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腦腸軸論治腸易激綜合征的中西醫臨床研究進展

江蘇敏 趙艷鈞 李媛媛 楊勤

摘要?最新的羅馬Ⅳ標準強調了神經胃腸病學和腦腸互動異常在腸易激綜合征的發病機制中的重要性，以腦腸軸理論治療腸易激的研究因此也受到廣泛關注。西醫認為腦腸互動異常與腦腸肽分泌紊亂可導致腸易激綜合征腹痛，精神緊張等癥狀，中醫上多把腦腸軸紊亂與肝郁脾虛型泄瀉相關聯?；谠摍C制研究腸易激的中西醫療法的也得到了一定的進展，同時腦腸肽的多樣性與腸易激其他發病機制如腸道菌群、腸道高敏感性也存在相關性，因而基于腦腸軸治療腸易激綜合征的仍有很大空間。

關鍵詞?腸易激綜合征;腦腸軸;中西醫;腦腸肽

Abstract?The latest Rome IV standard emphasizes the importance of neurogastroenterology and abnormal brain-intestine interaction in the pathogenesis of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so the research on the treatment of irritable bowel with brain-intestinal axis theory has also received extensive attention.Western medicine believes that abnormal brain-intestinal interaction and disturbance of brain-intestinal peptide secretion can lead to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mental tension and other symptoms.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disorders of the brain-gut axis are often associated with diarrhea of liver depression and spleen deficiency.The research on irritable bowel based on this mechanism has also made some progress.At the same time，the diversity of brain-gut peptides is also related to other pathogenesis of irritable bowel，such as intestinal flora and intestinal hypersensitivity.There is still much room for the treatment of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based on the brain-gut axis.

Keywords?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Brain-gut axis;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Brain-gut peptide

中圖分類號：R256.3;R259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21.030

腸易激綜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是在消化系統里較為常見的胃腸功能異常的疾病，其在腸道疾病的就診率高達20%～50%[1]，在全國IBS的發病率高達12%。IBS的癥狀主要表現為反復的消化道不適，如腹脹腹痛，伴大便頻次、性質等改變，或伴隨焦慮、恐懼等精神癥狀。研究發現IBS患者以中青年階段為多，且女性患者多于男性，約為2∶1[2]。當前對于腸易激的發病機制尚無發現器質性改變，討論較多的有腸道感染及免疫、腸道高敏感性、胃腸動力異常、腦腸軸及腦腸互動紊亂、社會心理因素等[3]。近年關于腦腸軸在腸易激的發生機制和治療中得到了更多重視，現將腦腸軸在腸易激中的中西醫研究進展綜述如下。

1?腦腸軸的概念

1.1?西醫的腦腸軸學說?隨著胃腸病學理論的興起，腦腸軸理論也得到了越多關注。腦腸軸是連接胃腸道系統與中樞神經系統的神經內分泌網絡，主要涉及3個神經系統，分別是中樞神經系統（Central Nervous System，CNS）、自主神經系統（Autonomic Nervous System，ANS）和腸神經系統（Enteirc Nevrous System，ENS），這3個系統的異常傳導引起對胃腸道調控失常，由此產生IBS癥狀。

CNS對胃腸道的影響主要是通過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Hypohtalamic-piutitary-adrenal，HPA軸）實現。大腦皮質區的前扣帶回接收外源刺激，腸道神經系統接收內源刺激，經整合后由自主神經或HPA軸下傳至腸道神經叢或直接作用于胃腸細胞?，F代功能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MRI）和正電子發射斷層顯像（Positr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PET）技術表明IBS患者的直腸給予擴張等內臟刺激后其大腦產生明顯活躍區域[4]，尤以大腦邊緣系統居多，而邊緣系統主要功能是負責處理疼痛刺激、情緒調節反應等。由此可見，持續的腸道慢性刺激即可引起CNS異常反饋，從而影響HPA軸失調導致IBS。ENS與中樞神經系統有許多相似之處，幾乎每一類中樞神經系統中的神經遞質也可在ENS中檢測到，因此ENS又有“腸小腦”之稱，它主要調控胃腸道蠕動和分泌、物質轉運、免疫、炎性反應、黏膜功能等[5]。當腸道內環境改變時，腸道黏膜受刺激，其自身分泌神經遞質改變腸道黏膜通透性、血流量等，也可在接受刺激后上傳信號至ANS、CNS，引起上級神經調控。ANS作為CNS和ENS的連接者，通過交感和迷走神經抑制或興奮消化道從而影響腸道內分泌功能以及結腸運動幅度和頻率。當情緒應激變化時，交感神經興奮引起胃腸血管收縮，迷走神經亢進導致胃腸道分泌、運動增強[6]。同時，ANS也可傳遞信號給ENS引起胃腸道平滑肌細胞緊張性改變，并上傳CNS引起HPA軸調控。腦腸軸的3個神經系統形成互動環路，相互影響，共同作用于胃腸道，其調控機制并非單向獨立的，任何刺激都可影響腦腸軸的3個層次，因而從腦腸軸角度研究IBS可以為我們提供新的全面的研究思路。

1.2?腦腸軸的中醫學認識?中醫雖然沒有明確提出“腦腸軸”概念，但腦腸相通的整體觀念早已體現在臟腑論治、經絡學說中?！侗静菥V目》言“腦為元神之府，主宰五臟六腑”，說明腦主統帥五臟六腑的功能。腦功能失調不僅會導致抑郁等不良情緒，也可導致腸腑傳導功能失調，分清泌濁功能紊亂。脾失正常運化則泄瀉，腸失順利傳導則便秘。脾胃為后天之本，乃中焦水谷之海，化生精微物質充養腦髓，如果脾胃運化失常，腦神失養，則患者情志病變產生，故臨床IBS患者多伴有肝郁不舒等癥狀?？梢娭嗅t多從肝脾兩臟相互作用關系認識腦腸軸。近年周福生教授的心胃理論也體現了“腦腸軸”觀念，其認為心主神志，胃主消化，心胃兩臟相互作用關系也表現在神志與胃腸道的改變。古醫言：“胃不和則臥不安”“心動則神傷，五臟六腑皆搖”，可見心胃兩臟失調時，其表現與腦腸軸異常確有相通之處。孫雙喜[7]通過對經絡、腦腸生成充養、腦腸神明共統方面描述強調腦腸功能息息相關，不僅從中醫的生理病理角度認識腦腸軸學說，而且將中醫的整體觀念與腦腸軸相聯系。另外，中醫上講經氣通過經絡系統周流全身，而經絡連屬腦和腸，從形態功能上看，它與現代腦腸軸學說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2?腦腸軸異常與IBS

機體通過腦腸軸對胃腸功能進行多靶點多環路的調控機制稱為腦腸互動。腦腸互動主要由CNS-ANS-ENS實現。當這3大神經系統受到刺激后，其對胃腸道的調控失衡，因而任何影響到CNS-ANS-ENS傳導的物質刺激都能引起IBS反應。而神經系統自身釋放的遞質即腦腸肽也可影響胃腸道，產生IBS反應。

2.1?腦腸互動異常?影響到腦腸軸互動的因素有很多，腸道因素、腸道微生物、腸黏膜炎性反應、腸道動力異常、中樞神經系統及心理、腸神經系統、認知、行為因素等，都能刺激腦腸之間產生異常信號傳導。目前以炎性反應、腸道微生物和神經內分泌反應研究頗為多見。IBS患者雖無明顯腸道黏膜炎性反應，但多有腸道感染病史，其應激狀態時釋放的肥大細胞（Mast Cells，MC）增多，肥大細胞釋放的相關遞質也由此增多，使腸道產生內臟高敏感性、黏膜免疫反應等從而刺激腦腸軸[8]。肥大細胞本身可與含有神經肽的感覺神經纖維密切接觸，也可通過肥大細胞相鄰的P物質或降鈣素基因相關肽影響痛覺神經，還可刺激免疫反應，使其周圍的神經肽釋放增多，引起神經系統調節。肥大細胞將對腸道的物理生化刺激傳入神經，從多方面影響腦腸神經系統，可以說肥大細胞是連接神經-免疫軸和腦腸軸之間的橋梁[9]。而腸道微生物則是通過神經、內分泌和免疫等通道與腦腸軸交流。位于腸道上皮的菌群可以刺激腸道感覺神經，其代謝產物可影響胃腸蠕動，有的微生物如枸櫞酸桿菌還可激發迷走神經興奮，從而上傳至CNS產生焦慮、抑郁等情志改變[10]。而腸道菌群與腦腸軸之間傳導并非單向進行，大腦也可以直接調控或通過ANS，調節腸道局部運動、轉運和分泌、通透性等來改變微生物群落結構和功能[11]。神經-內分泌的影響主要是通過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HPA軸）實現。HPA釋放應激激素（Corticotropin Releasing Factor，CRH）影響腦腸互動，它既可以通過情志影響腦部功能，也可直接干預胃腸神經，參與腸道調節。

2.2?腦腸肽異常?腦腸肽是分布在腦和腸的小分子物質，可以調節內臟感覺、胃腸動力和精神心理。常見的導致IBS的腦腸肽有5-HT、P物質（SP）、神經肽NPY、促腎上腺皮質激素釋放因子（CRF）、血管活性相關腸肽（VIP）等。HT是維持胃腸道穩態的重要物質[12]。以不僅參與調節胃腸道蠕動與分泌、還能引起內臟高敏感性、促進炎性反應遞質釋放和情緒障礙等，95%的5-HT存在于腸道，腸道里5-HT增多則會刺激胃腸道上皮細胞分泌，引起胃腸蠕動增快，從而產生腹瀉、腹痛等IBS癥狀，另外5%的5-HT存在腦中，腦中的5-HT減少則會增加IBS患者并發失眠、焦慮、抑郁等精神異常的風險[13]。SP是一種興奮性腦腸肽，能促進消化道平滑肌的收縮、刺激腸道蠕動、腸黏膜分泌水和電解質，從而引起腹瀉。中樞系統中的SP與痛覺傳導有關，還可激活血小板釋放5-HT。NPY是一種抑制性腦腸肽，廣泛存在于中樞和外周神經系統及腎上腺髓質的嗜鉻細胞中，可與腸黏膜中周圍性膽堿乙酰轉移酶相結合抑制胃腸蠕動和分泌水和電解質的作用。楊文偉[14]認為當腦腸肽的分泌異常出現興奮性和抑制性腦腸肽比例失調則可引起IBS胃腸道癥狀。CRF[15]是由HPA軸分泌的神經內分泌肽，在應激刺激后大腦邊緣系統被激活，下丘腦釋放CRF增多。與腸道相應受體結合，使結腸運動加快，直腸敏感性提高，同時腸分泌黏液、離子、水增多，加重腹瀉。與大腦里的相關受體結合，則誘發結腸運動和高敏感性，造成焦慮、抑郁情感障礙持續。VIP是由28種氨基酸組成的一種肽類，主要分為運動和分泌型兩類神經元。運動型主管胃腸括約肌舒張，分泌型主管刺激腸液和胰液分泌，當VIP分泌過多時，則引起腹瀉，腹痛等IBS癥狀。

3?腦腸軸在IBS中的中醫研究進展

3.1?腦腸軸作用于IBS的中醫機制?中醫研究腦腸軸主要是通過相關患病臟腑和證型體現出。研究發現不同證型的IBS，其異常分泌的腦腸肽比例大不相同，而不同證型，涉及的主要臟腑也不相同。目前IBS主要的分型有肝郁脾虛證、肝郁氣滯證、脾胃虛弱證、脾胃濕熱證、寒濕困脾證。其中肝郁脾虛型、脾胃虛弱癥候最為多見。《醫方考》中提到：泄瀉責之于脾之虛，腹中痛責之于肝之實。脾胃虛弱及情志失調導致肝木乘脾是導致IBS的2個主要病因病機。肝喜條達，惡抑郁，主疏泄情志，肝氣舒則助脾運化，肝氣郁滯侵犯脾土，則脾失健運從而產生腹痛腹瀉或便秘癥狀。情志失調，影響氣機順暢也可引起腹痛，如《證治匯補·腹痛》謂“暴觸怒氣，則兩脅先痛而后入腹”。而陸敏教授[16]認為心腎不交才是IBS的內在病因，肝郁脾虛僅是IBS表明病因。因IBS遷延難愈，發展到后期患者多因其不能痊愈和反復發作而引起精神緊張、焦慮，久而及心腎。陳世鐸在醫案中言“木抑則水閉，心腎不交則各臟腑之氣抑塞不通，百病由生”。《素問·靈蘭秘典論》將心比為君主之官，主不明則十二官危?？梢姼斡艉托哪I不交相互影響，都可導致IBS的發作。姚軍孝等[17]的研究表明，脾腎相互影響的機制是通過腦腸肽瘦素（Leptin）-瘦素受體（Ob-R）-神經肽Y（NPY）軸實現的，脾胃為后天之本，產生的精微物質充養腦髓，也為從脾腎論治IBS提供了有力支撐。

3.2?基于腦腸軸理論治療IBS的方藥?腸易激綜合征的發病機制尚無定論，且其癥狀發生涉及腦和腸等多個靶點，因而中醫運用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原則治療IBS較西醫更有優勢，由經典方改良的經驗方得到了大多患者的認可。王迎寒[18]用實驗證明戊己丸能改善IBS-D模型大鼠的結腸運動，其作用機制可能是通過調節5-HT的含量及肥大細胞異常，使腦-腸軸功能趨于正常，從而使結腸運動恢復正常。陸敏教授將痛瀉要方和四君子湯加減所得的腸激安方，可上調5-HT轉運體的表達，調節5-HT含量，減少SP、VIP等含量，從而降低內臟敏感性，緩解腹痛癥狀。實驗顯示痛瀉藥方治療肝郁脾虛型腹瀉，其降低大鼠的腸道敏感性，降低結腸5-HT表達并增強5-HT受體蛋白表達是其主要機制。其中防風尤為重要，梁瑞峰等[19]用實驗表明痛瀉要方全方或倍用防風后療效明顯優于缺防風組，尤其是降低IBS-D大鼠糞便含水量和腸道高敏感性，其機制可能參與調節腦腸軸不同靶點5-HT，SP，CRF等腦腸肽的含量及表達有關。羅琦[20]認為腦腸肽可能是中醫中的心胃相關物質，因此調心安神和胃法可以從腦腸軸角度治療IBS-D，基于該理論，其導師周福生的經驗方康泰復方通過影響腎上腺皮質激素釋放因子通路，調節腦腸軸影響內臟敏感性以及結腸動力。吳美玉等[21]通過研究黃術灌腸液對IBS-D大鼠結腸黏膜VIP表達的調控作用，發現IBS-D大鼠結腸黏膜存在VIP的表達增加，該中藥灌腸液可以顯著降低VIP的含量。可見，基于腦腸軸治療IBS時，中藥方劑是有確切療效和優勢的。

3.3?中醫治療IBS的特色療法?中醫針灸治療胃腸道疾病已得到了全國推廣，因為其經濟方便、不良反應小的優點在治療腸易激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針灸療法包括電針、針刺、灸法、推拿按摩、罐法、穴位埋線、穴位注射、耳穴、穴位敷貼等療法。治療腸易激綜合征主要在肝脾胃膀胱經、任督脈選穴，這六條經脈都連接頭腹部，間接連接腦腸部。足三里、天樞、三陰交是最為常見的用穴，實證用瀉法，虛證用補法。脾虛濕阻加脾俞、章門;脾腎陽虛加腎俞、命門、關元，也可用加用灸法，實驗證明溫和灸神闕可以提高血清活性腸肽含量，降低腹瀉大鼠腹瀉指數、緩解大鼠腹瀉癥狀。朱文蓮[22]研究證明電針足三里穴、關元穴、外關穴可從腦和腸2個部位同時對紊亂的腦腸軸進行調節，可以產生更快和更顯著的調節效應，耳穴、穴貼、穴位注射、穴位埋線、電針等多種方法皆有顯著療效。梁世杰[23]在腦腸互動基礎上運用“調神健脾針刺法”治療IBS，選取腦部的百會穴、印堂穴調神健腦，臟腑的太沖、足三里、三陰交條達臟腑氣機。其治療IBS安全有效，已經經過多個臨床試驗驗證。針灸等輔助療法越來越多的被臨床應用治療IBS，其對胃腸的雙向調節作用、起效迅速等優勢也愈加凸顯。

4?西醫通過腦腸軸治療IBS

4.1?西藥治療IBS?西藥以腦腸軸理論治療IBS的研究尚不多，從調節腦腸互動或腦腸肽治療IBS的主要有5-HT調節劑、生物制劑、益生菌等。5-HT抑制劑已在臨床中廣泛應用，如帕羅西汀、阿洛司瓊、西蘭司瓊等。李超瓊等[24]探討西蘭司瓊聯合雙歧桿菌三聯活菌治療腸易激綜合征的療效時，對照組使用雙歧桿菌三聯活菌治療，觀察組聯合西蘭司瓊治療，2組患者血清5-HT較治療前均顯著降低（P<0.05），觀察組血清5-HT明顯低于對照組，該實驗證明西蘭司瓊作為一種強選擇的5-HT3受體拮抗劑，可以通過影響腦腸軸改善IBS癥狀。微生物制劑治療IBS效果也較明顯。楊文偉[14]研究微生物制劑對IBS患者血清P物質和神經肽Y水平的影響的實驗中，觀察到使用雙歧桿菌四聯活菌片的觀察組治療8周后，患者血清SP水平均較前明顯下降，NPY水平均較前明顯上升（P<0.05或P<0.01）而2組患者的不良反應基本無差異。可見微生物制劑在影響腦腸肽從而調節腦腸軸改善IBS方面有明顯優勢，可以得到廣泛運用。而臨床也證實單純西藥治療IBS效果欠佳，配合其他西藥或者中藥可以更好的緩解癥狀，減輕不良反應。

4.2?其他療法?臨床上也發現配合心理和行為干預也可緩解IBS。主要有催眠術、生物反饋術、認知行為術等。調整患者情緒和行為，建立健康的生活方式以此降低IBS癥狀的復發率。但這些精神心理療法需要接受過訓練的專業醫生或心理咨詢師指導治療，所以通常用作伴隨極度心理障礙的人輔助療法。倪敏等[25]認為神經調節也可從腦腸軸角度治療IBS，通過電刺激神經系統不同水平或直接刺激結腸來改善胃腸道狀態，但主要用于便秘型IBS的治療。所以精神刺激和心理療法尚未得到推廣，仍需我們多試驗探討。

5?基于腦腸軸治療IBS的討論

中醫將IBS歸類為腹瀉、腹痛范疇，并且分成較為細致的證型進行治療，但都以整體辨證原則施治，以肝郁脾虛型泄瀉與腦腸軸紊亂的IBS關系最為密切。不同證型的IBS，其異常的腦腸肽所占比例也大不相同。目前針對各種腦腸肽治療IBS的中藥與西藥還較少，但結合針灸、推拿、灌腸等中醫特色療法內外同治，全方位的治療也能較快緩解癥狀，縮短病程。也有研究證明西藥配合中藥和針灸等治療時，效果也明顯優于單用西藥治療，還能減輕西藥的不良反應。但現有的報道中針對腹瀉型IBS的研究相對較多，便秘型的IBS較少，以抗5-HT機制的藥物研究較多，其他腦腸肽遞質相對較少。如能借助現代醫學研究方法、技術和成果，挖掘中藥或西藥對其他腦腸肽遞質的明顯作用，再結合中醫特色療法，則會使IBS的治療日趨完善。

參考文獻

[1]張聲生，李乾構，魏瑋，等.腸易激綜合征中醫診療共識意見[J].中華中醫藥雜志，2010，25（7）：1062.

[2]Kim Y S，Kim N，Sex-Gender.Differences in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J].Neurogastroenterol Motil，2018，24（4）：544-558.

[3]Fukudo S，Kanazawa M，Mizuno T，et al.Impact of serotonin transporter gene polymorphism on brain activation by colorectal distention[J].Neuroimage，2009，47（3）：946-951.

[4]Aizawa E，Sato Y，Kochiyama T，et al.Altered cognitive function of prefrontal cortex during error feedback in patients with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based on FMRI and dynamic causal modeling[J].Gastroenterology，2012，143（5）：1188-1198.

[5]Furness JB.The enteric nervous system and neurogastroenterology[J].Nat Rev Gastroenterol Hepatol，2012，9（5）：286-294.

[6]張佩芬，胡少華.腦腸軸與心身疾病的研究進展[J].中華醫學信息導報，2019，34（18）：19.

[7]孫雙喜，白小欣.從中醫生理病理角度談對腦腸軸的認識[J].陜西中醫，2017，38（6）：787-788.

[8]Zhang L，Song J，Hou X.Mast Cells and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From the Bench to the Bedside[J].J Neurogastroenterol Motil，2016，22（2）：181-192.

[9]Stead RH，Dixon MF，Bramwell NH，et al.Mast cells are closely apposed to nerves in the human gastrointestinal mucosa[J].Gastroenterology，1989，97（3）：575-585.

[10]黃艷，高凌.腸道微生物在腦腸軸及相關疾病中的作用[J].世界華人消化雜志，2017，25（34）：3032-3037.

[11]尹曉嵐，王鳳云，田亞欣，等.腸易激綜合征腸道菌群失調與腦-腸軸調節紊亂的相關性[J].胃腸病學，2017，22（1）：59-62.

[12]Smith TK，Koh SD.A model of the enteric neural circuitry underlying the generation of rhythmic motor patterns in the colon：the role of serotonin[J].Am J Physiol Gastrointest Liver Physiol，2017，312（1）：G1-G14.

[13]周克倫，于征.腸易激綜合征患者直腸容量感覺閾值與血清5-羥色胺水平的相關性探討[J].山東醫藥，2011，51（7）：70-71.

[14]楊文偉，潘珍紅.雙歧桿菌四聯活菌片對腸易激綜合征患者血清P物質和神經肽Y水平的影響及療效觀察[J].中國藥師，2015，18（5）：794-796.

[15]Kiank C，Taché Y，Larauche M.Stress-related modulation of inflammation in experimental models of bowel disease and post-infectious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role of corticotropin-releasing factor receptors[J].Brain Behav Immun，2010，24（1）：41-48.

[16]陸敏，張偉，姚青，等.腸康方對腸易激綜合征內臟高敏感模型大鼠腦腸軸中5-羥色胺轉運體的作用[J].世界華人消化雜志，2015，23（8）：1231-1237.

[17]姚軍孝，王玉萍，沈世林，等.滋補腎精方對腎精不足證小鼠Leptin、Ob-R和NPY表達的影響[J].中華中醫藥雜志，2013，28（1）：253-255.

[18]王迎寒，周淑媛，王婭杰，等.戊己丸不同配伍方對炎性反應后腸易激綜合征模型大鼠結腸運動及5-羥色胺含量的影響[J].世界華人消化雜志，2013，21（13）：1226-1233.

[19]梁瑞峰，葛文靜，王慧森，等.痛瀉要方加減引經藥防風對腸易激綜合征大鼠內臟敏感性及腦腸軸不同靶點腦腸肽的影響[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8，24（2）：152-157.

[20]羅琦.基于心胃相關理論組方中藥對IBS模型大鼠腦腸軸CRH及肥大細胞的干預作用[D].廣州：廣州中醫藥大學，2012.

[21]吳美玉，胡團敏，鄭溪水.黃術灌腸液對腹瀉型腸易激綜合征大鼠結腸黏膜VIP表達的影響[J].世界華人消化雜志，2010，18（28）：2966-2970.

[22]朱文蓮.電針不同經穴對腸易激綜合征模型大鼠腦腸軸相關神經肽的影響機制[D].北京：北京中醫藥大學，2012.

[23]梁世杰，裴麗霞，吳曉亮，等.基于腦腸互動理論針刺治療腸易激綜合征探討[J].江蘇中醫藥，2017，49（7）：53-54，56.

[24]李超瓊，易明，吳慧，等.西蘭司瓊聯合雙歧桿菌三聯活菌治療腸易激綜合征的療效[J].實用藥物與臨床，2018，21（10）：1162-1166.

[25]倪敏，丁義江，丁曙晴，等.功能性便秘患者經顱磁刺激運動誘發電位的研究[J].南京醫科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1，31（11）：1674-1678.

（2019-06-05收稿?責任編輯：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