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作業

文/諶囿辰（懷化市第四中學1911 班） 指導老師/劉琴

“叮鈴鈴”，上課鈴響起。英語老師走上講臺，我習慣性地將腰背挺直，等老師發話。

老師清清嗓子：“昨天布置的抄寫筆記，大家都完成了嗎？”

我一聽，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偏頭與同桌交換了眼神。原來她也忘記了。

“沒完成的舉手！”老師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環顧四周。桌上跟長冬筍一樣，一只只手立得筆直。好在有這么多人沒完成。我是“優生”，如果舉手，一定會被同學們嘲笑。老師也許注意不到個子小小的我吧？于是我的手又垂了下來。

“這么多沒完成的？還有沒有人？都自覺點!”老師面露慍色，一遍遍催促著。

我的內心掙扎著、猶豫著。做人要講誠信，應該承認過錯！但我一想到那些如刀刃般鋒利的批評，又遲疑了，垂下的那只手微微顫抖。我身旁同樣成績優秀的同桌，正低著頭，面露愧色，她的手舉了起來，絲毫沒有糾結。她平時可是很要面子的，怎么這次一點也不在乎呢？

最終，我還是抬起了手臂，示意自己也沒抄完。

“課代表！把舉手的人全都登記下來，罰抄課文兩遍！”老師的話音剛落，教室里響起了一片哀嚎聲。

第二天，老師按照名單逐一點名，當面批改罰抄內容。同學們一個個漲紅著臉走向講臺，我和同桌的名字竟然沒被念到！我狂喜，或許我倆位置在后排，在課代表視線盲區，被課代表漏記了。

“太好了，老師沒發現我倆昨天沒完成作業。”正當我竊喜之時，同桌舉手示意老師，然后走向講臺：“老師，我昨天也沒完成作業。課代表可能漏記了我的名字，這是我罰抄的課文。”一個人犯了錯竟能如此坦蕩地面對！我坐不住了，拿起罰抄本走向講臺。

“你們倆成績那么優秀，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否則成績遲早會下滑的！”老師直言不諱，我愧疚地低下了頭，這不只是因為欠作業而愧疚。就在剛剛，我見識了自己糟糕的人品。

我曾經看過這樣一個視頻：幾個小朋友踢足球，不小心足球擊碎了一戶人家窗臺上的一個花盆。大家羞著臉跑回了家。大家相約第二天再到那條巷子踢球。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相同的花盆。花盆與前一天打碎的，一模一樣。他們見了那戶人家的主人，都搶著說花盆是自己弄壞的。

一樣的花盆，一樣的品格，小巷格外香。

點評：欠作業這樣的事可以說司空見慣。作者卻把它寫得波瀾起伏。全文設置了“優生”的僥幸。“我”跟著同桌一起舉手、課代表漏記名字、同桌主動提交罰抄本等情節，一步步推動故事發展，也把主人公一步步推到優秀人品的對立面。文章在每一個重要情節處適當使用心理描寫，給情節推動添了色彩。