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視角下我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格局演化分析

劉 寧 博士

（天津師范大學 天津 300387）

研究背景

商貿流通產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性和先導性產業，其發展可以有效促進地區經濟的繁榮發展，是新常態時期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對于建設強大國內市場，促進居民消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中國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十分重視培育商貿流通產業發展，2018 年國務院頒布了《關于完善促進消費體制機制 進一步激發居民消費潛力的若干意見》，明確指出了地區要加快商貿流通產業發展。2019 年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達到了411649 億元，同比2018 年上升了30662.1 億元，增幅達到了8.04%，說明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速度較快，并且已經達到了較高的規模。但是不容忽視的是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空間布局失衡，東部地區與中西部地區商貿流通產業的發展差距過大。此外，由于城鄉二元結構的存在，使得中國農村與城鎮的經濟發展水平、居民收入差異較大，也造成了城鄉商貿流通產業發展的巨大差距。商貿流通產業空間布局失衡對中國經濟高質量增長必然造成不利影響，因此探究商貿流通產業空間格局，促進中國商貿流通產業均衡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國內外文獻綜述

商貿流通產業是當前學術界的熱點，與此相關的研究相對較多，學者們研究的視角也層出不窮，本文對現有文獻進行梳理，將當前的文獻分為兩大類別：其一是理論研究。時保國等（2011）利用Arcgis 對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的空間格局進行描繪，結果顯示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空間布局存在明顯的差異性，東南地區的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明顯高于中西部地區，究其原因則是這些地區的資本、人才、技術等條件存在較大的差異性。羅曉彤（2015）基于產業空間組織規律、級差地租理論與中心地理論對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的空間格局進行分析，他認為中國商貿流通節點建設呈現集聚性和擴散性，地區之間集聚性造成了東中西部地區之間的空間差異性，而東部地區的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擴散性能夠有效帶動周邊地區商貿流通產業發展。范森（2017）認為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空間格局并不合理，主要原因在于空間格局優化的信息化支撐不足、地區的基礎設施投資不足、專業人才不足。其二是實證研究。敦蕾等（2016）利用2000-2016 年的省際面板數據，構建面板數據模型，探究商貿流通產業空間分異的主要影響因素，結果顯示地區經濟發展差異每提升1 個百分點，商貿流通產業地區差異上升0.713 個單位。王杰等（2017）在 “十三五” 規劃的背景下，對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空間格局分布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中國商貿流通產業存在明顯的空間差異性，他認為中國經濟提質是商貿流通產業空間格局優化的主要動力。王紀霞等（2019）、李萌昕（2019）的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F有研究忽視了商貿流通產業的空間依賴性，文章構建空間面板模型具有創新性。

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空格局分析

改革開放以來，伴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迅速。由于商貿流通產業主要涉及批發、零售、餐飲等消費品零售行業，因此文章使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衡量商貿流通產業發展規模，2010-2019 年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間狀態如圖1 所示。

如圖1 所示：2010-2019 年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呈明顯的上升趨勢。2010 年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為158008 億元，2011 年上升到187205.8 億元，2012 年突破20 萬億元，達到了214432.7 億元，2015 年突破30 萬億元，達到了300930.8 億元，2019 年突破了40 萬億元，達到了411649 億元。中國整體的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呈上升趨勢，但是不容忽視的是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省際之間、地區之間呈現明顯的空間異質性。中國省際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如圖2 所示。

如圖2 所示：2019 年中國省際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呈現明顯的差異性，說明中國省際之間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呈現明顯的區域異質性。廣東省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為39501.1 億元，位居全國第一位，占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比重為9.60%，其次是江蘇、山東，分別位列第二和第三。而青海、寧夏、新疆等地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明顯低于廣東、江蘇等地，說明青海、寧夏的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明顯低于廣東、江蘇等地。此外，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較高的地區多位于東部地區，說明東部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明顯高于中西部地區。

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空差異的影響因素檢驗

（一）變量選擇與測度

文章使用空間計量模型探究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時空差異的影響因素，將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作為被解釋變量，使用各地區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衡量，2010-2019 年各省市的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缺失數據使用了Eviews8.0 進行了擬合補充，使用sm 表示，為避免異方差性對原始變量進行對數化處理。綜合現有研究文獻，文章選取了相關的控制變量，商貿流通產業作為國民經濟的基礎性和先導性產業，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對其發展具有明顯影響，為避免規模效應對實證結果的影響，使用地區人均經濟發展水平衡量，用pgdp 表示。人才是企業、行業發展的最重要動力，使用商貿流通產業本科以上從業人員比重衡量商貿流通產業的人力資本水平，使用peo 表示。商貿流通產業發展與地區營商環境密切相關，使用市場化指數衡量，用mar 衡量。商貿流通產業是消費性行業，與地區人口規模密切相關，使用地區常住人口總量衡量，用people 衡量。居民收入水平使用人均可支配收入衡量，用wage 表示。以上數據的時間跨度均為2010-2019 年，來源于國家統計局。

表1 lnsm 的全局Moran’s I 結果

表2 回歸結果

（二）反距離矩陣構建

將區域i與區域j之間的距離記為dij，可定義空間權重矩陣如下方程（1）所示：

如方程（1）所示：地理距離以省會城市之間的球面距離測量，若兩地之間的距離（dij）越近，則權重越大，反之兩地之間的距離（dij）越遠，則權重越小。

（三）全域莫蘭指數測算

空間自相關具有多種檢驗方法，使用范圍最廣的是莫蘭指數，計算方法如方程（2）所示：

如方程（2）所示：I為莫蘭指數，wij為文章構建的反距離矩陣的（i，j）元素，莫蘭指數的取值在-1 至1 之間，高于0 表示存在正空間自相關，低于0 表示存在負空間自相關，接近于0，說明不存在空間自相關。使用stata.15計算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的莫蘭指數，如表1 所示。

如表1 所示：2010-2019 年的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的莫蘭指數均為正且在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具有明顯的空間自相關性，說明使用空間計量模型進行回歸分析是必要的。

（四）空間模型回歸結果

文章構建空間計量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回歸模型如方程（3）所示：

基于方程（3）文章分別進行了靜態面板的固定效應、空間杜賓模型、空間誤差模型以及空間滯后模型的回歸，結果如表2 所示。

如表2 所示：空間自相關檢驗已經表明文章適用空間計量模型，而對比空間杜賓模型、空間滯后模型和空間誤差模型的R2和對數似然值可知空間杜賓模型的固定效應結果最優，因此文章的回歸結果以空間杜賓模型的固定效應結果為主，其他回歸結果僅為對比。lnpgdp 的回歸系數為0.237，且在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經濟發展水平與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空格局密切相關，通過系數可知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提升0.237 個百分點。由此說明經濟發展水平提升對于消除中國省際之間商貿流通產業時空差異性具有積極意義。peo 的回歸系數為0.299，且在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人力資本水平與商貿流通產業發展空間格局密切相關，通過系數可知人力資本水平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提升0.299 個百分點，說明人力資本水平提升對于消除中國省際之間商貿流通產業時空差異性具有積極意義。mar 的回歸系數為0.449，且在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營商環境與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空格局密切相關，通過系數可知營商環境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提升0.449 個百分點。people的回歸系數為1.068，且在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人口規模與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空格局密切相關，通過系數可知人口規模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提升1.068 個百分點。wage 的回歸系數為1.124，且在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居民收入水平與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時空格局密切相關，通過系數可知居民收入水平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提升1.124個百分點。

結論與政策建議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得出：2010-2019 年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呈明顯的上升趨勢，但是不容忽視的是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省際之間、地區之間呈現明顯的空間異質性，廣東省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為39501.1 億元，位居全國第一位，而青海、寧夏、新疆等地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明顯低于廣東、江蘇等地，說明青海、寧夏的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明顯低于廣東、江蘇等地。此外，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較高的地區多位于東部地區，說明東部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明顯高于中西部地區。空間自相關檢驗表明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呈現明顯的空間自相關性?？臻g杜賓模型回歸結果表明：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時空發展水平提升0.237 個百分點，人力資本水平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時空發展水平提升0.299 個百分點，營商環境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時空發展水平提升0.449 個百分點，而居民收入水平每提升1 個單位，能夠促進商貿流通產業時空發展水平提升1.124 個百分點。

由此，文章提出以下幾點政策建議：第一，穩定經濟發展水平。文章實證分析表明經濟發展水平提升能夠有效優化中國商貿流通產業空間格局?；诖?，中央及地方政府應該繼承實行改革開放，擴大對外貿易規模，提升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同時提升地區居民收入水平。第二，優化營商環境。營商環境對地區商貿流通產業發展具有積極作用，因此中國地方政府應該注重改善地區營商環境，實行一系列的招商引資措施，加強對企業的幫扶。第三，大力發展教育。人力資本水平對商貿流通產業發展具有積極意義，因此中國應該大力發展教育產業，提升居民的受教育水平，同時企業要加強對員工的培訓，提升商貿流通產業的人力資本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