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莉·艾利什：怪味少女成長記

劉晗 Emily

她是特立獨行的音樂少女，8歲加入合唱團，11歲開始獨立創作，14歲在網上發布單曲，16歲推出首張迷你專輯（EP），17歲舉辦個人巡回演唱會，音樂已經融入到了生活，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

電子產品盛行的年代，音樂和游戲隨時隨地都可以陪伴左右，蘋果公司就看準了受眾的使用習慣和喜好傾向，通過Apple Music的編輯團隊評估以及平臺用戶數據雙重考量，在線上推出了自家旗下的首個音樂盛典Apple Music Awards，其中分量最重的“年度全球藝人”獎頒給了被中國歌迷稱為“碧梨”的美國“00后”女歌手比莉·艾利什 （Billie Eilish） ，不僅如此，她還包攬了“最佳歌曲作者獎”以及“年度專輯獎”，稱為盛典上的最大贏家。在大數據時代，明星靠的不僅是顏值和實力，流量也成為他們走紅的風向標，在過去的一年，碧梨的專輯總播放量超過10億次，得獎可謂實至名歸。

網絡時代的歌手發片不同于往昔，實體專輯的銷量不再是衡量熱度的唯一標準，年輕的音樂創作者們往往在社交賬號上發個狀態預熱，發布當天根據粉絲的收聽量，走紅與否一目了然。在過去的3年里，高達十位數的播放次數足以證明碧梨在歌壇的火爆，最受網友熱捧的當屬2019年初發行的《bad guy》，這首歌在YouTube的播放量高達9億余次，她更憑借此曲橫掃格萊美在內的多個音樂重量級獎項，也榮登年度銷量冠軍寶座。對于很多老牌歌手都望塵莫及的殊榮，被這位不到20歲的少女摘得，然而聽過她的大多數人都會認同，碧梨絕對值得

擁有。

沒有豪華的錄音室，難以想象這首席卷全球流行樂壇的歌曲《bad guy》就是在碧梨家里錄制完成的。初聽有點上頭，帶感的配樂伴著碧梨低沉的默念，打著“流行陷阱”的標簽透露著陰郁的氛圍，歌詞里充滿了對世俗生活的種種不屑和疏離感。即便是忽略了歌詞的意義，也能從唱腔中感受到這位怪味少女散發出來的慵懶和頹廢。碧梨的這股青春叛逆把孤獨唱到了極致，正中當下年輕人不為人知的隱秘角落，引發了強大的共鳴。

嘻哈姿態：厭世臉、頹廢嗓

日常沉迷于智能電子產品，花很多時間在社交平臺，交流溝通虛擬化，個性張揚拒做路人甲乙丙……被網絡包圍的Z世代新新人類有著強烈的個人風格，因此更偏向于建立自己的獨立王國，與他人保持著一定距離，孤獨卻不寂寞。尤其在私人化的享樂意識中，有了網絡的陪伴，生命體驗的維度也因此而延伸和擴張。就像碧梨說的，“在我年紀還小的時候，每當我和我的朋友一起玩游戲時，我們總是希望能在游戲中死去。”虛擬環境賦予了諸多未知生活場景的代入感，他們在體驗的過程中破解了諸多疑問，不免發泄出空虛和厭世感。可以說，Z世代年輕人不同的面孔呈現出了相似的表情：冷酷不屑，格格不入，碧梨就是玩酷青春的一個縮影。

碧梨的成長環境注定了她非同凡響的人生，父母是洛杉磯當地小有名氣的歌手，哥哥兼任樂隊“The Slightlys”的主唱和作詞。在這個音樂環抱的幸福之家，鋼琴、吉他就是碧梨兒時的玩具，從古典、流行再到搖滾、饒舌，碧梨在全家人的呵護下實現了完美的音樂啟蒙，十幾歲的她成了一個嘴里唱著嘻哈、跳著當代舞的“怪咖”。網絡時代的走紅幾乎是悄然發生的，《Ocean Eyes》原本是碧梨哥哥為樂隊所作的歌，碧梨偶然哼唱出的旋律配上老師為她量身定制的Hip Hop，在網上得到了追捧，出乎意料的是，音樂公司也找上門來簽約。

與經紀公司簽約后的一年，MV版的《Ocean Eyes》橫空出世，碧梨以高辨識度的嗓音籠絡了一眾粉絲。新一代的創作人已經不再需要重重選拔脫穎而出，自娛自樂就可以創造出自己的價值。令碧梨名聲大噪、火遍全球的還是由她和哥哥共同創作的《bad guy》，這首歌的靈感源于電影中的反派角色，發布后一舉獲得了美國公告牌百強單曲榜的桂冠，碧梨也因此成為了第一個奪冠的“00后”歌手。在這首歌的MV里，滿眼盡是鮮艷的色塊，彰顯著她的時尚品味。除了她自己時不時扮萌作怪，邁著詭異的舞步，還連帶著惡搞別人，幾個大腹便便的大叔列隊成為背景，以她坐在俯臥撐肌肉猛男背上唱歌作為尾聲，此外恐怖、暴力意味的暗黑元素比比皆是。

像大多數年輕人一樣，碧梨在音樂上也有自己崇拜對象，她從小時候起就視賈斯丁·比伯為偶像。巧的是，賈斯丁·比伯也在節目中公開表白他對碧梨音樂才華的欣賞，稱自己是碧梨的粉絲。如此惺惺相惜，也促成了《bad guy》的男女合唱版。雖然碧梨表面看起來厭世頹廢，然而作為公眾人物，剛滿18歲的她也在游行中和網絡上表達出自己的政治立場，一掃他人對Z世代玩世不恭的偏見。他們只是以這種戲謔的表情去偽裝自己，以區分于大多數故作嚴肅的姿態。

寶藏女孩：做模特、出聯名款

很多知名的時尚達人都有著專屬個人的符號，就像川久保玲的“小紅心”、草間彌生的波點，碧梨標志性的熒光綠也成為不少人效仿的重點，不僅是頭頂那一抹綠，連自拍照也被她渲染成同款色調。她的衣著打扮正合當下潮流，經常穿oversize呼應她濃濃的嘻哈范兒，個性T恤以及寬大的衛衣遮擋了青春期發胖的尷尬，流露出少女的“小心機”。2018年，熱衷穿搭的碧梨在歌手之外多了另一個職業，當模特絕不是玩票，服飾儼然成了她創作的全新領域，前衛時髦的撞色是她最擅長的玩法，拼搭在一起產生的強烈視覺沖擊力，加之“聯覺效應”在其中發酵，那無可替代的嗓音縈繞在耳邊。

相較于其他藝人，碧梨“非常態”的成名不走尋常路，也意味著未來的星途有著更多的可能性。趁年輕有著大把時間，多重領域的跨界成為她音樂試驗的附屬，為創作萃取更多的靈感花火。很多個萬萬想不到，碧梨都一一實現了。同樣有著鮮明個人色彩的日本藝術“老頑童”村上隆親自操刀為她的MV《You should see me in the crown》打造人偶造型，這個以碧梨為原型的可愛形象之后又在東京的畫廊展出。所謂時尚無界限，即便沒看過MV或是展覽，也有機會與碧梨“親密接觸”。日本國民服裝品牌衣優庫看準了兩位藝術家聯手的商機，將碧梨的綠發形象、村上隆廣為人知的“太陽花”以及MV人偶這3種元素結合起來出品聯名款。

年少成名且一路沖到超級巨星的巔峰地位，況且碧梨跳過了很多藝術家中規中矩的經歷，學院派、選秀等一切常規的自修和自薦在她的字典里統統不存在。這個叛逆女生聽似不走心的嗓音卻唱到了無數和她有著寂寞感傷人們的內心深處。不到20歲的她已經嘗試了多種曲風，每一次現場演出、發布新曲，粉絲的瘋狂尖叫和收聽流量足以證明她的號召力。也許是過早進入娛樂圈的原因，看遍了身邊明星的沉浮起落，所以才倍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聲線散漫并不意味著拖延癥，沒有行動力。雖然碧梨已經有了頗具規模的影響力，但對于演出以及宣傳活動仍不遺余力。

在上千萬粉絲的熱情簇擁下，音樂就是碧梨的生存之道，關注度、點贊數、原創作品的增加……每天都在創造著她職業生涯之中新的記錄。從隱居的創作宅女到臺前萬眾矚目的明星，唯獨不變的是碧梨真實的自我，如同自由流動的音樂，約定俗成的任何規則和模式都不在她的視線之內，就像過往對于元氣少女酸酸甜甜惹人愛的認知，她偏要故作鎮定，制造點恐怖氛圍，放出些暗黑的招數搏眼球一亮。畢竟，在這個出奇制勝、花樣頻出的年代，誰都不能預知這個技能不斷翻新的寶藏女孩在未來還能制造些什么驚喜。

結語：實力與流量兼具的比莉·艾利什從出道以來向來沒有什么“偶像包袱”可言，社交媒體成了她與歌迷們分享私人生活和互動的平臺。2018年，她自曝患上了罕見的妥瑞癥，這種病癥發作時會出現無法控制的聲音痙攣，在普通人看來也許會構成極大的傷害或者障礙，然而對于碧梨來說，這不過是以一種上天賦予的偶然性為創作加了一點料，就像在她歌曲里經常能聽到的隨意的口語表達，無所顧忌的自然率真在不經意間成了年輕人耍酷搞怪的流行語。? ? ? ? ? ? ? ? ?（責編：常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