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舞臺設計空間藝術,它表達了“人”在空間中的情感,無論是先進的高科技手段,還是光、色、形等舞臺設計所用元素,都旨在將舞臺與觀眾聯系起來,以呈現氣氛、傳達情感和營造氛圍[1]。光、色和形賦予舞臺想象力和機動性,增強感官體驗。設計的本質是生活,日常生活的每一個場景都可以成為舞臺場景。以前,由于技術的限制,舞臺設計往往更重視用簡單設計來表述豐富內涵[2]。現在,舞臺設計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數字媒體技術的發展使得舞臺技術與舞臺藝術完美融合,相得益彰,給觀眾帶來新的視覺享受和視覺沖擊。
幾何抽象將形狀概括成點、線、面、體的基本概念。舞臺設計師運用這些基本概念形成符號和隱喻,然后傳達思想和情感內涵。例如,德國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The Ring Of The Nibelungs)(1875)四聯劇的舞臺藝術設計[3]。它的舞臺設計空間是宏偉的,抽象幾何的標志空間隱喻展示了舞臺世界與交響樂的震撼力。舞臺上空間與結構的變化,掩蓋了舞臺上原來常見的樂隊表演場所。樂隊轉而被安排在舞臺和觀眾之間。觀眾成為了舞臺設計與美術空間的一個部分,充分利用了舞臺長度、寬度和深度三維空間。
舞臺空間藝術效果受場景轉換所帶來的瞬間爆炸力是十分顯著的。之前的舞臺設計往往更注重用強烈的視覺沖擊來解釋對戲劇性情況的理解。1992 年,日本首演了歌劇《俄狄浦斯王》(Oedipus Rex),舞臺設計空間包括歌唱者所帶的面具、木偶和敘述者等元素,通過精心制造的視覺設計,使整個舞臺設計和表演更加充滿儀式性,進而展現出對《俄狄浦斯王》本身的創意視覺表現[4]。這一系列劇情由敘述者的敘述聯系在一起,每個人物看起來像一個靜態的雕塑。它用某些材料和面具,讓每個演員看起來都像亡魂一般,整個舞臺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死亡的世界。到了劇目高潮那一幕,俄狄浦斯王親手刺瞎自己雙目的時刻,舞臺上的燈光陷入黑暗,從上空落下兩塊巨大的紅布,觀眾親身感覺到俄狄浦斯王眼睛流血并逐漸黑暗的過程。
生活中的材料用途有著豐富的象征意義。材料的肌理包含許多外部特征,如顏色、光澤、質地、厚度和透明度,可以產生特定的意象。從前的舞臺設計師使用材料本身的結構和肌理,使用它的感官特性來構建舞臺空間。通過提煉物質世界所存在的材料,用強烈的暗喻色彩,讓表演者在藝術設計空間用非直接、非明示、個性化、非理性景觀的視覺感受,讓我們去完成向另一個世界,即精神世界的傳遞[5]。
例如2017 年的英國歌劇《奧蘭多》(Rinaldo),舞臺設計師喬治·西平(George Tsypin)在參觀倫敦維多利亞及阿爾伯特博物館時,展覽廳里的古代玻璃器皿在白熾燈展柜中有著不一樣的效果,激發了他對設計的想法。認為這就是歌劇《奧蘭多》(Rinaldo)場景的效果。在舞臺上而不采用任何支撐結構,約6~10m 透明的玻璃瓶,不斷根據表演的需要,轉化為各種空間形式。舞臺上這些奇特的道具,因為有舞臺天幕,變換不同的剪影與特征,給人們浮想聯翩的空間,并帶來了神秘感。演員、巨大的玻璃瓶,再結合著不同變化的舞臺空間,為觀看者呈現出整個舞臺場景的視覺表現[6]。
還有美國的《歌劇魅影》(The Phantom Of The Opera)(2013)、《貓》(Cats)(2012)等一批經典劇目讓我們可以看到,以往的舞臺設計通常運用構圖圖形層次感、視覺線牽引、色彩誘導、明暗誘導、瞬間捕捉、抓突破點、比例大小、視覺幻象、抽象的表現方式等要素為重點來進行設計。
如今視覺傳達的文化發展迅猛,文化生產和發展逐漸變成了一個有機整體,不僅實現了視覺識別的創新,而且為觀看者提供了愈發完美的視覺體驗[7]。在視覺傳達藝術中,舞臺就是視覺效果最為直接的體現。它綜合了文化、藝術和技術。到了計算機圖像時代,設計師運用多媒體技術,將多元素融入到舞美設計的視覺傳達中,不斷豐富著觀眾的視覺體驗,為觀看者留下想象空間[8]。1998 年美國太陽馬戲團索拉奇藝坊(Cirquedu Soleil)在拉斯維加斯金銀島度假村酒店演出的經典劇目《神秘境界》(Mystere),你可以反復看到演出劇目中不斷變化的LED 設計,并顯現出最為特別的特點和符號[9]。
數字媒體設計讓設計師可以最大限度來發揮舞臺效果。例如,在《奇異水世界》(1998)表演中,劇院是5 700m3的泳池舞臺,可容納1 800 個座位。游泳池里裝滿了許多升降舞臺。劇院經過特別翻新,以創造全景水展。從建筑的角度來看,最大的挑戰是將一個大型水池安置在室內場地,為表演者和觀眾提供熱和冷地兩種溫度。表演者在進出水中時需要溫暖的環境空間。水溫保持在31℃,表演區的溫度應高于觀眾舒適溫度狀態,座位的冷空氣來自座位下方。觀眾席上布滿了溫度傳感器,以確保觀眾席始終處于舒適的溫暖環境中。劇院將舞臺包裹在延伸著的屏幕之中,將舞臺上的立體表演與代表著的表演空間的舞臺相結合。這部《奇異水世界》就像一首美麗的舞臺散文詩,運用多媒體技術,將各種元素融為一體,相互滲透和補充。這也要求舞臺設計者必須具備充足的審美及設計能力。要求他們在舞臺場景的可視化上設計出有魅力、想像力以及視覺沖擊力的場景[10]。
完美的舞臺呈現必然需要聲音的穿插及燈光的切換。并且無縫的切換才能使觀眾陶醉在其中,從而獲得藝術、身體和精神的放松。使用數字媒體技術,實時渲染、剪輯,實時投影圖像和文本等,將整個表演的情節自然而然地轉換成更自然、故事內容更一致、更豐富的圖像和更直觀的體驗,表演者也可以在如此高水平的舞臺上享受更多。比如由斯坦尼斯拉夫·莫伊謝夫(Stanislav Moiseiev)導演的作品《瓦薩·日列茲諾娃》(2015)中的表演。舞臺設計師讓觀眾看到劇目中的演員與真實的演員進行互動,全息投影中虛實結合的視覺效果反射出人類欲望的空洞與虛無,產生非常獨特的藝術效果。美國劇目《卡》(KA)(2009)舞臺設計在節目中的魔術表演,讓觀眾由衷地感到驚訝。米高梅大酒店劇院(The MGM Grand Theatre)已經提供足夠硬件設施來實現效果[11],但舞臺設計師增加了場地LED 系統。當舞臺上的LED 燈處于黑暗時,表演者會隱藏在黑暗中。當表演者出現時,燈光亮起,聚焦在表演者身上,燈光與場景幾乎呈現出夢幻般的效果。換句話說,魔術部分使用LED 屏幕和全息投影創建出了虛擬統一的夢幻效果。
綜上所述,舞臺設計通過新技術的應用,為廣大舞臺設計師及相關行業從業者帶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新技術革命。這些舞臺設計師們的探索,將會為舞臺設計帶來無數的新設計方式與手段。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需要我們不斷提高專業性。在未來發展中,為觀眾帶來更具創意的舞臺設計。但同時也需要說明,以往的舞臺設計仍然能給我們以重要的借鑒與參考作用,新時期的設計不代表可以徹底否定之前的理論與實踐,我們需要在之前的舞臺設計基礎上,不斷推陳出新,創造更完美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