聞。陸放翁在其所著《老學庵筆記》就將“謠言”用作“虛假傳聞”之意。網絡謠言顯然隸屬于謠言,它有著謠言的本質屬性,之所以在其前面冠之以網絡,就是這種謠言基于因特網環境進行傳播。
我國《刑法》第246 條規定:若是公然基于因特網對他人進行誹謗與侮辱,將會以犯誹謗罪或侮辱罪被追究刑事責任。而在第291 條中,則明確了編造或者故意傳播編造的恐怖信息、嚴重擾亂社會秩序的行為,應以犯投放虛假危險物質罪被追究刑事責任。這些法律規制可以直接應用于網絡謠言。我國還從刑事程序法律層面進一步對網絡謠言進行規制,其中在《刑事訴訟法》第52 條中就將證據材料范圍進行了擴大,引入了電子數據、視聽資料等。隨著科技的發展,在網絡環境中所涉及到的信息更為豐富,而且網絡傳播有快捷、范圍覆蓋廣、匿名性等屬性,在確保公民言論自由權不受侵犯的前提下,規范民眾在網絡上的言論就成了當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我國最高院與最高檢共同頒布實施了《關于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行誹謗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該解釋總共涵蓋了十個條款,針對基于網絡進行尋釁滋事、敲詐勒索、誹謗、非法經營等行為,明確了構成犯罪的要件,同時也對相應量刑標準進行了明確。《解釋》,它在確認相應犯罪行為上突出了主觀“明知”性,這樣就出現了若是行為人不知曉所傳播的信息是他人經過編造用以侵害其他主體利益的信息,那么這些行為人在利用網絡對這些信息進行傳播時并對他人帶來一定損害,按照主客觀一致原則就不能認為該行為人存在犯罪行為。該解釋通過這種構成犯罪原則可以對網絡言論自由進行很好保護。
近些年,網絡謠言的傳播更具有廣泛性,而且形式也具有多元性,由此帶來的法律問題日益復雜,從立法層面上顯然存在著不足,對于其中的相關問題很難進行應對。
在網絡謠言治理方面我國法律還沒有穩定模式,這使得有關網絡謠言很難得到快速治理。目前我國有關網絡信息規范方面的法律相對較多,然而以網絡謠言為核心對象的法律則相對較少,大多零散的分布在不同的法律條文與通知規制文件中,而且其中相關內容的規定還具有籠統性,缺乏可執行性,
第一,由于網絡謠言存在著匿名屬性,民事訴訟法中所涉及到的“被告所在地”管轄權規則就不能適應這類侵權案件的處理。而且這類侵權案件所涉及到的管轄法院也很難明確。在《民事訴訟法》中明確要求:公民在發起民事訴訟后,除了特別的法定情形之外,要在被告所在地法院來進行受理。然而對于網絡謠言侵權案而言,因為相關謠言本身具有匿名屬性,相關受害人員并不能知曉侵權者詳細信息,他們的實際住址也無從知曉,于是就很難適用該管轄權原則。
第二,在現行的訴訟制度下,網絡謠言的受害主體很難發起相關訴訟。在《民事訴訟法》中要求發起訴訟的原告需要有具體的被告。然而網絡謠言的制造者與傳播者并不能知曉,對于相關網站服務提供者也沒有提供給受害者發布者的真實信息義務,這樣作為受害主體就很難得到侵權主體的實際信息,而被告主體的相關詳細信息不明確,那么法院就會以被告主體不明確為理由,對受害主體發起的訴訟給予駁回。當前在《侵權責任法》中已經明確了網絡服務供給主體在某些情形之下需要擔負造謠、傳謠的用戶主體的連帶責任,這時受害主體可以以連帶責任為由對這些供給主體發起民事訴訟,可是對于這類民事訴訟遵循的是“誰主張,誰舉證”原則,受害主體就容易陷入舉證困難的窘境,而且相關權利救濟也頗為困難。
在我國《侵權責任法》中,其中第三十六條明確要求在民事責任方面適用“過錯推定”原則,也就是引入舉證責任倒置,需要有網絡服務供應主體舉證自己有無知曉自身用戶發布的信息對他人權益帶來了侵害。另外針對相關《通知》方面的文件轉變書面文件,包括相應的網站留言等,將“及時”這樣的模糊用語改成“24 小時之內”,因為網絡信息傳播有著快速屬性,若是不能迅速進行響應,那么謠言就會迅速覆蓋很大區域。而且網絡服務主體與造謠者、散播者本身也有較為明顯的關聯性。因此對相應信息基本上處于疏于管理狀態。為此需要從法律層面對該主體行為進行相應規范,不過在此過程中不能放大該主體的責任,規避“寒蟬效應”產生。具體可以從以下幾點進行完善:首先,該供應主體對網絡言論進行了善意管理那么將不需負擔責任;其次,網絡服務主體要履行審慎義務,當用戶應用本平臺時需要讓他們自覺遵守法律規制,不能散布謠言等相關聲明;與此同時還需要對網站上的言論進行相應審查,若是發現存在著違規現象就需要在2 天之內進行刪除,而相應的信息在后臺需要存儲90天,為后續調查提供支持。最后,引入“避風港”規則,當用戶產生了侵權行為,若是服務供應主體不知情那么不需要肩負賠償責任。
除此之外,建議規范行政責任。第一,針對網絡謠言給予行政專項立法。當前行政法律體系中對網絡謠言的治理力度不高,為此需要引入行政專項立法提升其效力水平,同時還需要解決下、上位法的沖突問題。強化對網絡謠言的責任細分、懲處與賠償細則,使得相應治理條款具有可執行性。第二,增加財產罰懲處標準。針對網絡謠言的財產性懲處標準過低,對違法人員缺乏相應的威懾力,為此需要對該標準進行提升,增加犯罪的成本。第三,對經營主體許可證書、聯網資質進行吊銷等。若是網絡服務供應主體不能履行自身審核之責,需要從行政角度對其進行懲處,促使他們做好言論審核工作。
當前網絡監管機構整體設置具有混亂性,存在著多部門交叉監管現象。為了解決交叉管理問題,可以設立專門的網絡謠言控制中心,由國務院直轄,并通過法律來對監管職責進行明確,負有快速響應網絡謠言的職責。另外將其它相關部門,如文旅部等監管權進行取消,使之起到輔助作用,實現監管權力的統一化。
若是產生了網絡謠言侵權案,可以運用受害者所在地法院管轄區規則來受理相應訴訟案件,這樣可以解決侵權者不明等問題。
行政機關信息公開水平越高,那么謠言的存活空間就會越小。我國需要加快制定《政府信息公開法》,從法律高度對政府的信息公開進行規制,當然在此過程中需要遵循快速、準確、便民、平等原則,顯著提升信息公開質量。另外還可以積極引入行業協會,配合監管機構進行輔助監管。在對網絡謠言進行治理之時,引入相應的行業協會來輔助監管,促使該協會發揮其“雙向性”職能,與政府的監管機關進行通力合作,及時反映相關行業公司的訴求,同時還需要對相應公司進行相應約束,傳達政府機關所提出的相關意見與措施。
美國總統曾言,法律是一種外露性道德,而對于人們內心所遵守的道德而言,則是一種隱藏的法律。對于網絡空間而言既不是法外之地,更不是不需要使用道德來進行約束的空白之地。進一步提升網民的道德素養,無疑是對網絡謠言進行治理的核心。積極鼓勵媒體公司能夠引導旗下的從業者規范網絡用語,鼓勵相關市縣等基層組織建設“網絡用語文明宣傳小組”,對廣大民眾進行相應教育,不斷提升民眾的綜合素養,使得網絡社會變得更具有成熟性,相應網絡謠言傳播也能得到很好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